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排排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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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里从未有过女子前来,她套的这袍子明显过大,即便系了腰带,还是松松垮垮的,感觉说不出的滑稽。
石墨一见她就笑了,并肩走向偃师专属工作室的时候,悄悄地对她道:“这次是我疏忽了,不曾帮你准备,下次,我让人重新做一件留在这里。”
他就这么笃定自己会经常来这里了?阮绵绵小小地白了他一眼。
进了屋,偃师已经双手都带上了薄薄的手套,正提着一个小罐子用一根树枝在里头不停搅拌,那座根雕则就放在桌上,仍覆着红绸。
不知道他那双手套是什么做的,看起来和现代的薄橡胶手套都差不多似地,要是自己也有一双这样的手套,就不容易被划破皮了,好奇之余,阮绵绵不免就多看了两眼。
石墨知道偃师素来不喜客套,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一旁等候。
偃师也不废话,搅了一阵后,就掀开了红绸,将一块极干净的白棉布先仔细地折叠在食指和中指上,而后沾了罐子里粘稠适中的清漆,一点点地给根雕上起保护膜来。
阮绵绵注意到,上漆的时候,他的手特别的稳,每一抹都是两回两次,然后才移到下一个位置,而且力道十分均匀,每一抹的边角都极其合拍,从来没有一条边重叠,怕是现代的机械涂漆也不过如此。
白棉布是一次性的,至多擦五处地方,便弃在一旁,重新用新的。
看着偃师对待根雕犹如对待一座极伟大的工艺书般慎重,阮绵绵也下意识地将呼吸调到最低,不敢打扰他。
等最后一块棉布扔到一旁,整座寿星骑鹿图就形容人穿了金装一般,整个气色大为不同,那木头老寿星更是犹如喝了仙酿一般地红光满面,仙鹿的一双眼睛也如同注入了无限的灵气,熠熠生辉。
第九十八章 恋爱是婚姻的前提
上漆,技艺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却是原料,清漆是偃师亲手制作的,不知道用了什么配方,极其纯净透明。难怪完工之后,阮绵绵仔细地检查了两圈,都没有发现一点突起的颗粒,简直堪称完美。
有时候无声的夸张比有声的赞美更能博得人心,看见阮绵绵那时不时发出惊叹之光的眼神,先前还一脸严肃的偃师也不禁绽开了笑容,居然亲自邀请阮绵绵去别的工作间里转了一圈。
一翻参观下来,阮绵绵发现每套在上漆过程中的家具所用的原料和工具,以及分工都有所区别。如,大光面的地方主要用刷子,漆色也比较重,而有雕花处则都是空出来让专门的人用棉布一点点涂抹上去,并且是在上了清漆之后再用原漆,这样乍一眼看起来后者的颜色和前者并没什么不同,可光泽却明亮润泽的多。
其后,偃师又带了阮绵绵去前头一个院子看工人们细加工,不时地问阮绵绵一些问题,也回答阮绵绵一些问题,两人越说越投机,早把石墨一个人扔在了旁边。
石墨却是一点也不恼,始终平静地跟在身侧。若非是口罩蒙住了他的口鼻,掩住了他一直上扬的嘴角,估摸这会儿工人们都要惊呆地掉下下巴来。
时间一晃儿过去,等到参观完时已经申时,阮绵绵这才想起要承诺回家吃晚饭,匆匆地和偃师告别,约定下次还会再来,这才请石墨送她回去。
一路上,一方面是因今日所见所学而兴奋未退,一方面也是怕再出现先前那令人无措的暧昧,阮绵绵几乎一直不停地和石墨讨论纯工艺上的问题。
她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了石墨的眼睛,却只做不觉地配合着她。
只是有很多次,看着她谈及自己擅长技能时眼眸中那闪闪的光华,还有她那因兴奋而格外红润娇美的面容,胸腔下那可跳动的心总会不自觉地会错上那么半拍一拍。
约三刻钟后,眼看马车就要到溜水桥,石墨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问道:“等会我和你一起下车,拜访一下伯父可好?”
“不好。”阮绵绵瞧了瞧自己被拉住的手,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当她的手是他自家的呀,想拉就拉,一点都不客气的。
她怎么就拒绝地这般爽快?石墨有些小小的哀怨,漆黑的星眸定住了她的眼睛:“为何不好?你不是希望我们能更多地了解彼此吗?我拜访伯父,不单你能更了解我,也可以让伯父也对我有更深的印象,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那也不是在今天。”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不像当初所见的那个岩石般的男人了,居然还学会了扮可怜,阮绵绵受不了他那专注的凝视,红晕飞起,说话声也随之柔和了几分,“今儿我们已经了解
的更多了,何况应该没几日欧阳夫人就会带着欧阳康来拜师了,到时候他们能不请你一道来么?”
