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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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的红灯转绿。海玲随着众人走过了马路,然后来到了花店的门前。花店的牌匾用的是一种仿古的暗银色金属打制的,上面的店名“Kamrusepa”采用了浮雕效果,左下角和右上角各有藤蔓装饰,一切都显得那么地古典,忽然就把满室鲜花的喧嚣压下去了,只余下宁静到骨子里的优雅。
海玲推门而入,店主早已经看到她了。此时店主正站在柜台后看着她,对她微笑着。
店主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银色的头发在脑后整齐地束成了发髻,两鬓分别垂着一缕弯曲的鬓发,直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脚架的眼镜,时常含着微笑的面容让人看上去觉得十分地优雅舒服。她喜欢用她琥珀色眼眸从镜片后礼貌地注视着她的顾客,那眼光里隐隐地透出了一种睿智。她打扮得很平常且毫无特色,然而细细观之,竟是布料、裁制都是上等的好,细微处精致不乱。而店里的花的品种也与其他花店无异。海玲的直觉不断提醒她,这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来了,苏珊阿姨。”海玲微笑道。
“欢迎光临。今天店里的主题花还是三色紫罗兰。你还记得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这你可考不倒我。它的花语是纯爱。”
“完全正确。过来,聪明的孩子,你先帮我照看一下花店。刚才快运公司打了电话给我,让我去签领一批货。”
海玲点了点头,说:“好的。您放心吧。”
“自从回来,我在现代已经呆了四天了,今天是第五天。”海玲的公寓里,月躺在沙发上,掰着手指数了数,用了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
海玲有点啼笑皆非,“怎么好像你本来就生长在那边似的。话说,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没问题了。能吃能睡能跑能蹦跶。”
“你想过去了,嗯?”
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有些沮丧地说:“我不知道。”
海玲笑了笑,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冰箱门,往里面看了看,问“橘汁,牛奶,你想喝什么?”
“橘汁,谢谢。”
“跟我说说,你想谁了?”海玲从冰箱里取出了橘汁和牛奶,又找来了两个杯子,边倒边调侃。
“我没。”月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只是想,那边已经过了多少天。”
“有一个月了吧。”海玲把一杯橘汁递给月,然后坐在她旁边喝起了牛奶。
“谢谢。”月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你说,我就这么不回去了,他们会不会就不管我了?”
“你觉得可能吗?”
“你是说因为这个吗?”月把挂在脖子上的月之石拿了出来,有些惆怅地看着它,说,“如果没有它的话呢。”
海玲转了转眼珠,一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在暗处轻轻动了动。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可以回去试一试。”
“嗯?”月疑惑。
“啊,我是说,你不想回去,只怕有一个人不愿放过你呢。”
“谁?”月皱眉,依旧疑惑。
“你总会知道的。”
月挑了挑眉,不爽道:“真是的,又搞神秘主义了。”说着就要扑过来掐海玲。
海玲赶紧起身跳开,故作严肃道:“不许动。要不,”海玲举了举手中的杯子,继续说,“我就把牛奶泼你身上。”
“你敢!”月张开俩爪子就要伸过去。
海玲一见威吓不起作用,赶紧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发现后面没声了,回头,不由地一头黑线。
月不见了。客厅里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
“喂,我说,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海玲挑眉,尽管她知道那个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是她在跟谁说话呢?
忽然凭空传来一种噪音,断断续续,像是调频收音机的各种卡台飘台,又像是移动电话的各种信号干扰。
“你那信号不好。”海玲嫌弃道。
“呃?信号?是什么……”一个女声传出,终于变得清晰流畅起来。“保护层……是你设置的?”
“是我。你总不能让一个病人回去折腾吧,至少要休息四天。如果不是确认她的身体状况真的好了,我可不会解除保护层。但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我才刚刚解除掉。”
“已经……不算快了,你们……耽搁了很久。”说话人好像很虚弱。
“……你还好吧,别总这么拼命。”海玲皱了皱眉头。
“呵……我也不过……和你一样……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月眼前一片炫白,刺得人的双眼不由地紧闭,然后忽然身子一轻。她以为她是从沙发上摔下来了,可是失重感竟持续了一阵。直到脚踏实地踩在地上的时候,月重新睁开眼睛,只见七色如彩虹般的光芒余晖散去,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月茫然地站了一会儿,眼睛适应暗度之后,才发现不远处的桌子上有什么东西正在一波一波地闪着光,七种颜色交替出现,只是光线微弱得很。
月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眼前这貌似熟悉的东西——它是沃德特节上那个大祭司手上端捧着的的魔盘!
