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上人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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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肥肥看不过去。
“二佬,你错怪孙管家了,那批货已经上船了,船都已经开了……”
“我这是在教训奴才,不劳你这个外人插嘴!”
“你!”甄肥肥气得脸都青了。这个席元虎,怎么突然不讲道理起来了?记得爹问他借米的时候,他的态度可是好得很,也没有像别人一样看不起她。怎么一段日子不见,成这副德行了?
“财财姑娘,船要开了,你先走吧。二佬说得对,这人家都在上工,我也不能在这闲着。你刚才让金志带的话一时可能带不了了,你反正都要上苏京,不如自个儿到大佬楼里说一声。顺便再教楼里厨子一些小吃食,一个月了,也该弄点新花样了。”
“孙管家,你……”看着孙管家眼里蓦然涌现的沧桑,甄肥肥心里一沉。
这个孙管家跟在席家老爷子席天平身后那么多年,即使是席老爷子,也没把他当成奴才。今儿二佬这样说,真正是伤了他的心了。
“财财姑娘,那金志先去忙了,你路上小心——”
孙金志招呼完,对着二佬点头行了礼,拿着算盘去别的船察看情况了。
甄肥肥气虽气,但想着孙管家实在冤枉,便想厚着脸皮再帮孙管家解释一下。哪知她还没开口,二佬席元虎虎着脸转身就走了——
“嗷~~”甄肥肥气到吐血。“这个二佬也太不晓得尊重人了吧!”
愤愤地跺了跺脚,挑起旁边的担子气呼呼的上了船。“哼,你不拽我,我还懒得拽你呢!”
甄肥肥有点孩子气地鼓着嘴,把头抛向河面,定定地望着江心,好久才缓和下来。
席元虎走着走着,慢慢停了下来。
转头眺望着开远的船,火大的挥出一掌,旁边的一块山石应声而碎!
他真弄不懂,小时候那么可爱的财妹子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样子?肥头肥脑,他暂且就不说了。言行轻浮,举止轻佻,一个妇道人家学什么男人整天抛头露面。闯江湖的时候,也碰到过不少的女人。这些女人也是,不好好在家呆着,弹弹琴绣绣花,干甚非得大热天的骑着马瞎凑热闹。累死累活的,跟着大老爷们后面跑到这儿、跑到那儿,何苦来着!
前些时候听人家说她带回去个哑子,今儿又在码头当着众人的面和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男人热乎。你看看,她做出的这些事他连说都不好意思了,让别人心里头怎么想?
想要跟个人直接就嫁去,别今天跟这个扯一块,明儿又跟那个凑一堆,难看!
小时候还打算把财妹娶过来好好对她,现如今嘛……
哎,还是算了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小酒楼里唠唠嗑【27号更】
第七十六章小酒楼里唠唠嗑
席家一楼。
甄肥肥和大佬席元龙相对而作,前面茶杯里的水冒着缕缕白气,使这个炎热的下午变得更加的燥热。
胖子怕热,这么热的天可苦了甄肥肥,两个小肥手徒劳地扇着额头上的汗,嘴上的热水则一杯接着一杯喝个没完。
“你中午都吃了啥子,喝水怎么这么个喝法?”简直就是牛饮嘛。这个女人的肚子本来就够鼓的了,水一杯一杯的下肚,他亲眼看着她的小肚子又长了一圈。
“嗷呜~~你是不晓得,中午那个煮面的大叔有多笨,手艺有多糙。抱歉,我真的不想说他的,可是……哎呀,咸死我了,我敢保证他把一罐盐都倒进去了。怕是一头猪都得给他咸趴下了,何况我……啊!水呢水呢,咸死我了!”
此时,她真的好想喝一罐冰的可乐啊,冰冰的,一口把它灌进嘴里,把肚子里的咸味都冰住!
大佬递给她一个你就是猪的表情。
“你傻啊,咸谁叫你吃啊?又没有人扳着你的嘴把那东西灌下去。”席元龙说虽说着,却还是拿起桌上的茶壶,为甄肥肥又添上了一杯茶。
转念一想想,听说这茶越喝越渴,一点都不解渴,招手唤来了楼里的小二,让他给甄肥肥来两杯开水。
“甭啊,甭,冷水,冷水好了。”最好现在有一个水龙头,只用把嘴巴凑上去咕咚咕咚的灌几口。哇!好凉爽,好滋润啊!
