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排排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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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阮姐姐是在跟你开玩笑,夸你长得好,哪有你这样刚拿了人家的礼物就恩将仇报的,是该打屁屁。”石墨轻咳了一声,手起掌落地吧嗒有声半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还不快给阮姐姐道歉”
“才不要”欧阳康嬉笑着扭头冲阮绵绵做了个鬼脸,“除非石叔叔先帮我出气,石叔叔,你快去捏她呀”
可怜的阮彦真本已缓过气来,听到这句话,顿时差点又被呛住,忙透了口气,笑着打圆场:“是我家绵绵先不对才是,不该以大欺小,绵绵,还不快给小公子赔礼。”
欧阳夫人哪会真让阮绵绵给一个小毛头赔礼,自然是笑着劝阻了,正好此时春草又来通报说里正到了,这场玩笑这才罢休。考虑到之后宾客即将陆续到来,阮绵绵便趁此将大家分桌招待,欧阳康却不管这许多,仍是腻在了石墨的身边,仿佛只要和石墨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安顿里正夫妇入座后,宋先生也到了。待由主人引着一见完礼,宋先生就自告奋勇地提出帮忙记下各家的贺礼。
这本来是件相当麻烦的事情,毕竟这是迁居到新居的暖房宴席,隔壁邻居都还不熟悉甚至还不认识,但由于阮绵绵提前做了准备工作,将要请来的宾客俱以留了名单,此刻宋先生倒也轻松,只需将对号入座地给各色礼物编号等同名单即可。
其后,街坊们连续到来,作为女主人,阮绵绵自然是忙得几乎脚不着地,好在一切早有安排,馆子里请来的伙计也俱都机灵热情,倒也井井有条地没有出任何差错。
很快,就到了未时差一刻,宾客们也俱都到齐,只等着吉时的到来。
由于人多,自然不能一并都在客厅之中,于是,关系亲的身份高的,坐客厅,普通街坊们就直接围坐着一张张大桌旁,趁这个机会彼此先互相联络联络感情。好在大家看到阮家地方也不大,谁都不会计较这个。
“老爷,有客人拜访。”阮彦真正在同在这一带算是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说话,任秋生就拿了个帖子进来。
阮彦真展开一看,只见上头赫然写着致远斋华安,不觉皱了下眉。
“爹,是什么人啊?”阮绵绵有些奇怪,因为她刚刚还检查过宾客名单,确认该请的人都已经到了。
“来者就是客,绵绵,你招待一下众位贵客,爹出去迎接一下。”阮彦真沉吟了一下,顺手将帖子递给她。
竟然是他阮绵绵一看落款,眉头也立时跟着蹙了起来。
那一日意外地遇到那位和乐宇十分相似的华相公,当天她着实是激动并迷茫了很久。可后来经过一分析,心里就不免生了疑虑,不然那日经过致远斋对门也不会刻意躲避了,而关于引见他见自己老爹的事情更是打算先搁在一旁,等过段日子再处理,不曾想今日他竟然不知从何处的了讯息,亲自上门来了。
想到这件事自己根本就没跟老爹提过,阮绵绵忙匆匆地跟大伙道了声失陪一下,三步并两步地追上还没走到照壁处的阮父,拉住了他的袖子。
“爹,这位华公子我认识。”阮绵绵将他拉到一边,低声地将事情以最简洁的语速快速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及对方和自己的几次肢体相触还有当时那份迷茫的感觉,只说曾意外遇见而得他照顾,后无意中知道他就是致远斋的东家,还曾跟自己提过要拜见老爹,自己却不小心忘了。
阮彦真听说华安就是她错认的梦中人时,面色已经有些不好看,再听说华安还想特别拜访自己就更是不悦了,不由低声责备了一句:“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女儿只是觉得那既然只是一场梦,而今梦醒了就应该学会面对现实,所以才……”阮绵绵抿了抿唇。
阮彦真自觉语重,想起女儿的失忆心中不免愧疚,便缓了脸色拍了拍她的手:“这件事爹也有错,当时卖画时爹就不该将真名告诉人家,何况你和画华相公的相识也是意外,既然你如今已经不在执迷,爹自然是再高兴不过。这样吧,你先回去招待客人,等晚上我们再来讨论此事。”
阮绵绵温顺地嗯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心情,疾步走回大厅,吩咐正在堂上伺候的春草,让她去泡杯新茶来,再让秋生在小花厅加个位置。
