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春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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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子青望穿秋水,也没看见楚楚身影,从不食言的楚楚失约了。
楚楚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黄明罗阎王,柳眉倒竖,“吃了许家吐出来,偷了许家还回来,否则,狗腿打断。屁股打烂,小命玩完。”
生变
话说翌日一早,楚楚惦记着干娘义兄,早早起床匆忙用餐,正预备起身,马车忽然长生拦住,长生少有的惊慌,“大小姐,不好了,大少奶奶因为被大少爷抵押给了罗阎王,自杀了。”
楚楚顿时心惊肉跳,“什么?银凤死了?”
长生慌忙摇手,“没有没有,大少奶奶不甘受辱,用簪子划破了脖子,幸亏罗阎王害怕了,用锦帛给他缠起来了。”
楚楚心里稍稍安定些,“你说清楚些,大少奶奶在娘家待产,大少爷如何能卖她?她回来了?”
“上月底银凤娘把他送回来了。”
可怜的银凤,身怀六甲被夫典当,楚楚恨得那许福咬牙切齿,“知不知道少奶奶现在何处?”
“回大小姐,她被罗阎王绑走了,罗阎王手里有大少爷的典妻文书。”
这可怎么好?
楚楚知道,自己不能乱,这一会子功夫,一家人都到齐了。楚楚沉着的分派个人任物,“长生你去姜家塆请姜亲翁,告知他银凤的事情。大山你去请老板,让他带人前去罗阎王家堵住他的大门不准他逃跑,毛豆,你去药铺告诉张老板,让他做好救人的应急措施,大家出发吧,注意安全。”
楚楚看了看毛豆许禄,“毛豆麻烦你跟着二少爷,带着家里老弱妇孺守住门户,许福今天肯定吓坏怕,说不得他狗急跳墙就会回来偷东西跑路,不要让他有机可乘。”
毛豆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小姐,许福敢来,我们定叫他有来无回,您也要小心啊小姐。”
忠伯见楚楚没有份派自己,上来请战,“大小姐,忠伯还不老,让我跟着小姐,保护小姐。”
楚楚点头,“正要借重忠伯,您带上许福招供状陪我去衙门击鼓鸣冤,我要状告罗阎王黄明设赌骗局,骗人家财,淫□女,干爹说过需要契机,这次,我要抓住这个契机,把许家所有的财产夺回来,那都是我娘的心血,绝不能便宜外人。不知忠伯您敢不敢?”
忠伯一拍胸膛豪气干云,“我敢,堂鼓就有我去敲,杀威棒有我去挨。”
一直沉默的许禄忽然走到楚楚面前,正色言道,“大姐姐,我是许家的男人,这状纸有我写,状由我去告,大姐姐您跟我壮胆就可以了。”
说楚楚不激动那是假的,许禄的豪言让楚楚差点落泪,自己的心血没白费,楚楚一握许禄的手掌,“好,姐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一起去,告倒罗阎王黄明,夺回我们许家的产业。”
许禄几乎一挥而就一篇状词,姐弟两人手拉手上了马车,忠伯亲自押车,去了宜城县衙。
许禄个子有些矮了,忠伯弓腿成马步,许禄踩着忠伯咚咚咚敲响了惊堂鼓。
原来平民相打官司,只需跪拜县官老爷即可,毋须挨那杀威棒,这让楚楚很高兴,心里暗自庆幸,幸亏那罗阎王黄明身上没有功名,否则,无论是忠伯许禄还是自己,三十杀威棒都可以把人打残了。这也是很多人宁愿冤屈也不愿意惹上官司的原因之一。
县官老爷倒也爽快,接了状纸便发了拿人签票,派了四名衙役分头去拿许福黄明罗阎王。
县官老爷似乎颇为清廉富有正义感,看了许禄的状词,掷地有声,“岂有此理,本官治下竟有如此刁滑之徒,本官定要严办,倘若审查清楚,他果然设赌行骗,本官决不轻饶,定当抄没他的家财,退还苦主。”
楚楚许禄听了一阵欢呼雀跃,姐弟双双跪下叩谢青天大人。
姐弟正高兴,县官大人也是满脸欢喜,忽然间大堂之后传来奇怪的响声,县官大人匆匆离了大堂,转入后堂去了。
过了许久,衙役们终于拘押了黄明与罗阎王归案。
县官老爷再次升座准备审讯,外面惊堂鼓又响了,姜秀才状告许福罗阎王设赌典妻。
县令大人随即发下签票,捉拿许福到案。结果,许福那个软蛋逃跑了。
黄明罗阎王起先百般抵赖,言说许福是借钱经商失败才典当妻小,楚楚于是出示许福所写供状,罗阎王这才低头伏法,但是这位县官大人只愿意惩罚罗阎王黄明赌博行径,判决许福典妻凭据作废,将罗阎王黄明各打五十大板,每人罚银五百两。对于之前承诺楚楚要求追回许家之前被骗财产的要求,县官大人忽然反悔,不予支持。
楚楚顿时愣了,这脸变的也太快了吧。
许禄气愤难当,当场发了书生意气,“县官大人您身为百姓父母官,却为官不明,不与百姓做主,学生我要上告你。”
楚楚不想与县官撕破脸,因为开春许禄要下场参加县试,可是许禄嘴快,楚楚要拦已经来不及了。
县官老爷并不惧怕,惊堂木一拍道,“好,有志气,我等住你来告,小子!”
