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今生-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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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商苏衡嘴上不冷不热的哼了声,心中却在想高雁行也不知道醉死在哪里,却叫这个张合撞见了。
听到张合指责他衣冠不整的烂醉,她便忆起那天看到他那副顶着一头稻草,胡子拉茬的憔悴模样,这心里便已经有些不舒服了,再听到张合指责他不顾天家的尊严体面,越发得气恼起来,只是忍着不发作而已。
“不知道张大人在何处看到朕的司奉?”罢了,先把人揪出来治好病才是真的。
“东湖湖心岛上白塔之中,昨日酉时末,臣离开时,他还在那里。”张合忙道,以证实自己所言不虚。
“噢。”原来他躲到那上头去了。
张合见商苏衡不急不怒,根本就没有责罚的打算,不由急了,“陛下,此事关系陛下颜面,决不能听之任之。”
“那依卿之见,此事当如何?”
“臣,”张合再次迟疑了一下,“臣以为,高司奉当闭宫自省修心养性,还有宁和宫掌侍亦有失督导劝诫之责,亦不可不罚。”
商苏衡微垂了眼眸。她知道,这件事明面上是指责高雁行,实际则是针对秦朔的,这帮人是拿高雁行在试探她的底线呢,想试试她对身边的这一位司奉一位皇夫究竟是何态度。
从她跑来上阳宫,这帮人便对秦朔有微词了,特别是在她故意纵容的情况下,秦朔练兵的事差不多成了半公开的秘密,底下早就有议论了,只是不敢当她面说罢了。乌衣监那些暗叹可不是白拿薪水的,这两个月传上来的那些密报中都提到了这个问题,并且前两天纪远思又暗示了她一回。
秦朔毕竟曾是靖北将军,后来因为安昭一战,在军中更是树立了不小的威望,之前在安昭便与禁军有接触,后来与风从龙他们关系又交好,也算得人心,如今又是训练新兵,并不参与朝政,到底没人敢站出来说什么,高雁行却不同了,他本来不过是越阳一普通百姓,这司奉更是来的莫名其妙,颇有些诡秘,这些人自然挑他来试刀了。
不过,这些人想要用这种事开头,然后再重提什么后宫不干政之类的废话那可真是错打了如意算盘了!这件事她是半步也不会让的,只要秦朔还想,这兵,他就一直能带下去。而高雁行,要她把他关在宫里,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张爱卿,”商苏衡慢慢开口,“你似乎还漏算了一人哪,真要论起来,此人的过错更大呢!”
啊?张合有点傻了,陛下不会指的是她的皇夫吧?
哪知,商苏衡整肃脸容,微垂下眸,颇为沉痛地说:“高雁行是朕的司奉,却在朕的眼皮底下做出此等事来,至此损害到我皇室尊严与体面,显见是朕失职了。”
啊?张合再次吓呆了。
“今日多亏张爱卿,朕方知已过,朕亦决不是文过饰非,推诿责任之人,何况朕还是天下万民之表率,更当对得住这表率二字,纪爱卿,”商苏衡忽然抬起了头,喊起了纪远思,“像朕今日之错,当属什么过失呀?”
纪远思已经知道商苏衡打的什么算盘了,既是佩服又是好笑,脸上却摆出个端肃公允模样,“此事当属失察之过。”
“那,像这般的失察之过,依例是何处罚?”
“依例当罚俸三个月至半年。”
“好,朕既是天子,万民之表率,理当从重处理,朕决定拿出朕半年吃穿用度的月银作为惩罚。纪爱卿,朕这般处罚可还算妥当?”
“陛下从谏如流,问错必改,实乃后世之表率。”纪远思深深一揖。
“那,众爱卿,你们觉得呢?”商苏衡又把眼睛瞟向其他人,心里得意冷笑。她是不怕认错的,罚银子更不在乎了,反正无论如何她的吃穿用度是绝对不可能差下去的,这就是皇权至上的好处了,割发便能代首,打个龙袍便是天大的惩罚,可供万世膜拜了,她何惧之有?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除了叩头还能如何呢?
“为了褒奖张爱卿勇于直言进谏,朕罚下来的这些银子便赏于你了。”看,她不但从谏如流,还鼓励大家多多坦言呢!
