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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爱今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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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轻吁了口气,捏着浴布的手又慢慢靠近,小心而谨慎的拭去颊上的那丝血污,然后再一处一处把沾在其他地方血渍一一揩净。
商苏衡身上沾染了最多血迹的地方就是在尾椎骨处,那是秦朔一遍一遍替她疏解时留下的。彼时商苏衡虽然上衣差不多全扯掉了,可衬裤还穿在身上,因而这裤子上也有斑斑血痕,而这,是不可能靠随便擦擦便能除掉的。
换过一条洁净的裤子是唯一的办法。可秦朔的双手伸了缩,缩了又伸,迟迟无法把这看上去无比简单的步骤付诸实施。
其实他是可以叫碧桃或和露进来做这一切的,从擦洗到换衫,那本来就是她们的工作,可他知道商苏衡绝对不乐见自己一身狼狈的模样暴露在下人面前,而他也不乐于让商苏衡这副像是被他亵渎的样子被宫人们看到,那对她来说不亚于一场侮辱。
虽然他一百万个不愿意亵渎她,然则事实上他已经对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他早就抱定以死来赎的心,那么,就这样罢,不必再举棋不定了。
哎!从喉头逸出一声长叹,秦朔再次伸手,解了商苏衡的腰带,缓缓地褪去那条沾满血迹的长裤,为她换上洁净的裤子,之后又为只着抹胸的她套了件底衣。
秦朔细致而专注地做这一切,动作温柔小心,不带半丝情欲,丝毫也没有惊动沉睡着的人儿。
为她穿妥了衣衫,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商苏衡身上再没有任何不应存在的痕迹,这才拉过薄被,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打理好商苏衡之后,秦朔这才重新套好自己的衣衫,他的上衣也有两处被扯破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披上盔甲,便可遮挡。他理了理头发,然后整盔束甲,确定自己并无不妥之后,再将地上那堆破布收拢,用自己的战袍包起来夹于腋下,转身向帐外走去。
走到帐门口,他蓦然转身,看了看商苏衡安睡的床榻,眼底闪过一抹不舍。咬咬唇,突然回头,来到榻前,曲起左膝,慢慢地跪下去,静静地看着商苏衡沉睡的面容。
这张玉色的脸庞泛着淡淡珠光,俏挺的鼻梁,两侧的鼻翼微微扇动,丰泽水润的唇瓣,唇角又一点点上扬,只要这嘴唇的主人醒着,那里便时常会挂上抹浅淡的笑意。秦朔盯着微扬的嘴角好一会,才慢慢将眼睛又向上移。之后停留在那双紧紧闭合的眼睛上面。
细密而微微卷翘的睫毛正静静地覆盖在眼下,那双流光溢彩的清澈眼眸此刻已藏匿在薄薄的眼皮底下,他还清楚地记得几天前,自己曾在这动人的眼眸里看到过顽皮神采。
   “你的胳膊酸不酸?”
   “——再这般走下去只怕秦将军的威严形象就会破坏光了。”
她一定也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什么威严形象,如果可以,他很愿意永远地站在她身后,为她举着灯笼,伴着她永远地走下去。
再巡视了一遍面前这美丽的容颜,将之刻在自己的心版之上。秦朔知道,这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般放肆地看她,而在此之后,就连站在她身后静悄悄注视的机会也将不复存在。
又流连了一遍,秦朔猛地站起来,转身大步向帐外走去,再不回头。
出了帐,他招唤来一直守在不远处的碧桃与和露。
   “陛下睡了,你等莫去吵她,让她好好睡,待陛下醒了,再来通知本将军。”
碧桃与和露点头称是,只是那眼光与声音都有些古怪。
秦朔知道夜里有几回,商苏衡发出过几声细长的尖叫,而这声音必然传到了帐外。一来,他那时有心无力,自保尚且困难,实在顾不了太多,二来,那种因情欲释放而自然发出的声音他也舍不得也不敢拿东西堵着,会被这两人听到,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懊恼,陛下的名声终究是被他败坏了,若他能及早发现,或是做得更好一些就好了。
而现在——
   “管好尔等的嘴!”他眯了眯眸,瞪了两人一眼。
和露与碧桃两个退了小半步,低应了声是。
天边的那一抹鱼肚白此刻已经变成一片淡淡金光,太阳很快就要升起。秦朔抬眼看看那片朝晖,判断了时辰,大步向中军帐走去。还有两件事要交代,之后,他便可安然赴死了。
中军帐外,遇上了霍都,霍都向他咧嘴一笑:
   “将军,您怎么又这么早便起来了?”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秦朔的神情太肃穆,霍都立时收起笑,瞪着满戴不解的铜铃眼看他,“出了什么事?难道是那帮子土人又反水了?”