再说,她现在和他之间顶多算是才刚开始恋爱,哪能立刻就让他单独拜访老爹,那不是成了标准的见家长了么?没有爱情的人生可是不完整的人生,她上辈子没能完整,这辈子好不容易又遇到一个肯为她花心思的男人,她才不要这么快就让这只大尾巴狼得逞呢,怎么说也得先好好享受享受他的追求才是。
“好吧,都依你。”石墨没有错过她眼中灵动的狡黠,面上虽叹息,语声却是宠溺的,甚至内心已经开始隐隐地期待即将到来的这段了解的时间。他有预感,这段经历将成为他通往幸福之路的真正开始。
下车后,阮绵绵和青竹打了声招呼,就头也不回地在石墨的注视中走进家门,只是,她虽然没有回头,脚步却是轻快的,那翩然的裙裾更在斜阳中欢乐地飞扬。
一进门,大威就迎了过来,在她身边使劲绕圈。
春草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动静就探头出来看:“姑娘你回来了?”
“嗯,老爷回来没?”
“午时就回来了呢,哦,对了,姑娘,有人送来一封信说要给姑娘,我交给老爷那里了。”春草擦擦手,看着她那红扑扑的面颊,“今儿太阳毒,姑娘脸都晒红了,要不要先打盆水来洗个脸?”
“不用,你忙你的吧?”阮绵绵下意识地摸了摸还热热的面颊,赶忙急步走进内院。
阮父正神情专注在房中作画,春草口中的那封信就放在他的案上,并没有拆封。
“回来啦?”听到女儿的呼唤,阮父这才发现她已经走到旁边。
阮绵绵应了一声,看见临摹清风遥的那幅《鱼戏莲叶图》就挂在面前,而阮父正在临摹的也是同一幅画,不由疑惑地问老爹:“爹,你这是做什么呢?”
“爹正在试试能不能再临摹一幅,只是一时间总是找不到感觉。”阮父看了看才画了一半已经出现错误的画卷,叹了声气,将画卷扔在一旁,“既然这祸端是起自这幅画,若是能由这幅画解决,自然是最好的。”
“爹的意思是到时候留一幅卖一幅么?”阮绵绵讶然地道,这确实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阮父点头又摇头:“不是卖,而是送,倘若那位公子真的能帮我们家解决这件事情,爹就打算把画送给他。”
看到女儿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阮父抚着她的头疼爱地笑了笑,指着挂着的画道:“当然不是这一幅,这一幅爹既然说了要留给你做嫁妆,就该尽全力地保住它。当年看过此画的人虽然多,可既然真迹已毁,两幅画又都是出自爹的手,只要能有九成九相似,旁人也就无法分辨孰先
孰后,到时候自然会将后作当成前作。”
“可是爹当初废了一百幅才成一幅,如今还不知道又要废多少,我怕爹太辛苦了。”阮绵绵感动地挽住他的手臂靠上他的肩,“爹,只要您不介意,这幅画留不留我无所谓的,只要咱们父女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
阮父拍拍女儿的手臂:“再辛苦爹也要试试,而且若是能画成,就不单单是一幅画,更代表爹还能重新找回当初的自己。对了,这信是指名给你的,你先看看里头写了什么吧”
“嗯。”阮绵绵接过飘飘然好像什么都没有的信封,直接当着阮父的面拆开,取出来一看,里头居然只有一张纸条。
“明日午时,楼外楼。”
“他又约你?”信上就七个字,阮父只一眼就瞧得清清楚楚,不由地蹙起了眉头。
阮绵绵在心里叹了口气,说真的,她真不愿意再当面见他,可当着老爹的面,却是笑的很无所谓:“可能是觉得信里一时说不清吧”说着就将话题岔了过去,“对了,爹,你今天去宋先生那里怎么样了?”
明知女儿这是转移话题,可既然女儿去定了又不愿让他陪同,阮父也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问题回答:“嗯,事情很顺利,我已经拿来了宋先生的八字,吃晚饭后你去一趟你婶子家,把你婶子的八字也拿来,我们先去请人合了,若是顺利,初十便可去正式提亲。”
“还要合八字?”阮绵绵怔了怔,忍不住嘀咕,“那要是八字不合呢?”
