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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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选秀,听晓桐说,在她到湘南的那年已经举行过了。湘南帝册选了两御女两答应一妃一嫔。目前只有皇太子和三殿下成年,两人都选了两名侍妾。其余秀女,因其家世容貌不同,分别赐婚予皇亲贵戚、世家子弟。
当时,晓桐捧着心,一脸梦幻地说,“还是四哥好,不会胡乱耍女人。哪里像太子哥哥,殿里一堆女人,都能唱大戏了。谁做了三哥的女人,也很惨……”
说到这里,一想那颗球的模样,她俩皆是会心大笑。
“晓桐姐姐,我觉得做这个时代的女人,都不怎么幸福。要和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真的很惨啊!特别是皇帝的女人就更……”
晓桐立即捂着她的嘴,嘘声道,“父皇可不能拿来说话的。”瞬尔,露出一丝苦笑,“是啊!就算我是公主,也不能幸免于此。可是,即使如此,我要选,宁愿选四哥这样的男人,至少比太子哥哥他们省心多了。”
狐狼四……会很省心么?
才怪!
“梓炀哥哥也不错啊!”
“六弟是很好,你能捞到他可真是幸福。不过,四哥更好。”
“为什么?”
“因为四哥很男人,很聪明。他要办的事,要护的人,从来没有出过差错的。”
瞧着晓桐一脸旖旎,她开始怀疑,这小妮子有恋兄情节。可一忆起那天的“意外”,她就乐不起来。
梓祯,对于她来说,太复杂,太深沉,太难以琢磨……如果陷入,怕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抵御的诱惑吧!
刚一跨进殿门,便听见一串婉转悦耳的唱音,和着轻佻扬抑的胡弦琴,刹是别致。
咦?宫里的戏班子在这里排戏么?
“子霏,你听,她们已经开始唱了。快!”
拉着她,两步并一步,穿廊别枝,弯了几条道,来到一座两层塔楼处。歌声,正从二楼上传来。举目一望,新雪压顶,缃色织锦莺鸟帘帐或垂或卷,一抹妃色衣袂,影动其中。
“晓桐姐姐,他们是今年元朔节的戏班子么?”
甫一踏进屋,小婢们迎笑上前,给她们卸去狐貂大氅,再喂上两个暖手炉。
晓桐摇头,低声凑耳道,“楼上的两位美人儿,是父皇年中巡幸南方时,带回来的民间女子。私藏在此,等待元朔节时,册封为贵人的。”
子霏恍然大悟,点点头,不再探问,等着享受接下来的兴奋节目。
原来,是湘南帝金屋藏娇呀!那倒要好好瞧瞧,是什么样儿的美人儿,能勾得皇帝这般大废周折呢?!
“哪里摔疼了花瓣,哪儿要花香;伊已不再是伊,模糊了的妆容也哭泣;春风不来等待的人,好懊恼,猫在叫,雨滴轻轻打芭蕉……”
呢哝软语,羞娇花色。
真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巧眸对映,风流无限呵!
宛约派加豪放派,嗯……湘南帝的审美眼光,果然独到。
一唱一奏的两人,看到她们到来。立即停下唱奏,起身盈盈一福,声如出谷,体态风流,顾盼生情,与那群被宫规肃立得失了真性儿的宫嫔们,更有一股出尘遗世的仙姿妍质。
“子霏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荷晚自惭形秽啊!”拥有一头如云缎发的女子,柳眉细目,弱质纤纤,温柔宛约如小荷初绽,唱歌的即是她了。
“呵呵,是呀!在宫里待这么久,见惯了名姝艳珠,今日见着子霏公主,元芹才知道什么叫仙人之姿。”另一个五官明立,语音扬抑,赞美得更直接,瞧这个性也是极坦率的。
“得了得了,每个来听曲儿的妃嫔公主,你们都这么嘴甜。再说下去,子霏可羞得没处躲,要打地洞了。”
“晓桐姐姐——”她忍不住别别嘴,迳自坐上锦榻,拿起桌上小点,吃了起来,回嘴,“咱们就不要在这里比拼恭维了。子霏见两位姐姐亦是直性儿的人,以后不用尊称什么公主。直接叫我名字吧!”
