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今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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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脸上这道疤可是您亲手赐的呢！”
商苏衡始终一言不发，倒是一旁尚思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喝了句：“大胆！高司奉，你太放肆了！”
高雁行眸底寒光一闪，又逼近一步，“谁在放肆？高某好歹也是先皇亲封的司奉呢！就算陛下不待见，就算你尚思是一宫之总管，高某也还是你的主子，你个奴婢却敢这样与我说话？究竟是你放肆还是高某放肆？嗯？！”
尚思窒住。
商苏衡懵了。
一开始她是被吓到，后来不说话，是因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可听过几句之后，脑袋又开始嗡嗡嗡了。这个见鬼的司啊奉啊什么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可这人说他是主子呢！这皇宫里除了她这个正统的主子，还能被称为主子，还敢自称主子的会是什么人，不难想象。
哦，天！头好疼……
她竟然会忽略了这么要紧的问题！天知道像这样的司奉宫里还有多少个！想到这点，她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该死的！那女人真敢！居然留给她这样一副烂摊子！亏她自爱梦里还摆出一副别人负了她的怨怼愤恨模样，真是该死！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在她好不容易平下心静了气，说服自己理智地面对问题的时候，又曝出这种要人命的刺激，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底线！
商苏衡气得又想仰天长啸，却硬生生地把它压下去，直憋得整张脸通红一片。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尚思忙走到她身边，忧心地唤道。
大约是这几天连番刺激，所以抗压性增强，商苏衡没花太长时间就镇定下来，她伸手在眉心出按了按，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摆摆手，“朕没事，你下去，朕有话和他说。”
“是。”
第95章 刺激，接二连三2
“你说这伤是朕弄的？”
“怎么，陛下不想认？”高雁行冷讽，突然，他双手一拍，作出恍然貌，“啊，高某明白了，陛下定是忘记了，陛下心中装的可都是国家大事，这等小事，自然风过无痕，哪会留在心上！”
什么认不认的，她根本什么都还不知道好不好？商苏衡忍耐地揉了揉额，叫自己不要理会高雁行的讽刺与指责。
“朕因何伤你？”
高雁行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冰冷。忽然，他又向前两步，诡异一笑，略弯腰，冲着商苏衡探出一只手。
“自然是因为高某人没有好好服侍陛下了，倒是如今，听说纪大人拒绝了陛下，陛下可要高某安慰安慰啊？”
商苏衡纹丝未动，她很笃定他不会来真的。果然高雁行那只慢慢前伸的苍白手掌在离她脸庞一分处停住，之后倏然收回。
商苏衡还是没说话。
“哼！”
高雁行直起身子，退后一步，不想离这个毁了他一生的可恨女人太近，怕自己会失手捏死她。
“你想要什么补偿？”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补偿？哈哈，”高雁行仰头大笑，“如何补偿？抹平我脸上的这条疤还是身上的这些鞭痕？”他猛然拉开前襟，露出胸膛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又或是陛下能连被毁去的一身功夫一起还给高某？！”
“陛下您倒是说说看，该如何补偿高某？”
“够了，不必再说，朕认了！”就当是她做的好了！“朕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商苏衡再听不下去了，怒冲冲一拂袖子，掉头除了水榭，大步离去。尚思等一干宫女侍卫，随后匆匆追上。
高雁行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一群人都消逝在视线之外。
