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春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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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说道,“一,许家有房产三处,桃花山庄系范氏夫人嫁妆,理应由范氏夫人亲生女儿许楚继承。其余两处,中书街归父母所有,东府街归许福许禄兄弟共有。
二,许家尚余五百亩良田,一分为三,父母一份,许福,许禄兄弟各一份。
三,许父遭人俘虏,绑匪索银万两,按四等份分账,黄氏,许楚,许福,许禄,各出银二千五百两。
四,父亲欠东府街马老板银子一千俩,也分四分,黄氏,许楚,许福,许禄,各出银二百五十两。
口说无凭,立此为据,若有违者,天地不容。
立据者:许门黄氏,许楚,许福,许禄。
执笔:里正张大人。
在场者:许家老管家忠伯,奶娘李氏,护院大山,小山,狗娃,牛娃。
某年某月某日。”
许福看过却不同意,“马老板的欠债我不还。”
忠伯立马接口,“大少爷,你怎么能如此说话,马老板家欠债,有一半是为了给你还赌债欠下的,现在大小姐只让你均摊,已经是格外宽宥了,再说,许家万贯家财呀,都是大少爷你葬送了啊。”
许福见忠伯翻老账,心头火起,但是忠伯说的实话,不容他抵赖,只好不耐烦的按下手印。
楚楚,许禄也都按了手印,再拿去后堂,黄氏也按了手印。
许福见字句写好,交割清楚了,便伸手来接分家文书,心里喜迷瞪了,心想,今日可真爽快呀,平白得了份赌本,我今后赌我自家的银子,看你们谁还有话说。
他真是赌迷了心窍,父母妻子都不在眼里,心里记挂唯有一个赌字,他已经不是人了。
楚楚早防他这一手,其能让他得逞,她适时一声娇喝,“慢!”
许福一愣,却不知楚楚要说出什么话来。
腹黑女
楚楚叫声慢,手已经快速的压在分家文书上,“慢,在你筹齐二千七百五十两银子之前,家产不能归于你手,由我代为掌管,你几时凑齐银子,文书几时把还你。”
许福只因之前狂赌乱瞟,许老爷的朋友多数为他所累,现在根本不信任他,他再想去借,恐怕一两银子也借不回,这个他自己很清楚。所以,他压根就没准备去借银子,他根本就只想着拿这些剩余财产去赌,寄希望能够捞回些家财,凭空的发家致富。
这会见楚楚忽然发难,他的愿望落空,不由恼羞成怒,“你一个嫁出门的女儿,自己倒贴上婆家,现在被人休弃,还有什么脸面?凭什么回来插手娘家之事?放开。”说着想动武力强抢家财。
楚楚见他犯横撒泼,言语龌龊,不由怒从心头起,“我有婚书在手,又有奶娘陪同,就算自己上门也算不得丢脸。
我当初会自上婆家,是谁逼我?
还不是继母联合黄家想骗我的嫁资?
我被休,却不是因为我不贤惠,不能干,是因为吴家背信缺德。
我是许家女,我被人欺负,就是打你许家大少爷的脸,你若有脸面,他吴家一个破落地主户,如何敢欺上脸来?
你自己无用没脸,还连累爹爹失踪,家财荡尽,这会倒好意思拿这个来说事,你还是人不是?”
楚楚骂着骂着就哭起来了,她脑海里属于楚楚的记忆被唤醒了,忽然间,楚楚的伤痛让何欢感同身受,不由悲痛万分。
场面一时间裹乱起来。
有奶娘过来劝解楚楚,忠伯与大山合力将狂暴的许福制服了。
黄氏此时却抖抖索索的也出来了,她走到许福跟前抡圆了胳膊扇了儿子一个耳光,狠狠地骂道,“你个狼崽子,你爹爹生死未卜,你却想着变卖财产去赌博,,你真的不是人了啊。”
她哭了几声,喘息了一阵,缓过气来又继续说道,“大姑娘,继母是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老爷回来之前,许家一切事宜由你做主,我没有异议。
我唯有一个要求,许福不成器,由他去。
许禄还小,当初是我亏待姑娘你,与许禄无关。希望大姑娘顾念手足之情,好生看待,让他不至流落街头,让我们母子有口饭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楚楚见黄氏关键时刻还没糊涂到底,总算是心里好受那么一点点,她当即答应道,“继母放心,楚楚定会照顾许禄弟弟,让他读书明理,也会奉养继母,让您衣食无忧。”
然后吩咐银凤,“你扶继母进去歇息,药要按时给继母服用。”
许福的无赖行径激怒了楚楚,她决定要让许福尽身出户。
“里正老爷,请你在分家文书加上一句,许家五百亩良田不分了,收回一起变卖,凑足银子去赎回爹爹,许福许禄名下的房子也要写明了,只能居住,不得变卖。”
许福破口大骂起来,“好你个恶毒女人,竟然想将我许家大少爷扫地出门,你等着,我要去告你,告你霸占许家家产,虐待继母弟弟。”
楚楚气极冷笑,“忠伯,你放开他,让他去告,忠伯你带上许家这些年的账簿陪他去,看到时候看谁没脸,谁挨打。”
许福不过是疾言厉色,吓唬吓唬人,他以为楚楚再狠,总归是个女人,吓唬吓唬,也就把财产把还自己了,没想到反被她将住,下不来台了。
他不动了,楚楚到催上了,“走呀,快点,我还没见过打官司,正好去见识见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告发,县官老爷如何断法。”
许福一屁股趴在椅子里,紧紧抱着靠椅背不放手,生怕别人拉他去告状,一副无赖嘴脸,“我不想告了,不行啊。”
楚楚盯着他问,“真的不告啦?”
