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夫从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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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极了,极力挣扎,又踢又打,没有平日的半点优雅,嘶声道:“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天地之间充斥着嘈杂的风声雨声。雨点不间断地落下,砸在地上溅起阵阵水花,砸在人身上,硬生生作疼。
宁微一边双臂箍住她,一边倾身为她遮挡所有风雨。
藏青纸伞跌落于地,一阵狂风吹过,那伞哗啦啦地翻滚开去。闪电骤然划过天空,一瞬照亮昏暗天色,“咔嚓咔嚓”几声巨响传来,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她声嘶力竭地挣扎,一心离开他。脸色苍白如纸,手脚冷如冰窟,她的唇早已凉得发青。
从没想过她会这般狼狈,宁微一颗心疼得发颤,紧紧抱住她,俯身含上那唇,去暖她。
她死命地推他:“我不认识你……”
两唇相触,她的味道让人迷醉,让人沉沦,他不觉忘情,缠上她的唇舌,吞噬般吻着她,吻得激烈而决绝,毫无技巧。
她挣扎,退却。他攻城掠地,横冲直撞,汲取她的味道,种下他的气息。薄唇磨出血丝,他腾出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不管不顾地吻着她,再没有往日的温和与平静。
雨落愈急,织在天地之间的水幕愈发密集厚重。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她脖颈之上。她的身子慢慢软下去,终于哽声含糊道:“宁微。”
他眼中骤起万千波澜,紧紧抱住她,似乎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喉结上下轻动,他低声压抑道:“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夏日的雨来得急去得也急,不知过了多久,如注暴雨渐缓,转为淅沥淅沥。街道上积了一层不浅的雨水,顺着地势高低缓缓流动着。
她伏在他怀中,垂了眼,再不动弹。
拭去她面上雨水,宁微回味着她的味道,心情大好,轻轻抱起她。这时方有侍从敢来接近,举伞为两人遮了小雨。
唇角轻勾,眉目舒展,宁微缓步向马车行去。上车之际,他转眼回头去望,只见茫茫水雾后,那银衣俊朗男子立于城头,任风吹雨打,刘海湿淋淋垂落,遮掩半边面容。
距离太远,夜色太沉,灯光太暗,他们看不清彼此面上神情。然而,两人之间却一瞬起了汹涌暗流,迫得这雨都似落缓三分。
良久,宁微徐徐转身,抱着她登上马车。
锦帘落下,车子疾驶,溅起一路的莹白水花。
房内早已备下热水和干爽衣物,有侍女前来细心伺候她洗了澡,又为她换上合身衣裙,尔后躬身退开。
她抚着被咬破的唇瓣,呆呆地发愣。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从容平稳,甚至连任意两步的相隔时间都相等。
房门吱呀而开,他缓步行入,于她身前站定。
她望着他,眼底情绪翻涌。
他眉眼含着笑,笑容温和而完美,无可挑剔一如既往。慢慢向前一步,举手一点点触上她的面颊。
她静静地立着,不躲不闪,只是垂了眼睛不再看他。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再无法回到最初,有些人一旦遇见,再不能躲开。
指腹下滑,落于她唇畔,沿着她唇的轮廓摩挲着,一圈又一圈。窗外风雨又急切起来,扑打在窗棂上,阵阵作响。
瞳孔缩起,眼中闪过果决精光。他蓦地打横抱起她,步入屏风之后,走向床榻。她是他的,他已等得太久,等得几乎整个人都绝望。他不想再等,一秒钟都不想再等。
他将她放在床榻之上,随即俯身压下来。指尖轻弹,幔帐落下来隔绝外面的世界。他又吻上她,沙声道:“我们继续……”
骨节分明的五指插入她的发间,取下发钗,尔后向下滑落……
她再不做任何挣扎,静静地躺着,如瀑长发于榻上铺散开,她犹如躺在妖冶的黑色曼陀罗花之上。肌肤相亲,幔帐内温度越来越高。
半晌,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她终于不能沉默下去,平静地开口,只有一句话。她说,“宁微,我有孩子了。”
他的身子有片刻僵硬,眼中的亮光如潮水般退却,墨眸一瞬如深渊不可测。他揽上她的腰肢,轻轻浅浅地吻着她,面容恢复平静。他记起城头立着的那个银衣男子,缓声道:“卫凌是吧。”疑问的话语,肯定的语气。
她垂了眼,沉默。
他的吻落至她尖尖的下巴处,面上掠过一道冷然杀意:“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孩子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
她轻出声:“不是他。”
顿了顿,他的手掌下探,五指落于她小腹摩挲着,宁微终于放开那潋滟丹唇,吻上她的面颊:“是谁都没关系,我会处理好。”无论是谁,一概杀无赦。
她似知他所想,捉住他的手,垂眼低声道:“孩子只是一个意外,与他人无关。别,别再沾染血腥。”
默了片晌,他沉声道:“好。”
两人一时无话。
帐内温度一点点降下去,腾起的火焰又缓缓熄灭,只余淡淡的余温。
她一直没看他,也不敢看他。半晌,才轻声道:“这些年,你、好不好?”
