一个美国资本家的成长-世界首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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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崩溃暴露了华尔街的知识结构中的空白之处,但有关争辩已经持续
了几十年了。自60年代以来,在巴菲特带领下,格雷厄姆和多德等投资家们
与现代金融理论家展开了激烈的论战。奇怪的是,这位当代 (也许永远是)
最成功的投资家竟被该领域的多数学者忽视了。那些卫道者们以为他是异
端,而巴菲特认为,这些修道士们正越来越起劲地用华美的语言来详细证明
地球的确是扁的。
巴菲特的职业前提是,合理的分析(尽管很难且带主观性)可以帮助股
票选择。常常有些股票的价格会比它的实际价值低,精明的投资者买了它就
能获利。
学者们则提出了一种简单但吸引人的理论,有效市场原理。它认为不论
什么时候,一个公司的所有可公开获得的信息都可从它的股价中反映出来。
当某种股票的变动公开后,贸易商会迅速行动起来,或买或卖直到它的价格
重新达到平衡。它的前提是,股票原来的价格就已很合理,因此,以后的价
格变化也很合理。交易商的作用只是推行了亚当·斯密的看不见手的理论。
既然股价已经反映出公司的必要信息,那么风险分析其实只是引用一些
众人皆知的信息,“基本上是无价值和不完整的。”股票的走向仍取决于(未
知的)新信息。它仍是不可测的,随机的。
如果市场是随机的,那么投资就是一种碰运气的游戏。巴菲特也只是一
个走运的人,谈不到老练。就像一个扔硬币老能获得正面的人,只能算运气
好,不叫掷币高手。这种说法直接对巴菲特的内在能力提出了质疑。
巴菲特的纪录则是另一个挑战,它是不遵循任何法则而建立的。他事业
上的成功就是对学者们的嘲弄,好像在问:“你们这么聪明,你们倒说说我
为什么这么富?”
但是所有的商学院和经济系都把有效市场理论当作经典。人们认为它无
疑是完全正确的,不同的理论到处被禁止。该理论作为投资理论和依据也渗
透到华尔街。实际上它受绝大多数的投资者的青睐,成了分析不确定性的理
论基础,并逐渐发展应用于各个领域。早期为它做出贡献的是麻省理工学院
的经济学家和教材编著者保罗·A。萨缪尔森。他是个凯恩斯学说的支持者。
但凯恩斯伯爵讽刺股市是个赌场,而萨缪尔森却热衷于市场价格。在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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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后,他购了一种要价为125美元的附票债券。不久他就断言说,如果发
行公司的经营真的是“公开”的话,它的要价就不止125美元,而且也不会
把附票送到别人手中了。有一个关于有效市场理论家的笑话,说的是两位经
济学家在校园里漫步时,看到地上有张十块钱的钞票,其中一人弯下腰去捡,
另一个说:“别费劲儿了,如果它真的值十块钱就不会在那儿了。”萨缪尔
森的里程碑是他在1965年出版的《论准确预测价格的随机性》,给这种观点
披上了学术的外衣。他的吸引人的观点就是,将来要发生的事“总是有影子
的”——即,它们会反映在价格上。
当你确认价格将上升时,它已经上升了……你不可能不花代价就获得什
么。
两年后,萨缪尔森站到了参议院委员会的讲台上,谈了他对信托基金会
的看法。我们曾说过,投机时代的信托基金的要价是很高的,但它的经理们
并不配要这么高的价,典型的基金甚至都达不到市场的平均水平。萨缪尔森
的解释是,“聪明人一直在寻找有价值的东西”,他们买进的是便宜货,卖
出的是好价钱,甚至当机会还没完全出现时就被他们抓住了。信托公司的纪
录如此糟糕,它们本该做得像掷飞镖一样好的。委员会的主席乔尼·斯巴克
曼愣住了,萨缪尔森说的是飞镖吗?
萨缪尔森:我的报告只是说,有机会获得这种高收益业务的中间基金实
际上的收益最多只能跟市场上随意选的那种股票相比。
斯巴克曼:你说的随意选是指闭上眼睛胡乱抓住的那种吗?
