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花落-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绣鞋踩在青石板上,走到为首的官兵跟前才站定,好看的绿衣裳将她衬得像是一朵冷艳的牡丹。
“谁不要命的在这里喧哗,吵着本姑娘休息。”她这一声不大不小,却正好让院中的官兵都听了进去,顿时所有人都像商定好一般,停下了脚步,侧目看着她。一个女子也敢冲他们如此说话,着实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为首的那个官兵身上服饰颜色深了些许,很好辨认。虎目生风,瞪着胡娜,见她手中双手背在身后,高挑的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冷魅男子。
“来人,将这不知好歹的女子拿下。”一声令下,所有人动。
不过官兵大多皆是些充数的人员,没有什么真本事,动起手来更是没有章法可言。九节鞭灵活得像是有了生命,每一次离手都会击中好几名官兵,为他们添上一道伤痕。
房间里倾珂趴在窗户后面瞧着院中的情景,不禁疑惑:“娜娜为何有这样大的怒火?”
君沧墨淡淡的声音传来。“因为他们是格楽的官兵。”因为你我险些在格楽丢了性命……
在这里,我只想说,谢谢娜娜。
、23 梵黎归位(加更)
直到后来,倾珂才知道,城中四处都布满了格楽的官兵,连城门都紧闭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原因是因为昨天夜里羌格发生了五起命案,死去的皆是朝中重臣,他们的府邸分别坐落于不同的方向,却在同一时间死亡。
此事很显然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这五位大臣可谓是撑起整个格楽半边天的大人物,竟然这样轻易的就被送给了阎罗王。下杀手的人着实不可小觑。还曾听闻其中一名凶手被守卫中伤,所以整个羌格封闭了所有出路,竭尽全力的想要搜出这名凶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发生官兵闯进客栈四处搜查的戏码。
只是他们的运气也着实差了些,遇上了心情极度不好的胡娜。来者约莫三十人,尽数躺在宽敞的大院之中,性命犹在,只是……身上四处皆伤。
由始至终,胡娜只是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在她动手的瞬间,影如风便一个闪身退到了走廊,双手抱胸斜靠着一根木柱,冷眼瞧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战事。不知胡娜是故意手下留情还是其他什么,她就安稳的站在那首领跟前,每次出手却根本不会触及到他。
因此,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精兵一个一个躺下……脸色也愈加难看……
事后,胡娜一抬手,长鞭顺势收回她的手中,一双纤手白皙修长,盈盈的一圈一圈挽起九节鞭,银色丝线亦在她手中缠绕。
“本姑娘累了,要回房休息去了。”
倾珂在心中感慨,怕是只有娜娜才有这样的气魄,在人家的地盘上冲出去教训了人家的手下,还能这样高傲的一抬眉,转身就走,全然不将那人放在眼中。
稍微长点心眼的人都知道,此事不会如此草草了结,胡娜若是不出去趟这浑水,他们或许还能够明哲保身,可这事既然发生了,最多也就是多了些麻烦。比如,没过多久,又是大批官兵涌了进来,似乎无穷无尽,而这次很明显,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把身手非凡的胡娜当做嫌疑犯,欲将她捉拿归案。
“我觉得咱们应该……开溜。”倾珂哭丧着一张脸四周打量了一番,另外三人无比平静,似乎这事和他们毫无关系。
等待了许久,没有答复,倾珂一咬牙,恨恨道:“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哦,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咱们就走吧。”
“……”
至于开溜这事怎样才能做到悄无声息,主要还是要看这人是否聪明。
这一次,似乎也算作是逃亡了。整个羌格城巨大无比,想要找到他们几个也颇有些难度。此时他们就正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宽敞的街道之上。倾珂沉思了许久,才侧目望着君沧墨,开口问道:“昨日是联姻的大好日子,为何……”为何会有几位官员死亡。其实她想问,这一切和他有没有关系。
风和日丽的一个下午,倾珂白发苍苍,挽着同样鹤发的君沧墨行走在熙攘的人群之中,身后跟着胡娜和影如风。这样的场景让她很满足。似乎一直走,就能真的走到这条路的尽头。
就在他们准备寻个偏僻点的小店住下过夜的时候,倾珂一晃眼瞧见一抹亮丽的色彩。
五彩长裙,点缀着细小的花纹,一旁侍女为她撑着一柄洁白色的纸伞。倾珂驻足观望,是那日见到过的那个女子。此时正站在街边一个卖纸伞的小摊前立着。
“咦?”倾珂疑惑的发出一个音调,胡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个女子身侧多了一个男子,一番书生装扮,并不炎热的天气却酸溜溜的握着一柄折扇。
“你认识?”