她又莫明其妙地回到古埃及了吗?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莫明其妙地兴奋了。
月的目光往旁边转,接着魔盘微弱的光,她艰难地辨认出那里似乎坐着一个人。
难道是……
“请问……”月心有忐忑道,“这里是——”
附近灯架上忽然亮起了一盏灯,灯光柔和,让月的视野清晰了许多。点灯的是一个侍女。侍女转过身来走上前来,朝她行了一礼,道:“这里是卡巴特神庙的后殿,大祭司的冥想房。因为施法需要集中意念,而在一个黑暗安静的环境中更有利于集中意念。衣裙已经备下了,请您随我前去更衣。”
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现代服装,点了点头。
埃及的大祭司——彩此刻正双眼闭合,靠在椅背上,她的神色依旧苍白。那只与她形影不离的黑猫在她的怀里握着,听到她们在说话,便抬头懒懒地看了她们一眼,在自己的爪子上蹭了噌,又继续埋头,纹丝不动,如老僧入定。
忽然彩睁开眼睛看向前方,问道:“来了么?”
刚走到侧间门口的侍女和月一阵诧异。
紧接着,一个轻灵的脚步响起。
第六十六章 案件(一)
际遇
紧接着,一个轻灵的脚步响起。
来人逐渐步入到灯光之中。墨发垂长,黑眸若星,正是海玲。
“好久不见。”彩从椅靠上直起腰来。怀中的奇拉猫似乎知道了主人之意,从彩的怀里跳了下来,甩了甩头,迈着从容优雅的猫步,向海玲走去。
“海玲,你也来了。”月说完了才忽然觉得,她们这怎么那么像组团穿越旅游啊。
海玲笑笑,走近了几步,看了看月道:“我不放心,还是决定来看看了。”转头打量了一阵彩,顿了顿,又低声说,“对不起了,当时一时情急。”
“无碍。”彩笑了笑回道。
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海玲低下头,看到猫的一黄一绿的双眼正幽幽地望着她,海玲蹲下来,一边逗弄着猫,一边继续说:“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的。大祭司,你现在还在打我的主意吗?”
彩没有说话,抬起一只手在旁边的魔盘上缓缓挥了挥,魔盘忽然亮了起来。七彩变幻的光亮映在彩的脸上,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喵呜~”奇拉猫转头回望它的主人。
“你……先更衣吧。”彩淡淡地说,“侍女。”
侍女会意,向月示意等一下,便走到海玲跟前,又是一礼,道:“小姐这边请。我们已经为你备下更换的衣裙。”
海玲站起身,看了看彩,点了点头,笑道:“嗯,麻烦你了。”
待她们更衣梳妆完毕,侍女又将二人引到正殿。彩已经在正殿等候。此时彩稍稍恢复了一些元气,见二人来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们,虚弱地说:“王兄要见你们。”说罢,便递给了她们两块头巾,又说:“蒙着脸吧,你们两人的身份……都不便此时出现在宫里。”
两人点头。
黑云蔽月,卡巴特神庙里悄悄走出了几个人,这几人无声无息地往王宫的方向走去了。
卡巴特神庙一如既往地波澜不兴。
此时,古埃及正是的深夜时分,宫殿里弥漫着一种淡雅的清香,似乎有让人静心宁神的功能。窗子蒙着轻纱,夜风携着清凉透过。
埃及王看到海玲的出现有些惊讶。
待屏退宫人,海玲和月把头巾拿下。拉问道:“听说赫梯新王登基,巴比伦王子数次派特使前往求婚,有意与赫梯修好,公主却称病不出,新王便婉拒了特使。不知公主身体可好?”
海玲不曾想才一个月的光阴,赫梯就换了王。她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个暴风雨的夜晚,船窗前逆光而立的身影。
震惊之余,海玲不动声色模棱两可地回答:“并无大碍,多谢陛下的关心。”
拉有些好奇地问道:“只是近日赫梯正要补办隆重的庆贺新王典礼,公主却出现在此——不知公主此行为何?”
