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夫从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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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良久,她咬了咬唇,咬得那丹唇渗出血意,这才干涩地开口:“楚江。”许久没叫过这个名字,含在口中都有似几分陌生,她的声调僵硬着,机械着。
顿了顿,她稍稍提高声音,道:“楚江,你在里面吧,你能听到我说话吧。”
微风拂面而来,吹动人的思绪。无数记忆缭绕在眼前,一圈又一圈,仿若水中的涟漪,无声荡漾开来。
两人之间,其实一直是她要留他,是她固执地留下他,要他陪她,要他给她承诺,要他说喜欢她,说爱她。
她向前一步,扯了他的衣袖,愤愤道:签的是死契,不到时间你不能走。我们未东不差钱,我不要退钱,也不要违约补偿。
他无奈扶额:那你到底要什么?
她脱口而出:我要你……
……
他拱拱手,抬步就欲向前走:若无事,在下告辞。
她怔愣地望着,咬唇冲上去,自背后抱住他,流泪道:别走,求你。
她搂紧了他,侧脸贴上他的脊背,轻声哽咽道:别走,对不起。
……
她觑眼看他,不自觉开始绞手指,小声道:教主,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
他挥剑斩开拦路枝桠,悠然道:哦,以前没有。
她手指绞得发红,声音更低:那、现在呢?
……
她捧着那簪子贴于脸颊。她只是想要一个承诺,一个证明他曾爱过她的承诺,至于这诺言是真还是假都已无关紧要。
纵使是假的,他也总算愿意费心骗她一次。爱一个人,竟然可以卑微到这个地步。
……
她咧了咧嘴:你能不能再说一次爱我,再亲我一下?
她听他说:楚江爱秦嫣,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
其实一直是她需要他,是她喜欢他,并固执地要求他也同样喜欢她,是她在不断地勉强,勉强他接受她,接受她肩上的责任,接受她被注定了的命运,接受被束缚被禁锢。
其实是她想当然地追逐他的脚步,妄想着有一天两人能够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所以他为她留下来,所以他为她劳心劳力,所以他为她重回未东。
她轻轻阖上眼睛,一点点松开紧握的拳头,一直是她在勉强他,或许是时候……
舔舔干裂的唇,她抬手抹去眼角湿意,咧嘴笑了笑:“楚江,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这些话不说我没办法走下去。你放心,说完这些话我就离开,再不会纠缠你了。”
她垂眼笑了笑:“其实这些话我已经说过一遍,只是你没听到,今天我想亲口再对你说一遍。”
她扯唇笑了笑,缓声道:“当年的事你别内疚,我不怪你。出了那种事,你去散散心也是应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做我恐怕连你的一半也做不到。”
她的眼泪重新落下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未东门主承受着最大反噬,注定一生寡亲缘情缘,孤苦伶仃。其实,上天对我已经很眷顾了,让我有幸遇到你。在魔教的那两年,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有你陪着,有你宠着,真真切切地幸福了一回,算来我已没什么遗憾。”
她的目光些许涣散,泪水自涣散的眼睛中滚下来:“曾经认为不能给你生个孩子是件憾事,现在想想,倒是庆幸没有孩子。这样我走之后,你就可以继续做回那个自由自在的魔教教主。你是这般恣意的一个人,是我束缚了你。”
她抬手抹去泪水,大声道:“人死如灯灭,我将忘记你,所以,楚江,你也忘了我吧。”
她冲他喊道:“自今日起,未东门主秦嫣成为过去,跟她有关的一切也都成为过去。她忘了你,你也忘了她吧,离开这里,离开未东,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再没束缚的生活。”