“那个男的叫做季小申,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倾珂的确疑惑,季小申和那个女子认识?这样说来自己应该可以让他帮自己引荐一番。
不料她的想法还未成形,一个微凉的声音传来,打断她的思绪:“很有意思?你说说看,他如何有意思了?”倾珂回头,发现君沧墨正牢牢的盯着季小申打量,说出的话略带……酸味。这是……什么情况。
某人的思想总是慢半拍,特别是在君沧墨的跟前,心直口快的回答:“他啊,的确很有意思……那天还和我握手来着……”
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这个信息无疑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在君沧墨的心中炸开了花,脸上神色变化莫测,愈发深沉。而后许久,倾珂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想要转身遁走的某女在一个男子的呼声中停下了脚步,转身回眸的时候险些没有惊掉下巴。
站在她身后恭敬行礼的不是季小申还能是谁:“这位婆婆,与小生一位故人很是相似,不知您认识她么?”倾珂心里一惊,自己这副装扮,也被他认了出来?那这化妆师的技术也着实差了些……
镇定的站在原地,故作苍老的声音缓缓溢出:“不知这位小兄弟的故人姓甚名谁,也许老身还真的认识……”她本就打算借着季小申的关系与那个迷人的女子认识一番。方才还在犹疑自己这副装扮不好现身,他既然说了此话,她自然也当来个顺水推舟。
“她叫倾珂,很有意思的一个女孩子。”
一旁的胡娜听了他的形容,顿时来了兴致,全然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致。
“哦?怎么个有意思法?”
“这……小生倒是一时想不到形容词,就是与……别人不太一样罢。”
倾珂目光无意瞟见某老爷爷一副不悦的神情,立刻打断了二人毫无意义的对话。最后的最后,季小申领着那位极美的女子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去了同一间小店。
在季小申的介绍中,倾珂终于知道了这个生得娇小羸弱的女子叫做花小莫,是他的表妹。从小身体较弱,不能太过劳累,此次因为家中太过无趣才偷偷跟着他一起出来游玩一圈。他也就索性放下自己的事情,陪她留在羌格凑凑热闹。几人都不急着离开,何况又是封城的关键时刻,大家就一起四处游走晃荡,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几日。
今夜是个月圆夜,格楽很少出现的满月挂在毫无遮挡的天际之上。倾珂坐在庭院中抬眸仰望明月,右手抚上自己空荡的领口,没有了那块玉石的陪伴,再也感受不到它奇异的热量。再也无法……破解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秘密。只能呆呆的望着皎洁的月光出神,似乎那里面有一个叫做家乡的地方。
清凉如水的月色流淌而下,静谧的竹林之中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没过多久,整片竹林归于平静,这处竹屋跟前却多了几道人影。恭敬的立在一个老者身后。
这个老者正是倾珂新拜下的师傅,依旧一袭白色的长袍,银色的发。负手而立,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只精美的锦盒。当日倾珂亲手将五彩玉放进这只盒子中,而这盒子此时安静的躺在石桌之上。
老者声音似乎透着一股冰寒,对身后几道影子说道:“还记得咱们的使命么?”
