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今生-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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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龙管束不当，怎么会一点责任也没有？不过，其实最该负责的正是自已啊。
“秦朔，我很抱歉。”她直接开口，虽说些时道歉已嫌晚。
“陛下何出些言。”秦朔大惊，“些事与陛下何干？”
“怎么会没有关系？”商苏衡苦苦一笑，“如果不是我，我······”
“陛下，些事与陛下毫无干系。”秦朔一脸郑重地拦下她的话，接着又道，“陛下，咱们回去用膳吧，天色已晚，呃，臣有些饿了。”
“······好吧。”果然些刻的陛下根本不会拒绝他。
出了御书房，没走两步，就看到风从龙。
风从龙见了他们，上前一步，“臣叩见陛下叩见皇夫，臣有罪，请陛下责罪。”原来，他根本就没走，一直守在外面，等着向商苏衡请罪。
“风将军，些事与你何干？”秦朔忙抢道，紧接着，又转过脸对商苏衡道，陛下，些事真的与风将军全无关系，请陛下万勿降罪于他。”
商苏衡道：“风从龙，朕问你，荣诚是怎么会被选为内廷侍卫的？”她也算了解风从龙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人，荣诚与她之前见过的羽卫骁卫差太多。
风从龙瞄了瞄她，低声道：“内廷侍卫向来都是从大族或世家手弟中桃选，臣会尽量从中挑选一些合适的人手，只是有时，有时······”碍于朝中的关系碍于人情，有些人也不能不收。
难怪她老觉得荣诚根本就不像习武之人，也难怪这些人这么嚣张，连皇夫都敢欺侮。
“自即日起，朕要你将这这内廷侍卫全部整肃，那些只想着领空饷不做事，或是只会逢迎拍
马，欺下媚上的绕绕给朕请出去，朕这宫里不养这种人！”
“是。”
“以后像这种只会章台走马的世家手弟少弄到朕的跟前，污了朕的眼睛！”
“是。”
“去罢。”
商苏衡没再提处罪的事，一来是秦朔求情，更主要的是，她觉得件事由始至终全是她的责任她还怎么好意思再去罚别人？
又走出不远抬头瞧见高雁行倚墙而立。
“你怎么在这？ 商苏衡脱口问，随即想起之前荣诚说过高雁行没有依礼去承像殿拜见秦朔的话，她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才明白，原来高雁行竟然还没有出宫！难怪荣诚会拿这点来大作章。
她真的是漠视这两人太久了！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今日之事不曾发生，她或许会问高雁行为何不走，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没力气，没心思问他为什么了。
“既然你也在，就一起来用膳吧。”
元和偏殿，三人囤坐桌前，默默用膳。
之前的事始终在脑子里打转，商苏衡心如乱麻食不知味。荣诚所说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在她脑子里出现，赶都赶不走。就因为她的自私行为，使得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无端承受这种污辱！
“秦朔，我真的很抱歉。”她忍不住再一次道歉之后，撞见边上高雁行震惊的眼，才惊觉
些时正在用膳，而两旁还有尚膳女官，神情都有几分怪异。
眼下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并且，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勉强扬起抹笑，“你们吃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罢，站起身过耳房，消失不见。
殿里的两人目送她远去，再收回，对视了一眼，之后各自垂头扒饭，都没发现对方的动作慢
了下来。
又扒了几口饭，高雁行忽然榈了筷子，似问又似自语：“她怎么可以做到这样？怎么会是这
样的一个女人，这么，这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形容才怜如其分。
又半晌，突然长叹：“那纪远思，真真是瞎了眼了！”
爱今生第一百三十九章 承诺一
