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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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引开他们,否则你也躲不掉。”
“休想。”虽然紧张,少年声音中却没有一丝紊乱。
“馨语的命在你手上,我西夏子霏绝不会弃朋友于不顾。”
“哼!你们中土之人,个个狡诈奸猾,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不是湘南国人,我是乌孜国送来这里的质子。不管你信不信,让我出去总好一搏。如此,待他们找上来,你依然逃不脱。”
尖物突然撤离了她的脖子,她有些惊奇,立即抱起倒在身边的馨语,仔细擦索了一下,似乎没有受什么重伤。
刚放下心,肩头一痛,一抬头,便撞进一双灿亮的眸子。
森森地噬血寒光,如狼阴鸷,似虎暴猛,已见魁伟的身形,初现狮霸之气,又倨傲龙尊贵。
好可怕的一双兽瞳!
“如果你敢骗我,我绝对会让你尸骨无存。”低低的恐吓,没有一点寄人之下的窘弱。
、兽瞳2
兽瞳2
子霏深深吸口气,迎视那双噬血的兽瞳。
“我知道。”
立即起身,出了洞。站在洞口,抚好衣褶发鬓,朝洞中看了一眼,款步轻盈地下了台阶。
才行了几步,一个小太监跑了上来,瞧面目,确为太子宫人,曾在见过的脸目。
“奴才叩见子霏公主。”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倨眉扬眸,道,“你们……是太子宫的人么?怎么又跑到我们书院来了?”
小太监很紧张,压低了声音道,“请公主不要声张。奴才等是出来找一个犯了错的小太监,他……他胆小,奴才怕他惊扰了各位贵主子。此事亦是不便多声张之事,请公主行个方便。”
“哦?我在山上做画多时,也没瞧着有人来过。而这就一条道,你们要就上山查查吧!”
她让开道,小奴才朝上望了望,又生恐着什么,遂着了揖。说,“既然只有一道,公主又未见得人,人必是不在山上了,奴才失礼了。”
说完,撒身就跑去了别处,一副很怕事被闹大的模样。
看样子,皇太子已经学会收敛。生恐又来个因小事大,失宠丢权事小,到时候气得湘南帝摘了他的太子身份,怕就得不偿失了。
叹口气,再左右看看无人,子霏立即折回山洞。
那人已然不在。
幸好,他还算守信。
子霏立即扶起昏迷的馨语,连拉带拖地回了书院。
众人一见她身影,急急围了上来。
“啊,子霏,馨语怎么了?”
子霏刚想狡辨一下,再有人大叫。
“子霏,你身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
她低头一看,她的下裙摆处,有一点腥艳,缀染在淡粉纱缎上,好似一只翩然欲飞的血蝴蝶。
是他的!
登时就惊出一声冷汗来。幸好当时跟前一几簇新嫩荞草遮住,否则给小太监看到必不会这般轻松混过关。
众人急急问起,她不得不如实以报。当然,她助人逃走的那一段给抹去了。
夫子一脸肃然,道,“既然人都没事,大家不要再伸张。我即差人去东宫问询,你们都先回去罢。”
又转头对子霏说,“子霏,你照看着馨语。我有话跟你说。”
原来,夫子的老父生了不愈之症,御医诊断,不日即会辞世,要他们做好准备。夫子沉缅老父,希望在老父仍在时,绘下父亲生情鲜貌,一来祭奠用,二来以后也好睹物思人。
恩师请托,自然应了下来。
话毕,梓炀和馨语的家仆都来了。
一见她一身血渍,梓炀也紧张了一下。待说明情况后,仍是紧紧地责备了她几句,才一起回掬兰殿。
本以为这件事这个人,也会和紫璧事件一般,将永远随着那个黑洞,被淹没于记忆长河。
昨夜一场大雨,刷出一片新绿俏红,润湿的空气裹织着翠绒顶尖的一蔽澄阳,斜斜地投在泥香的黑土中,垂俯着星点眉细的嫩色小芽儿。轻风拂过时,新陈丛簇的藤蔓热闹地舒展着身姿,争先恐后抢着那抹越来越炽盛的暖暖春阳。
书堂里,亲贵子弟如常般,颂读早课经史三篇。
夫子携卷本而来,却是行至门前顿了身影,伸手请出,便见一身靛蓝锦袍的四殿梓祯走了进来,夫子随后,而夫子身后仍跟着一人。
颂声在夫子示意下停下,十数双眼光全不由自主,落在了那个陌生人身上。
那是个身形颀硕的少年郎,一身粗浅布袍,浑身无一饰物,长长的发丝似泛着幽幽藏色,随性地用一根黑带束在脑后。眉目眼鼻棱角分明,如刀如刻,深隽邃远,尤其是那双深迥的眼眸,轻轻扫了众人一眼,便似一股刃风过颈,让人忍不住缩脖子。
明明是一副卑躬之身,但那双眼眸绽出兽噬之光,隐倨虎霸狼残的野蛮气息,似乎一不注意,就有猛扑上来夺人性命的迫人之势。
是他!