海玲笑笑,道:“我这次并不是以赫梯公主的身份前来的。我只代表我一个人,不代表国家或者别的什么。此次前来也不过是为了完结之前的事情。”海玲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月。
拉点了点头,笑道:“难得公主实意相告,只是这宫里见过公主的人不少,我还是以国礼相待,免得让人误会我国待客不周。”
海玲应道:“陛下说得在理,但我恳请陛下能将我在此的事情隐瞒下来,这于你我两国皆有益处。”
拉略微思量,说:“如此,只怕少不得委屈公主了。”
海玲点点头:“无妨。”
拉微垂了垂眼帘,掩过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继而又抬起眼来看向月,问:“月,你的身体可好?”
月其实一直都处于一种尴尬纠结的感觉中,尴尬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以什么身份来觐见埃及王,纠结是因为她不知道在这里她可以说什么——好吧,她承认她紧张了。所以月一直在旁边呆呆地听着海玲的从容应答,颇有走神的嫌疑。此刻埃及王问话,她才恍惚回神的样子,细声细气地答道:“多谢陛下的关心,我已经基本痊愈了。”
拉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说:“我看未必啊,月小姐,怎么听你的声音好像是嗓子被毒伤了呢?”
月当场噎住。难道她就不能淑女地说话了?还有,这人怎么一下子变得好像有些——无赖了呢……但愿是她的错觉。
“我还记得,有人曾经用洪亮的声音理直气壮地论证过谁是最美的人呢。”
这货不是我,这货不是我。月低头默念。
拉又继续说:“我也还记得,有人对我的后花园念念不忘,最近一次偷溜去那里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这货不是我,这货不是我。月仍在低头默念。
“嗯?”拉看着低头沉默的月,轻叹了一口气,说:“唉,算了,枉我还那么惦记着。”
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到拉一副故作哀伤的样子,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她僵硬着微微转头瞄了瞄海玲,海玲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月顿时有种无处话凄凉的感觉。
她无比艰难地开口道:“陛下,我错了。”
“错哪了?”拉好整以暇。
“错在不该做过分的事让陛下‘牵挂’了。”
拉皱了皱眉,道:“可是,我已经‘牵挂’着了,该怎么办呢?”
该把你毁尸灭迹了!“任陛下处置。”月说出这话的时候由于心口不一,一个控制不好表情猛然狰狞了几分。
旁边的海玲面上不变,心里早已笑到内伤。
拉视而不见,闲闲道:“态度真是好。好吧,今天我心情很好,就告诉你一个消息。上次派给你任务已经完成了,特此告诉你一声,也算你立了一小功。”
“什么时候的事?”月奇怪地问。
“哦,大概你忘记了,是关于宫女莫名其妙失踪的事。”【详情参阅第23章】
月这才隐约记起这事,继而又想起了一个人。栗色的头发,哀伤的神色。
拉停了停,表情严肃地说:“这一伙暗势力在宫中盘踞已久,他们不仅借口招选侍女来进行贩卖人口的交易,还暗中抢夺月之石,扰乱了沃德特节典礼,企图控制王室血脉,欺君罔上,已是罪不可赦。除了神官仍逃逸在外,其余同党都已经落网,此事佐维将军功不可没。”
“神官?”月想起第一次见到神官时他看她的眼神,不由得一阵心寒。这么说后来遇袭之事也是必然的了?月仔细回想了一下,又问:“那梅尔塔……”
“自然也是同党之一。说来大概你也知道乌雅,乌雅原也是同党,不过后来投诚了,向佐维告发了副神官他们的阴谋。”说到这的时候,拉竟有些咬牙切齿。
不过月从来不关心什么阴谋。她听到佐维的名字就已经够她郁卒好一阵子的了,这会儿又扯上乌雅,她不由地想起那些差不多已经被她埋入记忆尘土的事情来。
“乌雅,不就是那个以演奏七弦琴闻名的琴师吗,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有个神秘权贵喜欢听她弹琴,特别在她结婚的时候又送名贵的丝绸又送精致的七弦琴,怕是旧情难断吧。”月的语气变得有点诡异。
拉奇道:“乌雅的琴技确实比一般的琴师好,但她不愿留在宫中做御用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