秦朔没答,只继续吩咐:“你去把营里的将军们都叫过来,我有话说。”
   “是,我这就去。”
霍都转身就走,走出没两步,又被秦朔叫住:“回来,不必去了。”
霍都停步,掉头,越发的迷惑。他家大将军今个儿怎么了?他从来也不会这么朝令夕改反复无常的呀。
秦朔张了张嘴,末了,冲霍都挥挥手,“去吧,不必管我。”
霍都虽然满腹疑问,可还是听话地走了。
秦朔很清楚霍都的疑惑,可他却无法解释。
本来,他吩咐霍都叫底下的那些将领来,是为了交待,稍后陛下要杀他时候,不许这帮手下前去阻止,可若等一下见了大家,他们若要问陛下为何要杀他,而他们又为何不能阻止的话,他却拿不出很好的解释,昨夜的事是绝对不能向外传的。
罢了,少时,他前去请罪的时候,交待一下刀斧手,要他们动作快一点就是。原本觉得应该有所交代的事情忽然变得交待不下去,而陛下经过昨夜那一场,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可能醒来,秦朔忽而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原本,此时他应该已经起床,出门打一套拳,之后再带着兄弟们一起上校场,但今天——
他有些迷茫地走回自己的营帐,放下那包裹里破布片的黑色战袍,打开它,看着那些沾染了血迹的破碎衣片,轻轻抚摸上去,光滑细致的衣料仿佛就是陛下她那身细腻的肌肤——
秦朔如烫着般突然收回手,该死,他竟然再次起了邪念!他突然对自己生出强烈的厌弃之心,他竟然在这里对着陛下的私密衣物——如果不是那些番红,或许——
他忽然一僵。
对了,有一件事,是他在赴死之前应该解决的。

爱今生 第一百二十章 如何面对 二
 
自高雁行弄来了一包连紫根茎之后,接连几日,他都认真地按照太医院传的法子,用沸水熬煮,佐以五复子,三角藤,藿胡等物,之后再将身体浸泡于其中。
连续这般几日下来,好容易在昨日初见成效,胸腹出凝聚起太医们所说的热意,他正用心引导,却叫秦朔闯进来,生生给搅黄了。
这还罢了,秦朔接下来所说的话,才真真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段日子高雁行跟随着商苏衡出来,看了不少,嘴里虽然还依旧没啥好话,可私心底对她印象改观不少,想到当日之事是她喝多了,将他错认为纪远思,才会弄出那场祸事,想到无论她心中辗转承受多少折磨,却始终没有杀了犯她天颜,使她痛苦的罪魁祸首,想到她主动承担先皇责罚时的倔强骄傲,再想到她是那个原就该傲视天下唯我独尊的皇帝,虽然气恼不甘还是有的,但怨恨却是淡了。
哪知道,正当他不再怨恨她,甚至有些同情,还甚至有一丝丝莫名其妙的心疼的时候,她竟然派人来叫他侍寝!
可恨!她当他什么?泄欲工具么!特别是秦朔那句“这是你的责任”差点让他逆血充脑,当场厥过去。
原来她得不到纪远思,就退而求其次的找上他了?原来给他的那些所谓特权只是让他放松警惕,说什么为他治疗,想必是不愿意他这张残破的脸在侍寝的时候败了她的兴致吧?
可恨可恨!他怎么就这么愚蠢,竟然还会同情她,想要怜惜她!高雁行抬起手掌一反一顺,“啪啪”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瓜子,脸顿时肿起,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恨恨地以袖子用力抹去。
这一回,她不会再装了吧?稍后估计就应该有人来拿他问斩了。他勾勾唇角,也不管嘴上还疼着,硬扯起个嘲讽意味浓厚的笑意,不过一死而已,就算去死,他也不要伺候她。
等了很久,却不见有人来,高雁行先是疑惑,再转念,想到另一节,大概她这时正不知与哪个家伙胡混呢,所以暂时顾不上他。
忽地,他眼睛一转,既然这样,不如他趁夜逃离——不行,那肯定要连累这两天跟着他跑来跑去的那几名禁卫,这种累及他人的事,他高雁行还不屑做!哼!大丈夫敢作敢当,不就一死么,有什么好逃的!