萨缪尔森:完全正确。
斯巴克曼:还是像您这样的专家挑选的那些?
萨缪尔森:不。随机的。我说的随意就是像掷骰子、飞镖或别的什么随
机数字。
但是教授并不是鼓励掷飞镖来选择投资。他知道,有效市场原理中存在
某些问题。股价比发行它的公司的流动资金变得还快,而理论上讲股价是流
动资金的镜子。萨缪尔森当时正与康拉得·塔弗论战。后者是格雷厄姆的学
生,巴菲特的早拥期护者,他认为这种理论是一派胡言。有一段时间巴菲特
真的在办公室里挂了块飞镖盘,他每年都在“掷飞镖”。塔弗告诉他,萨缪
尔森对他迷惑不解而且越来越感兴趣了。他是第一个注目于巴菲特的有效市
场理论家,就像天文学家对一颗神秘的星星那样好奇。
但萨缪尔森的主意没变。他的理论还有个诱人之处就是把亚当·斯密的
古典经济学说引申到了金融市场。巴菲特这样的投资家认为内在价值是种固
有品质,它藏在人们看得到的市场价格的“后面或下面”,而价格本身只是
一种大概值。但古典学者们认为,看不见的手一直在促使价格与价值一致。
用极端的观点看,价值只有在买卖双方就价格达成一致时才体现出来——或
者说在某种意义上才存在。如果IBM每股卖到120美元,那么IBM就值120
美元——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当然隐含的前提是买卖双方都是明智的。
巴菲特对公司和个人的观点则更谨慎更周到。首先,价值并没有这么精
确;另一个理智的投资家可能会出130美元买IBM的股票。而且投资者并不
是一直都很理智。有时,特别是出于从众心理时,他们可能会出160美元,
或只以80美元卖出。
有效市场理论实际上试图揭露市场的非理性的一面。从格雷厄姆时代开
始,华尔街就开始鼓吹所谓的技术分析家的作用。这些可以成为美林的人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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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析过去的价格表来预测将来的走势。他们的用词被广泛接受,评论家会
说:“股票遇上了严重的障碍。”但那并不是障碍,只是表上的一条推理线
而已。有效市场理论家们称根据图表决定的人为骗子;或者,用芝加哥大学
经济学家尤金·F。费马的话说,是“占星家”。价格只在回顾时才有“形成”,
没人能说股票在下跌10%后会反弹10%还是再跌10%。(出于只有他们自
己才知道的原因,美林、摩根·斯坦利、所罗门兄弟公司和其他一些公司仍
雇有这种自我安慰的人。)
但理论家们只是用自己的巫毒教来代替图表专家们的巫毒教。他们一面
嘲笑价格反映未来的观点,一面鼓吹价格是对现在的正确反应。就是说,价
格是永远不会错的。他们以人们所能想到的最佳方式把所有信息都叠加在一
起来推测公司的长远前景。因此研究这些前景是毫无意义的。除攻击图表专
家外,他们还把矛头指向了巴菲特这样的“本质分析家”——他是通过梳理
公司的报告来发现有价值的投票的。费马说:“如果随机理论正确,抵押交
易也是 ‘有效’的话,那么股价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代表着正确的内在价值。
因此,多余的本质分析只有在分析者没有信息——或者对普通信息的作用有
了新见解时才有价值……”
从字面上看,这有一个很大的漏洞。显然,如果分析家既没有新信息也
没有新见解时是不能起作用的。但“新信息”一词这儿不能只看字面上的意
思。它暗示:经营一直很成功的投资家肯定有内幕情报,至少是为数很少的
人知道的情报。这样这句话的意思就完整了:即使一个理想市场在信息完全
公开前也会有一段滞留时间。专门曲解报道著名理论家的话的《经济学家》
断言,选择股票的天才“不是很少就是根本不存在”,它嘲弄说:“这有助
于获得像伊万·布亚斯基那样的只有自己知道的天才。”萨缪尔森的话更明
白:
同样,经验告诉我们,像沃伦·巴菲特这样有赚大钱的能力的人是因为他们知道哪些东
西是本质的,哪些新信息值得花大钱去买。这样的超级明星花钱是不少的:当你注意他
