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春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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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介绍给自己的人,若果要开人也得先给马太太大声招呼才是。
马太太得知王掌柜竟然胳膊向外拐,气的柳眉倒竖,“这个不上道的东西,我见他家里孩子多,老婆又爱生病,刚刚被旧东家辞了怪可怜的,他求到我面前,又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才帮他谋份差事,好让他赚些嚼谷,也给她闺女攒些妆奁银子,谁知他如此不上道,这种不忠心的奴才,立马辞了,全万别顾念我的面子,从今儿起,我不认识他。”
得了马太太话,楚楚心里踏实多了,为了麻痹王掌柜,楚楚对他比之以前更加倚重,有时还故意露出行藏与他,收藏银子,枰银子也不避他。只是自己来来去去更加警惕,让小山长生一明一暗跟随自己。
十几天过去,却不见他们有什动静,一晃到了四月五日,长生告假回家陪寡母给父亲扫墓,这是孝道,况且他说好了当天返回,楚楚没有不许的道理。
楚楚开铺子一来,一般十天一小结,看看赚了多少银子,需要调度多少米粮。
这一日,楚楚因为上午给母亲扫墓修葺坟地,吃了午饭翻去米铺,待她清仓结算完毕,天已经擦黑,楚楚走惯的道儿,加上有小山驾车护卫,楚楚闭目晃晃悠悠打瞌睡,马车刚行至闹市与桃花岭之间的空荒处,马车忽然一阵颠簸停住了,楚楚刚要发问,却被人捂了嘴巴,拉出马车,楚楚一眼看见小山被人摁住,嘴里塞了敷子,踩在地上,他看楚楚的眼神满是惭愧。
楚楚心里又惊又怕,怒目转向几个蒙面的大汉,只可惜被人堵住嘴唇,出声不得。楚楚唯有拼力挣扎,可惜毫无用处。
楚楚被推推搡搡塞进了早就候着的一顶花轿中,一个肥嘟嘟的媒婆子给自己头上盖了一条红绫子,喊声“起轿!”外面胡里哇啦就吹打起来,往城中而去。
楚楚心中大惊失色,看来自己被人抢亲了。这是什么世道,楚楚欲哭无泪,拼命使劲想摆脱手上的束缚。
忽然间,楚楚获得了自由,小青现身对自己一眨眼,楚楚顿时欢喜不尽,一把抱住小青,喜极而泣,“我到忘记你了,你干嘛不早些出现,把我吓坏了。”
小青食指当在嘴上,“嘘!”然后捻指发功,带着楚楚破顶而出,飘飘往后飞出几丈远,重重摔在地上。
楚楚龇牙咧齿,“哎哟,你是个什么妖精,这般没用。”
小青怒目,“我为了救你,之前的修炼又白费了,你还要埋怨,真是不该多管闲事。”
想着自己虽然屁股疼痛,总比被人□好,楚楚连忙躬身一幅,给小青赔笑脸,“算我错了,谢谢青衣大侠搭救之恩,若有一日,小女子时来运转,定当重重答谢。”
小青摇头,瞬间化作烟雾,楚楚手上多了一直清碧靓丽的金丝玉镯。
楚楚实在高兴,忍不住亲下玉镯,“谢谢啊。”眼珠一转,楚楚忽然想起一事来,“那花轿空空而去,那些笨东西如何没有发觉。”
“且不会空空而去。”
“嗯?”
只可惜,小青不愿再多说一句。
楚楚也不纠缠,自己得救就好。忽然想起小山,沿路寻了一段路,却没见着,害怕贼人返回,楚楚只好只身回家,告诉大山,小山被人啰去,让他快去寻找。
奶娘闻言,吓得什么似的,拉着楚楚浑身查看,忽然就落泪,“吓死老婆子了,小姐你就听奶娘一句,以后在不要抛头露面了。”
楚楚安抚奶娘,言说自己早有防备,不然今天也不会暗然脱困。奶娘方才哭哭啼啼下去安排晚饭。泡着热水澡,心里暗自盘算,长生回家扫墓,除了忠伯应该没人知道,可是忠伯楚楚绝对信得过。
对方对自己作息时间回家路线了如指掌,应该是熟人作案,是谁呢?楚楚思来想去,除了除了黄家人没有别人了,楚楚顿时义愤填膺,若真是黄明再使坏,自己再不会饶他们,楚楚想到报官,可是官子两张口,吃人不吐骨头,又苦于没有证据,贸然报官,到时候不能惩办恶人,反而祸及自身。
小青虽然目前不能铲除恶人,但是他应该知道贼人是哪一伙子,摇动玉镯,小青懒洋洋发问,“你烦不烦啊,正睡觉呢,什么事情?”
“你知道贼人是说对不对?”