“不告啦,一家人,告什么?让人笑话许家没规矩。”
许福起身想进内堂,却被大山拦住了。
许福今天受了大山太多气,心想你个狗奴才,你也欺负我,怒眼圆睁,抽冷子劈手给了大山一个耳光,“狗奴才,竟然敢阻拦大爷。”
楚楚见许福行凶,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因是楚楚吩咐大山拦截许福,不想累他挨打,楚楚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大山,等会儿你去跟忠伯领一两银子作为赔赏。”
回头吩咐小山,“你赔大少爷进去收拾换洗衣衫,然后送他去东府街。忠伯吩咐下去,自今日起,大少爷分家单过了,不得我的允许,不得私自放他进门。”
楚楚可不想再跟这个毒瘤有什么牵连,否侧,自己今后定会祸事连连。
许福一份银子没拿到,如何肯走,拼命挣扎,不肯进屋收拾东西。
最后发觉没有一人同情自己,看来自己不走是不行了,便大声叫喊着银凤,说要带银凤一起走。
否则,他坚决不走。
楚楚只好看眼奶娘,“奶娘,请您去告诉银凤,叫她收拾衣物跟大少爷走。”
不想一会儿,银凤却哭着出来了。
噗通一声跪地上哭泣,“大姐姐,我不愿意跟他去,我情愿跟着婆婆大姐姐居住,我今后会帮着大姐姐料理家务,我在娘家做惯了的,只要大姐姐不赶我走。”
楚楚为难了,继母,许禄都留得,唯有银凤自己没有立场留她。
楚楚吩咐奶娘包了二十俩纹银,悄悄递给银凤。
“可是你与大少爷是夫妻,我没有留你的道理。
这里有纹银二十两,你节约着用,支撑一年的生活应该没有问题,你若遇什么困难,告诉大姐姐,我尽量帮你。大姐姐欢迎你随时回来看看。
只是这银子,你可要收好了,千万别叫许福夺去了。你与许福到底是夫妻,能劝则劝劝,他若改好了,你也就有盼头了。”
银凤和泪而去了。
楚楚心里其实蛮不好受,她蛮喜欢银凤,可是无奈人家是夫妻,在喜欢也不能留下。
楚楚本来想留里正大人用餐,无奈里正大人自己有事,执意告辞。
“大小姐盛情,张某心领,许兄有女如此,是他的福分,希望许家今后一好百好。张某放下话在这儿,以后但凡是大小姐用的着张某,张某定当全力以赴。告辞了。”
隔天,里正张某却领一客人上门来了,此人就是东府街马老板。
因为许家如今没有当家男人,楚楚不得不出面接待客人。
反正楚楚是下堂女子,即便老死绣楼,在别人眼里也不是什么黄花女了。
商户人家女子本也没有那些官宦人家小姐娇贵,现在大街上包子铺,饺子铺,豆腐店,胭脂铺子的女掌柜也多起来了。
穷人家就更没什么讲究了,试想一下,没的吃喝,成天饿肚子,命也难保,还如何讲究?
