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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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守礼家的跪在那里以额抵地,似是拿定了主意一句话也不说。
“老二,你觉得这些药是这奴才自用的么?”苏玉平转头看向苏玉安。孙守礼家的是孙氏的陪房,有苏玉安处置更加妥当。
苏光岺不等苏玉安说话,便插了一句:“这刁奴分明是居心叵测!大夫人中毒险些丧命,下毒之人是小封氏,而她便是帮凶。这事儿绝不简单!还有这好几种药都是新奇货色!她们从哪里弄来的?谁又是外边的帮凶?这事儿若是不弄清楚了,定候府内永无宁日!”
苏玉安转头看向孙氏,一字一句的问:“你,对这件事情,有、何。看。法?”
孙氏的嘴巴张了张,半晌方好笑的反问:“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么大的事儿自然是爷们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实在不行——报官好了!”
对,报官!定北侯府为了颜面肯定不会轻易报官,还有封家……嫡女庶女互相残杀,若是传出去,封大学士几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想到这些,孙氏的目光越发坚定起来:“此等人命关天的大事,妾身以为还是报官比较妥当。”
苏玉平淡淡的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这样认为,那就说明你是清白无辜的了?”
“我自然是无辜的!”孙氏不悦的说道:“谁知道那贱妇如何收买了这狗奴才!她既然叛主,我也没什么好护着她的!直接交刑部议罪,是杀是剐随他去罢了!”
孙氏这话听起来狠绝无情,实际上却给了孙守礼家的无限生机。首先,她只是个奴才,只要咬定封岫云给了她好处让她去买毒药,就可把自家主子给摘的一干二净。而且就算是议罪,她也只是个从犯。那封岫云尚且只是个杀人未遂的罪过,罪不至死,何况她一个从犯?
孙氏的舅舅现就是刑部侍郎,只要孙氏还顾着她,肯定会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出来后最不济也是给点银子打发的远远地,依然过她的逍遥日子去!
苏玉平回头看了一眼苏光岺,苏光岺皱眉道:“你现在是侯爷,是一家之主。这事儿自然由你定夺。该如何就如何,不要放过这些心思歹毒的宵小之辈!不然我苏家男儿将以何面目立于世上?”
“侄儿明白了。”苏玉平拱手答应着,又转头吩咐:“把孙守礼家的和封岫云分别关起来,等天亮了就报官。”
苏光岺的眉头皱了皱,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
“天色不早了,今晚这事儿是我处理不当,不该把大家吵起来。还请大家见谅。”苏玉平说着,已经朝苏光岺躬身行礼:“二叔,二婶娘,是侄儿莽撞了。”
梁夫人叹道:“家门不幸,才出这样的事情。真是造孽啊!”
苏光岺有叮嘱了一句:“身为一家之主你更要三思而后行,万万不可冲动。不过最终你做什么样的决定,二叔都支持你。”
、第三十五章 浮世尘埃
苏光岺说完后,便带着梁夫人和苏玉康走了。
苏玉平和苏玉安兄弟二人送走了这位二老爷之后,站在廊檐下看着泼天雨幕,忽然各自回头,互相对视了一眼。苏玉安说道:“大哥,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先不要报官。”
“为什么?”苏玉平的眼睛虚了虚,嘴角闪过一丝淡然的微笑。
“我明天给你答案。”苏玉安说完转身看了一眼孙氏,沉声道:“我们也回去吧。”
苏玉平看着二弟和二弟妹夫妇撑着伞并肩离去,知道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他都没动一下。
姚凤歌收回目光,轻声叹道:“看来二爷并不知情。”
“知情不知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做。”苏玉平说着,徐徐转身朝着姚凤歌笑了笑:“这件事情多亏有你。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掀出来。”
姚凤歌苦笑摇头:“我也是为了这个家。”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让老三留下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好。”姚凤歌后退一步,福了福身,转身往外走。珊瑚忙撑开大伞罩在她的头顶,主仆二人踩着雨水慢慢地离去。
苏玉平又看了一眼院子里被泼天大雨洗过的风灯,淡淡的冷笑一声,吩咐身后的护卫:“去捉人。不要弄出什么动静来。”
四个黑衣护卫一起应声,转身消失在雨幕里。
报官?苏玉平冷笑,不是他不想报,恐怕人人都不想吧?再说,报官又能怎样?豁出一家子的脸面去,最后也只是个不了了之——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再说,害他儿子,害他妻子,这样的仇恨若是轻易放过,堂堂七尺男儿将以何面目立于世上?!