“绵绵,这厅里的几位我们也都认识了,不知现在来的是哪位贵客,等会也好免得失礼。”欧阳夫人见她的神情有些不大队,还以为她碰到了什么麻烦,美目闪了闪,便笑问。
想起能遇见华安还是因为先看见石墨之故,阮绵绵下意识地看了石墨一眼,含含糊糊地道:“哦,是致远斋的东家华安相公,我爹曾卖过两幅画给他们。”
话说了一半就打住,后头的不好解释,也没法当着这么多的外人面解释。
“致远斋的东家?”欧阳夫人秀眉一扬,显然很是惊讶。
石墨虽没出声,但目光中也又一道光芒闪过,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方向。
其他人也跟着望去。
由于除了中间隔着一堵照壁外,大厅几乎是正对着大门,此刻正好看见阮彦真陪着一位十分年轻俊雅的华服公子转了进来。
此刻,太阳虽然已经开始西斜,但光芒依然明亮耀眼,将靠墙的那排美人蕉映得很是鲜丽,而那位华服公子站在这样的背景之中,非但没有被夺去半分光彩,反而越发显得玉树临风。
第七十六章 见招拆招
“这是谁家的俊公子呀,真是好生贵气啊”
“还很彬彬有礼呢,你们看你们看,他还对我们笑了,哎哟,长得可真是俊秀呀”
“没错,真是神仙似的标志人物还有坐在里面的那位,也是堂堂的一表人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相公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我儿子说那叫各有千秋,意思就是他们都很好,比不出高低来。”
“今儿个我们可真是借了阮家的光了,竟然能一次见到两位这么出色的相公。”
“可不是么?说起来还是这阮相公最有福分啊,能结交到这般的人物,你们说,这阮家相公是不是也有什么来头啊?”
华安一进来就吸引了院中所有人的主意,随着他含着完美的微笑徐步而行,街坊邻居们的目光也不由纷纷跟着移动,尤其是大小婆娘们,更是兴奋地马上交头接耳起来。
一些家中还有云英未嫁的闺女的,心里甚至还不觉地升起了某种希翼,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和阮家多亲近亲近,好打听打听这两位年轻公子的来历。像这样的人家和人书,莫说是当正室,就是做个小妾那也是无限福气啊
要知道他们这一片区,虽说也是算是天子脚下,挨着都城的边,可由于离皇城远,虽说也算是在保俶山山脚下,可却不是面朝西湖的那一边,平日里还真少有这等气派的贵公子经过。而像今日来阮家祝贺的这两位年轻公子般的气质样貌,就是平时到城里头的御街上来回走上几遍也是难得遇上一两个的。
阮绵绵站在大厅里,自然是听不清众人私下的议论,也不知道只这么一眼,已经有人打着要将女儿嫁给石墨或华安做妾的主意,她只是有些头疼该怎么面对华安,尤其是想起上次华安的态度。
不过,她虽然心里纠结,但从大门到大厅这么短的一段距离也容不得她多想什么,就看见笔直而来的华安的眸光停在了她的脸上。
身为主人,阮绵绵只能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福了福身:“华公子好”
“阮姑娘好,在下不请自来,还望姑娘多多见谅。”华安一摆宽袖,谦谦回礼。
“哪里,华公子前来寒舍,令得寒舍蓬荜生辉,欢迎还来不及呢”阮绵绵说着客套话。
华安温和一笑,而后目光便离了她,望向石墨,声音越加清朗:“石兄没想到石兄也在,今日真是好巧啊。”
“华兄呵呵,确实很巧。”石墨拉着欧阳康起身,也微笑地拱拱手。
“康儿,到娘这边来。”欧阳夫人招了招手,欧阳康乖乖地跑了过去,依靠在她的身边。
华安看向欧阳夫人,正要开口,身旁的阮彦真已拂手作势:“华公子,请坐”
“多谢”华安笑着还是向在座的各位团团做了个礼,这才入座。
春草立刻上前上茶,任秋生也赶着后脚就进来提醒阮家父女:“老爷,姑娘,时辰差不多了,请老爷姑娘再次净手沐面。”
阮彦真便向众人告罪,带着阮绵绵立刻离了大厅。等他们再出来,众人便簇拥着父女俩齐齐地向门外走去。
在最长者的主持下,父女俩恭恭敬敬地拈香三拜,再烧了黄纸,而后就在噼里啪啦整天响的鞭炮声中跨了火盆,接着又请了香炉在前后院转了一圈,最后才重新出来将香炉放回原处,跨出门槛站在台阶上重新迎客。宾客们也纷纷说着恭喜的话,重新进入阮家,分席入座。
主人致谢之后,宴席便正式开始,不单几个伙计丫鬟忙的像是穿花蝴蝶般,阮家父女也几乎是没得半刻清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地招待众人。
一时间,佳肴美酒飘香,人声贺语震瓦,小小阮家变的无限热闹。
酒过三巡,气氛正好,忽然,照壁之后不请自如地转进了两个陌生人,扬声高问:“这里可是阮彦真阮相公府上?”