难得今天让他撞上她，狠狠地出了口恶气。不过，他这么连嘲带讽，更故意挑她心头上的那块禁地猛踩，本来以为她会恼羞成怒，直到叫人砍了他，没想到她竟然沉得住气，竟然没冲他发火，竟然还说要给他个交待！
还真是稀奇哪！
高雁行撇了撇嘴角，施施然出了水榭。这座晴照园离他的住的宁和宫很近，在他的门禁比较松之后，他偶尔会出宫走走，无意发现这里，贪图这里幽静，便常常来此，一坐便是一天。现在，他决定以后再也不来这园子了，被那女人一搅，这园子也臭了。
离了晴照园，商苏衡气冲冲地返回甘露殿。气死她！她忍不住了，再听下去，真不知道还会听到什么恐怖的内容，那女人是暴力狂还是虐待狂？怎么敢把人弄成那样？还该死的让她背了黑锅！
想到方才一气之下冲口而出的承诺，她忍不住想呻吟。天！
算了算了，船到桥头直然直，慢慢来吧，她终究会想出办法来摆平这一切！
晴照园里的一场意外，让商苏衡再没了什么熟悉环境、了解情况的兴致。天知道再让她这么了解下去，还会搞什么事来。说她鸵鸟也好，说她胆小鬼也罢，起码让她先安生地过几天吧。
接下来的两天，她就窝在寝宫里，哪也没去。
人是窝在了寝宫里，但要她躺在床上当猪被人养，同样也让人受不了，因此她吩咐尚思去取些书让她看。她提不出明确要求，只说让拿常看的，于是尚思就取了几本文史国论的书来。
翻看着手边的史籍，商苏衡对身处的这个世界的概貌有了初步的了解，还有了点小小的惊讶，原本以为完全无知的世界在秦之前与她所知的历史竟是基本相符的。
只是知道了这一点，除了在与人交谈的时候，能说出几段大家都知道的先贤典故引为例证，看不出还能有其他作用。至少对于她目前所面临的困境，这些东西没什么实质上的助益。
在秦之后，六百年间历时三期：魏、陈、梁，之后就是本朝——
衍。
陈梁两代都历时较短，且一直政局不稳，直到商昭这位雄才伟略的政治家出世，才最终消弭战乱，一统山河，建立大衍王朝。
商苏衡对商昭这位开国大帝颇好奇，所以特别关注了一番，于是了解到许多关于这位帝王的英雄事迹。虽说他是本朝开国皇帝，史官们难免有溢美之词，但这位太祖皇帝辉煌的一生的确充满了传奇色彩，也难怪后人如此称颂崇拜。
并且，这太祖皇帝对女性特别宽容，开了许多先例，正是因为这些因素，大衍朝最终才得以破除万难，开历史先河，尊奉女性为帝。在这一点上，比之武则天，那位靠自己的力量夺取帝位，并为了在男权社会巩固好容易才到手的权利而不得不血腥杀戮的女皇来说，大衍这里真算是出乎意料的开明了。
商苏衡目前知道，她是大衍历史上的第二位女皇帝。
“陛下，陛下？”
“何事？”
从书中抬头，商苏衡见到上前打扰的尚思脸上有着明显的焦虑与犹疑。
“纪相晕过去了。”
嗯？商苏衡一怔。
“派人看过了？知道为何晕过去么？”
“……说是累着了。”尚思回得迟疑。
商苏衡有点尴尬。
她学的是历史，不是政治。历史中是有许多可以借鉴的东西，但毕竟政治还是她所不熟悉的领域，是她并不愿意介入的领域。所以明知道现在，这些已经变成她的职责，她还是无视了，逃避了。
而且，她承认，在下意识里，她还有点故意的味道。对于这个纪远思，不能打不能杀的，她就让这些工作压死他，好泄一泄心头怒气。只是没想到他真的被他整得累倒了。
享受什么，就该付出什么。
虽不是她自愿的，但她毕竟享受了这份无上的尊荣，那么她就有责任维持这部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至少要保有现时的安宁，不让它引发动荡。
而她，逃避了她的责任。
“纪远思现在何处？”
“已经让人送回府去了。”
商苏衡食指轻轻叩击桌面，陷入思考。按说她现在应该接手纪远思的工作，让他好好休息，不过，她这样茫无头绪地又怎么去接手？起码得给她些时间熟悉一下吧？早知道最终还是要接手政务的话，有何苦……唉，不想了，还是先去探探病吧，然后再作打算。
“吩咐下去，朕要去相府探病。”
纪远思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相府自己的卧室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相爷，您可醒了！”纪伯一面笑，一面拼命抹着颊旁老泪，“好了，好了，终于醒了。”
见纪远思似乎还有点迷惑不解，纪伯又解释：“大夫说了，您操劳过度，饮食又不正常，身子太虚，所以才晕过去。”
“相爷啊，老奴求您了，多顾着点您自己的身子吧！刚才大夫可说了，再这般下去，您这身子可真就垮了！”
纪远思皱了皱眉，然后挣扎着要下床。
“相爷，您干什么？！躺着躺着，可别起来，大夫说了，您要卧床休息。”纪伯见了，握住他的肩头不许他起身。
“纪伯，您别拦我，让我起来，我还有许多事没处理……”