同性相亲,很快就和两人打成片儿。才知道,晓桐是近些日子送名帖活动中,偶识这两位娇客,相交甚笃,才拉她来的。比之宫中其他妃贵,现在还无甚封号的她们,相对来说要单纯一点儿。
最重要的一点,晓桐很喜欢歌舞小调,听外面世界的故事。故而,这段时间最迷这涵风楼,常来串门子,套近乎,望得佳曲美词。
瞧她们聊得起劲儿,子霏的兴奋并不大。晓桐不知,她从前世到今生,并不特别喜好音律。可做了二十五年的现代人,音乐早成了年轻一代人的生活必需佑料,随便谁也能哼唱上个几首流行名曲。相比之下,她更热衷于自创——如绘画。
任她们调侃着,她扭头望向楼外园景。
终年常绿的树冠上,凝挂着亮晶晶的冰溜子,融雪抱裹着隙绿,琉瓦上新珠滚落,天空密织着朦朦雪帘帏幕,整个园子银装素染,苍色中尤点红梅、粉蕊,比之掬兰殿的幽柔娇美,这金宣殿倒形洒脱随性之重。
大概,亦跟殿中所居之人,也有些关系吧!
她眸光四巡着,突然为一丛紫棠色花卉吸引,花卉占的面积不大,夹在一片高深的燕乔蕉中,瞧着格外醒目。细看下,一簇簇形如小麦穗状,有着细长的茎干。冬天啊……不会是……
心动不如行动,下去瞧瞧咯!
“姐姐们,我出去方便一下。”丢下一句,也不待见,迅速下了楼。
直接就往雪天冲,小婢唤也没唤住她。反正,就那点儿距离,看看就回,淋不到什么。现在,她的身体可棒了。不用如此娇贵啦!
可若是被梓炀知道了,那双杏仁眸子至少盯着她一分钟,不言不语,直盯到她自动认错,才算了。他和梓祯的性子完全不同,要是梓祯,一定是直接训斥她,要她认错,外带一串惩罚。
去,比他俩做什么。
咦?刚才在楼上,看到的明明是这个方向呀!怎么这小路拐拐拐的,就不见了。
大眼转呀转,终于瞥到一抹深紫,心中暗喜,急急穿了过去,刚穿到一半,就听到一串人声,带着低笑。她霍然顿住身,急往旁边的灌丛躲。
奇怪,她躲什么?!她可是光明正大的溜园子。
唉……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大概是人的本性——好奇吧!
可接下来的声音,她就好奇不起来了。
“……哦,殿下……您……您轻点儿……”娇喘低吟,一听就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瘩疙。
“呵呵,我的小桃花儿。你不就喜欢我粗力么?!”男人低沉的声线,满蕴着火热的情欲。
嘶——
裂锦断帛之声,在涑涑纷雪中,显得格外刺耳。
、偷窥
偷窥
她想悄悄退出这片偷青圈儿,奈何发髻上的缎带给勾住,弄老半天也弄不下,稍大力点又怕响声惊动了这对野鸳鸯,急得她冷汗直流。
而里面的人,打得更火热了,连肌肤拍打的声音,都能听到。
“哦哦……爷……奴家不行了……哦……”
“不行?是要我更快,还是退……”男人的声音,阴鸷中,含着一抹冷厉。
“不不……爷,不要……奴家还要……”女子的呢侬,口音独特,细听下,和荷晚有些相似。
紧接着,一串急骤的拍打声传来,间或着女子隐忍击情,低低的尖鸣。
漫天织雪,转眼鹅片般大。
大雪天偷情,亏这两人想得出来。不过,正因大雪,无人溜园子,野——合——啊……更刺激吧!不得不佩服,古代人也挺有情趣的!
她进退不得,索性偷偷拔开了灌丛枝叶,朝声源看去。假山背后,被一丛蔷薇藤蔓虚掩的洞口,一抹隐弱红光烁动,红光笼罩着一对狂欢的人儿,浪情的声音,被漫天风雪掩去。
双眸不禁大睁,喉头咕咕吞动。
妈呀,就是在现代的二十五年里,顶多也只从**上看猛男**XXOO,如此近距离的现场真人秀,还真没瞧过。
“……爷,您的背……”
“呵呵,留下小桃花儿的印,不是顶美么?!”
女子一阵娇斥,“爷,奴家舍不得您……”
“爷也舍不得小桃花啊……哦,谁能有你叫得这么甜……”
啪……
不会吧,他……他们还要来?
不待她猜度,另一波欲焰涛天的纠缠,无边无际,蔓延开来。
她再也看不下去,轻轻拔回枝叶,刚出的一身热汗,在大雪中,渐渐收冷,出来太久,冻气入体,冷得她缩成一团,又不敢妄动。
因为,刚才男人转换体位时,她清楚看到那双阴鸷的凤眼,俊狭的侧面,分明就是当今皇太子殿下。
传闻,果然不假啊!太子风流,和个宫婢偷偷情,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老大啊,求求你也节约点儿精力行不?!她快冻死了啦!