这下子许禄算是把父母管得罪了,可是他若被人欺上脸来毫无反应,那楚楚也就没有□他的必要了。
亏得张大夫是有名的中医,加上他去的几时,当时罗阎王也怕银凤死了脱不了干系,同意张大夫救治银凤,银凤的性命虽然救回来了,可是孩子却保不住了。
因为银凤病情尚不稳定,不能轻易搬动,楚楚只得接了银凤回家调养。
姜秀才原本打定主意要让女儿与许福和离,只可惜许福跑路,这婚也就离不得了。
但是姜秀才执意要接女儿回娘家居住,可是银凤身子虚弱,经不起颠簸,在楚楚张大夫百般劝慰之下,姜秀才方答应银凤暂时留在许家养病,病好后再回娘家。
楚楚没有反对的权利,只好同意。
张大夫告诉楚楚,银凤性命虽然暂时无忧,可是需要长期调养,调养需要一位主药人参,这可不便宜,一般能入药的人参,最小的也要几十两银子,银凤的身子没有一年半载恐怕不能复原,这样下来,至少要花费好几百两银子。
人命关天,楚楚毫不犹豫打断张大夫,“人命无价宝,再贵也要吃,你用药吧,人参我去弄。”
楚楚被安置在他们之前住的桂园之中,英翠刚好空闲,她又是银凤同村街坊邻居,还是远房叔伯姐妹,楚楚便让她暂时服侍银凤。
银凤掉了孩子大出血,生命几乎不保,全靠张大夫当时用人参替他吊气才能逃过一劫。
为了反抗罗阎王,她割伤了喉管,看来当时报了必死的决心。
楚楚帮他换药,看着那大大的刀口落了泪,“你这个丫头怎么这般傻,性命要紧,你还有父母兄弟,何必为了许福那种不争气的东西伤害自己,不值得。”
银凤丫头落泪,“大姐姐,我不是为他,我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谁知。”
她哭的差点背过气去,楚楚只好出言安慰,“好了,好了,都是我不该提起那个混蛋东西,你别哭了,快些好起来,我帮你狠狠收拾那个东西。”
银凤摇头,“不麻烦大姐姐了,等我好了,我就去白云庵替我的孩子念经超度。”说着又哭起来。
楚楚只的再拿好言相劝,答应到时候一切依她自己心愿,她方止住哭声。
想她今年不过十八九岁,当时许家看中她是一块金砖娶进门来,谁知落得如此下场。
她一番伤心之话不光让楚楚落泪,奶娘小茶英翠个个哭成泪人。
泪流成河了,楚楚迅速收拾心情,劝住了几个泪人,到了外套间,楚楚对她们约法三章,“银凤不过说的灰心话,大家不要太当真了,待她康复我们慢慢规劝她打消那个念头也就是了,大家要高兴些,我最近要忙了,你们好好照顾银凤。”
楚楚再到马家已经是三天之后,楚楚原是脱不开身的,只因为马太太派了小厮送信到许园,说是又要相商,楚楚才不得不放开银凤过府。
马老板那天就透露了几句,当时因为既要抢救银凤,又要应付姜秀才的吵扰,楚楚也没听明白,马老板具体要说些什么。
今日过府,除了子青依然满心欢喜,万事无忧的跟楚楚亲热,马老板跟马太太面露忧色。
楚楚感觉到气氛凝重,心里顿时又不好的预感。
果然,马老板一连说了三个消息,对于楚楚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第一个消息,新调任的县官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凤姣的父亲。
当时楚楚楞了一下,“刘凤姣?是谁?”
马太太叹息拍拍楚楚手背,“吴家的那个新媳妇。”
哦,楚楚终于想起来了,心里打着小鼓,口里故作轻松,“那有怎样,我们只要不犯王法,他也奈何不得我们。”
马太太看着楚楚苦笑道,“衙门师爷是你干爹朋友,你干爹跟他打听了,原本你家财产可以收回,是那县官夫人女儿故意刁难,所以。”
楚楚闻言,想起当日情形,恍然大悟,怪不得。不由恼怒,“他就不怕报应吗,男人我已经让给她了,她还要步步紧逼,什么意思?”