彼时,阮彦真正带着女儿在向院中的乡亲敬酒,自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两人,见这两人面貌都陌生的紧,当下便放下酒杯拱手相迎:“正是寒舍,请问两位是?”
“我家主人听闻今日乃是阮相公家暖房大喜,特命小人前来祝贺,区区薄礼,还望笑纳”当先一人从旁边的小厮手中捧过一个一尺见方、装饰的极其华丽的盒子,上前两步,恭谨地微微高举,目光却特地望了一眼阮绵绵。
“你家主人是?”阮彦真见状,心里不由一突。
“我家主人说,阮相公见了内中的薄礼自会明白。”
好熟悉的做派,不用说,也必定是某人了。阮绵绵抿了一下唇,银牙不觉暗咬,冲老爹微微颌首。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阮彦真接过盒子,转交给女儿,十分客气地道,“贵主人有心了,还请两位赏脸,入内喝杯薄酒。”
那人却更加客气地道:“多谢阮相公抬爱,只是小人还需回去禀报,就不多扰了。”说着就要告辞。
“且慢”阮绵绵沉声道,话一出口自觉语调有些不对,便盈盈一笑,“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贵主人一片热心,我们岂能连杯茶都不曾招待?请两位好歹再留片刻,让我们聊表感谢,不然这礼物就只能请二位带回去了。”
看到阮绵绵的目光里满是沉静的坚决,那人迟疑了一下,笑着拱了拱手:“多谢盛情”
“爹,您先陪二位堂上奉茶,女儿去准备回礼。”见他没有返身就走,阮绵绵稍微松了口气,待老爹会意地陪两人走向客厅,自己便迅速地走向内院的小书房。
进屋,关门,打开盒子一看,阮绵绵的脸色就更沉了,里头竟然又是一叠纸票。虽然翻遍了也没找到一张字笺,但其中的寓意却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既然你不喜欢实物只喜欢银子,那我就直接送你银子了。
这个家伙,他以为自己是财神钱多的没地方烧,还是以为用钱就能买到任何一切啊?
阮绵绵气得胸口不住欺负,紧紧地抓着那叠纸票,很想当场撕个巴烂,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冷静下来。
行啊,你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只拿银子砸人,没关系,总不会连一点智商都没有了吧?
阮绵绵恨恨地抓起墨锭,把砚台当做那一张傲娇的小受脸使劲地磨,而后执笔草草地画了几幅小画,等墨迹吹干,即刻连同那叠银票都包了起来,叠成糕点的包装状。再找出一个红色的方篮,将其和其他的糕点,并半篮子鸡蛋放在一处。
拎着篮子来到客厅,阮绵绵笑容甜美地没有露出一丝异色,只道:“你们主人也太客气了,还请回去转告一声,我们非常感谢他的好意。只是我们小门小户,也没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好在这些鸡蛋和糕点今儿也算是沾了一点吉祥喜气的,就权作一点心意了,还请贵主人可千万莫要嫌弃才好。”
那人瞥了一眼,见蓝子上方虽盖了一片红绸,但透过编制的篮身也能看出里头确实是糕点和鸡蛋,而没有先前那个盒子,便客气了几句,接过来让随从拎了。
父女俩送他们出门,等人走远才齐齐地敛起了笑容,阮彦真眉头更是担忧地蹙起,迫不及待地询问:“绵绵,他都送了什么?”
“一叠纸票。”见左右无人,阮绵绵压低声说了一句,“不过爹你放心,我已经放在里头还给他了,还借画表明了我的心意,他若还要执意,自然会当面来见我,到时候也好说说清楚。”
听说居然又是一叠纸票,阮彦真摇了摇头,不觉长叹了一声:“这人也真是……唉,还回去就好。”
“爹,你别担心了,左右不过见招拆招,惹不起总躲得起。”阮绵绵吸了口气,挺直了腰背,“我们进去吧,里头还有一大堆客人在等着呢?”
阮彦真无奈地点点头,转了个身忽又想起:“那里头那位华公子……他……”
“我想他应该是冲着爹来的,”阮绵绵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