在张合谢恩之后,众臣再一次齐齐拜倒,“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罢起身,纪远思偷眼看向玉阶上面容淡然的商苏衡,暗忖道:陛下这是铁了心要护到底了,前两日,他暗示陛下的时候,就在猜测陛下会用何种手段,原来,原来竟是如此啊,感慨之余,突然又有点怅然了。
爱今生 第一百九十二章 爱的算计 二
高雁行迷迷糊糊似醒非醒,想要翻个身,却觉得全身无力。
初时,他没在意,因为他本身就在还病着烧着的情况下躲在地窖内灌酒,后来干脆抱着酒坛子爬上了白塔,混混沌沌的,都搞不清楚过了几天。可不过片刻,他便觉出了不对。身上的这种无力感与当初被迫吃下化功丹,内力尽失之时极其相似,他一凛,猛地睁眼,就看见头顶熟悉的幔帐,与此同时,体内的遗留的感觉告诉他被下了禁制,换句话说,就是他的内力又被封了,行动无法自由。
“该死的!是谁?”这宫里谁人这般大胆,敢这样对他?
“高兄弟,醒啦?”一颗脑袋探了过来。
“是你?”风从龙?他为何要这样对他?
高雁行冷冷的瞪她,“我的内力是你封住的?为什么?”
风从龙尴尬的搔搔头,“陛下口谕,我能不听么?”就知道这种事是吃了不讨好啊~!
高雁行脸色愈冷,“何不干脆喂我颗毒药得了?”
风从龙头痛的看了他一眼,这人这张嘴啊!哎!
安来小心翼翼地捧了药进来,犹犹豫豫地看着两人,慢吞吞地往前蹭,他是没本事劝得住高司奉喝药的,可陛下下了死命令呢?怎么办啊?
风从龙瞄了安来一眼,凑到高雁行耳边,低声道:“陛下有交待,让你喝药,若不肯就用强灌的,依我看你还是自己喝吧,也免得面上不好看。”
“看谁敢!”高雁行简直气疯了,她竟然这样对她!
“安来估计真是不敢的,”风从龙不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笑眯眯地扶他坐起来靠着,那笑意里竟然隐约带了些邪恶意味,“不过,我就不同了。”
从安来手中接过碗,微微努嘴,示意他退下,之后续道:“我可是得了圣旨的,高兄弟,你说是让我押着你,灌下去好呢?还是老老实实自己喝了它算了?”
“你!”高雁行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高兄弟,说起来,这也只能怪你自己,你醉得可真够死的,不然,这禁制也不能下得这么容易。太医给你把脉扎针的时候你都没什么反应哪,亏你还是习武的,你那武者的本能都上哪儿去了?”风从龙捧着碗,老神在在地继续说。
高雁行沉着个脸,一声不吭。
“陛下说了,在你没好之前那都得老老实实躺着,其实啊,哪怕陛下不这么说,我也会盯着你的,太医可说了,你这身子,再不好好调养,就真要被掏空了,兄弟一场,我可不想坐视你胡闹把自己毁了,陛下之前四处求医问药的心血也白费了不是?”
高雁行冷哼了一声,依旧不语。
“高兄弟,今天朝会上,有人参了你一本,你可知道?”风从龙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说你镇日烂醉,混沌度日,有失体统,有损陛下颜面……”
高雁行听到有损陛下颜面几个字大怒,她就是这么想的是不是,觉得他配不上她,丢了她的脸是不是?
“不必废话,要如何办我说出来就是,无论要打要杀,我都受着,若是会皱一下眉头都不是好汉!”
风从龙瞄了他一眼,眼神说不出的怪异,看得高雁行越发恼怒起来,不信他是不是?他高雁行说得出,就做得到!
好半响,风从龙才慢吞吞道:“已经罚过了。”
高雁行忽的呆住。罚过了,罚了什么?为何他像一无所知?
“莫不是我身上的禁制再也不能解了?”他只能想到这个了。
风从龙拿看笨蛋的眼光瞪他,“那是因为你这家伙不遵太医嘱咐,不肯好好治病,你若肯乖乖调养身子,我才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哼!”高雁行悻悻然地哼了一声,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做个行动不得自由的人是很憋屈的,真要那样过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问题是罚的既然不是这个,那他就真的猜不出来是什么,毕竟除此之外,他都别无感觉。只不过虽说他还是好奇得紧,却无论如何不肯再问了。
风从龙当然不可能会停下来了不说,略等了小一炷香工夫,吊足他的胃口,便再次开口,“说起来,参本的是说当罚:足不出户,闭宫自省的,站在我这进军统领的立场上,我也希望关你几天紧闭,免得给我添乱子,害我担干系。可惜啊,”他做张做智地大声哀叹,“陛下舍不得啊!硬要揽到自己身上,说是她的错,罚了她自己半年的月例银子。”
高雁行忽然又呆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还说了,这是她的家事。意思啊,是让大家以后少往里掺和呢,说起来,这事我也不该多说的,哎呀,多嘴多嘴!”