这般一想,他便释怀了,药浴也不泡了,随便擦拭过身体,往榻上一躺,就那么酣然睡去。
万般杂念都撤去,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感觉有人拿东西捆他,内力虽然没了,但身为武者的本能还在,这么一惊扰,他即刻醒觉,想到应该是商苏衡派人来拿他,猛然睁眼,却看到秦朔丢下一捆绳索,又从桌上拿了一壶不知什么东西走过来。
高雁行想要抬手起身,却发现自己四肢被牢牢地捆绑在床柱上。
他冷笑,“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我若想跑昨夜就跑了,不必等到现在。”
秦朔压根不理他,拔了壶塞,指尖用力,强行撬下他的下巴,将壶嘴子粗鲁地塞进他口内,往下就灌。
高雁行一个不防,被迫连呛再咳吞咽灌入嘴中的不知名液体,没能及时咽下的红色汁液顺着嘴角流进脖颈,渗入被褥。
也不知这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分量还真是不少,好容易喝完了,秦朔拔出壶来随手丢在地上,转身便走。
   “等等,该死的,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秦朔停步回头,犀利的眼眸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丢下句“这是你应得的。”不顾而去。
什么他应得的?毒药么?既然有了毒药,那还绑着他干嘛?再有,这什么古怪毒药,又酸又甜还带着浓郁的酒香——
秦朔最后那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还有被迫灌下肚的古怪东西,使得高雁行既火大又不解。他不得动弹,只好在床上胡思乱想,可想了半天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渐渐,身体里升起燥热,转移了他的注意。
初时,他还以为是什么罕见的、用来折磨人的毒药,慢慢地,当那越来越明显、再不容忽视的生理反应兴起之后,他终于搞明白,秦朔给他吃了什么。
该死的!竟然是春药!秦朔见鬼的给他吃春药干嘛!呜——好热,好难过,高雁行难耐的扭动身体,他的欲望已经涨得几乎要裂开,可他却连想用手去安抚一下都办不到!——呜啊,谁来帮帮他——
当暮色再一次笼罩大地,商苏衡醒了。
她懒洋洋地张开眼,身体里还残留着那股子慵懒酥软的感觉,没有完全消散,带给她一种别样的舒服感受,她微勾唇角,才要笑,蓦地僵住,鱼打挺般跳起,又重重摔回榻上。
声音惊动了守在外面的碧桃与和露,两人急火火地撩了帘子抢进来:“陛下,您醒了?可有哪里不适?可要吃东西?”
商苏衡飞快地拉高了被子,盖住自己,戒备地瞪着两人,“出去!”
碧桃与和露僵住身形,对视一眼,默默退出。
两人一走,商苏衡连忙掀了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裤已经不是之前的,脸色蓦地变白。贴身的内衣裤她是绝对不容许别人帮她换的,可现在身上穿的却分明不是昨天的那一套!是谁?谁给她换过了衣衫?
她咬着唇暗暗命令自己镇静,再闭了眼,细细回想。
秦朔!
她记起来了!她记得自己的身体因为吃了番红的关系,火烧火燎,她怕会忍耐不住,于是捡了茶杯碎片想用疼痛来转移注意,结果让秦朔给挡了,她呵斥他离开,他却没有走,再之后,再之后——她似乎是缠在了他的身上——
商苏衡脸色再次发白。
抬起手,抚上胸口,按住那怦怦乱跳的心,定定神,她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身体:据说做了那档子事之后会留下些诸如吻痕,指痕之类的淤迹,她身上没有;据说做了那档子事之后,人会很累,会发软,她的确感觉到酥软;最重要的是据说会疼,但她不疼,哦,不对,她已经有了司奉,所以应该不是第一次,那就是说应该不会疼?那么这个不会疼,是不是就不会到什么异样的感觉都没有?那她究竟是做了还是没做?
身体过于清爽过于干净,不像是承受过什么,可是她的确体会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慵懒与放松,还酥软的四肢明明白白地昭示着身体曾经经历过什么,可该死的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商苏衡抱着脑袋一阵乱摇,又发狠地重重咬了自己一口,才重新镇定,再一次凝神苦思,慢慢的,又记起了一些。她记起之后曾经想泡入水里,又被秦朔拦住,然后——她咬了他,——她撕扯着自己的衣衫,——她跳上了他的身——接下来的事情,便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陛下,陛下?”帐外,传来碧桃的轻唤。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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