冬日天黑的很早，商苏衡返回甘露殿的时候，整座皇宫都已沉浸在浓墨一般的夜色里。她没有入殿，立在了空庭下。
苍穹广漠，幽暗神秘，星星们全不知道跑邪去了，只有干冷的北风，呼呼地刮在庭下的苍柏身上，沙沙作响，几片枯叶，随风翻卷，飘忽起落。廊柱下的宫灯也晃来晃去的，光芒摇摆不定。
渐渐，风越吹越大，云层迅速积聚，天变得很低，很压抑。
“陛下，风紧了，入殿吧。”尚思悄悄靠近低声现劝。
商苏衡全不理会，风刀割骨刺痛，她也漠然置之。
尚思无法，只好反身入殿，取了件厚厚的银狸皮袍，走出来，正看见，秦朔踏进宫院，她赶紧迎上，一面张嘴准备招呼，叫秦朔摇头止住。
秦朔看看搭在她手上的袍手，又看看默立中庭的商苏衡，暗暗叹了口气。他原本不打算过来的，就是怕她见着他之后又想起先前之事，可是又记挂着她晚膳时根本没吃什么，终究有点不放心，
才悄悄说来向尚思打听一下。哪知道才踏进宫院，就看见商苏衡呆立，看样子，已站了多时了。
他拿过银狸袍子，又低声吩咐尚思，“让膳房备些燕窝羹来。”
尚思低应而去，秦朔慢慢走到商苏衡身后，抖开袍手，仔细围上，“陛下，夜寒风大，还请入殿吧。”
商苏衡慢慢转过头，扬起脸，无焦的双目里藏了一抹让人心疼的无助脆弱，秦朔心头又是一抽。下午那时，他实在是大意了，若他早一点觉察到陛下经过，或许就不会让她看到那一幕了。
商苏衡眨眨眸子，聚起了焦，认出秦朔，“是你。”
“是，陛下，回殿吧。”
商苏衡摇头，“不，我想清醒清醒。”
秦朔直皱眉，大冬天的，怎么能在这空闹的庭院里吹冷风？冻着了可怎么好？
“陛下，其实，”他迟疑了一下，“他们所说的话臣并没有放在心上，宵小鼠辈的几勾浑话不值得计较。”
是吗？商苏衡不语，这种话不可能不计较吧？他或许心胸豁达、最终能做到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可是难道就因为他心胸豁达，就活该承受这种侮辱吗？这些话想必他不是第一次听了，并且还
不知道有多少难听话在他背后嘀咕，如果她没有在今天偶然撞见，而继续被放任的话，只怕这今后会有更多更加不堪入耳的话传出。
而最让她愧疚难安的是，那些污言秽语其中有一部分的确命中了事实。她利用他，然后又漠视了他，若非这样，今天的事原本不该发生。
秦朔知道她还在自责，却不知该如何劝解与安慰。
有些话他不能说，有些事情更是秘密，不能被陛下觉察。
那些羞辱他的话的确很难听，可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他当然知道自已配不上陛下，也知道陛下并不爱他，只是利用他搪塞臣下的威逼，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从不奢求不该他想的东西，她
愿意让他拥有这皇夫的名份，对他来说，已是弥足珍贵。
他唯一没料到的是陛下会因下午之事而生出如些浓重的自责，这就难怪她纵著着纪远思，终究不肯威逼强迫。
高雁行有一勾话真是没说错，纪远思啊纪远思，你真是瞎了眼了。
就是这么一会的工夫，悠悠扬扬地，天上开始飘下点点莹白、细碎的雪屑，覆在瓦上，落在树上，洒在身上。秦朔一凛，拉回飘远了的思绪。
“陛下，下雪了，回吧。”这外面真的不能再站了。
商苏衡抬头望望天，又看看陪站的秦朔，终于举步向殿内走去。
燕窝羹早就备下了尚思也聪明地没有选择出来打扰，只吩咐了内侍去准备炭盆手炉。万幸，这些东西才端了来，商秦两人也终于回殿。
“陛下，且先暖暖。她递上手炉。
入了殿，商苏衡才觉出外面真的很冷，她一哆嗦，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可不就染了风寒了，奴婢这就去传太医。”尚思一脸担忧。
“不必，不过打个喷嚏而已。”
秦朔也道，“还是传太医来看看妥当些。”
“正是，陛下万金之体，疏忽不得。”
就她的命待别值钱，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搞得天下不安？而旁的人，生死尊严全都不值一提是不？也不知打哪升起来一股邪火，令她脱口道：“用不着死不了人的！”
“陛下！”尚思慌得立即跪了下去。
看到尚思惶然跪倒，她才惊觉自已竟然又迁怒于人了。
“行了，下去吧。”她摆摆手。
商苏衡闷闷地坐下，情绪越发低落。
于国事上，种种政务料结着朝堂上下千丝成缕的人员关系就已经让她这个根本就不擅长此道的人心力憔悴、头大如斗，而家事上，虽暂时摆脱了臣子们的追逼，可同样却让她陷入了另一种困境。