马太太,“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呢。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县官大人虽然懦弱,还算是个明白人,不会做的太过。”
马太太又说了第二个消息,“长风镖局京城总局有消息传回,有人京城看见过疑似你父亲之人,不过他不行许,却姓范。”
“范?”
“嗯,他是京城一家王府门人,并且已经纳有妻室,据说新娶的妻子是王妃的得力丫头,他治好王妃的不孕症,很得王爷赏识,王爷为他出钱安家娶妻。京中传闻,那人一身医术,这与你父亲很相似。”
“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这个没有确切消息,他是你父亲失踪三月后出现在京城。”
楚楚不由呆愣了。看着马太太道:“安家娶妻?他不想回来了?”楚楚心里万分失望,亏的自己倾家荡产凑齐赎金去赎他,他倒好,跑到京城自己享清闲去了。
马太太连忙安慰楚楚,“别伤心,啊,也许不是,你看连姓氏也对不上吗?”
经马太太提醒,楚楚才发现自己无意之中竟然落泪了,抹掉眼泪,楚楚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干娘,第三个消息是什么?”
马太太摇头,“不说也罢!”回头叫了声,“子青,快些,给妹妹送杯茶来。”
楚楚抹干泪水,看着马太太笑一笑,“没关系,干娘,您说吧,我经得起。”
“你干爹说,那时也告诉他,这个月底,张巡抚会到宜城巡察民情,据说他是位清官。”
三朵小桃花(改错字儿)
马太太的意思,楚楚明白,若想要回自家被骗的财产,就在张巡抚来宜城之时拦路喊冤,只有拦路喊冤,楚楚状告县官不作为才能不受杀威棒之苦,但是,巡抚出巡,戒备森严,虽然不挨杀威棒,弄不好就会被侍卫误杀,小命不保。
楚楚心中苦笑,我这遇到的都是什么家人啦?儿子闯祸逃了,老子丢下乱摊子另娶娇妻逍遥去了。留下我这个冒牌货为他们卖命收拾烂摊子,凭什么?
老子不干了!
心里告诉自己,他们要渣且让他们渣去,跟自己没关系,可是依然灰心,依然气恼,依然有些失魂落魄。
楚楚起身告辞,任是马太太百般安慰,楚楚也不能稍稍宽慰。
子青亲热的拉着楚楚的手送上车去,难解楚楚心中只烦闷。楚楚只顾自己烦恼,没听清子青说些什么,只胡乱点头应付了事。
马车走了一段,楚楚忽然惊觉,子青怎么还在?慌忙欠身掀开马车竹帘,向外张望,子青紧张兮兮一把抓住楚楚,“哎哟,楚楚儿,不要瞎动,娘娘说,会摔死啊。”
他一起身致使马车有些不稳,楚楚忙安抚住子青,“子青坐好,楚楚儿不会死。”
“哦!”子青笑嘻嘻坐下,手里紧紧握住楚楚手不放。
楚楚蹬脚叫了声“长生,停车。”
长生过来问道,“大小姐有什么事?”
楚楚一搭车帘子,“长生,子青为何在车上。”
子青却在同时嘿嘿笑着跟长生打招呼,“嘿嘿没我要坐车,快些快些。”
长生回子青一笑,再对楚楚言道,“正因为小姐答应了,小的才让二少爷上车的,现在送回去吗?”
楚楚疑惑的看向小茶菊香,“我答应过吗?”
菊香小茶两个点头不跌,“是呀,我们也觉得奇怪,大小姐一向不答应的。”
楚楚皱眉,“我干娘说什么没?”
“说了,马太太说等会儿会让马三少来接子青少爷。”
楚楚想了想,绝不能把子青带回家去,他一去准会跟上次似的赖着不走,那就麻烦了,自己是个姑娘家闺房之中怎能留宿男子。
“你认识马记货栈吗?我们直接给子青送过去吧!”
长生答应一声,掉转车头驰往马家货栈。因为马车刚出东府街不远,马家货栈就在东府街,不一刻就到了。
楚楚带着子青进了马家货栈对面的茶楼,让长生去通知马三少或是马老板。
来的马三少。
子青对他还是怕怕的,子文叫他二哥也不理,直往楚楚身后多藏。
“我没瞎说,别拉我,别打我。”
子文闹个大红脸,想着楚楚尴尬一笑,“二哥他误会了,我每次都是奉命捉他回家。”
子青的怯弱无助打动了楚楚心底的柔软,她连忙细声安抚子青,“义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