“去,上开水,多拿两个杯子。”甄肥肥还想坚持。但大佬就是这酒楼里的老板,小二又怎么会听她的。
“嗨,其实我也不想吃,特别是在我吃了第一口之后,真的想把手伸进嘴里把吃的东西都抠出来……”大佬嫌恶的皱皱眉。
“可是啊,那位大叔用那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我说声不好吃他就要去撞墙的样子,哎!我都不好意思说了,甚至觉得留口汤都是一种罪过,硬吞也得把它吞下去啊。”她咋的这么不幸。刚把丝卖了赚了钱,奖励自己在路边摊上吃碗馄饨,哪知道就碰上个新手,而她还悲催的成为他第一位客人。
“你货卖了?”大佬开始聊别的话题。
这个时候甄肥肥的开水上来了,不待甄肥肥接过,大佬就自动自发的接过来,用两个杯子将开水反复的淘来淘去——
“额,你这是干嘛?”怎么像小朋友喝水一样。这么大的人了喝水还要淘,也不怕人笑话。
“你不是嫌水烫嘛?”大佬也不多说,专心地为甄肥肥淘起水来。
“嘿!老席,看不出来你对我蛮好的嘛!”甄肥肥忽略心中稍纵即逝的异样,笑着和席元龙打趣。
席元龙端着杯子的手一顿。
“你叫我什么?”老席?老席?
“老席啊,咋样。好听吧?是不是觉得特别的亲切友好,嗯?”以前称呼自己的死党或是好朋友也喜欢在她的姓前加个老字。其实也不见得要加老字,那个时候加哪字听起来难听点就加哪字,纯粹是为了好玩。
“哼哼——”席元龙莫测高深地轻哼了下。并没表态。
甄肥肥不满意的撇撇嘴,且!什么嘛。怎么着也得表现出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啊,好歹我也开始拿你当朋友了的说。
“你货卖了?”席元龙又问了一次。
“昨儿就卖了。本来打算赶晚班船回去的,哪晓得那个老板磨磨蹭蹭的,为了个几两银子跟我扯了那么久。你说人咋这么奇怪馁,那么有钱还死抠!简直就像铁公鸡一样,不仅不拔自个儿身上的毛,还要啄别人身上的毛!”
席元龙将淘好的水递过来,甄肥肥匆匆道了声谢,仰起脖子一口喝尽。
“不错,给我再来一杯!”甄肥肥放下空茶杯老神在在的对席元龙招呼道。
呀!这个甄肥肥,还登鼻子上脸了,真拿席家的大佬当小厮了!
奇怪的是席元龙竟然没拒绝,接过她面前的茶杯又继续为她淘起水来。
“货卖得咋样,赚钱了吗?”前面一句话问得还行,后面一句似乎有点废了。
赚钱?这个女人要是赚不到钱也不会卖的吧?不,应该说她根本就不会收!她应该不是一个会做没把握事的人——
“尅尅~~你说呢?”甄肥肥贼贼的笑了,也不知她这“贼”来自何处,因何而“贼”。
“赚了多少?”席元龙懒得跟她猜,明着问。
甄肥肥似乎还想卖卖关子,笑着摇摇头。
“好吧,那你先告诉我你这次运来了多少斤丝?”一斤丝撑死了有个一百文的利润,只要她告诉了他斤两,他还愁估不出大致的数目。
“一百五十斤。”甄肥肥这次回答得很爽快。
“呵呵,不错嘛,跑一趟苏京城就赚了十多两白银,够你们家花上好长时间了。”
“谁告诉你我赚了十多两银子啊?”
席元龙不解的拧眉,难道是他猜多了,太看得起她了?
“哈哈!你绝对猜不到我赚了多少……”甄肥肥伸出两只肥糯糯的手,在席元龙面前翻了翻。
“噗——三十两?”怎么可能?就算是那些丝厂的大老板,一斤丝也不可能有两百文的利润。
“这个嘛,说不难也难,说难嘛也……还是有点难,不过得看你碰上的是谁了。”
“什么意思?”她莫非是用了什么骗人的法子?都说无商不奸,难道她也是……
“哎呀呀,你这什么表情,活像我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似的。放心,本姑娘心地善良着呢,只是遇到某些人,看不顺眼,占了她一点便宜不算太过分吧?”
“哦?怎么占便宜的。竟能被你占到那么多?”
