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花嫁:太子妃出阁记-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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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到了现在这个关头，还能冷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孙嬷嬷跟着也跪下了，却说不出来什么话，平常里看着，她比廖嬷嬷反应要慢一点，其实，她比廖嬷嬷心眼转的慢，却因此更能有时间多看看别人，也比廖嬷嬷看的清楚。
那女人……今天是饶不了自己两个了……
孙嬷嬷刚想了这样一句，就听见孟青烟冷哼了一声，那个大宫女便低声的吩咐了一句：“押出去吧！”
廖嬷嬷和孙嬷嬷就再也没机会多说话了，几个行刑嬷嬷上前，扭住了两人的胳膊，将两人扭了出去。
孟青烟重新坐下了，坐在椅子上两眼盯着地上的金豆子，过了没一会儿，一个行刑的嬷嬷在门口给莲翠低声说了什么，莲翠就进来低声道：“莲芬，两个嬷嬷已经捂死了。”
孟青烟点了点头，这才站起来，正要往外走，却又站住了，低头看着脚下那破碎的送子观音还有碎瓷片里面的金豆子，又呆了一会儿。
大宫女看了看，轻声道：“这些收起来，送去您那边……”
孟青烟摆了摆手：“点一点，给淑妃娘娘送去。”她迈步往外走，心中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哪点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她却又想不出来。
沉吟着，也没有去给张凤芙禀报，直接就回自己的屋里去了，想好好的想想，这件事……好像是有些仓促了？
才想到了这里，大宫女跟脚就来了，道：“淑妃娘娘叫你过去呢！”
孟青烟无法，只能先不想了，跟着来到了正殿。张凤芙正在殿内来回的走着，看到她进来叫道：“你怎么……”
喊了一半又对跟在身后进来的宫女们厉声道：“你们都出去！”
宫女们忙答应着躬身出去了，孟青烟皱着眉头马上过去坐在了椅子上，不等张凤芙问话，反而先发制人，冷冷的道：“廖嬷嬷和孙嬷嬷已经被坤宁宫买通，这是无疑的！这样的人，你难道还想留着？”
张凤芙本就想质问她，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就那么快的把人给弄死了！可听她先说了这样一句，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问，顿了顿，才道：“总应该问问我吧！”
孟青烟便道：“你还想问什么？问你，不也是杀了她们？”
“你不应该这么着急，最起码应该沉住气，留她们几天，严刑拷问，坤宁宫那边都有什么情形！没准从她们的嘴里能问出什么来！”
　第826章　借刀杀人（5）
孟青烟听她说的完全不搭界，有点不耐烦的道：“这两个嬷嬷一直都在淑苑宫，问她们坤宁宫的事情，她们怎么会知道？况且，坤宁宫买通了她们，不是她们买通了坤宁宫，是她们给那边消息，不是那边给她们消息！”
张凤芙就哑口无言了，接下来也没什么好问的，只能气呼呼的坐下：“那怎么办？！就等着这些人来买通我这边的人，然后她们都不用动手，我自己就帮着她们把我的人一个个的给弄死了！”
孟青烟心中蓦地一震！不错，这就是她刚刚想到的！一闪而逝的一个想法，刚刚想到了，却也没有抓住，现在被张凤芙无意中说了出来！
这件事现在看来，竟好像是，好处全都在坤宁宫那边一样！坤宁宫的人什么都没有做，是说了两句话而已，淑苑宫这边自己就乱了手脚，把自己人给弄死了！
看到孟青烟脸色微微有些变，眉头皱了起来，张凤芙马上就叫道：“是不是？！你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孟青烟微微的皱眉，看了她一眼。
张凤芙在她眼里，只是她要报仇而需要借助的工具而已，因此孟青烟根本不会在她面前装没事或者有事，她心里想着刚刚自己想到的事情，站起身，皱着眉头往门口走去。
张凤芙看她无视自己，气的大喊了一声：“你倒是说话啊！”
孟青烟便留下了一句：“我会查清楚的。”她转过头看着张凤芙道：“你若是成天这样的烦躁，就不要去慈宁宫了，慈宁宫那位虽然惹厌，却是你能留在宫里的有力保证！你这种样子，迟早忍不住要叫她看出你的厌烦来。”
张凤芙呆了呆，才怒道：“不用你管！”
孟青烟已经走到了门口，听了这话，只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