索性,这一次XXOO时间较短,女子软腻了一下,欲求太子尽快想办法收了她的人,太子立即冷言肃语。女子呜咽一声,踢脚跑离掉。借着枝隙,她看到女子发髻上别覆着一只金凤对衔玉珠钗,迤地长裙角绣着一圈妃色凤鸟朝阳边。
刹时,她脑子一轰。
凤鸟朝阳的绣边,是皇帝妃嫔的着衣纹饰,妃色属六品至四品哪?!难道……太子刚刚野上的女人是他老子的?呃……
“子霏——子霏——”
突然,传来晓桐的呼唤声。
她的心,蓦地停跳。
糟糕,她们唱完啦!哎呀呀,怎么办?
太子步出假山,四下看了看,凤眸精光一闪,在看到远远寻来的人儿时,双眸微眯,旋身进了假山,从另一方离开了。
“子霏,你在哪儿呀?”
她暗嘘口气,顾不得头顶纠结的缎带,奋力一扯,枝叶摇响,手脚并用,爬出了灌丛。急忙转进另一条小路,冲进一个小亭,抖抖身上风雪,抚平衣褶,振作姿态,顺着一条宽净小路,扬声应和,迎向晓桐。
奴婢们打着油伞,三个美女都寻她来了。
一看到她,晓桐直接跑上前,拉着她手急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跑哪儿去了?我说你怎么方便一下,居然用了半个时辰啊?”
呃?一个小时。不会吧……他们可真是年富力强,居然做了那么久?!
“晓桐姐姐,我寻着一种很特别的花,哪,你看?”她顺手扯到了那墨紫的小花,和薰衣草很像,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冒雪蹲点那么久了。
“咦?这是紫鸳花,现在还有开么?”元芹道出花名。
“紫鸳花一般开在盛夏呢!这隆冬还能见着花蕊,实在罕有。”荷晚附议。
晓桐拿过紫鸳花,别嘴沉脸,就要训她,“子霏,瞧你手脚都冻冰棒似的,这点小事叫奴婢做就成了,怎么也不将惜着……啊?!”
“血——”荷晚脸色大变。
“子霏,你……你流鼻血了?!”元芹胆子大,真叫了出来。
一股暖暖的热流,顺着鼻孔,淌了下来,滴落在雪地,酿开刺目的红腥,一滴,两滴,源源不断。
晓桐一下白了脸色,掏出丝绢,掩住她的鼻子。
“快,快传御医——不不,回去,先回掬兰殿。来人,来人啊!”
这下,真是一团乱了。
迅速聚齐的奴婢太监们,簇拥着惊慌的美人们急急离开了。
稍倾,假山里又走出了一个人,那双狭邪的凤眸绽过阴厉之光,手上,留着一截粉色缎带,看着那走远的人,俊色愈发沉黯阴鸷。
天光渐暗,风声哨哨。
他将缎带收进怀中,再次没入雪雾之中。
鹅毛大雪迅速掩去了一切原色,唯余冷冰空气中,淡淡飘逝的紫鸳花香。
、梦魇
梦魇
自那日见了血光,接下来的灾难一串连一串。
御医看过后,说,“外感风寒,内体虚火,气血不调,阴阳失合,冲抵相伤。需慢调中内,清迂理气,合血生津……”
说白了就是肝火旺嘛!窘啊……
幸好……幸好,没人知道其实她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五,也没人知道她是因为看了场**野-合大戏,才闹这怪病儿的。不然……真的会被人笑死。活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呃,她这身体,还是不够强壮啊!
梓炀知道后,又惊又慌,恨不能代她受过似的,连着天天来监视她吃药进补。同时,梓祯的祈山野参也没断过,兰贵妃还差人送了套宫中新制的狐貂裘衣,一应吃食,皆由御医和御膳房大厨师配置。
勿必将子霏公主身子照应好,轻疏怠慢者,重惩!
当时迷迷糊糊中,听着梓祯下了这么道令,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一直压着她,又做了怪梦。
梦见,他站在一片尸首堆积的小山丘上,阴冷的月眸倾出蛰人寒光,俊美的容颜挑着森邪笑意,狂肆如魔地哈哈大笑着,一手执戟,一手拧着颗血淋淋的头颅。
恐怖啊恐怖——
他那双染血的月眸,直勾勾盯着她,就像有魔力一般,身子不由自主迎上去,当他的手卡住她的脖子,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已经长大,吓得她胡乱扑腾一阵,缚鸡之力根本敌不过他的蛮劲儿。
然后,他的唇,冷冷的帖了上来,狂风暴雨般地掠夺,不顾一切地蹂躏、折磨。
她大声呼救,梓炀叫醒了她,不由分说,她抱着他大哭一场。
“子霏不怕,不怕,只是恶梦罢了。”梓炀轻声哄着,安慰地抚着她的背,“已经没事了,别想了,有我陪着你,谁也不敢伤害你的。”
“梓炀,有时候,真正伤人的人,也许正是自己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