“守卫梵石,永生不休。”
“好。”听了众人如一的回答,老者大喝一声,继而转身道:“如今梵黎已归,咱们也到了完成使命的时候了。”再次得到了众人统一的回答。
老者才打开桌上的锦盒,只见五彩玉周身氤氲着一层五彩的光芒,可不知为何这层光芒似乎被什么事物所克制,只是浅浅的围绕着本体薄薄一层,并没有太过强烈。待得盒盖打开,接触到天际透下的月光,才猛烈的闪出一束光芒来。
在老者的吩咐之下,几人分别脚踏七星步,寻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待得所有人都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竟然形成一个弯勺的形状,与天上的北斗七星交相辉印。老者站在首位,一袭白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辉,像及了北斗之中的北极星。
“梵隆已出,梵黎归位。神迹血脉,再现辉煌。”老者口中低沉的念着什么,唯独这四句话显得异常浓重。
所有的声响停止,七人抬起左手,执针在右手食指上轻轻一点,浓稠的血珠汩汩冒出。各自变换着手型,最终同时朝锦盒的中心一点,数道血珠飞出。朝着五彩玉石而去,冰凉的月光此时也大盛,瞬间亮若白昼,整个竹林都沐浴在这片明亮之中。
石桌之上的锦盒开始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七人却没有丝毫反应,依旧任由血珠飞向玉石之上,最终聚集在那片氤氲的五彩光泽之中,越来越多,血液颜色鲜艳刺目。
血珠相连,一道一道的飞跃而去,似乎永无止境。而那五彩玉竟吸收了所有的鲜血,表面依旧光滑,依旧彩光弥漫……
锦盒之中的彩玉一阵光芒闪烁,五彩之色弥漫开来,与淡泊的月光交织在一起,纠缠不休。七人放下手臂,显得有些疲惫,皆是额头布满了密集的冷汗。
最后,月光渐渐淡去,一切恢复如常。彩玉的光芒也微弱起来,这玉看起来与之前没有太大差别,只是色泽更加晶莹了几分。
倾珂忽然觉得头有些疼,一种荒芜的心境漫开,好似进入了一片荒原,寻不到尽头。
、24 真作假时假亦真
这样的夜晚过后,再不见那神秘的六个人,也许,他们会永远的消失了,就像从不曾出现过。
次日清晨,老者将锦盒交给少年时兴:“将这玉送还给她罢,你记住……这玉叫做梵黎,与梵隆之玉本为一对。”在时兴吃惊的表情注视之下,老者抬手一捋自己的白胡子,迈出几步,严肃慎重的开口叙述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至此,倾珂依然不知,自己这玉竟然与梦儿的梵隆玉是一对,在她看来,自己这玉虽奇特,却并不似梵隆玉那般珍贵,封藏了秘术,且可听从主人的调动修炼秘术。这一切只是因为这梵黎之玉在几十年前曾发生过一场大劫,从而所有秘术被这合称七斗的守护者完全封印,丝毫无法外泄……
从小生活在山林间的时兴心智淳朴,从未经历过外界的明争暗斗,临出山时,老者却只有一句嘱咐:一定要将这玉亲自交到她手中。
一个月圆夜,发生了许多事,比如倾珂竟找来好几坛酒准备不醉不休,季小申经过庭院时坐下与她同饮。几杯醇酒下肚,倾珂只觉得有些飘飘然,连对面清秀的季小申都出现了好几个影子在晃荡。
“真亦假时假当真!”倾珂单手强撑着自己快要倒下的脑袋,忽而听得季小申发出这样一句低低的感叹。说来也是有趣,自己这副装扮,想要瞒过去的人竟都没上当,这样轻易便将自己认了出来。他想必早就看出来了罢,却一直没有说透,反而配合的每日管她叫做婆婆,倒也有些意思。
倾珂的酒量一向浅薄,经常是喝不了多少便会沉沉醉倒过去。反而每次在她想要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总是不能如愿。心中那片荒凉怎地都赶不走,牢牢的缠绕着她,似乎丢了什么在那片荒原之上,她想找回来,却怎么也找不到。
“常言道:人生难得一知己,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干……”倾珂怕是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伪装的只是脸,一双纤细的手确实娇嫩白皙,与她稍微亲近些的人都能看出来异样。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提起一个小号酒坛来,故作豪气的伸手与季小申‘碰杯’。
清秀书生淡淡瞟了眼对面倾珂已经泛红的脸颊,银白的发散落,将她眉目遮去了小半。方才她说的这两句话,似乎……不是出自同一处,不过却也不去纠正她的错误。也学她的模样放下娇小的酒杯,执起一方酒坛,仰头畅饮。
这处场景看起来着实有些令人费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一个是生得白嫩毫无缚鸡之力的清秀书生,竟能成为对方的知己,从而坐在这轮圆月之下畅饮起来。
她觉得自己是想醉的,经常听人说一醉解千愁,她也想尝试一番,是不是真有这样的效果。
每次有星星的夜晚,她就总是喜欢一瞬不瞬的盯着天空看,四处寻找哪一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