张凤芙怒气冲冲的，气恨的盯着门口，半天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朝门口狠狠的扔了过去：“装！成天就知道装！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人家都要生出来了，我这儿龙毛都没有见一根！”
正好宫女进来，就被这茶杯正好打在了脑袋上，宫女惊叫一声，疼的捂住了脑门，接着就吓得‘噗通’跪倒了：“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张凤芙气的话都说不出来，转身气冲冲去了内殿。
孟青烟从殿内出来，深思着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这才感觉，确实是有些轻率了，自己现在存了种，宁可错杀万个，不能放过一个的想法，没有仔细的查过。两个嬷嬷虽然并没有得到她的信任，但是终究是能办事的人。
不过她也不相信坤宁宫是真的借刀杀人，因为她很相信柳贞翠，柳贞翠是自己手下，做事最稳重的人，不会轻易的露出马脚来。
孟青烟为了保险起见，回去了认真的把这段时间的事情想了一遍，确定，柳贞翠应该真的没有暴露。
孟青烟这才放了心，又叫来了宫女将两个喜嬷嬷的尸首收拾了，这边收拾干净不露痕迹。
　第827章　借刀杀人（6）
御书房。
封劲坐在御案后面，张震跪在地上。
并无其他的朝臣，门边站着两个太监，躬身侍立。
张震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娟黄折子道：“皇上，这是微臣整理的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无论从任何方面查，最后指向的，都是右丞相夫人，也就是前朝淑妃娘家唯一余下的人，陈氏。还有，这是大理寺的卷宗，和微臣折子上写的一致。”
太监过来将折子捧了上去，放在了御案上，封劲抿着薄唇，拿起来翻开看了看。
“皇上，右丞相是皇后娘娘的父亲，若是因为这层关系，皇上就要网开一面的话，那今后朝纲还有什么公正可言？皇上，您保住了皇后娘娘的父亲，难道要付出失信于天下，失信于朝臣的代价？！”
封劲站了起来，将折子放在了御案上，走了出来，在屋里慢慢踱步。
张震继续道：“皇上，国家大事，岂能被亲眷关系牵着鼻子走？您是皇上，若是不杀伐果断一些，今后治理国家，岂不是更嫌羸弱？”
封劲沉吟了一下，笑着道：“朕一直没有处置，就是有一个重要的一点，侯爷和大理寺都没有查出来。”他手指头在桌上敲了敲：“说右丞相夫人是主谋，可有一点直接的证据证明？”
张震一听就急了，仰头正要解释。
封劲点着头道：“朕知道，确实是没有其他人，比丞相夫人的嫌疑更大了，你们说的种种，分析的原因，朕都知道了。”
他看着张震道：“侯爷，只要一个，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但是却明确证明是丞相夫人指使的证据！你们拿出来了，朕拿上叫人动手把孟夫人抓起来送大理寺审问！”
他停顿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桌上的折子，轻轻的拿起来翻了翻，又放下了。
说道：“现在连一个直接的证据都没有，就一定要朕下旨，你说要杀伐果断，难道就是叫朕不辨是非不辨真相？若是开了这个口子，今后各府的臬司衙门都学着朕办案，不要直接的证据就拿人，那冤假错案会多出来多少？！”
张震低头思索着怎么说。
“大理寺是朝里最大的刑讯司，他们办的案子，很多都是作为案例，叫地方衙门来学习的，大理寺如此含糊其辞的办案，是叫我大熙朝的衙门今后都这样么？真到了那个时候，朕才真的要想一想，怎么给天下人交代。怎么给朝臣们交代！”
张震还要说话，封劲挥手打断了，道：“去吧，侯爷，再去查，拿一个直接的证据出来，朕马上动手。”
“但是……若是找不到呢？”张震道：“此事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封劲双眼紧盯着他：“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拿出来证据！”
张震无奈了，只能道：“是，臣遵旨。”
封劲这才释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朕支持你查清楚！”
张震心情有些复杂，躬身道：“是。”退了出去。
封劲这才拿起桌上的卷宗和折子，详细的看了起来。
　第828章　借刀杀人（7）
淑苑宫那边的一举一动，根本就逃不过坤宁宫那边的眼睛。
这边刚把两个喜嬷嬷弄死，坤宁宫就已经知道了。
