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排排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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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胡郎中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让卢姗姗张嘴伸舌,看了看她的舌苔颜色,接着又说了一堆什么因后脑受伤才导致络脉瘀阻,气血运行不畅,髓海不足而致头痛、头晕之类的话,然后重点强调了人的脑子原本是很复杂的所在,恐怕是宫里的太医也没法解释为何卢姗姗先前明明断了气又活转过来的神秘情况,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地不提及治疗方法。
他正唠唠叨叨着,那冷峻男子忽然开口道:“那请问胡郎中又该如何解释阮家小娘子连自己父亲都不识得之事?”
胡郎中嗫喏道:“这个嘛!像此类头脑重伤,大脑经脉自然难免会受影响,一时间记不得往事也是正常的。或许等淤血散尽,自然一切都会想起。”
阮彦真追问:“那我女儿的淤血什么时候才能散尽,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转呢?”
胡郎中很没有把握地迟疑道:“这个……老朽会先开一些活血祛瘀补气养身的方子,先服几贴看看情况,倘若还是不曾好转,就……就只好石相公和阮相公另请高明了!”
见他老是这个这个地模糊不清,那被称为石相公的冷峻男子剑眉一蹙,淡淡地道:“常言道术有专精,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胡郎中既然谨慎为本不敢轻断,那这样吧,石某有幸认识一位名医,即刻就命人去前请,只是阮家小娘子如今伤重,怕是不易移动,只好暂且再叨扰胡郎中的宝地一会了!”
“无妨无妨!”胡郎中倒也有自知之明,顺势忙下台阶,“老朽医术不精,还望阮相公和石相公莫怪才是。”
“青竹!拿我的名帖去请欧阳郎中。”
“小人这就去。”那叫青竹的随从立刻弯了下腰,快步离去。
“阮相公,能否借一步说话?石某想跟阮相公商议一下令爱受伤赔偿之事。”
“这……”阮彦真为难地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卢姗姗,不放心离她而去。
赔偿!这两个字飘入耳中,卢姗姗的心顿时一震,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促使自己不得不一直勤工俭学毕业后又拼命奋斗的特别日子,豁然睁眼,冷冷地道:“就在这里说吧!”
直到这时,她才察觉到这具身体不但人如其名,就连嗓音也带着一股天生的娇柔,说出话来非但毫无震慑力,反而柔软地像是在软语相求似地,让她不由更恼了一分。
见她突然开口,众人都错愕地看向她。
卢姗姗抿了一下唇,抚了抚昏涨的额头,音质虽然没有改变,口吻却能坚定,冷着脸道:“既然是讨论我的赔偿问题,那就在这里说,不过,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还请这位石相公先把我如何受伤昏迷之事简述一边。”
所谓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傍身是万万不能的!这个道理她上辈子就明白了,更何况是这种初来乍到,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的时候。
“就依阮家小娘子所言,毕竟不论有心还是无疑,今日之祸确实是石某的侄子所闯,石某当负其中之责。”石相公瞧了始终避着自己的卢姗姗一眼,颌首道,“至于当时之事,许多乡亲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倘若郝家大婶觉得有所出入,尽可请几位乡亲来见证。”
郝氏哼了一声,并不答腔。
石相公便开始阐述,时间发生在今晨,当时石相公正带着自家侄子石青恺乘船经过河埠头,石青恺顽皮,因见一只小鸟飞过停在河边柳树上,就想用弹弓打下来。不料此时后头有条小舟行得急,不小心擦撞了一下石家的船,石青恺一失手,结果好巧不巧地,弹弓上的石子竟然正好击中了因洗好衣服起身准备回家的阮绵绵。
阮绵绵受惊之下,一脚滑到,后脑勺便重重地磕在了后头的石阶之上,继而立刻头破血流不省人事。石家见状,连忙停船上岸,将她送到医馆,胡郎中诊断说已然断气。郝氏闻讯先赶来,也不问事实由来,一开口就要石青恺偿命,正值牵扯间,阮绵绵却忽然苏醒了。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石某一开始便曾当众承诺,不管是赔是罚,当依律法所定,绝不会畏罪潜逃,方才阮家小娘子醒来之前我们也正在谈论赔偿之事。事情经过便是如此,不知道郝家大婶可有补充或异议?”