十指相扣,宁微吻上她的修长玉颈,缓缓道:“不好。”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以后就好了。你回来了,你会留在我身边,不是吗?”
她伏在他怀中,只是沉默。
掌心贴向她的小腹,他轻声道:“多久了?”
她咬了咬唇:“两个月。”
有两个月的身孕,他自是不能再动她。强压下炙热的欲望,他替她掩了衣襟,拥她入怀,温声道:“饿不饿?我让他们做了些你爱吃的点心,尝一口?”
她轻轻摇了摇头。
心头火苗明明灭灭,他深吸一口气,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就睡会吧,我陪着你。
她伏在他胸膛前,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像一潭暖暖的静水将人环绕,让人沉溺。
抬手为她理了理鬓发,宁微叹道:“怀着孩子还淋那么大雨,身子哪里受得住,怎么越活越傻了。”
千般委屈涌上心头,她埋头在他怀中,任眼泪颗颗落下。
宁微拥着她,等她把所有委屈尽皆哭出来,细细地为她拭去泪水,吻了吻她的眼睛:“我该早点找到你的。”
她摇摇头,温顺地蜷伏着,不说话。
半晌,宁微放开她,缓缓起身,温声道:“你先睡一会。”
她蓦地抬眼,脱口而出:“你去哪里?”语毕,似自己意识到不妥,忙又咬唇噤声。
宁微轻轻一笑,她心里终究还是存着他的。拳抵鼻轻咳一声,他道:“我出去一下。”顿了顿,又道,“冲个冷水澡。”
她脸庞唰地红透,绞着手指羞得抬起不起眼。
见她这般模样,宁微心情很是愉悦,附耳轻呵气道:“看在孩子的面上,我这次先放过你。”
她红着脸嗫嚅半晌,没想出合适言语反驳,只好含糊地咕哝一句。
宁微披衣起身,俯首啄了啄她的唇,笑道:“我去去就回,不会让你等急的。”
秦嫣把脸埋在枕间,欲驳又不能驳,唇角轻翘起,似在表示不满。
眼底笑意蔓延开,宁微禁不住倾身又去吻她,吻至半途,只觉欲望按捺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忽然退开,忙不迭出了房间。
身后,她噗地笑出声。
他转眼去看,她却是重又板起脸,嘟着樱桃小嘴,佯作生气。
宁微摇头无声而笑,轻轻阖上了房门。
甫一出得房外,立刻有侍从向前,双手呈上一物:“刚刚卫凌公子前来,给王爷留了一封信。”
宁微取出信,扫视一眼,神色淡淡地放入袖中,缓缓道:“自今日起,王府守卫增加三倍,巡视人员日夜不停。命暗卫影卫合力保护王妃,不许出任何差错。”
侍从道:“是,王爷。”
宁微缓步行下,眼前又闪过他那立于城头的银衣俊朗男子,掩在阔袖中的手一点点收紧,他大意了,他差点就失去她。
侧目凝视她所在的方向,眸中墨色一点点深沉下去,一如窗外的浓重夜幕。她是他的,这次他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决不允许。
卫凌信上只有八个字:今夜午时,城外亭中。
眉眼间攀爬上凌厉之色,眸中结出寒冰,他绝不会让卫凌成为第二个楚江。
作者有话要说:双休福利,加一更
、完美谋划
午时,城外亭中。
这场雨已完全止住。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清香,偶有风吹过,树叶哗啦作响,翻出一阵凉意。
天边那轮被乌云遮住的弯月,此刻正一点点从束缚中挣脱。漆黑的夜色减淡,隐约能看到对面的人影。
眉眼温润含笑,面容平静波澜不起,宁微缓步行入亭中,微微颔首:“卫公子。”
一腿屈起,手肘支于膝上,拳抵于下颌,刘海微微散落,遮掩小半边形容。手边是一坛酒,他时不时拎酒坛喝上两口,又轻轻放下,眼望黑黢黢的树林,怔怔地发呆。
如果不是还有一袭银衣一张英俊面容可辨识,恐怕没人能认得出这就是那个阳光洒脱行事恣意的卫凌卫公子。
卫凌没有转头,语无情绪道:“你来了。”
瞳孔微微收缩,宁微含笑温和如一:“卫公子此次相邀,是那凤鸣铃调查有了新进展吗?”
