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死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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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死囚
作者:锦堂小猪
死囚
阳春三月间,柳燕影斜,细雨如烟。南陵的京城已是缠缠绵绵地下了几日小雨,城中的石板路间偶有几处新绿冒出。路上行人撑伞匆匆路过,京城里没了往日的热闹景象,倒也衬了这春的风清雨润。
这话要从一个月前的小皇帝的寿辰大宴说起,那日小皇帝大赦天下并且大开宫门,在京中摆下流水宴席。与百姓同乐,本是喜上加喜,却没想到有人借此偷运了宫中的秘物,从此全城戒严,这事一日没个完结,京中之人便一日放不下这心。现在这京城是进得出不得,全城都是人心惶惶,恐祸近身。
“报— — —”,嘹亮的声音如晴天惊雷化破了城中沉闷的空气,“圣上有旨,静王妃琪磷因叛国有罪,择日游街示众,以正视听。”报令人的马蹄飞快地踏过潮湿的石板路,溅起点点水花,“报—”。声音又慢慢地消逝在了街头。
这事儿就像是在死水中投了一颗大石,京城顿时涟漪不断。这罪人是定下了,百姓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大家都纷纷涌上了街头,这冷清的肃春终于有了点点生气。
大老爷们坐在茶馆里吹地唾沫星子满天都是,说是北萧野心过大,这北萧送来的王妃定然是奸细。妇人小姐在后院闺阁里接头交耳,不外乎是年轻有为的静王 ,定是不会喜欢这外族叛国王妃。
天垣茶庄二楼的西厢房方位极好,可俯观整条街景,起身远眺可见护城河。一个青袍男子侧坐于扶手栏旁,眉目神情间略露担忧,喃喃轻念道“磷儿……”。远远望去,似一尊愁情满面的玉像。
茶庄对面的房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一个素色锦袍的少年盘腿坐于屋瓦上,全然不顾瓦片间的污水脏了衣裳,手中玩弄着腰间的玉佩,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青袍男子。时不时有路人仰叹谁家少年这样顽皮,竟然攀上了屋顶。
忽然间,那锦衣少年飞身了下了房顶,引路上行人惊呼连连。青袍男子听闻楼下喧哗,微微低头看去。只见那少年稳稳地落在街上,斜望上去,正好与青袍男子四目相对。片刻,那男子便又侧脸过去。
“一个睁眼瞎,可惜生了那等好相貌。”少年自语道,笑容浮于嘴角,转身湮没在茫茫人海中。
南陵天牢。
“做梦。”袁园心里嘀咕着,黑房子,硬床,冰凉,暗光。所以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眼皮又开始缓缓地下沉。
“快去禀告王爷,王妃醒了!。”一个微微颤抖的嘶哑声音,陡然将一个老者的脸塞入眼帘,一张因为过于兴奋而有点扭曲的脸。袁园半睡半醒地看着他,思维仍然慢了半个拍,心想:这梦,真实。
袁园想抬手把这个占据她视线的脸推开,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抬手,浑身无力。她又暗暗使劲,仍然无法抬手,额头上渗出了几滴汗水,她闭上着眼睛,心想这事情经常遇见,不过就是鬼压床。
只听那声音又响起:“王妃不必勉强自己,你割腕很深,伤口不是一日两能恢复的,想要运用自如,还需等些时日。”
那老者见袁园紧闭双目,没有搭腔,也不敢多说了。起身收拾了一下药箱,心道:“反正这王妃死不了,老夫的命也就保住了,静王那边也有了交代。”匆匆离开了天牢。
袁园闭目养神,脑海中却飞快地转着,寻思这到底是个什么梦?看来真是小说看多了,做梦都是这些天雷的台词。可是脑袋却有些胀痛,不觉又昏昏沉沉睡了去。但是却睡地极不安生,可能是那床实在太硬,太冷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扶了起来,坠入了很舒服温暖的臂弯。这布料好柔软,好舒服,袁园用脸蹭了蹭,在梦中笑出了声。
静王有些发愣,直直望着怀中的妻子,结发四年有余,却未曾见过她这般笑容,不自觉地用指腹,轻轻撩开她散落在脸颊旁的青丝。
袁园努力侧了侧身子,想睡得更加舒服些。可是突然被毫不留情地丢回了硬床,背脊又冷又痛,让她彻底醒了,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呲牙咧嘴准备咆哮。可是看见眼前景象,惨叫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变成了无言以对。
脑袋缺氧的原因,其转速跟不上肢体行为,虽然袁园对这发生的一切似乎略有感悟,但是又不敢肯定,还没有理清思绪,她已经绕着房间转了三圈了,想抬右手摸摸这铁栏栅是否真实,可是一阵穿心的痛从手迅速传遍了全身,低头一看,手腕处的伤疤,触目惊醒。
惊得袁园倒吸一口气,连退几步,脑袋终于有氧了,飞速开始转动:“被色狼绑架了!幸亏我宁死不从,以死相逼,才逃过一劫!。”对于这段一闪而过的猜想,很多年后,某袁将其归结于编剧天赋。
可是她真的被绑架了,被万变莫测的时空绑架了。她再狗血的编剧天赋,在穿越面前都不再狗血。
之后几个小时,在反复观察自己身上的衣服,披散一头长发,袁园闷坐在地上,给自己归纳了两个选项:A电视台恶作剧(隐形拍摄)B有着COSPLAY爱好的绑架者。可是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觉醒来便在这里了?为什么自己的长头发不是假发?为什么都过去几个小时了,都没有人来鸟她?
