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夜-后妈的春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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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她直接站起来披了件披风:“我去散散步,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回来了也不想吃苹果,你快回去吧。”说完还不等反应慢半拍的阿螺跟上,步伐矫健地跑了。
许是仙度瑞拉坐在她床上戳水泡的画面太过鲜活,千夜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司法监关押凡人的地方。
门口两位侍卫看见她,赶紧行礼。千夜拢了拢披风,问道:“王子妃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侍卫对视一眼,汇报到:“报告殿下,王子妃殿下一直很安静。殿下走后王子妃殿下又让我们送了一壶热水,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千夜望向黑洞洞的门口,摆了摆手:“我去里面看一看,你们继续。”
进了城堡,她扯了烛台,按照记忆朝着关押仙度瑞拉的小房间走。
城堡里阴森森的,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
迷了三次路,终于摸到了牢房外头。
她立在牢门外,刚要喊一句王子妃,却听见里面传来极低的压抑的呻、吟声。
千夜一愣,手里烛台一晃,正好照见五步外一个倚着墙的身影。
那人抱着剑,一只皮靴踩在对面的墙壁上,高大的身形和鬼一样。
她疑惑地走过去,见到的是上下牙直打架的亚尔安王子。
☆、第25章 Μwpo别睡
城堡里头阴森森的,嗖嗖的冷风从千夜头皮上刮过去,刮起一片洗发水广告。
烛光跳了一下,亚尔安的脸在光影下有一种莫名的诡异。
他好像没看见千夜,蓝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斑驳的墙,怀里的剑随着他身体的抖动而咣啷咣啷响。
见到这情况,千夜第一反应是:这便宜儿子是嗑、药嗑嗨了不是?
作为一个合格的后妈,她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
于是她尽量关切地喊了一句:“王子?”
靠着墙的王子一个哆嗦,半天才回魂似的咯吱咯吱扭过脖子。
亚尔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千夜看了能有一段动画片片头曲的时间,才把墙上的腿收回来,站直了问:“母后?”
千夜:“王子这么晚了在这儿干什么?”
要是换成往常的亚尔安,这时候能口若悬河回问一百来个问题。磕了药的亚尔安显然有点语言障碍,抱着剑沉默半晌,才别开眼去:“没什么,怕她耍花招,过来看看。”
千夜疑惑地看了看囚室门上两把拳头大的铜锁,喃喃道:“被锁成这样了还能耍花招?!”
一向话唠的亚尔安尴尬地咳了声,没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囚室里传来一声略重的痛呼,那声音刚喊了一半,就好像被什么掐断了一样戛然而止。
随着那一声痛呼,千夜看见亚尔安高大的身躯和刚被电蚊拍电过似的抽、搐了几下,白绸巾下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
千夜有点不放心:“王子妃听着不太好,不然我们进去看一眼?”
亚尔安头上的金毛一晃,遮住眼睛,语气十分诡异:“她能有什么不好?囚室的钥匙一把在侍卫身上,一把在二长老身上,我们进不去。”他喉结动了动,“不早了,母后回去吧。”
千夜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儿,可两把锁横在眼前,她也不好冲到二长老家掀开被子问人家要钥匙。
左右为难中她摸到胸口一枚别针。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把蜡烛往一放,半跪在地上开始捅锁。
也不知道这铜锁和现代的门锁有多少不一样。千夜把别针弯成L型,慢慢转动着试探头。
她整个人趴在门上,囚室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一波一波传进她耳朵里,直让她这个除了鼻血不停以外还算健康的人都觉得肚子里一抽一抽的。
试了一会儿,锁没桶开,她自己是一脑袋汗。回头一看,亚尔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目光死死打在她手里的铜锁上。
千夜仔细揣摩了一下亚尔安的心理
,实在没揣摩出来。
就在这时,她发现刚才还时有时无的呻、吟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没了。她心里一晃,别针断了。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右手提着一盏油灯,左手抱着一只银壶,高帮的皮靴在地面上踩出一声声带着回音的咚咚声。
待人走近了,千夜才看清他耳朵上一排耳钉。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阵子替普罗米修斯说话、白天坐在长老席的年轻人。
千夜很惊讶,对方更惊讶。
尤其是当他看见大半夜整个人贴在门上的千夜,和抱着剑站在她身后的亚尔安。
王后脑门上湿漉漉的,胸前的一片因为少了枚别针而散开来……
年轻人尴尬地原地转身:“两位殿下,米克尔来得不是时候?”