们时,他们的费用已是天文数字了。
尽管萨缪尔森知道巴菲特不花钱买信息,他在任何情况下主要都是从年
度报告中获得情报的,这其实人人都可做到。但萨缪尔森却执意把巴菲特的
成功归因于他的情报收集,而不讨论巴菲特是否有分析数据的天才,好像他
只是个不错的图书管理员。
但这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知道巴菲特不止是这些。他在参议院讲话
后不久就买了大量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票,作为此种情况下的套头交易,
(就像过去伏尔泰暂时接受基督教一样,最终是为了消灭它。)萨缪尔森拒
绝就此发表评论,但这样做的人不止他一个。我们提过的洛杉矶加州大学的
经济学家阿芝A。阿尔齐也买了伯克希尔的股票,但他在给某位同学的信中仍
坚持:
我还是坚信,无论什么投资基金,不管以什么新方式或在新领域中,都不能证明其为超
级天才的决定。是运气,不错,而不是天才。在这个世界上可靠的预测都得花相当的钱
来做到,但留给别人的只有惊奇。这种惊奇就是“随机”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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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尔齐对解释巴菲特的成功十分热心。最后他认为内布拉斯加州的保
险法中有个偏向,它允许该州的保险公司在监督投资时有比别的州的公司更
大的权力。
我认为他的成功完全依赖于这种有利地位,而不是他比竞争者技高一筹。
我们不能不为阿尔齐得了便宜不卖乖感到惊讶。萨缪尔森至少还说:“沃
伦可能就是我看到的那种投资天才。”这其实也是诅咒。天才不是技巧——
萨缪尔森否认他的技巧。“沃伦有次讲演中说:‘任何傻瓜都看得出《华盛
顿邮报》的价格太低了,’”萨缪尔森说,“我不是傻瓜,所以我看不出。”
那么巴菲特为什么要买下《邮报》呢?“这就是天才与技巧的区别,”萨缪
尔森回答说。巴菲特被认为是个怪才。有效市场理论仍然永远正确。因此斯
坦福大学的威廉·F。夏普认为巴菲特只是个“3Σ事件——一个统计学上极小
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
以有效市场理论为基础,学者们苦心建立了一整套复杂的现代财务理
论。财务与投资正相反,它是从公司的角度来阐述融资的作用的。它是有用
的理论,但不确切。现在它与投资理论一起成了一门可计算的社会科学,而
且比实际世界还要精确得多。有位学者给出了一个公式,其中R是股票收益,
M指市场,a和b是参数,因股票的不同而异,u是随机因素:R=a+bM+u。
该学者又赶紧补充说这只是个“最简单情况下”的模型,没有哪个模型会像
《古兰经》或《死海漂浮》那样永远正确。
这种“科学”的基础只是学者们认为正确的有关依据:(假设理想状况
下)股价忽略了所有大的变化因素——如公司的策略、产品、市场能力和经
营方法等,这些因素在实际评估中是很重要的。不过它们带有主观性,也不
准确。而像巴菲特这样的投资分析家无疑每天都在考虑这些因素。
也许有人认为,可能有些商学院会采用巴菲特的报告,至少在讨论这些
问题时做做导言。但巴菲特除了临时被邀请做讲演外,不属学术界的人。他
对此十分敏感。许多投资人只要有钱赚就满足了,巴菲特则非常渴望得到社
会的认可。这对他很重要。他当过教师,现在希望格雷厄姆和他巴菲特能成
为一个有用的榜样。他在某封信中说:
我认为,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巴菲特伙伴公司和伯克希尔连续63年称雄的事实,已经
很好地证明了有效市场理论是愚蠢的……这三个组织经营的证券有几百种之多……我们
无须挖掘什么内幕消息……我们只是根据完全公开的信息来经营的……
最令巴菲特痛苦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