当黑眸扫到子霏时,并未做何停留。
但子霏的直觉告诉她,那黑洞中的受伤困兽,就是眼前的少年郎。
梓祯淡淡开口道,“这位是戎狄王三王子——狄天尧,今年十三岁。从今天开始,与众位同席而学。天尧王子性聪敏慧,乃狄王最疼爱之子……”
云云缀语一堆,大意无非是要他们好好爱护他国皇胄,以体现湘南一泱泱大国的博爱胸怀,助其开化蛮智,儒染礼教。
自此开始,狄天尧至少将跟她同窗三年。
“天尧啊,那就坐在……”夫子开口道。
未料,狄天尧迳自走到子霏左手旁的位置,那曾是梓炀所坐之位,端端坐下,抬头看了夫子一眼。
道,“我坐这里。”
声音沉敛有力,气势不容抗拒,递给夫子的一眼尊敬不足,命令有余。
不待长者异议,狄天尧转头便对上子霏惊怔的大眼。
缓缓地,邪气地,拉开棱脱弧润的唇角,一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吓!
她心陡地一跳,提气紧顶喉头。
“我……我叫西夏子霏。”
案前夫子有些错愕,又不遍立时管教天尧这极不礼貌的行为,遂转头看了看梓祯。
梓祯收回眼眸,对夫子点头道,“人即交给先生,一切就由先生敦导授仪。本王不便横加指语!”
夫子忙揖手称明白,躬身送走了梓祯。
梓祯行出数步远,遂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窗户,那粉颈低垂的小丫头似乎很有些紧张,而她身旁空坐的新主人,似乎挠有兴趣地斜睨着她。
那目光中,充溢着野兽般贪婪掠夺之光。
连着好几天,子霏被狄天尧的紧迫逼视,盯得浑身不自在。
似乎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和谁在一起,只要一转个头,就能瞧见野兽之光随身而至。他和她保持着一种古怪的距离,那距离,正等同于书院后假山上的那个山洞的深度。
啪嗒,小毫被搁置调色盘中。
那日意外,让齐馨语受惊连休了三天假才来,从此便不敢再陪她来假山绘园景。那套梓祯送的墨宝也给毁了,现随便换一套,用起来怎么都觉得别扭。
如果再去要一套的话……
“真难看!”
一个低嘲的声音,突然自耳畔响起。
、虐痕
虐痕
子霏别过头,狄天尧双手抱胸,挑眉睥睨着她。
又是他!
这臭小子阴魂不散啊,又来触她霉头。
“哼,没人要你看。”总喜欢拿鼻孔对着别人的自以为是的家伙。
狄天尧哧笑一声,“你这画,画来不是给人看的,难道……”他突然凑到她脸旁,“要带进棺材?”
“你……啊——”
子霏一气,手上的力道未着,调色板被戳掉下地,啪地一下,打在狄天尧的脚上,彩珠溅了他一身,他却动也不动,缓慢地移下目光,看了一眼,面上连一丝异动都没有。
“哎呀,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袍子。”
子霏急忙拿出丝绢,低身要去开拭。
一只手臂霍然伸出,钳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身势。
“不用了。”
她抬头看他,却是笑得一脸古怪。
然后,那张棱角分明的性感丰唇,吐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溅得挺别致,比那东西可漂亮,留着不用拭了。”故意用眼角瞥了旁边的春园图。
裂开的唇角,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扎得她微眯起眼,心底狠狠咒了一句。
“放手。”
“我手中的这道风景,也很美。”
“我说,放——手——”
她用力甩,他的力气极大,捏着她的左手臂生疼。
“这道风景不但美,还很有味道。”他倾身而下。
“狄天尧,你发什么疯。”她大叫一声,伸手抵住他的靠近。
兽瞳一睁,蛰人的噬光一闪而过。
“难怪……这满书院的小男生,都爱围着你打转。”口气十足不屑。
“关你什么事。你再不放手,别怪我喊人了!”