难道?难道!
她!穿越了?
——————————————穿越成死囚
这是袁圆穿越的第七个日子。三面环墙,暗无天日,重兵把守,凭借着她自己十几年看电视剧的经验,她知道,这个叫牢房。或许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是这里了。这年头,穿越也忒不值钱了,穿越看多了,心理素质也忒好。
穿越归穿越,但是大家同人不同命,再差也不至于成了个囚犯啊?袁圆发了七天的牢骚,她穿越的牢狱生活啊!这饭菜实在不能下咽,这床也根本不能睡,这连个放风的机会都没有。不是在发神,就是在发神中吃饭,不是在吃饭,就是吃完饭睡觉。
才七天的日子便过得她叫苦不迭,心中暗道“想必之前这身体的主人也是闷地发疯,才割腕自杀吧。”想着如此,她又握了握手掌,虽然还有些许疼痛,但是已经好多了。
仔细看了看自己穿越的这女子的身板,怎么看也不像有作奸犯科的资本。这女子身着华服,袁圆琢磨着估计是个有罪大臣的家眷,顶多就是发配边疆,或者贬落伎籍。这样安慰着自己,便宽下心来等着发落,甚至还些期待着发落的日子,有了结果,总比没有尽头的等待舒服。
古人如是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今日的午餐就特别的丰盛,鸡鸭鱼俱全,还多了一盘餐后甜果子。
袁圆觉得这日子一天天漫无目的,终于等来了一顿让人感觉日子又了奔头的午饭,便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心情舒爽,果然民以食为天,不管在哪里,身处何境地,有一顿饱饭吃才是王道啊。
“事到如今还能笑得出来,磷儿倒是出人意料的镇定。”清凉如玉的声音不合适宜地出现了,袁圆一侧头便见牢房外不知何时站了一排人,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害怕,直觉告诉她,发配她去边疆的人来了。
只见排首的华服男子微微颔首,对身后的侍卫道“你们先行退下,本王要和王妃说说话”。
“遵命!”,众侍卫退出牢房。
袁圆站起了身,朝牢门走近了些,看清了那人的模样,而刚刚那男子的话,她是听得一清二白,原来自己是这人的王妃。她的脑袋飞速旋转着,她只想到了两件事。第一,这家伙很帅。第二,这王妃背夫偷汉。
“明日你便要游街,本王想来看看你。”静王一双冷眼,神色不变,倒是这低语如泉,不像告别,更似情话。
“游街?”袁圆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盘算着这王妃果然偷汉子了!怪不得要自杀,想是无脸见人吧。顿时一张苦脸毕现,小声道“还行,只要不是浸猪笼就好。”
琢磨了半天,她决定尝试从初中就能熟练运用的笑脸大法,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每每犯错只要笑着认错,态度陈恳,老师一定就轻判了。酝酿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撒娇道“夫君,家丑不外扬呢。别游街,就游府吧。”
“你我夫妻四年,也未见你这样轻松快活,还能开本王玩笑。”静王垂下眼帘,轻笑道:“死期将至,还寻本王开心。”
一句死期将至,差点没让袁圆摔下去,她怕死怕地要命,本还在期盼着什么就什么流放边疆,岂料一来就是死期将至!心中使劲埋怨:老天啊!您让我穿囚犯也就算了,盘算着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结果是个死囚,一见光就死,您不开眼啊~。这王爷啊~,人家偷汉子,你就休了便是,还上纲上线要处死人家!