千夜压根没注意他这个想看又不敢看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态度,只注意到他腰上挂着一串钥匙。
她拍了拍墙,招呼道:“那个,这位米克尔朋友,你有钥匙吗?太子妃她…。。情况不太对。”
对方一愣,很快将腰上的钥匙盘解下来递给千夜:“金钥匙开上面的锁,银钥匙开下面的。”
千夜开锁的工夫,听到身后冷飕飕一句:“亚尔安殿下这么晚来司法监?总不会是关心殿下吧?”
千夜一回头,看见抱着银壶的年轻人满脸的嘲讽:“亚尔安殿下就这么看不得王子妃活着?殿下这么晚了还亲自来,可是觉得王子妃被您害的不够惨,要再来补上几剑?”
千夜觉得这人还真是有点奇怪,他在小胡子荷米斯面前和白天在审判厅里的说话,无处不显示他是个秉公执法十分正直背后冒圣光的男人。可是但看刚才他对亚尔安那几句,听着又实在太过酸溜溜,就好像是仙度瑞拉的亲戚,或者……恋人似的。
囚室里点着一盏小油灯,室内光线很暗。墙边的木板床上半倚着一个人,她的短发粘嗒嗒贴在又黄又瘦的小脸上,整张脸上最白的是嘴唇。
瘦瘦小小一个人,靠在那里无声无息,让人不太确定这还是不是个活人。
进来的三个人都不敢说话,就在千夜准备上前试试鼻息的时候,床上疑似已死的仙度瑞拉哑着嗓子扯出来一声:“母后……可以给仙度瑞拉一杯热水吗?”
千夜赶紧四下找万能的热水,在她无规律乱转的时候,抱着壶的年轻人几步上前,托着床上少女的背,把怀里的银壶往她嘴边凑:“殿下,喝一点。”
几乎是同时,少女好像沙漠里快被晒成人干的旅者似的,双手抱住壶,大口灌起来。
那年轻人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要挤出奶来:“殿下,慢点,慢点。”
千夜瞅了眼一直站在门口从小白脸变成小黑脸的亚尔安,抽了抽鼻子,闻到满屋子血腥气。
就在这个时候,才灌了几口的仙度瑞拉忽然“哇”的一声吐了,那一下吐得非常有爆发力,长袍年轻人瞬间变成奶油味的了。
他长得挺不错的脸一阵茫然,下意识伸手去捞差点滚下床的仙度瑞拉:“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还没抓着仙度瑞拉,他的手被亚尔安的宝石剑鞘拨开。
亚尔安半跪在小床前,屈起的腿上搭着刚滑下去的王子妃,没握剑的手紧紧抓着她肩头。
他警犬似的死死盯着年轻人手里的银壶:“你给她喝了什么?”
年轻人吸水性能不太好的长袍还在滴奶,他神色非常严肃认真:“热羊奶。”说完好像要以身试毒似的捧起壶就要喝。
还没沾上壶口,银壶被刚挣脱了亚尔安、四肢并用爬过去的仙度瑞拉一把抢过。
她的细胳膊捧起比她脸还大的壶,咕咚咕咚把一整壶都灌下去了。
千夜胆战心惊地看着她捂着胃生生把要吐出来的羊奶又咽回去了,只觉得面前这位王子妃已经是超越人类的存在。
仙度瑞拉活生生灌下去一壶,撑着站起来理了理裙角,对被她这番死尸开大招吓愣了的三个人微微颔首:“请三位早些回去休息。”
她这么说,两个男人都有走的意思,可谁也不想先出去。
拎着宝剑的亚尔安冷哼一声,看了眼一身羊奶的年轻人,非常友好地表达了不满:“米克尔,你这么晚了来探视王子妃,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亚尔安殿下这么晚了在司法监出现又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闭着眼靠在床脚的囚犯受不了了:“都给……老子……滚……”
亚尔安冷哼一声,别起宝剑就走;
米克尔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壶,忧心忡忡地走到门口;
千夜这个打酱油的跟在最后,刚要给囚室落锁,她脑袋里电光火石天雷地火一闪。
她把手里的锁一扔,再一次推门进去。直扑床前,在仙度瑞拉还没来得及睁眼前掀了她裙子。
三层裙摆,里面两层衬裙已经被血浸透了。
靠在床脚的少女伸手去挡,被千夜一胳膊架住。
裙子下面,细得快要断掉的两条小腿上,除了伤痕就是血迹。
千夜看着她那张啥事儿也没有似的脸,真恨不得给她一耳光。
她正在强压下动手的冲动,听到清脆的一声,是不知什么时候折回来的亚尔安替她干了。
从来以调戏良家少女少妇为己任的尼尔曼唯一的王子,打完了这一巴掌后一把推开千夜,抓住仙度瑞拉要和他拼命的两只手,单手压上她小腹。
过了不知道多久,好不容易从墙角爬回来的千夜听到亚尔安哽咽着低声说了一句。
Μwpo,别睡。