石相公主要对着阮彦真和卢姗姗叙述之后,便淡淡地看向郝氏。不知是他的相貌神色本就容易令人信任,还是他的声音太过醇厚悦耳,虽然不愿意和他对视,但卢姗姗还是下意识地相信他所说的都应该是真的。
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本不是自己的,听着总像是别人的故事才没法感同身受吧!何况,这身体原主就是死的再惨还能惨地过她么?
“话说的再漂亮有什么用,真想赔偿那就拿出你们石家的诚意来。”一谈到赔偿郝氏立刻有了精神,捏着帕子使劲一甩,忽然又复坐在地上嚎啕了起来,“只可怜我家绵绵,本是头脑多聪明身子骨多壮实的小娘子,如今被你家侄子一害,竟连自家阿爹都不认得了……哎哟,老天爷喂,您可真不开眼哪,我们郝家也只有一根独苗,可早就指望绵绵好媳妇过门后,能为我们郝家开枝散叶,如今,莫说是金孙银孙,万一这以后损了根子生育艰难……哎哟喂,这可叫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
见郝氏三言两语就把话题扯了开去变成哭丧,不但声音又尖又锐,还几乎明说自己这身子恐怕不能再生育了,卢姗姗黑线同时,更是囧烦地太阳穴一阵阵突跳。
若非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不宜冒然插口,她真想扯开嗓子狂吼一句,既然如此,何不一拍两散赶紧退婚,难道老娘还会稀罕你这种极书婆婆不成?
许是先前已经和郝氏折腾了一会有了经验,虽然郝氏摆明了想敲诈耍赖,那石相公却置若罔闻,只向阮彦真和卢姗姗道:“石某所说句句是实,阮相公可尽向人查证。”
他话音一落,人群中便有人附和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的不外乎确实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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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怎么个赔法?
虽说心里很明白,就算这个阮绵绵没有意外而死,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也不见得能继续活着,更别说要把她莫名其妙变成了阮绵绵这种灵异责任完全归罪给石家,可卢姗姗还是难以释怀,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凑巧的,要是阮绵绵没死,或许什么可能都会存在,因而,问话时语气终究还是有些怨意。
“故事我听完了,那么敢问石相公打算怎么赔偿呢?”
“第一件自然是先医治小娘子的伤要紧,不论诊金还是药费自然都由我们石家承担,直至康复为止。”话是卢姗姗问的,石家相公的目光很自然地便望向她,却发现她只和自己对视了一眼就冷冷地转过,也未露半丝不悦,只沉声道,“第二件,不论如何,我们石家累得小娘子受伤受惊总是事实,为表诚意,我们石家愿付十金为小娘子压惊,不知阮相公和小娘子意下如何?”
他一说完,不等阮彦真和卢姗姗发话,屏风外面的众人已然蜜蜂般嗡嗡私语起来,语中多带赞叹羡慕之意。阮彦真则是仿佛想不到石相公会开这个价,一时竟愣住无语,那郝氏虽然没有做声,一双鱼泡眼却明显露出贪婪之色,随即又立刻骨溜溜地转动起来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你说的十金可是十两金子?”虽说眼下根本不清楚这个时代的物价,以及这笔赔偿金的价值,但从众人的反应之上卢姗姗心中也大概有数,估计这个姓石的倒是没有存心欺压。
只是,她卢姗姗现在虽然顶着阮绵绵的身子和名头,还白得了一个父亲,但对卢姗姗的灵魂而言,她在这个世界上却依然是举目无亲寂寞孤独的,倘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她又找谁反悔去?毕竟除了钱财,没有任何东西能给她以安全感。而且,这个徒有堂堂样貌的姓石的居然还一口一个小娘子地乱叫,真是无理之极!
想到肇事者虽然是石家人,可从苏醒起却反而一直听到众人为这个石相公辩护,现在又纷纷夸他大方,卢姗姗不由地有些恼怒地迁怒,刻意地忽略掉其他人也都是这般称呼自己的。
“正是。”
“那要是换成银子呢?”