见这牢里的女人方才还是笑容满面,对自己挤眉弄眼,眼下已是泪眼婆娑,静王有些诧异,正想开口慰之。却见袁圆忽然撒泼打滚地在地上号啕大哭了起来,静王更是惊异,这同床四年的北萧公主此时就像个乡下的泼妇,粗鲁不堪。
“你盗走了国器,也该知道有此下场,何必呢”静王微皱眉头,可见他是厌恶这般举动:“况且本王未曾休你,如今你还是静王妃,还需自重才是。”
袁圆腾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隔着铁栏指着静王道“我嫌自己倒霉,自我发泄下,你根本管不着!我要笑便笑,要哭便哭,最讨厌你那些个世俗礼节,临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反正横竖一死,你就让我肆意一下又如何!我既然穿来了,就要死地重如泰山!”连袁圆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这些话便铿锵有力地脱口而出。
时间顿时停滞了,夫妻两人就隔着这厚重的铁围栏静默了下来。静王直直地望袁圆,眼中闪烁着的疑惑,这琪磷不过几日未见,就成了这副德行?难道是人死前都要性情大变?袁圆抽抽噫噫地边哭边望着静王,望着望着就觉得自己刚刚的言行是有些粗鲁,脸上有些微红。
“你会死地重如泰山,今日游街,明日待南北开战,本王还拿你祭旗”长久的沉默后,静王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要拂袖离去。
刚刚说得全是气话,谁乐意死啊?袁圆见他要走,心一急便扑了上去隔着铁栏拉住他的袖角,心痛地连手腕都不觉痛了,那袖角拉地叫一个紧啊!她急道“我不想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一点旧情都不念!”他说什么偷了国器,自己实在是不知道,看来这王妃只是偷东西,没有背叛过他,只有拿爱情来打动他了。好歹也是个王,求个无期徒刑也行,到时候越狱就是了。有时候女人就这样,一步都还没有成功,以后几步都想好了。
静王不紧不慢地拂开袖子,冷笑道“不说也罢,爱妃盗秘时可曾想起了与本王的夫妻之情?”也不等袁圆回答,抬脚就走。
袁圆拼命伸手探出铁栏杆想抓住他,但他毅然转身离开,反而被他的力道带得摔倒在地。眼见唯一的生机将要渺茫地消失了,袁圆全身冰凉,真正的恐惧感不停地敲打着她的脑袋,心中着急,急中便生智了!
“我有了你的孩子!”袁圆用尽周身力气大吼了出来,一只手悬在铁栏外,整个人趴在地上,一脸悲怆,是个等待拯救的好形象。
果然,静王停住了脚步,他低头斜视袁圆,脸上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
游街
袁圆一见这招果然有效果,似乎看见了一线希望,心中不免狂喜,又伤心地挤了几滴眼泪,黯然道“不敢奢求你能把我们母子二人救出生天,只求你能给孩子提前取个名字,日后去做了鬼,好歹也知道自己是谁。”袁圆这席话说地一字一顿,这十几年的电视剧也不是白看的,竟然有些佩服自己怎么会如此聪明,口才咋会如此顺溜。
静王稍稍侧了下身子,气定神闲道:“有没有,你我之间最是清楚。”话语间略有讥诮。
“我不管,谁比你清楚!苍天有眼,我就只有你这个男人”袁园见他一脸不相信,心一慌,也口无遮栏了“这孩子是你的,你要是恨得下心,杀了便是!”见她说地如此泰然自若,静王倒有些意外了,并没有立刻答腔。袁园暗喜这句说的好,估计能给这薄情人来个良心的拷问!
良久,静王蹲了下来,抬手紧紧捏住了袁园的下颚,肃色道:“如果真是有了孩子,第一个杀你的人,是我。”说完,便起身愤然离开了。
静王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还没有回过神的袁园呆呆地趴在那里,纠结自己如此入戏的一句话为什么没有让静王有点良心上的反应,反倒是抹杀了他仅剩的一点良心。就像自己在斗地主的时候,信心满满地报了最后一张王牌,结果静王耍老千把它变成了三!
经过方才那么一闹,袁园的嗓子都哭喊沙哑了。她躺在地上也不想起身,该拼命的都拼了,还是挽救不了自己一条命,瞧这女子本身也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明日也就真随自己一道成了死人,不免唏嘘不已,遇上了这种良人,当真是欲哭无泪。本来是好好的一桌大餐被静王一搅和,袁圆是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穿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