安居院后院,小偏厅里,烛光摇曳,窗门紧闭,把风雨之声隔绝在外。
苏玉安把丫鬟婆子们都打发出去,屋子里只有自己和孙氏二人。
“说吧。”苏玉安一撩袍角,在椅子上施施然坐下,“现在是四更十分,里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够你把事情说清楚的了。”
孙氏看着自己丈夫一脸的平静,心底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她冷笑一声,转身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端起一杯凉茶来猛地喝了两口,又把茶盏狠狠地放回去,方怒声反问:“二爷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苏玉安不怒反笑,“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以为封岫云那贱妇是真的冤枉你,往你身上泼脏水吧?还有孙家的,她替你掌管着外面七八个铺子,我不觉得封岫云有什么本事能收买得动她。不过一个妾罢了,难道还比你这个正房奶奶更有权柄?笑话!”
孙氏藏在袖子里的手控制不住的抖着,半晌才又冷冷的哼道:“二爷说什么,我不明白。”
“好,你不想说。我可以帮你。”苏玉安冷笑点头,“镇抚司那种地方我想你是不愿意去的,不过我可以把那边的家伙什儿拿回来给你享受享受。”
“我是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孙氏彻底的恼怒了,忽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苏玉安斥道:“我一向以你为天,处处为你打算,你就这么对我?!”
“哈哈!说得好!”苏玉安拍了拍手,仰着脸与孙氏对视,目光陡然转为阴狠:“我倒是要听听我的好夫人是如何‘处处为我打算’的!”
“你……你……”孙氏被苏玉安杀人的目光盯着,胆子便渐渐地怯了,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又冷笑道:“二爷真是好坏不分!真是好糊涂!自从我进了这个家门,便看清楚了一件事——这个府里,老侯爷看重的是世子爷!而太太最疼爱的是三爷!大长公主却只疼孙女!二爷你算什么?”
说到这里,孙氏忽然大笑几声,又压下声音来,恨恨的说道:“你就是掉在坑里的那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好事没你的份儿,坏事从来少不了你的人!”
孙氏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尖声质问:“我又算什么?我不过是她封岫玉的陪衬!连姚凤歌那贱人在大长公主面前也能压我一头!就算我给你们家生了儿子,也于事无补!我恨!凭什么那个软弱无能的封岫玉能成为侯夫人?凭什么我要仰她姚凤歌的鼻息?!”
“就凭着她姚凤歌是恒郡王喜欢的女人吗?!”孙氏在苏玉安几近崩溃的时候,骤然抛出一记深水鱼雷,把苏二爷的理智彻底的轰了个粉粉碎。
“胡说!”苏玉安猛然起身,挥手便是一记耳光,抽的孙氏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他犹自不解恨,上前去一把揪起孙氏的衣领把她提到面前,咬牙切齿的骂道:“你想死的话请自便,我不许你扯上苏家满门!”
“哈哈……”孙氏此时已经忘了害怕,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妾身以为二爷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却想不到竟胆小如鼠,还不如我一个妇人!你以为三年前姚凤歌为什么快病死了?还不是你的好母亲下的手?哦,对了,当时太太可是亲眼看见在太后的灵棚之后,还是三皇子的恒郡王握着姚凤歌的手诉说衷肠!哈哈……天下丑事有十,你们苏家便占了七七八八。我孙玉娇嫁给你,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混账!”苏玉安气急败坏,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抽过去,孙氏的另一边嘴角也见了血,“你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把你打死!”
“好啊!来吧!”孙氏笑眯眯的看着苏玉安,温言软语:“反正你们苏家也不缺虐死妻子的丈夫,上行下效,这一点你倒是很像老侯爷。”
“你……简直是找死!”苏玉安抬手把孙氏丢到地上,转身摘下了墙上挂着的宝剑。唰的一声,宝剑出鞘,苏二爷长臂一挥,剑尖如雪指向孙氏的咽喉:“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我立刻送你去见阎王!”
孙氏干脆把下巴一扬,露出雪白的脖颈:“好啊!我刚说了上行下效。等二爷老了,是不是也想看着宣儿跟你学一学这杀妻的本事?”