眼泪颗颗滚落,怎么都抹不干净。她又哭又笑道:“曾经以为与你诀别很难,所以不敢去想,更不敢去做,怕自己又重新依赖你,纠缠你。不过现在我要嫁人了,嫁给宁微,以后就跟他好好过日子。他待我很好,他待我一直很好。”
眼中闪着泪光,她道:“楚江,我要走了,你能不能让我见最后一面?我想看一眼你的模样。”
微风轻吹,房门紧闭,门内是沉默,久久的沉默。
眨了眨眼睛,压下欲出的泪水,她又道:“你放心,我只是看一眼。我已经把所有都给了宁微,绝不会再纠缠你了。”
沉默,久久的沉默。
脑中精光闪过,她脸色骤变,跌跌撞撞地冲上前猛推房门,不料力气弱没推开。欧若吟忙上前帮忙,一掌击开房门。
风旋进房中,吹得桌上的书卷哗啦啦作响,而桌前的人早已没了影踪。整个房间空荡荡一片。
迟疑须臾,她冲上去拉开幔帐,揭起床板。或许是走得匆忙,床板一角犹挂着一块明紫衣片。
他走了,他又走了,留她一个人。
脸上血色全无,苍白如纸,她怔怔地立着,整个人都似被抽空,没有点滴生气。
半晌,她忽然颤抖起来,先是从手,尔后蔓延至全身,浑身都在抖,抖得厉害。眼中射出寒光,她一把抽出欧若吟腰间的弯刀,猛地砍向那幔帐,那床板。
恨意若藤蔓般滋生,面上戾气大盛,眸中猩红一片,她握刀冲出去,厉声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各怀心思
瞳孔紧缩,眼底一暗,曹胄大手挥去:“弓箭手准备——”
弓弦一齐拉满,空气骤起万千响动,刺得人耳膜发疼。曹胄一愣,五百名弓箭手不应有这般大的气势。他立刻警觉,抬眼四望,顿时瞠目结舌,余下的命令哽在喉中再吐不出。
只见王府周边楼阁窗户一瞬全部打开,左右两边同时闪出人影,拈弓搭箭,直指他与宁微,气势凌厉,蓄势待发。
北国影卫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身形乍现将他与宁微护团团护在身后。
曹胄暗松一口气,眉目沉沉,转眼向院中那几人看去。只是待看清此时情景,他差点吐血。
摸了摸那两撇小胡子,程浮呵呵一笑:“平阳侯,弓箭手影卫什么的并不只是你们北国才有。”
埋伏于外围的弓箭手引得曹胄分神,瀛国与南疆的影卫于千钧一发之际抓住时机,一齐掠向院中,身子一转团团将那几人护在身后,组成一圈结实的人墙防卫。
曹胄面不改色,斜挑眉一笑:“终于有点意思了。诸位若如刚才那般束手待毙,本侯倒觉得索然无味。”顿了顿,他沉声道:“启动第二计划。”
话音未落,只见无数影子腾空而起,同时拔剑出鞘,五人一组,剑尖斜挑,对准各自的目标,随时准备展开生死击杀,将对方毙于剑下。
程浮笑了笑,侧目看卫凌:“卫公子,该你了。”
卫凌扬眉,灿然一笑,击掌为令:“山庄众弟子何在?”
一声令下,外围建筑上,重重黑影凌空现身,脚步相错,亦是五人一组,以五芒星之势立定,进可攻退可守,与北国军士凌然对峙。
曹胄脸色微沉,笑容减淡。
程浮转眼打量一番,忽然疑惑道:“卫公子,你这人数有点不太对啊。我们当初商量好,你这边带一百人吧。不过目前看,至少有三百人。”
卫凌朗声一笑,露出细细密密的洁白牙齿:“啊哈哈,程公子何必计较细节。”
颜戈翻了翻眼,哼道:“程公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外围弓箭手你每处只需安排一人,请问怎么冒出了两人?”
程浮笑得一点都不尴尬:“当然是人多好办事喽。”
他们说话之间,曹胄已再下命令。一阵整齐脚步声落定,北国铁甲卫队直接将那院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在武力上绝对压制,不再取任何巧处。曹胄冷眼瞧着他们,不屑道:“诸位还有什么后招,亮出来吧。”
程浮与卫凌齐齐看向颜戈与米辞。颜戈自袖中取出一枚竹筒状物什,往地上一抛,只见那物落地之际猛然炸响,一道白光直冲天际。
与此同时,隆隆响动远远传来,犹如闷雷滚过。众人正在疑惑间,忽有北国军士飞奔来报,“王爷,侯爷,王府外惊现两门红衣大炮,直指王府,南疆衣着军士执火把,只待点燃即可发射。”
众人:“……”
卫凌暴跳如雷:“吾靠,米辞,说好的火铳什么时候换成了红衣大炮?你们是何居心?难不成想一炮轰了我们,然后带她跑路?”
程浮拍拍卫凌的肩:“卫公子淡定淡定。你那多出的二百人手还没给大家一个解释呢。难不成是协力抢亲之后,你想一人独吞?”
四人早就商议下,一旦言语劝阻不成,于拜堂之际武力强抢。抢到手后,公平竞争。
卫凌挠挠头:“啊哈哈哈,怎么会呢?”