“天大的事也得一旁搁着！”纪伯虎起了脸，他算是看着纪远思长大的老仆了，两人一向亲厚，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尊卑了。
“纪伯，我真的是有事。”
“大夫说了，您要休息。”纪伯还是那句。
纪远思想了想，“这样吧，你派人上东阁，叫司官将那些卷宗送到府里来，我就在这里办公。”
纪伯还是摇头。
“纪伯，我要生气了。”纪远思加重了语气。
纪伯无奈，勉勉强强地点点头，“好吧，老奴这就差人上衙门，不过，在这之前，您可得好好躺着，啊，对了，还得把这些都给吃了。”他指了指桌上的一碗药和一碗粥。
“我听您的就是。”
“哎，这才对嘛，老奴也不是不让您办公，可怎么也得顾好身子啊，身子垮了，不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了么。”纪伯边说边扶了纪远思靠起，到门外差了人跑腿，然后回屋，端了汤药，持了勺子，这就要亲手喂食。
纪远思苦笑，“纪伯，让我自己来，我还没有到连手都不能动弹的地步吧？”
纪伯瞪眼，“相爷，不是老奴抱怨，您要再这般下去，离那日子就不远了！”
“知道了，纪伯，我以后一定注意就是。”
“哼，您回回都是这么说，可哪一回真的做到了？”
纪远思不吱声了，低下头默默地，一口一口地咽下苦涩的药汁。他也知道最近真的是忙狠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药粥都吃过了纪远思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准备趁公事还没送过来的这段时间养会儿神。
纪伯给他将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才要退出房去，让他安安静静地歇会儿，门“砰”地被推开，小童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相爷，相爷，陛下来了！”
第96章 政务
“快，纪伯，接驾。”
纪远思吩咐了声，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起得急了，又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栽个跟头。正准备向外走的纪伯赶紧回身，扶住他。
“去接驾。”
纪远思再催促，来报信的童儿抢先出了门，但也只到这了，没容他再做更多的反应，门外就传来陛下的声音：“你跑什么，都说了不用通传。”接着，商苏衡大踏步进屋来，身后跟着尚思。
纪远思慌忙跪下见礼：“臣，纪远思参见陛下。”纪伯在一旁也跟着跪倒。
“不必跪了，起来吧。”
纪伯搀着纪远思一起起身。
商苏衡细细打量了下纪远思的脸色，发现真是很难看，心里更觉得愧疚。
“你的脸色真是不太好，还是去床上好好躺着吧。”
“臣无妨，陛下在此，哪有做臣下回床躺着的道理。”
“行了，行了，不用给我弄那么多虚礼，让你躺你就躺。”商苏衡皱眉摆手，她发现撇除了迁怒而衍生的怒气之后，对着熟悉得不得了的这样一张脸，她很难摆出什么皇帝架子。
纪远思还想再坚持，却叫闻言大喜的纪伯硬拽着往床边去了。
商苏衡随意坐下，瞄到桌上的空碗，问纪伯：“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大人操劳过度，又不曾好好饮食，如今要好生养着，最好是卧床休息一段日子。”
纪远思急忙分辨：“没那般严重，臣的身体臣自己清楚，不过是昨夜少睡了一刻而已。”
“还说不过昨夜少睡了一刻，根本夜夜都没怎么睡才是。”纪伯小声嘀咕。
“纪伯！”纪远思轻喝。
商苏衡实在惭愧，要不是她恶意整他，他也不会连觉都没得睡。
“对了，大夫可说过要用什么特别的药材？若府里没有，让人上宫里去拿。还有，我此来带了两支参王，纪伯你收好，然后记得炖给你家大人吃。”
尚思招手，侍从奉上两只锦盒，纪伯欢天喜地地接过。
“多谢陛下。”
“总管，总管？”外间传来小声的呼唤。
商苏衡偏过头往外看了一眼，纪伯皱着眉，走到门边粗声粗气地问：“没见着陛下在此么，吵什么吵？”
那人略委屈地小声回道：“没呢，不是总管您说让上衙门把相爷的公务都拿回府办么，现在已经拿回来了。”
商苏衡也听到了。她看看门外，又看看靠在床头的纪远思，叹气：“看样子，我真的是丢了太多公务给你处理了，弄得你现在连病倒了，也没法子好好休息。”
“陛下这么说臣如何敢当，这是为臣份内之事。”
“可你现在正需要休息，这些东西就先不要看了。”
“可是……”
“这些事我来处理。”商苏衡打断他的可是，“不过，我有些日子未处理政务了，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