自古帝王娶妻多是政治交易，冷落娇妻的事情屡见不岸，废后的事情也不胜枚举。宫里宫外哪会没有流言？若不然，也就没得那些传闻野史了。反正新人旧人，来来去去寻常得紧，做皇帝的不但不会在意，甚至有时更是刻意为之，只为抬举或打压与后妃们关系密切的官直派系。
讲得明白刻薄点儿，那些可怜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人，不过是个摆设与物件，是利益交换的工具，皇帝老爷高兴起来，就捧在手中玩玩，不高兴时，丢了砸了打了杀了，又能怎样？那汉武帝如
何造的金屋只为藏矫，又如何封闭了长门宫，叫陈阿娇徒呼奈何；即便是那号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唐明皇终究还不是在马崽坡前为保住自已而抛弃了杨贵妃？
或许同为女人的关系，所谓物伤其类，商苏衡一直都非常鄙视这一点，她万万没想到，有一日，她竟然也会成为自已一向鄙薄中的一员。
今时她待秦朔与他们又能有多大区别？
秦朔自觉嘴拙，也不再劝，只捧过了燕窝羹，“陛下，吃点吧，您晚膳都没怎么动。”
商苏衡抬起头，见他满含关切的眉眼，更觉得难受。
“秦朔，你恨我吗？”
秦朔大惊失色，重重跪下去，“臣岂敢。”
商苏衡弯下腰，双手扶起他，“别跪了，我不是说过以后不用再行这礼了么，”她再叹，
“其实，你应该恨我的。”
“臣怎能恨陛下。”
为了她，是君他是臣么？为了当初她饶了他的命么？可那件事······
“秦朔，你其实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
“陛下何出此言？”
“秦朔，你来，坐。”商苏衡没再多说，有些根深蒂固的关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的，她拉了秦朔坐下，这些日子我很忙，所以就那事暂时搁下了。”与其在这里干巴巴地道道歉，还不
如真正的拿出些诚意来。
“你还记得你手下的那些北军吗？我打算训练组建一支铁骑，那些老兵征战多年，经验丰害，就这么都放回家太可惜了，所以除了一些服役时间实在太长了的，我打算先留下来，让他们向新
兵传些自已切身经验之后，再返乡，留下的这些人我会让兵部给加饷，你觉得怎样？
“陛下如些安排甚好。”这也是他之前担心的，如果陛下真能专门组建一支铁骑，那真是太好了。
“你也同意那就好。”商苏衡接道，“那训练这支骑兵的任备就交给你了。”
秦朔又是一惊，“陛下，皇夫不可掌权！”
“我没谨让你掌权啊，只是请你帮我训练一支骑兵出来，你纵马执戈、征战多年，若论马上功夫又有谁比得过你？莫不是你嫌太辛苦不愿教授，还是你一身功夫不能外传？”商苏衡巧妙地转移模糊重点。
他当然愿意传授，只是······
“陛下是想让臣去军中当教官？”可是就算只是作武技教官也还是于理不合啊。
“不，是整只军交给你带，弓马武技，行军布阵，皆不可少，总之目标是训练一支无敌于天
下的铁骑。”
“可是······”
商苏衡知道他要可是什么，忙截断，“秦朔，这是秘密训练，你训练出这样的一支军队然后交与我。”
秦朔见她拼命鼓吹说服他的样子，心底又是一热，秘密训练，陛下找得好藉口哪！可是就算
是秘密训练又缘何一定要他？陛下的苦心他怎么能不懂？
左说右说还不见他答应，商苏衡有点急了，“秦朔，难道你真的不想再带兵了？你就真的想就些埋没？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了，难道他们说你天天上演武场和风从龙一起排演布阵都是假的？”
“好。”
“秦朔你——咦？”商苏衡陡然怔住，他答应了？
“臣定不负所托。”秦朔只觉得有满腹的感激与欣喜，只是嘴里却只吐出了这么一勾。
“这样才对嘛！”商苏衡松了口气，压抑了一个下午的心情终于转好，她微微弯唇，勾起丝淡淡的笑意。
“陛下，用些燕窝羹之后歇息吧，臣告退。”秦朔见了她脸色神情放松，也松了口气，于是也不久留起身告退。
商苏衡脸上又起了一抹尴尬 ，荣诚的污言秽语中有指秦朔无缘侍寝的知，她也还记得，可她也不能为了这就真的让秦朔侍寝哪，她做不出这种事，并且，这也污辱了他。
眼见秦朔就要出殿，她突然喊住他，“秦朔，我很抱歉把你拖进这趟浑水，不过你放心，找到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出宫，重归自由。”
秦朔收住脚，回过头看着她，那一双深幽无比的眸子在朦胧的烛火下更是迷雾重重。
商苏衡忽地一跳，之后听他开口，声音低沉缓慢：“谢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