米辞拂袖看程浮:“程公子,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程浮摸上小胡子,笑道:“米公子,我刚为你说过话,你至少领点情嘛。”
卫凌立即跟上,呲牙笑道:“虽然没用到抢亲上,不过多带点人手看来毫无坏处。”转眼看向米辞,他又笑道,“没想到米公子也不厚道了,我还以为你是唯一的实诚人呢。”
米辞面色不虞,这时颜戈摸着脑袋嘿嘿笑道:“米辞哥哥,他们几人的话哪里信得过,我只是担心你被人忽悠吃闷亏,所以才……噢呵呵呵。”
彭古意忧愤欲死:“难道只有我是老老实实来参加亲事的吗?”
幽难求黑着脸,瞥他一眼:“古意公子,你不是一个人。”
微微挑眉,程浮浑不在意地笑道:“平阳侯,你说眼下如何是好呢?”
卫凌斜睨,冷哼一声:“大不了玉石俱焚,大家谁都别想讨到好。”
曹胄眼底晦暗,思虑沉沉。
一时静默,四周暗流汹涌,有杀气弥漫开来。只等人一声令下。
虽然双方各有兵力,但若真的拼杀起来,变数亦不少,狭路相逢勇者胜,谁输谁赢尚且未知。
瞳孔一点点缩起,曹胄下意识抚向腰间的灰白军刺,机会只有一个,成则一统诸国留名千古得美人与权力,败则殒身灭命尸骨难存。
卫凌、程浮、米辞等人亦神色凝重,衣袍无风自动,掌中聚势,眼中露出点点寒星般的光芒。
宁微面沉如水,不动声色。
千钧一发之际,彭古意一拳砸向掌心,愤愤道:“擦,便宜了欧若吟那小子。”
一语点醒众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大家各不相让,生死拼杀,北国、南疆和瀛国元气大伤,西戎必将有机可乘,而他们这些人若殒命此处,陪着她离开的欧若吟无疑是最大赢家。
一阵微风吹过,浓重迫得人呼吸几乎凝滞的杀气随风缓缓散去。众人各退一步。
抚上幽冷的银色面具,半晌,曹胄爽朗一笑:“诸位兄弟远道而来,我北国有招待不周之处,望海涵海涵。”
程浮拱手笑道:“曹公子客气,无帖自来,还请两位见谅。”
曹胄大笑:“久闻程公子千杯不醉,不知我这做兄长的可有机会见识一下?”
程浮亦笑:“好啊,今日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跟随两人,四周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寒暄声,场面立即和乐融融,喜气洋洋。
今日毕竟是宁微的喜事,出了这一连串变故,若放在别处,大家早就作鸟兽散了。但北国静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发话,众人亦不敢随便动作,只得望平阳侯的风头,揣测着进行反应。
眉眼重新含上温和笑意,举止合乎规矩,无可挑剔,宁微转身向众人,轻颔首道:“女人总难免有点小性子,虽然怜儿这次胡闹甚了,不过她早已是本王的王妃。既然大家看得起本王,前来相贺,今日权作我宁微宣告与花怜永结同心之时,成亲仪式就免了。喜宴开,诸位请随意。”
一语终了,唢呐声重起,鞭炮点响,静王府的这场亲事继续进行。
众人立刻拱手相贺,争先恐后。
“祝静王和静王妃喜结良缘。”
“祝静王和静王妃举案齐眉。”
“祝静王和静王妃称心如意。”
“祝静王和静王妃结发不相离。”
……
宁微一一还礼,含着温和的笑,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假作真时假亦真,宁微抬眼望向那精心装点的新房,似乎能看见她正含羞坐在床沿,静静地等他来挑了那红艳的盖头。
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宁微离了宾客,吩咐下事宜。入房间换下那身喜袍,着人牵来马匹,往后门行去。他终究是放心不下她。
不料,刚踏入大门,他顿时脚步停住。
两行,一如在未东,左边依次是幽难求、程浮、曹胄;右边依次是米辞、彭古意、卫凌、颜戈。
手拎一坛酒,程浮仰头灌了一口,笑道:“宁公子,就差你了。”
卫凌弹弹腰间银剑,扬眉道:“反正都是抢亲,在静王府抢是抢,换到未东也是一样。”
颜戈笑得不怀好意:“我就不信他楚江只身一人,能护得住她。”
曹胄挎上银弓,对宁微大笑道:“这次终于也轮到我们抢一回。”
程浮加重语调:“咱先说好一条,这次不准黑吃黑。”
彭古意被戳中痛处,当即跳脚:“就算黑吃黑,你们至少给我留条生路。”
米辞沉声道:“公平竞争,点到为止。”
唇畔轻扬,宁微笑了笑,缓步行来,向幽难求道:“唯兄长之命是从。”
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