“急什么?好戏就快到了。”
说完闭口,任凭楚楚如何摇晃,他不再发一声。
楚楚正在纳闷,许禄忽然嚎哭而来,言说黄氏忽然丢了。楚楚一惊,“是不是饭后散步去了,院子里寻了没?”
“寻遍了,我高声唤了许多声,娘若在定然早就听见了,他一定是被贼人虏去了,大姐姐,你要救救我娘啊。”
楚楚好容易安抚住许禄,叫过奶娘仔细询问,奶娘却说,黄家舅太太下午来过,自己害怕舅太太再行偷摸之事,一直在暗中监视,并不曾见黄氏离开。
许禄哭声又起,楚楚皱眉,“晚饭谁伺候的?”
“是玉芝,要叫她过来吗?”
“叫!”
玉芝却说,她送饭菜那会儿,黄氏正在睡觉,自己叫了一声,夫人似乎还咕噜了一声,自己怕惊醒夫人挨排渲,就悄悄退下了。
“你确定继夫人那时还在屋里?”
“奴并不曾面见继夫人,只是听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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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意念一动,心里无来由突突乱跳,该不会?颤声追问玉芝,“当时什么时辰?”
“黄昏时分,不一刻,小姐您就会来了。”
楚楚顿时头疼不已,这个小青,连忙撇下许禄,“奶娘,看紧许禄,别叫他乱跑。”拉了忠伯往门外猛蹿,“您快些去找大山他们,然后到铺子里碰头。”
避过所有人,楚楚猛摇镯子,“小青,你快点给我老实交代,轿子里是不是继夫人?”
“哈,聪明!”
“你为何这般干,你若怕他们怀疑,移个石头压轿子也可以呀,如何这般?”
“我小青一贯奉行快意恩仇,她这叫自作自受。”
“她固然可恶,你骂她打她或者再狠些,我也不怪你,可她到底是我爹爹老婆,你这不是给我爹戴绿帽子吗?你让我爹,让许禄以后如何做人?”
“滥好心,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母子卖你可是毫不含糊。”
“我一点都不好心,我也信奉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可是,你这样做法手段太过下作,他们是血亲,是乱仑,我希望你马上制止此事,教训教训他们就可以了。”
“哼哼,妇人之仁。要知道,你娘的首饰可是黄明设计骗取的,他家住得吃的喝的都属于你许家所有,你还要制止?”
“当然要制止,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直至他们乱仑,不代表我会轻易绕过黄明,我要借此机会拿回我娘的所有首饰。”
小青沉默。
楚楚再次猛摇玉镯。
“怕你,要我怎么做?”
“首先制止黄明行凶,其二提示忠伯迅速找到大山兄弟,其三迅速送我与忠伯汇合。”
小青化为清风而去,楚楚正及至无奈,长生回来销假,楚楚真是欢喜不尽,一把抓住长生,“你快点去抓住王道之王掌柜,秘密逼问,务必要他交代清楚他跟黄明的罪恶勾当,可打可骂不许杀,问明了让他签字画押,然后把人待到黄家与我汇合。”
“小的这就去。”
小青花务而归,似乎精疲力竭了,上了楚楚手腕兀自颤抖不止,“忠伯就在前面,我此番修炼尽数散尽,要复原再要修炼七七四十九天不可了。”
楚楚一边往前去会忠伯,一边安慰小青,“知道你幸苦了,只要你能迅速恢复,我割血给你也可以呀。”
楚楚跑了一小段路,就与忠伯大山小山合并一处,共同赶往黄宅。楚楚原本以为黄家必定会关门闭户,羞于见人,因为做恶之人一般都是这般表现,谁知黄家却刚好相反,黄宅门口大红灯笼高高管,宾客往来,原来黄明正大办喜事,看来他想婚姻合法化。
楚楚一行人没受任何长驱直入,门子以为楚楚等是贺客,恭恭敬敬往里迎,”有客人到,筛茶伺候着。“
楚楚u现身,黄明许福如丧考妣,脸色在数秒之内可以说是变化完全,两人心里都是咯嘣一声绷断了线。
“天也,心房之人是那个?”
楚楚为他们解惑般问了句,“怎么不见继母?家里不见人影,我还以为她在此处?”
黄明顿时冷汗琳琳,许福更是目瞪口呆。
两人慌忙的赶往喜房,黄明拉出刚刚拜堂的新人,“你到底是谁!”
红绫落处,露出一张烂桃子一般含泪眼。
惩恶
众人看时,那嘴里塞着裹脚布的新娘不是黄氏能是谁?
楚楚进门,一股奇特的腐臭味冲鼻而来,奇臭无比,直往脑瓜子里钻。楚楚当即作呕想吐,一再忍耐,最终还是忍不住吐了几大口酸水,抬眼看时,黄氏一双三寸金莲颤微微的□在风中,怪不得臭气熏天,楚楚忍不住狂呕,恨不得吐出苦胆来,可惜晚饭没用,啥也吐不出来,人憋得泪水盈盈。
残害人的万恶的小脚啊!