加上如今许家大难临头,就更没法讲究了。
楚楚换了何欢,就连心理障碍也没有了。
楚楚以为他来追债,想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一边让人上茶水,一边吩咐奶娘去秤银子。
虽然说是楚楚接待,毕竟封建社会,没得当面锣对面鼓的道理,楚楚坐在屏风后面拿主意,一切话则由忠伯来回传递。
外人看不见楚楚,楚楚却好似可以观察外人。
马老板是一中年汉子,身材适中,肤色微黑,看似敦敦实实的一个汉子,眼神却犀利的很。
却原来马老板不是来逼债的,是来雪中送炭的。
他不但可以延缓许家一千两银子的期限,还愿意让许家只将出卖的田地作为抵押,除之前一千银子,他愿意再借许家五千两银子,不过,它要求许家三年还清钱银,否则,许家用作抵押八百亩良田尽归于他。
这个条件已经很优惠了。
许家可以白用他三年银子,只要经营得好,许家只赚不赔。
楚楚有些怀疑,有些兴奋。
毕竟这世上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些。
“忠伯,你去问问马老板,不知他利钱要如何换算?除了三年的期限,还有无其他附带条件?这些枝节末叶,还是还是立下字据讲清楚的好。”
马老板听了忠伯之言朗声一笑。
“利钱就按当下市价一分算六千两银子三年后本利七千八百两。”
心里对许家这个女儿多了份兴趣,怪不得里正大人那般推崇了。不过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到底如何,还要多看看才好。
楚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也曾经让忠伯打听过,眼下有很多地下钱庄,要借一还二,一还三的也有,也就是许家若借五千银子,一年就得还他们一万银子,或者一万五千银子。
黑得简直没话说了。
如果借了这样银子,无益是自找死路。
所以,楚楚最后才决定出卖土地。
忠伯与马老板谈定,那天要银子就去签约提银。
解决了赎金问题,就只等小青的消息了。
第三天傍晚,失踪三天的小青,满身伤痕得回来了。
赎父
第三天傍晚,失踪三天的小青满身伤痕得回来了。
他勉支撑着见到楚楚,勉强聚集精神说了句,“快去门,门口。”
忽然四肢颤抖,口吐鲜血,扑地成了一条小青蛇,正如当初何欢在雪地里见到一般无二。
一副垂垂待死的模样。
楚楚吓了一跳,小青是妖精,身怀绝技,如何竟成了如此模样?
当初在野外,何欢知道他是冻僵了,暖暖就可活过来了。
这一次,楚楚确是不知所为了。
小青现了原形,楚楚方知道,小青身上的血迹,是他自己内伤所吐,身上伤痕并不严重。只有妖方能伤的了妖,难道小青出行途中碰到同类?可惜,小青如今口不能言。
小青的内伤楚楚不知道妖精是不是有更好的疗法,只能够按照凡人的法子医治小青。把云南白药化水给小青服下,将小青藏在做针线女红的匾箩里。
好在如今许家人口简单,楚楚也无有随侍丫头,原本准备寻摸着买一个,眼下看来,是不能够了。露了小青的行藏可了不得。
安抚好小青,楚楚才想起小青所说之话,门口?难道门口有什么人不成?
楚楚忽然心跳加速,难不成许老爹回家了?她心里有一份莫名的兴奋,匆匆下楼跑向园门,却见一位姑娘怯怯的站在门口张望,看见楚楚,忽然扑上来抱着楚楚痛哭出声,“小姐,小茶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小姐了。”
小茶?
楚楚想起来,她是自己被吴家强卖了的丫头,连忙反手抱住小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两人相携进门,闻讯而来的奶娘抱住小茶有一番亲人,两人都哭成了泪人。
奶娘询问小茶去了哪里,如何得救,她一番哭诉,楚楚等才知道,小茶竟然被吴婆子卖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做妾,幸亏她家大娘子彪悍,小茶被罚配做了粗使丫头。至于如何得救,她竟然是糊里糊涂间,做梦一般就回到了故里。
楚楚心知,是小青救了她。
奶娘却认为是观音娘娘听到了她的祷告,显了神威,救回了小茶。拉着小茶到她房里拜观音酬谢去了。
楚楚返身上楼,拍拍小青的栖身之所,“谢谢你呀小青,我要如何帮助你,你托梦告诉我吧,就像我们初次见面一样,行么?”
可是,楚楚知道小茶虽然回家了,可是楚楚现在不方便留她在身边,至少在小青恢复功力之前,楚楚与奶娘商量一下,是不是让小茶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奶娘却说,小茶是孤女,被叔叔十两银子卖给许家做丫头的。无奈楚楚只好提议,先让小茶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去许禄身边伺候,反正许禄的衣食住行也需要人来打理。
小茶初时不肯,楚楚答应,等许家情况好转,自己给许禄另买丫头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