卫凌转眼看他,片刻,倏地起身,大笑出声:“宁公子真是不爽快,明知故问。”他盯着宁微,唇畔冷冷勾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卫凌不是输给你,是输给了天。”
目光收紧,再收紧,宁微面容依然平静:“你说得对,是我大意了,是我小看了你。”他和其他人一样,以为卫凌不过是个整日混在女人堆里的花花公子,靠着还不错的家庭背景和一张好看的脸,再加上那么一点小聪明,才在江湖中混得风生水起。所以,他放心地找卫凌去调查凤鸣铃一事。
卫凌重又去望黑黢黢的树林,缓声道:“我本来只是对她怀疑,因为那种感觉太像了,但想着人死哪能复生,于是又将这怀疑压下。没想到这时宁公子寻上我,让我去调查凤鸣铃,说凤鸣铃能储人魂魄。”
他斜斜挑眉:“这倒是提醒了我。事后,我暗中查探所有关于凤鸣铃的消息,得知用这铃铛储了人魂魄,然后再寻机会以及合适身体导入魂魄,即能让人死而复生,只是知晓如何使用之人少之又少。未东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能阻隔外来之物接近,能硬生生扭转四季变化,将一个人复活又岂是不可能?我终于确定,她回来了。”
宁微眼底沉如水,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卫凌笑道:“我想得到她,想独自拥有她。但我也有自知之明,她的心从来没在我身上过。但这有什么关系,给我一些时间,本公子定能让她心里存上我,让她心甘情愿地跟我走。”
宁微手握成拳,眉眼含着的那笑越来越浅淡。
拨了拨散落的刘海,卫凌轻叹道:“我故意对她说要去查凤鸣铃失窃一案,提及凤鸣铃能储人魂魄。她心虚,她想知道案子情况,势必会跟我走。事实证明,第一步我走对了。我着人去南疆调查花怜夫人,推算出她复活没多久就被米辞带走了,根本不清楚花怜夫人这具身子的详细情况,于是趁她神思不属之际,让大夫给她把脉,告诉她说她有身孕了。”
“未东之时,她因怀孕生子而亡,对有孕之事心头肯定落了阴影,而一个女人若得知自己怀了孩子,又不免心理脆弱,易对他人产生依赖,这样我能有很多机会接近她,让她慢慢接受我。不过太过殷勤定惹她怀疑,于是我就让她意识到,陪她的时间愈多案情进展愈慢。她为阻止我查出真相,自然会主动粘过来,缠着我。事实证明,第二步我也走对了。”
“不过,她心里有楚江,也有你,让她真正接受我,其实并不容易。这就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彻底打开她心门的关键。凤雪儿对我有意,脑子又不太够使,倒是一枚不错的棋子。她离开凤家,我跟在她身后。陌生的地点,陌生的人群,风雨交加的恶劣天气,一个女人怀着孩子,茫然无处可去,她心底的坚强正在一点点崩溃,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这时我若能出现在她面前,本公子敢保证,任她铁打的心肠,亦不免为之心动。”
卫凌长叹一口气,苦笑道:“我以为这是上天眷顾我,所以让这场暴雨来得如此及时。不料你却突然回来了,经过她身边。而我费尽心思的谋划却是为你做了嫁衣,真是嘲讽。”
宁微眼底泛起浪涌。姬若向北国求和不成,于是派遣使者求助于南疆与瀛国,意图结成联盟,一同与北国抗衡。他和曹胄自然不会令姬若得逞,于是兵分两路,他去南疆会见米辞崔焱,曹胄去瀛国。
自云海山庄离开后,他心神不宁,总觉得错过了什么。细细回想,他突然发现云海山庄后花园中那个女子的背影有点熟悉,虽然跟她不一样,但那种感觉却是相似得很。
当机立断,他立刻下令返身回云海山庄。不料,那女子已经离开。他追问女子下落,山庄之人却是口径一致——不知。他于附近搜寻,然而没有发现她半点踪迹。
他权衡再三,决定返身回北国,并命人暗中调查卫凌。
卫凌勾唇一笑,邪邪道:“你以为我不过是有点小聪明,所以派那种不入流的货色来调查。我当然乐得轻松,略施小计就骗倒了那些笨蛋。原计划这件事之后,我以有孕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