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花落-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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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这种情况并未发生。
“这剑一直没有名字,不如璇儿你为它取一个名字如何?”倾珂朝着璇儿的方向微微侧头,等待着她的答复。听了这话,璇儿受宠若惊,神色紧张的答道:“奴婢没有念过多少书,懂的东西也不多,不敢为夫人这剑取名。”
“罢了,无名便无名罢。璇儿,好好看着,剑是这样用的。”说这话时,倾珂已经站起了身,取出缚眼的白绫绑上,一双绝美的眸子被遮挡了去。
凌厉的剑锋轻扫而过,倾珂一跃而起出了石亭,身姿翩然的落在一株牡丹上轻点一下,再次翩然而起,直直的冲出了这处花圃,长剑握在手中,直向另一条小道而去。璇儿看着倾珂轻灵的身形和对方向的辨别有些惊愕,来到石阶旁站定,望着倾珂的方向,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脸。
“贵妃娘娘小心。”长剑破空而出的声音,擦过空气发出凛冽的风声,一道白色身影伴随着一声尖叫而至。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冰冷的长剑已经贴在了陆沉雪白皙的脖颈上,穿着华丽宫服的陆贵妃脸色苍白一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差些晕了过去。
倾珂平稳的踩在石板路上,长剑微微移动,惊得身后一众人等再次尖叫出声,不悦的开口:“你们说,这御花园里的花哪朵最娇啊?”
陆沉雪身后的奴才丫鬟跪了一地,颤颤巍巍的不敢出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陆沉雪亦是说不出话来。远处的璇儿此时已经跑了过来,同样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夫人,您没事吧……”璇儿的话一出口,那些奴才差些没吐血。现在的情况应该是陆贵妃有事好不好。
“本夫人问你们话,都成哑巴了。”望着御花园中的一幕,远处的守卫没一个敢上前来询问,所以陆沉雪一干人等成了孤军无援。
倾珂见过几次的那个丫头,一直跟在陆沉雪身边。颤抖的抬头,声音不稳的回答:“所有的花都比……比不过……夫人的绝色。”
这等恭维的话太过明显。倾珂却是很受用似的应了下来,收起长剑递给一旁的璇儿。
那冰冷的剑锋一离开自己的脖颈,陆沉雪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几个丫鬟匆匆上前扶住了她。目光呆滞的望着倾珂:“你……你竟然会功夫?你来皇上的身边……究竟是何目的?”
听了陆沉雪的质问,倾珂冷冷的转身:“告诉老狐狸,不要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否则,我要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华贵宫袍中的身子一颤,呆滞的看着倾珂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有余悸的一些奴才开口道:“娘娘,这事要通知皇上么?”
陆沉雪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无力的摇头:“今日之事,在皇上面前半个字都不许提,谁要是多嘴,别怪我无情。”
“是。”
那抹雪白的色彩消失在花园的尽头,陆沉雪才气愤的转身回宫。
浮华殿中,璇儿一双清澈的眸子含着泪水跪在倾珂身前。倾珂冷冷的呵斥了一声:“起来!”见着倾珂有发怒的迹象,这才恋恋不舍的来到她身旁站定,只是泪水依旧没能忍住。
“娘娘这般,璇儿无以为报……”
倾珂今日提剑对着陆沉雪并非巧合,而是知道陆丞相那个老狐狸意图收买与倾珂最为亲近的璇儿,遭到了璇儿的拒绝,那老狐狸利用璇儿的家人相逼,令这丫头陷入两难的境地。
眼睛看不见,并不代表自己不知道。所有人都不要妄想在她身边安插任何的眼线。
安静的午后,倾珂问了起来:“璇儿,你不怕我么?”这里的多数人都怕她,或者警惕她。天琴的皇后将宫廷大权交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并且对她极其宠爱,这种事情百官不断上奏,却依旧没有得到效果。
璇儿扶着倾珂在合欢树下坐着,为她斟了一杯清茶。
“夫人定是忘记了与璇儿的第一次相遇。”
倾珂侧头,不解。
“璇儿家中清贫,所以才入宫来谋个宫女的职位,只是宫中大多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起来极为不易。不过好在璇儿不与人争什么,所以那些主子们也不屑的来找璇儿的麻烦。璇儿十三岁入宫,在浣衣坊呆了两年。”