他突然低低笑起来,狡狰阴邪的模样实难想象其年龄仅止十三岁。都说逆境中的人,早熟。依她看,这家伙不但早熟,而且已经熟透过火了。
“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这可一点不像那日的女壮士。”
另一只手直钳住她下巴,轻轻一用力,她整个儿身子帖上他强硬如石的身躯。
“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呵,我也想知道。”
挟着下巴的手指,浪情地刮了刮她颈下的柔嫩细肤。
“狄天尧,你这个疯子。”
她弓起膝盖,用力向前一顶,双手同时向前一推。
一声低呜从野兽的喉底传出,钳制一失,她转身就往山下跑。却及不上那只长臂,反手一勾,一把抓住那柔长细腻的青丝。
头皮顿时钻心地疼,她啊地叫了一声,身子往后倒去,砸在一块硬实厚重的身体上。
惊魂未定时,身下的人一个翻身,将她罩在了一方阴暗中。
待她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喷火的灼亮兽瞳,狂飙的怒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烧成灰烬。
“西夏子霏,我还真没发现,你居然是头狡猾的小狼仔。”他面上纵过一抹苦色,倏地将身子重重压在她身上。
“狄天尧,你这个……”
她抡起拳头,拼了全力,捶打他,连着骂出一串不堪入耳、乱七八糟、似懂非懂的脏话来。
“色鬼,色魔,放开本公主。狄天尧,我要你不得好死,你个泯灭天良的混蛋王八蛋糕子——”
当她骂出第一个字,他瞬间定住,所有的表情动作都凝住了,兽瞳中缓缓渗出一丝有趣的光彩。
终于,她打累骂哑了声,停了下来。
可现状是,他依然在上,她始终在下。
“完了么?”
她没了力气,只有拿眼狠狠地瞪着他,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刮丢锅里煮。
“你溅了我袍子,又害我差点断子绝孙,现在……唔……”
他倏地住手,因为她一扬手,直打在他腰际,那一下,正中红心,疼得他没了声,缓缓往旁边倒去。
她一见他让开,毫不留情地伸脚踢过去,砰咚一声,声挺大,人一离开,她终于翻身起立做了主人。
“活该!”
大骂一声,又用力踢了人家脚踝子一脚,转身就走。
边走,边骂,连着路边小花小草也遭了殃,成了她手下残尸。
直到走到曲桥上,她扬头瞥了眼小亭,发现那卧地的身影似乎仍没站起来。
怎么回事儿?
似乎……她离开的那一瞬,那家伙的脸色特别苍白,用力猛抚着腰侧,那里……好像渗了红色的……
呃!
愤愤回走的身子赫然顿住,转身凝望了片刻。心中摁了又摁,终是往回跑去。
天哪,那个皇太子真是太可怕了。
回屋的子霏急急换下了一身脏污的衣裳,又洗了一个时辰的澡,才平抚下心头的惊惧。
今天下午跟狄天尧一番折腾,画儿未作完,看到的东西差点把她的小心脏给吓跳出喉咙口,直让她想起前生看过的一部美片《八毫米》。
从他身上,她亲眼见到什么叫“虐身”!
他身上满布大小伤痕,有的早已经好了,却留下狰狞恐怖的疤痕。而那些新伤,有鞭痕,锥刺,板印,灼点……最严重的莫过于腰上的那道刺伤,作品周围大片的污青,好似是重复性伤害,新长好一些又给人击打,青乌中绽开墨紫的颜色。
太可怕了。
“这……这伤怎么弄的?”
“哦?你在为我心疼?”
他苍白的脸上,挑着傲然的讪笑,还伸手逗戏她。
“狄天尧,你再闹,我就丢你在这里冷死活该。”
“真舍得,你回来干什么?”
“我是回来看看,你死掉了没!”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你……你……”天杀的乌龟王八蛋。
“不愧为乌孜国第一美人。连生气都这么可爱!”大手又捻上了她紧绷的小下巴。
“狄——天——尧——”
“别那么大声,我还没耳背。”他懒懒地抠抠耳朵,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欠扁表情。
被气到不行,她上药的小手,将药布用力拍上他腰际。
他疼得倒抽口气,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呼疼时,又松了力道,一双沉黯的兽瞳狠狠瞪着她。
“这伤是打仗时弄的?”她吓得又转移话题。
“不是。”
“哦,我知道。是你自虐。”
“你脑子大概只装了些花花草草。”
“你才是花痴。”不对。“难道是……皇太子?”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疲惫地瞌上双眸,不再言语。
她这才发现,他额头布满细汗,一滴大汗顺着鬃角没入颈内。
哼!明明疼,却又不叫出声,还调戏人,活该。
如此看来,皇太子常有宫婢消失,被虐待逃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