注:Μwpo,发音莫若(Moro),意为宝贝。
☆、第26章 金头发
自从在这个世界醒过来以后,千夜的三观每天都在被刷新。
一个人究竟要狠到什么地步,才能用三层裙子把所有刀割针刺火烧的疼都盖了。
回想从前每次来个姨妈都要抱着肚子哼唧上几天的自己,再看一看两腿浮肿下半身粘嗒嗒全是血的仙度瑞拉,千夜觉得世界上除了王子妃以外的女人都弱爆了。
最刷新她三观的是,这位比真汉子还汉子的人物,眼下正被尼尔曼第一小白脸抱在怀里。
他轻声细语地叫她宝贝。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大义凌然地不把她送上绞刑架不罢休,现在却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后脑,一遍一遍重复着:宝贝,别睡。宝贝,别睡。
千夜觉得亚尔安这药磕得有点多。
这位王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几乎连把剑都握不稳当,偏偏这时候把人抱得死紧。
再强的皮筋也有崩断的一天,再粗的铁杵也有磨成针的一日。
仙度瑞拉这根强皮筋、粗铁杵,回光返照地推了他几下,没推动,最后只能“呸”地吐了他一身,骂了句,混蛋。
骂完以后,这位疑似从来不会倒下的汉子最后一点精神被抽走,一直强睁着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身后“哗啦”一声,是同样折回来的米克尔掉了银壶。
“殿下这是……”他猛地反应过来,“米克尔这就去找医师。”
千夜怕这三更半夜没人,赶紧几步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还没走出囚室大门,王子那骚包的宝剑再次出场。
亚尔安仗剑挡住千夜和米克尔,命令道:“不许去,谁也不许去。”
米 克尔猛地推开亚尔安的剑,狠揪了他领口:“殿下是要我们看着王子妃一尸两命?就算殿下对王子妃无情,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她肚子里的是尼尔曼未来的小王 子!”他一排整齐的牙齿恨恨咬着下唇,“富尔小姐究竟哪里得罪了尊贵的亚尔安殿下,让殿下对她恨成这样?!你拿走了她的财富,拿走了她的幸福,拿走了她的 健康,现在还要拿走她的生命?”
一向引经据典的米克尔此刻像一只暴怒的犀牛,那样子真是恨不得一低头叉死了亚尔安。
他越说越激动,耳朵上的耳钉耳环都跟着哗啦哗啦响:“米克尔不明白,像富尔小姐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会想要她死?她本应比最富有的公主还像个公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谁让她变得一无所有?”
他说话的时候眉头挤在一处,长下巴底下好像挂了个秤砣,一张脸痛苦地拧着。
那态度好像他是仙度瑞拉的亲爹。
米克尔说完,松开亚尔安,后退两步,理了理长袍:“除非王子殿下一剑杀了我,不然米克尔就是被斩断双手双脚,也会爬出去。我对奥林匹斯山的十二主神起誓,绝不会让富尔小姐死在这里。”
亚尔安攥紧了手里的剑,阴柔到娘炮的小白脸上满是被PS上去的阴狠:“你不能去,谁也不能去。”他低头盯着地砖,“让父王知道她怀孕了,她和孩子都活不成。你现在出去找宫廷医师,就是把她往冥王手里送。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这么做。”
米克尔是个有智商的青年,他想了一下就觉得不对:“国王陛下?国王陛下怎么会杀王国的继承人?怎么会杀他自己的血脉?亚尔安殿下,你当米克尔是只会吃草和哞哞叫的奶牛么?”
亚尔安把手里剑一扔,“咣”的把门踹上:“米克尔,你可以看不起亚尔安。但那里躺着的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亚尔安再无能,也不会让人用愚蠢害死我的妻子和孩子。”
自千夜认识亚尔安以来,她从没见到过他这样,简直就好像被抢走粪球的屎壳郎忽然羽化成蝶了。
这样的亚尔安居然有一种十分飘渺虚幻的高富帅气质。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最后是米克尔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