“你也不用拿宣儿挤兑我。你死了,我自然会再娶继室,难道我还愁没别的女人给我生儿子?你这种歹毒的女人死了,这侯府之中还能安宁些,孩子们也还可以健康的长大!”苏玉安冷冷的看着孙氏,说道。
“苏玉安!”孙氏再也无法淡定了。每个人都有一块软肋,孙氏的软肋便是她的儿子。一想到自己死了,儿子便会成为继母的眼中钉肉中刺,孙氏的心便像是刀剜一样的疼,“宣儿才是你的嫡长子!你怎么样对我都无所谓,我罪有应得!可你不能虐待孩子!”
苏玉安忍着心里强烈的不适,咬牙道:“我是不是该庆幸,你终于在逼着我把你杀死之前想到了宣儿?想要宣儿过得好?对吧?好——你跟我实话实说,你到底做过什么,只要你如实说,我就保全宣儿,就算你死了,我也再不续娶。”
“真的?”孙氏收起之前的放肆,绷着脸盯着苏玉安,像是要盯进他心里去看个究竟,“你敢对天发誓,在我死后你不再续娶,一心只守着宣儿过日子?”
苏玉安冷声一笑,举起手:“只要你能实话实说,把你做过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便发誓你死后不再续娶,只有宣儿一个儿子。”
“好。”良久之后,孙氏点头,“我这辈子愿意相信的人不多。而你,是我的枕边人,我殚精竭虑也不过是为了你。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又何妨?”
苏玉安唰的一声收回长剑,归剑入鞘:“说吧。”
孙氏颓然躺在地上,仰面看着屋顶的雕梁画栋,从封氏第一次小产说起,把自己做过的恶事一件一件的倒了出来。
这是一个不眠的雨夜,雨不厌其烦的下着,由大变小,由小变大,直到第二天早晨依然飘着蒙蒙雨雾。
辅国将军府,燕安堂门外的一株粗壮的芭蕉被雨水洗过碧绿的叶子青翠欲滴,煞是惹人喜爱。
西里间,豆青色的帐幔中,翠色的薄被被踹到了床角,一身松花色薄绸睡衣的姚燕语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一甩胳膊,不小心砸在一个温热胸膛上。
“咦?”她诧异的睁开眼,看着睡在身边的某人,奇怪的问:“你怎么还没起身?”
卫章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搂着,眼睛也都没睁开,只懒懒的应道:“好不容易可以休沐一天,难道不该陪夫人睡个懒觉么?”
“休沐?”姚燕语感慨的叹了口气,“真是难得啊!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将军也能有休沐的时候?”
卫章低低一笑,睁开眼睛看着她:“唔……我好像听见一个怨妇的声音?这可不像是那位威风八面,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女神医能说的话啊!”
“去你的!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那是菩萨。”姚燕语笑骂着从卫章的怀里挣扎着坐起来。
“外边下雨呢,不如再睡一会儿?”卫章长臂一伸搂住了姚燕语的腰,人也随之靠过去,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低声说道:“让我听听小宝贝有动静了没有。”
“还早呢!”姚燕语觉得痒,笑着往外推他,“胎动至少要四个月以后呢。”
卫章不依,依然贴着她的肚子细心地听,并小声反驳:“那是一般的孩子。说不定我的孩子天赋异禀,比别的孩子活泼好动呢。”
“胡说。”姚燕语笑着推开某人满是胡茬的帅脸,“起床了!我都饿了。”
卫章忙欠身伸手勾住床头上的一根细绳拉了一下。外边有银铃声响,接着便是屋门被推开的声音,须臾,香薷等四个丫鬟捧着巾帕香皂脸盆等鱼贯而入。各自把东西放好后,又上前来服侍姚燕语起身穿衣。卫将军是素来不用丫鬟服侍的,自己穿好衣服便去洗脸漱口。
七月的天气,虽然下雨却只算得上凉爽。在家不出门,姚燕语也只穿一件薄短衫,薄绸裤外边裹一袭月白绫子襦裙便妥当了。
现如今姚燕语已经熬过了最难过的时候,呕吐头晕什么的都过去了,新添的毛病就是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总有七八个时辰在睡,好像八百年没睡过觉似的,一旦没人跟她说话,周围你安静下来,她一会儿就能睡着。
早饭后卫章陪她去后面花园子里看荷花,长矛大总管今年在花园的水池里种了大片的白莲藕,此时莲花有些已经谢了,接天莲叶间多了许多青幽幽的莲蓬,雨后微风拂面,荷香阵阵,甚是怡人。
姚燕语忽然有兴致要在莲池旁边的小亭子里钓鱼,卫章便叫人搬了一张藤椅来放在旁边,让她安安稳稳的靠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