“四年前的一天,璇儿洗衣时不小心将一位主子的衣衫弄破了,当时被人告发,那位主子大发雷霆,在浣衣坊中对璇儿用了私刑。那一年,夫人刚刚入宫为后,向来清淡的性子也不怎么外出走动。那一日却不知怎地来到了浣衣坊,正好撞见了璇儿被罚的一幕。”
说到这里,璇儿似乎还能回忆起当初受刑时的痛苦,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夫人宅心仁厚,以皇后的身份保下了璇儿,怕璇儿以后再受那主子的责难,所以随口一句,就将璇儿调进了浮华殿伺候。从此,璇儿就一直在浮华殿中,与那些侍女一样,得到夫人的照顾,再没受过任何的委屈。”
原来……竟是这样。
若是璇儿不提,倾珂果真忘记了。
不过是一次举手之劳,璇儿竟如此铭记于心,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丫头。
、21你不必对我这样好
“璇儿,我并不是真正的皇后。”倾珂的声音淡淡的,过去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假的唐紫清。
璇儿蹲下身子,从前在浣衣坊做事的时候,双手上留了一些茧,极轻的贴上倾珂的手:“璇儿不懂得那么多的国家大事,只知道,主子是璇儿的一切。”
不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好听的话了。
温柔的阳光铺洒而下,倾珂取下蒙眼的白绫,睁眼感受着薄弱的亮光,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君沧墨议完正事从御书房过来,华贵的长袍将他衬得俊朗,身后跟着九王君千羽。
“三哥,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试探的询问,君千羽一向温和的表情不再,只余下一丝担忧。问出这话,得到的还是前者肯定的答复。
今日在朝堂之上,君沧墨下了一道圣旨,无疑又给了众人一枚破坏性极强的炸弹。
君千羽的脚步慢了下来,浅色的长袍微微随风飘扬:“我真不明白,她哪里值得你喜欢了。”目光微微移向远处的浮华殿,瞧着那株高耸如空的合欢树,声音极轻。
“她的心思从来都不在你的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执着?”
君沧墨也停下脚步,与九王并肩而立,两张几分相似的脸都是那样迷人。九王睨了他一眼,继续道:“养虎为患这个道理你不是不知道,将这个女人送来你的身边,他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你为什么还要纵容他?”
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君沧墨淡淡的开口:“为了她,我可以先将他这头虎养着。”
“你……”听到他这话,九王有些气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早在倾珂假冒唐紫清入宫之后,九王就避讳着这个话题,从来不提,也未曾与倾珂碰面。
他因为那人的关系,一直都不喜欢倾珂。
“她究竟有什么好?”一个半路杀出来,来历不明的丫头,最后却是南疆人,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最终却是他们对手的人,君沧墨何以还要如此的拥护她。
君沧墨淡淡的扬眉,看着远处的合欢树。
“从前的时候,她很会跟我撒娇,心情不好了会提着剑找我比试,输了之后却又不甘心,作为一个女孩子,脾性特别不好,喜怒无常的,极其的难伺候。”
“这种女人多的是……”
君沧墨打断九王的话:“那是我在的时候。我不在的时候,她比谁都坚强,尤其是在那个人面前,她展现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很多时候,他都会怀念从前的日子,那个时候,自己与那人没有反目成仇,她也不在自己的对立面。
在那个艳阳高照的夏季,那人逼着她选择。所以,她手中的那柄长剑,便指向了君沧墨。
“千羽,去夏家的时候,记得帮我照顾好她。”说完这话,君沧墨转身朝着浮华殿走去。余下九王一人有些阴沉着脸。是的,今日早朝时,君沧墨所说购买兵器事宜,竟然是让倾珂与九王一同前往。
古往今来,女人不得参政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到了他们这位君王这里,却是生生的要将这个女人扯进来。君沧墨的目的在于,让她出去走走,散散心,明知九王不愿与倾珂相见,依旧如此安排,只是因为他知道,君千羽不会伤害她。
听到此消息的时候,倾珂亦有些震惊,她也没想到君沧墨会有如此安排。
“我对兵器并不熟悉,让我去又有何用?”倾珂抬眸反问,君沧墨正好挡住了她的阳光。一旁的璇儿为他上了茶便离去。
君沧墨随意的坐下喝了口茶水:“现在气温适宜,出去走走对眼睛有好处。”接下来,君沧墨随意举出几个地方,无一不是风景优美的地方,意在于让她去多走走。
听着那几个地方的名称,倾珂唇角的笑意冻住。