“还不是那个老板嘛,小气吧啦的,还专喜欢欺负我们这些小贩子。价钱本来都谈好的,货也收了,等秤货的时候忽然来了个大主顾,有了大鱼了哪看得上我们这些小虾米。咋办呢?干晾呗,让我们在那坐着瞎等,好让我知难而退。
态度是出奇的差,我要是不跟他赌口气我真的走了,反正现在卖丝也不只他这一家。还有他那个婆娘。哎呦,我的乖乖,那架子端的,整的一个我们都是她的奴隶似的。
或许是想在俺们面前充充大头或者施舍施舍咱们吧,说要来秤我的丝。老实说,她本想着能看到我感激涕零的表情的,但是不好意思了,我只给她一个面无表情。等到称秤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个老板娘根本就不认得秤!啊,不,也不该说她不认得,只是她不晓得前面和后面的那个索哪个代表公斤,哪个代表小斤……”
“可那么大的差别估都能估出来啊?”这有点扯了吧。
“嘿嘿,谁叫她眼珠子长到头顶上。有时一袋丝干脆就称了两次……”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你得相信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尤其是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发生这种事就更加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席元龙端起茶杯,轻抿了口。
“这么说你就笑纳了?”
“不笑纳还能咋的?我说老板娘你秤错了。你给我算多了。她立马给我吼了一句,你说什么。我秤错了?我秤的货比你放的屁还多!你说我能咋的,我还能咋的?!”甄肥肥惟妙惟肖的学着老板娘的话。边说边磕着手窝,啪啪直响。
“不咋的,她给你你就收着,哪怕她把一家厂稀里糊涂的算给你了你都可以接着。”
“耶嘿,这么说你是同意我的做法了?”
“不然还能怎样?对了,既然你手头上有钱,那么我就不用操哪门心子了,也不用急着将小吃食收益分成给你了——”
“操哪门心子?你干甚要操心子?”
“你们家前段日子不是做了新屋嘛,做那么大一间屋,对你们家来说应该够呛吧?”
“耶?你咋知道?孙管家不是说你这一个月都是在苏京城,没回去过嘛?就算回去了,我家做房子对你是多大的点事儿,你从哪儿听来的?还能让你这么上心,竟然还操起心来了?”甄肥肥的确有点惊讶。
“怎么办,这个问题真不想回答,怕你听了会得意。”席元龙懒懒的伸伸腰,斜坐在椅上。
“额呵,那么我更得非听不可了!”甄肥肥眼睛泛着光,双手趴在桌上直盯盯地瞅着席元龙。
“好啦,得意就得意吧。”席元龙坐直身体,整理整理衣衫,酝酿了下嗓子。嗯,搞得蛮慎重的样子。
“你的事迹码头上都传开了,有褒有贬,快成一个传奇了——”
“事迹?传奇?”妈呀,这是属于腕的专有词汇啊!
“对啊,说什么老马家的丫头……男人志,英雄胆。咳咳……还有一颗不耐寂寞心——”
“什么?”甄肥肥的脸刷地红了,忽的一下又变青了,马上又变成紫色的了。
不甘寂寞?喔!从以前到现在,她最讨厌听到这个词了。
要知道她从来都是耐得住寂寞的好吗?活了二十年,就交了一个男朋友,不,是个骗子。
死党们整天在她耳边提什么男友男友,又是托人介绍、联谊啥的,她可一样都没做过。要知道,她的心里可纯洁着呢。
她一直认为一个人啊,一辈子交一个男朋友就够了,那个人就是自己未来的老公!当然,这似乎有点不太可能,那么就更加得慎重了。
令一方面,她不想到处找什么男朋友,对男人也没那么大的兴趣。比起交男友,她更希望能学点实用的东西,赚点钱,带着家乡老区致富。
曾记得家乡的一位老大妈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女孩子甭愁嫁,男的还有可能娶不到老婆,女的嘛,只要你是个母的你就能嫁掉!”
嘿嘿,这句话给了她多大的鼓舞啊!她放心大胆的打着光棍,过着她悠闲恣意的单身小日子,完全没操那个心,也没刻意的追求什么。
怎么到这儿来了,竟摊上这么个难听的名头了呢?!
她除了将阿旺领回家,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吧?不是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他们何曾看见过她与阿旺有点啥?是牵了手眉目传情还是亲了她的肥脸来着?
又或者看到她不守妇道或是红杏出墙来着?都没有吧,可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啊!
席元龙没理会甄肥肥脸上不断变幻地神色,径自说道:
“汉子们都在说啊,这老马家眼看大门头子就要倒了,哪晓得横空窜出个胖闺女。这儿忙活一下,那儿抓一爪子,窜到这滴,又蹦跶到那滴!能吃苦,能流汗,肩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