“哟这药都凉了,高兄弟,你到底喝不喝啊,再不然我可真的要灌了。”风从龙语带揶揄。
高雁行慢慢地抬起手,“我自己喝。”他是四肢发软,倒也不至于完全不能动,反正躲不掉,若被人强灌真的就太难看了。
就知道刚才那话有用!风从龙忍不住偷笑,强灌终究是下策,若真做了,只怕他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喝下药,又默了一会,高雁行突然低声问:“她真的这么说?”
“说什么?”风从龙眨眨眼,好一派不明所以的样子。
高雁行苍白的脸上突然飞起一抹暗红,腮帮子上皮肤一阵扭曲,像是咬牙切齿了一回,然后闭了眼,靠回枕上,不吱声了。
风从龙窃笑:“你是想知道她舍不得罚你,自个儿赔银子呢,还是想知道她认定你的事是她的家事?”
高雁行忽的张眸白了风从龙一眼,一脸悻悻,可眼里却分明藏了一丝喜悦。
风从龙知他终究在意的是在商苏衡心里的地位,可不知怎么搞的,最近他与陛下的关系还真的是莫名其妙地紧张,叫他忍不住叹气。
“不是我说你,高兄弟,我也劝你无数回了,你这脾气怎么就老也改不了?”
听了这话,高雁行又有些黯然,他和陛下之间恐怕不是简单的脾气好坏的问题呢,起码以往他脾气坏的时候,陛下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如今,他试图改改,陛下却并不稀罕呢!
“你怎么就认定是我这脾气惹出的事?”
“我是不清楚你和陛下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我跟陛下许多年了,陛下脾气倔,她虽然也欣赏硬脾气的人,事实上确实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又为何定要与陛下硬碰硬?像秦朔就很聪明,以退为进,可不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
想到商苏衡已经和秦朔甜蜜恩爱,高雁行越发酸溜溜的吃味极了。
“说起来,许多年前,陛下便与秦朔有一面之缘了。”风从龙有些感慨。
高雁行心中一动,他们很早就结下缘了?
“那时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了,”风从龙微笑,“那时候陛下还只是孩子呢,我带着她溜出宫,结果遇上秦朔,说起来,秦朔会从军也是得了陛下相助。”
“她还记得?”所以她才对秦朔要特别些?
“估计陛下是记不得了,当初他还只是六七岁的孩子,我也是险些想不起来了,还是后来秦朔做了陛下的皇夫,接触多了,才有记起来。毕竟他这个子和样貌都很突出,当初就已经很高了,五官也变化不大,只是当初瘦削的厉害,远没有现在扎实,若不然,重逢后第一面我必能记起来。”
歇了一会,风从龙忽然凑过头去,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喂,你是不是不服秦朔是皇夫,又或是觉得在陛下心里秦朔的分量比你重,定要占个上风,所以才和陛下弄僵的吧?”
高雁行脸色暗了下来。照目前情形看,他只怕是没什么分量吧?
风从龙瞧他脸色,愈发以为自己猜对了,不由得叹气,“当初你若肯听我的,何至于此?你可知道,陛下原只想找个一心一意的人,也一心一意对他,她不想将来也同先皇一样,为后宫斗争所苦;你若当初就肯听我的,陛下或许……真就是你一个人的了。”风从龙的声音低了下去,这些话其实已经很逾矩了,并且他其实也很欣赏佩服秦朔,知道他是条汉子,若非跟高雁行一场兄弟,这话他是万万不会说的。
高雁行听了,又是懊悔又是难受,他确实是有心独占的,问题是,现在只怕能独占陛下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他了。特别是他清清楚楚记得之前商苏衡说过,她有了秦朔,所以不能再接受他,她不想秦朔伤心。
而风从龙,这话说了之后,想想终究觉得不妥,转而改劝道:“依我看秦朔倒不像是个没肚量的,你么=,也就不要太贪心了,你总不想和陛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