这个黄氏到底多久没洗脚!
这个要命的小青啊,害人不浅呢!
“包上包上,许福,不想死,就快点替你母亲包上!”
楚楚狂摇手腕自己却往外冲,抢过茶知客手中的茶壶,仰头往嘴里瞎灌,然后吐掉,再灌再吐,再吐再灌 。
楚楚清醒了,长生拧着王掌柜到了。楚楚胃里酸水泛滥,勉强忍住挥挥手,“长生,麻烦去叫忠伯他们把那俩家伙拧出来。”
不一刻,大山长生一人一个,拧猪狗一般拧着俩人往地上狠狠一掼,两人鬼哭狼嚎起来,“哎哟,杀人呢,饶命啊!”
大山一脚踏上黄明,“说,为什么要强抢我们继夫人?”
忠伯颤颤巍巍给了许福一记耳光,“你连畜生也不如啊,竟然连老母也卖,老奴替老爷不值啊,当初何苦要为你卖田卖地啊!”
许福痛哭流涕,“我不是人啊,我该死啊,让我死了吧!”
楚楚对长生一翘下巴,“长生放了他,你若真的死了,我好好发送你!”
许福顿时焉了,喊了一声“大姐姐啊,我是你的亲弟弟啊!”涕泪横流,活脱脱一只踩烂的水柿子。
楚楚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喊姐姐了?知道认亲了?你当初卖我的嫁妆,今天卖你母亲,怎么不想想,谁是你的亲人!”
“冤枉啊?我没卖母亲!”
楚楚气急一声断喝,“不是卖她,你准备卖谁?卖你自己?你这种烂人也值钱?长生,笔墨伺候!”
长生拧小鸡般拧起许福摔在案几前,许福怯怯的看着楚楚,“大姐姐?”
楚楚避开脸,不愿意看这个烂人,“写,从你赌博写起,写写谁让你赌的,你如何偷我娘的嫁妆,如何比的老父亲倾尽家财卖田卖地替你还赌债,都写上,写的清除明白,我就放你一马,不然立时送官究办,哼哼,典买亲生母亲,千刀万剐也不过吧?”
许福骨头立马软成一滩泥水,“我写,我写,大姐姐,你饶我啊!”
黄明挣脱大山的束缚冲着许福喊叫,“别写,写了我们都得死!”
大山一脚踢翻黄明,顺手脱下他头上礼帽塞他自己嘴里,赛的那家伙直翻白眼,差点把他嘴巴塞破了。
许福一五一十从黄明如何引诱勾搭他聚赌说起,一直说到他们如何定计偷卖楚楚为止。
楚楚看过,差点没被气死过去,劈手把状纸丢他脸上,“狼心狗肺的东西,画押,按手印。”
想了想又戳戳许福,“把卖你娘与聚赌之事分开交代。两张一并画押。”
许福签了字按了手印,抹把鼻涕擦把泪,腆着个脸笑着讨好楚楚,“大姐姐,都是黄明不好,我是受骗的。”
楚楚皱眉,长生便把许福拉过去摁住了。
楚楚看看大山,“大山,放开他,让他画押。”
黄明鼓着腮帮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却固执的挣扎着不肯画押。
楚楚一翘下巴,“大山,把他嘴里帽子拿出来。”
楚楚看着黄明笑,“不签是吧,好,大山,拿上状词,带上许福去衙门投告,如今新皇当政,以仁孝治理天下,就凭他强娶嫡亲姑母一条,我就不信,他能逃出生天。”
黄明一声冷笑,“我就不信,你敢说出去,你老子,你兄弟都不做人了?再说啦,买人的是你兄弟,与我什么相干?我是上当受骗,我娶媳妇有什么错,笑话!”
楚楚把王掌柜的供词往他面前一拍,“你见你姑母漂亮富有,于是就想勾引,你姑母不睬你,你勾引不成想强行逼迫,强抢你姑母回府,许福,你说,是不是这个样子?”
那家伙顿时面如死灰。不过他看王道之的眼色是怨毒无比,丝毫不逊色他对楚楚的怨毒。
许福讪讪的笑着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楚楚再一挥手,毛豆押着黄家舅爷舅奶奶出来了,舅爷还有些羞耻心,扑上来就扇了黄明一个耳光,“你个畜生,也你姑母也,也。”随即往地上一坐,捶地大哭,“哎哟,报应啊!我的天啊,活不成啦。。。。。。”
楚楚一个眼色,毛豆递了许福供状上前,用脚踢踢黄舅爷,“舅老爷,您别哭啦,看看这上面写的对是不对,对的话,就画押吧!不画也可以,我们立时就去投告。”
黄舅爷两口子就是贪财好吃土包子,欺负许家窝里横,一听说要进衙门,当时就吓软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