这些地方,是她很小的时候随口提过几次,说自己想去看看,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寻着机会。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君沧墨却记得如此清楚。
“你不必对我这样好,我也不会因此而对你手下留情。”冰冷的话语溢出,寒气还未散去,君沧墨也不恼,只是深邃的目光盯着她。
“过几日就出发,你什么都不用做,照顾好自己就好,璇儿跟着去照顾你。”
虽说倾珂是君沧墨名义上的夫人,君沧墨却从未在浮华殿住宿过。即使再忙,每日也会抽空过来陪陪他,虽然很多时候,她说话都太过的不留情面,没有更多可以交谈的话题,他也会就那样看着她,一看就是许久。
君沧墨起身离开的之后,倾珂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若是你要去杀他,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不会如愿的。”
有时候君沧墨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倾珂会如此的聪颖,能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看透,却又什么都不提。
几日后,九王一行如约启程。倾珂走后,君沧墨独自一人来到浮华殿,坐在平日里倾珂坐的那个位置,头顶是茂盛的合欢树,透过树叶的缝隙望着温和的阳光,春日的清风拂面而来。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沉着一张脸冷冷看着我,丝毫没有害怕。”柔和的声音中带着宠溺,说这话时还抬手比了一个高度。
“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上了你,却只是将你看做一件工具。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你是南疆人,对南疆的记忆也并不深刻。于是他将你带了回来,也不知道怎地,以你的身份竟然肯跟着我们走。后来……才知道,你喜欢上了他……”这,才是真正的症结。
君沧墨陷在回忆中,仿佛回到了那个深夜,他们二人办完正事准备赶回琴都,途径一个小镇,入夜之后的小镇静谧的如一朵睡莲,却是在这样的夜里,传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几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小混混将孤身一人的小女孩拦下,那个女孩子很娇小,看着也就十岁左右的模样,一双大大的眸子里却尽是冷漠,在黑夜中显得清冷。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就是那样冷冷的看着几人。
那年君沧墨刚满十九岁,已经是个邪魅的美少年,此次跟着他出门历练。
在客栈中见到这个被他带回来的小女孩时,有些怔愣,这样娇小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有这样冷淡的目光。
从此,倾珂跟着那人一起学剑,一起外出,成为了他最好的左膀右臂,许多敌对的人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毙命于她的剑下。她的剑术,是跟着那人学的。
“记得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才十四岁,他对你没有丝毫的心疼,你也表现的很好,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可是夜里躲在房间里瑟缩发抖的那个丫头,也是你。”他对她,向来是疼惜的。
所以他也常常溜出皇宫,去她住的别苑里陪她。
符天痕的身影出现在浮华殿的门口,愈加成熟的眸子里盛着冷静与稳重。走到树下的君沧墨身旁,恭敬的行礼。
“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动身。”
“好,走吧。”起身,离去。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的帝王。
君沧墨领着十名最信任的死卫出发,得到了那人离开冰室的消息,很快就制定了这套计划。君千羽曾经问过他,当年放过那人,会不会后悔。
悔么?君沧墨说不清。
三年了,终于要再相见,双方都有不同的心情。
前往宣仪的路程并不遥远,只是他们的行程放的很慢,一路上更多是在游玩。璇儿很少能见到这么多漂亮的地方,不断的给倾珂讲着许多新奇的事物,兴致高昂。
大多时候倾珂都只是淡淡的听着,偶尔询问几句。
“夫人,前方就是岭山郡了,咱们会在这里休整两日再启程。”马车外传来一个护卫的提醒,倾珂愣了片刻。她并不知道此次的路线安排,不过却也清楚岭山郡与宣仪相隔甚远,他们怎会绕到这里来了?
不用过多的想也知道这必然是君沧墨的安排。
岭山郡,在她的记忆中太过熟悉。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