“一金十两,十金自然是白银一百两。”
“一百两白银……”靠,说了等于没说,卢姗姗皱着眉,还是没有半点价值概念,不由看向正望着自己仿佛就要点头的阮彦真,冷冷地道,“我记不得往事,也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数字合不合理,这样吧,我想和这位……先商议一下,等会再回答你。”
“这是应该,那石某便在外堂等候。”石相公微微颌首为礼,牵了小男孩石青恺的手,沉稳地转身,他身边的几个随从也马上随同。
“哎呀,绵绵,你怎么就让他出去了呢?万一他们趁机溜了怎么办?”石相公一转身,郝氏就很不满地撇了撇嘴,也不管别人是不是能听得清清楚楚就嚷嚷,同时立马凑了上来。
经过这么一会的缓冲,她终于相信卢姗姗依然是个大活人,只不过是因磕破了脑袋得了失忆症而已,加上那十金的刺激,整个人立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仿佛只要热情些,那些赔偿所得就能通通都落进自己口袋。
对这个差点捶死自己又粗俗耍泼的郝氏,说实话,卢姗姗实在没好感,更别说这个婆娘居然还是这个身子未过门的婆婆,又曾百般指使原主当牛做马,如果可以,简直是恶心地连一眼都不愿见。可从一开始听到这郝氏耍泼开始,她就知道这婆娘一开始就是想要多拿一些赔偿金的,这一点倒是暂时和自己的立场符合。
因此,郝氏虽嚷嚷地大声,卢姗姗却没有急着反驳,想要看看她和这身子的父亲怎么商量再说。
可她无所谓,阮彦真却是感到十分尴尬,很不好意思地向石相公的背影快速地瞟了一眼,低声劝郝氏道:“亲家且低声,我看石相公器宇轩昂,光明磊落,必定不会以虚言诓骗我等的。”
“什么光明磊落的,要知道这人哪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郝氏不但不肯低声,反而还喊的更响亮,“这临安城这般大,要是人跑了,可就后悔也没地儿哭去!”
“有些人就是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是连众位乡亲也信不过了。”屏风外马上就有人回应,也不知道是谁在不平。
紧跟着又有人接道:“郝家大婶,你就放宽心吧,我们既然说了要做见证,自然不会突然变成个睁眼瞎,不然这以后还怎么在坊巷里厮混?”
“既然乡亲们都这么说,我们自然是放心了。”郝氏皮笑肉不笑地高应了一句,脚下却紧了两步地凑到面前来,鱼泡眼中精光闪闪,刻意压低了嗓音扯住阮彦真的袖子,眉歪嘴斜地一副小人相,怂恿道:“亲家,他们石家将绵绵伤成这样,差一点就在鬼门关前转不回来,如今却想拿着这十金就将我们轻飘飘地打发了,也太想得美了。等会你就跟他们说,起码再加十金。”
“这不大好吧?”被她这么一拉,阮彦真那有些菜色却仍较白净的面上立时泛起了一片羞窘的颜色,本能地退了一步尴尬的抽回了袖子,“今日之事本是意外,非任何人所愿,再者我瞧石相公确实是诚心诚意地赔罪,他既已如此大方又愿替绵绵治伤,我们又岂能……”
“亲家,你莫不是糊涂不成了?”郝氏恼怒地瞪着他,“自古以来这杀人偿命伤人赔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你只拿你应得的又有什么不好意思?难不成绵绵是个女儿,就该贱赔不成?再说那石家分明有钱的很,别说是十金,就是百斤也定然只是个小意思。”
阮彦真呐呐地道:“话不是这么说……”
郝氏马上打断他:“不是怎么说还怎么说?你们家就你和绵绵两个人,如今绵绵受了伤不能做事,难不成还能指望你这个整日里醉醺醺的酒鬼阿爹反过来伺候不成?怎么说也得雇个仔细的人来帮忙不是?你不要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要花钱?何况谁知道绵绵什么时候能想起你是她老子我是她婆婆来?这养身子总得花上几个月吧?要是几个月不能做活计补贴家用,就靠你那丁点束脩几幅破画能顶个麻花啊?”
说到后头几句,郝氏故意又提高了声音,还一步步口沫横飞地逼得阮彦真直往后退,那光景看起来仿佛被欠债的不是阮家父女,反而是她似地。
阮彦真被她说的几无招架之力,只好弱弱地道:“只是雇个人也用不着甚多费用,算在十金里头已足够了。”
这个没出息的!郝氏气得瞪眼皱鼻,要不是顾忌着外头的石相公,简直要发狂了,音调虽重新压低,却像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一般磨牙切齿:“就没见过像你这般没用的阿爹,人家女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