宫里虽然死个把人很正常，可死也要有个说法，不能毁尸灭迹，谁也不知道了！毕竟，宫里有专门管着宫人的内官监，宫里的人在这里都有登记姓名、何时进宫的，在何殿任职等等的。
廖嬷嬷和孙嬷嬷两个嬷嬷，也是在这里有名姓的人，突然地不见了，一两天的可能别人不知道，时间久了，自然有人查问。
当天，淑苑宫往内官监报了两个嬷嬷的死讯，说是两人在荷花池里捞莲子，不小心跌进了池子里，淹死的。查问起来，发现是淑苑宫这边的荷花池，边上的两块石头松动了。
于是召来了工匠，还像模像样的修葺了一下。
坤宁宫马上就知道了。
这两个嬷嬷一死，反过来又重新证明了，柳贞翠真的是淑苑宫的奸细这件事！很明显啊，刚让她偷听了消息去，马上那两个人就死了。
张文给孟青鸾禀报的时候，孟青鸾刚刚喝了粥，正挺着肚子在院里溜达着，一听禀报，冷笑了一声：“真的是好快的动作！”
搀扶着她的鸿雁道：“娘娘，您这借刀杀人真的是厉害！不如就借这个柳贞翠的手，把那边难弄的人物全都弄死算了！”
张文忙轻轻嗔了鸿雁一句：“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如今杀人不眨眼了？说的那么轻松！”
鸿雁吐舌。
这也算是赢了一仗，张文虽然嗔鸿雁，不过也很高兴，看着孟青鸾，等着她的吩咐。
孟青鸾摆了摆手：“既然确定她是那边的人，抓起来审问好了，借刀杀人这种事情，一次管用，两次就不管用了，拖久了，没准她还跑了。”
她想了想又道：“查问清楚，到底是谁派来的，派来做什么？”
张文忙躬身答应了一声：“是！”她当然明白皇后娘娘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现在张凤芙的父亲张震咄咄逼人，对于右丞相夫人死咬住不放，一定要把右丞相扯出来。
若是后宫传出来，淑妃娘娘派了个人在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张震对于右丞相的逼迫，不攻自破！
张文急匆匆的出去了，一会儿，带着两个嬷嬷来到了院内。孟青鸾还在院里转悠着，张文过来给她躬身：“娘娘？”
孟青鸾点了点头，没说话。
张文马上带着两个嬷嬷往殿内走去。
正好，刚走到台阶上，柳贞翠端着茶盅从里面走出来看，突然看到张文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柳贞翠心猛地一顿！
张文已经道：“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吧。”
柳贞翠呆呆的看着她，过了半晌，这才慢慢的蹲身，放下了手里的茶盅，起身低着头下了台阶，往前走去。
张文和两个嬷嬷跟在她后面。
程娟也从屋里出来，看到了这情形，还有些奇怪的盯了半天，问从房檐下走过来的水玲：“柳贞翠跟着张尚宫去哪里？”
　第829章　借刀杀人（8）
水玲看了看，摇头：“不知道。”她倒是马上看了这边一眼，看到鸿雁盯着她，吓得赶紧低头进了殿。
那天，水玲把水泼在了鸿雁的脚上，是按照之前鸿雁的吩咐做的，为什么那么做，水玲也不知道，不过隐隐能猜到，是做给柳贞翠看的。
柳贞翠后来偷偷的去屋里偷听，她也知道，当时吓得没敢吭声，这会儿看到柳贞翠被张文带走了，自然是明白过来了。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柳贞翠离开了坤宁宫。
因为前两天才去见了孟青烟，之后的三五天之内没有紧急的情况，她是不会去见孟青烟的，因此，孟青烟还不知道。
就是坤宁宫的人，包括水玲和程娟，也不知道柳贞翠去了哪里，两人只是知道，被张文带走了，一定是犯了错。
鸿雁不说话，她们两人也不敢往外说。
这天晚上封劲从乾清宫回来，才听说了这件事，闻言只是点点头舒了口气：“我也放心了……什么时候开始审的？说了什么没有？”
孟青鸾摇了摇头：“早上的时候张文带走了，刚刚才来回禀，审问了一天，那丫头居然嘴很硬，死不开口。”
封劲扬眉，有点没想到：“是吗？竟然还这样嘴硬？”他沉吟着走了出去，一会儿，才进来了。
孟青鸾也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并没有追问，柳贞翠和淑苑宫有关系，这个确切无疑了，偏偏柳贞翠还死咬着不松口，说明她可能还藏着什么大的阴谋，或者是背地里还有其他的人，总之，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和淑妃娘娘有关。
封劲叫人严刑审问，这也是必须的。孟青鸾本就不是什么大善人，也不是心软的人，支持封劲的吩咐。
丞相府。
孟萧这天晚上才知道，大理寺给了张震更详细的一套案卷卷宗，张震这一次是咬住了他绝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