阮父似是没想到这一层:“若是八字不合……那自然免不了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总不会就结不了亲吧?”阮绵绵一下子紧张起来,虽然她本人是对这个什么合八字很不以为然地,可敌不过这是在封建迷信的古代呀。
“一般来说,若是八字不合,这亲事便多半是不会成的,可若是双方都是诚心诚意,通常也是有法子调理破解的。”
阮绵绵这才舒了口气,有法子破解就好,不然对向家母女的伤害可绝不是一点两点的,作为她们的半个亲人,她实在不想看到那一幕。
吃了晚饭,阮绵绵便带着春草和大威去了左家桥拿了向母的八字。
第二日一大早,就同阮父去了附近的昭庆寺,请寺中的和尚相合,好在结果虽不是十分般配,却也不相克。阮父心细,回程时又请了个摆摊的算命先生再合了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这才放了心,同女儿兵分两路,一人去书院,一人去左家桥。
对于这门突如其来的婚事,向母嘴上说无所谓看缘分,心里却自然是十分紧张的,一早就起来忙东忙西,什么都不要二丫插手。差点没把二丫吓得以为嫌弃她不会做事,要转卖了她。
向巧依将母亲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暗笑的同时也不禁被感染地跟着紧张起来,便打发战战兢兢的小丫头出门去买东西,自己则时不时地向大门望去。
阮绵绵和她们母女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对她们的性情也摸得几分,本来有心想要哄一哄母女俩的,可瞧见她们那表面平静实际上却差点手脚都在发抖的紧张样,当下便笑着直接通报好消息:“婶子,巧依姐,放心吧,八字没问题”
向母的心情陡然松懈了下来,身子陡然一歪,若不是正坐着,估计都会放松地倒了下去。
向巧依忙扶住母亲,母女俩相视而望,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第九十九章 怎么个报复法
因被母女俩的情绪感染,又少不得一番劝,等到阮绵绵惊觉时间不早,赶紧离开向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知道自己脚程走不快,阮绵绵忙雇了顶轿子,让他们尽快地赶往楼外楼。
见报酬丰厚,两个轿夫立刻拿出了百般力气,几乎快步如飞起来。
跟地后头的春草不仅气喘吁吁,最终还是落了后,唯有伤势已愈的大威兴奋地不时前前后后的奔跑。
饶是如此,等赶到了楼外楼时,也已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两刻多钟。
“大威,你在这里等春草,不要乱跑知道吗?”见楼外楼的活计认出了自己,阮绵绵忙请他照顾大威一二,自己赶紧蹬蹬蹬地往五楼跑。
才上了三楼,就听见上面传来一阵阵地丝竹歌声,等冒头登上五楼,果然看见上头正热闹的很,有一大帮子人在吹拉弹唱,还有五个少女正披着罗霞在婀娜多姿的跳舞。
而那个花样小受,正自懒懒地斜依在一张矮榻之上,半眯着眼儿在执杯浅吟。
他的身边,环绕着四个姿色不俗的侍女,捶腿的捶腿,敲肩的敲肩膀,喂水果点心的喂水果点心,还有一个持着一把精美的大蒲扇为他轻轻地扇风。
小受今日带着一顶玉冠,一半多的头发都束在头顶,另一小半却随意地披散在肩侧,随着那阵阵的微风,有几缕发丝不时微微地拂动。黑发如墨,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端的是一副十分养眼的画面,就连阮绵绵这个才开始正式学画的半吊子的半吊子,也突然升起一股很想就此将画面定格在纸上的冲动。
见她上来,侍女们只瞟了一眼,仍是各忙各的,竟无一人来招呼。花样小受也一动不动,好像是压根儿就没看见她。
阮绵绵和他也算有些熟悉了,当然看得出来他早见到了自己,只是吃不准这家伙今儿到底是在唱什么戏,环目一扫,发现在他的侧畔再无其他的坐榻,便索性就站在楼梯口,等着歌舞结束。
花样小受虽眼睛半眯地似乎正陶醉在歌舞之中,心思却没有半分在上头,早早地就急躁地盯着楼梯口。因此,几乎她一上来就瞅见了,只是不瞒她居然敢迟到,又想起她那总是避之不及的态度,怨气一上来就只当没瞧见,想要等她主动过来讨罪。
可看到她居然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动了,反而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