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为王-穿越之炮灰的奋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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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卒立刻翻身下马,低头跪拜道:“民女张利华见过大司马。”
刘秀脸上闪过一抹怪异,他轻咳两声,开口问道:“你认得我?”
那女子并未抬头,依旧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口中却十分恭敬的说道:“大司马德才兼备,宽厚仁爱,自执节河北以来,所经州县,莫不依附。民女有幸,曾在蓟城城内见过大司马一面。”
刘秀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人士,怎么会以女子之身出现在王郎军中?”
那女子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带着哭音说道:“民女乃是蓟城城郊人士。王郎暴戾,以天子之命四处征兵。征兵的军爷带着告示到了我们的村子,我爹爹念过六旬,我哥哥已经战死在沙场上,我弟弟如今才十岁,他们便要征我弟弟入伍。民女虽然是一介弱质女流,但也晓得保护父母弱弟,无奈之下,只得替弟从军。何况真定郡主威名赫赫,民女也想像郡主一般,做个乱世之中,不依靠男儿也能活下去的女子。”
被点到名儿的郭圣通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容,默默看了一眼趴跪在地上的女子,十指芊芊,指甲干净整洁,在褐色土地的映衬下,倒也让人眼前一亮、
郭圣通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轻笑不语。
在场一众男人被张利华姑娘的一席话说得感动不已。刘秀长叹一声,翻身下马扶起地上的女子,开口说道:“如今王郎大军已经溃败而逃。姑娘也算是解脱了,快快收整一番返回家中,也省得你父母弟弟担忧难安。”
顿了顿,想到什么,开口说道:“姑娘不必担心,我会派两名军将士护送你归家,尽量保证你的安全。”
那女子闻言,眼圈儿又是一红,再次跪拜哭道:“大司马高义,民女感激不尽。可是民女一家人已经惨死在战乱之中,如今只剩下民女一个孤苦伶仃。民女再也不想回转那伤心之地。民女希望能在大司马军中效力,还请大司马成全。”
此言一出,别说是刘秀,即便是其余众人也觉出蹊跷来。邓禹轻哼一声,笑容可掬的摇了摇头,开口问道:“姑娘自参军以来,又不曾反转家中。怎地知道你家中父母弱弟俱都命丧于战乱之中?”
那女子闻言,满面忧伤的掉下泪,泣不成声的说道:“我也是听同乡的新兵说的。当日邯郸发兵围困蓟城,路经我们村子的时候,为了不走漏消息,竟然将我们的村子给灭村了。我的父母兄弟也惨死在当日。我……”
那女子吸了吸鼻子,恨声说道:“我恨不得手刃王郎奸贼。若不是他的话,我们好好的一家子怎会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说着,冲着刘秀连连叩头道:“还请大司马给民女一个机会,让民女手刃贼人。”
张利华说的倒是声色俱下,涕泪纵横。只是汉军将领俱都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后,大家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刘秀身上。
刘秀心中也是满腹狐疑,面色不定的打量张利华,衡量半晌,最终还是仁义之心占了上风。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只是如今兵荒马乱,姑娘你一介女流也不好自己独行,还是暂且跟着大军吧!”
那女子立刻叩头谢道:“多谢大司马,多谢大司马。”
众人心下一急,全都不赞同的开口劝道:“大司马三思!”
刘秀但笑不语,挥手示意兵卒将张利华带下去。
待张利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邓禹忍不住的皱眉说道:“启禀大司马,这个女子来历不明,言语古怪,恐有异常。属下以为还是将人送走为妙。”
刘秀轻笑,开口说道:“若是这女子真的不轨,我们将人轻易放走,岂不是更危险?”
邓禹语噎,皱眉不语。
一旁的刘植愁眉紧锁,沉声说道:“如若不然,还是将人交给末将看管。末将保证,定然会盯着那女子的一举一动。”
刘秀依旧摇头,反驳道:“将军身为男儿,看管一个女子到底是多有不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贾复心烦意乱的瞪了陈俊一眼,“都是你多事,当时一抢捅死他岂不了事?”
陈俊哑然。
就听刘秀轻笑一声,开口说道:“诸位也不必如此心慌。即便是她再有蹊跷,也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在我汉军戒备森严之下,能使出什么手段?难不成你们还以为这女子能如郡主一般,有只身一人斩杀万千兵马之力不成?”
众人恍然,一时间倒也放了心胸。
刘秀微微勾了勾嘴角,冲着郭圣通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这女子口口声声仰慕郡主之威,刘某便将这女子交给郡主看管。”
郭圣通闻言,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就听刘秀继续说道:“郡主身份高贵。行军路上多有不便,留她在跟前做个粗使丫头,给你端茶送水,伺候洗漱也是好的。”
顿了顿,又含笑补充道:“这样对大家也方便。”
郭圣通神色漠然的看着刘秀,沉吟半日,方才开口说道:“既如此,但凭大司马吩咐。”
、所谓特权
次日一早,盘膝运转一夜内力的郭圣通睁开眼睛,发现向来喜欢懒床的萧哲已经起身。营帐里,仗着一张清秀面容的林清风捧着清水伺候萧哲洗漱。瞧见郭圣通已经转醒,扬笑问候道:“夫人醒了,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郭圣通勾了勾嘴角,颔首应道:“还不错。”
外面守着的张雅听见营帐里头的动静,立刻扬声问道:“可是郡主醒过来了,民女伺候郡主洗漱更衣。”
林清风插嘴说道:“这小娘子来的倒早,我过来的时候便已瞧见她在外头了。”
萧哲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了林清风一眼,用口型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郭圣通起身下地,开口说道:“你先进来。”
“诺!”张雅应了一声,端着清水恭恭敬敬地进来。
“你并不是我的仆人,无需做这些事情。”郭圣通说着,径自结果清水放在一边,自己动手洗漱起来。
张雅看着郭圣通的眸中闪过一丝敬服,开口说道:“郡主以女子之身,统帅真定十万兵马,斩杀各路劫匪反叛保真定一地平安。郡主便是我们天下所有女人的榜样。我想随身侍奉郡主,也算是为天下略尽绵薄之力。。”
郭圣通洗过面,拿起一旁的面巾擦擦脸上的水迹,古井无波的说道:“我打仗是为了我自己,并不是为了别人。你若是真的以想伺候人为手段替天下太平尽绵薄之力,还不如去伺候大司马。”
张雅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语调带了些微异样的说道:“大司马执节河北,专主一方。所到之处,郡县百姓莫不称颂其宽厚仁德。况且昆阳之战,大司马亲率十三骑闯敌营,以八千人马大破王莽四五十万大军,英名远播,威慑天下。小女子也是敬佩的紧。”
郭圣通淡然瞥了张雅一眼,随手将擦面的毛巾扔进铜盆里,开口说道:“你对大司马的生平事迹倒是熟稔的紧。”
张雅心下一紧,立刻解释道:“大司马的事迹早已传遍天下,我们村子的人俱都耳熟能详。”
一旁的萧哲走过来,帮着郭圣通抹平衣服上的细碎褶皱,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张雅姑娘读过书?”
张雅面容一滞,立刻沉默下来。半日,方才有些讪讪的说道:“小女子一介民妇,哪里有机会读书。只不过是往日去山上采山菜的时候,路经村里的私塾,偶尔听先生讲过几句罢了。”
顿了顿,有些好奇的问道:“萧将军怎么会认为我读过书?”
“没什么,只是看你成语说的挺熟的。”萧哲随意说了一句,拉着郭圣通的手柔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前面吃饭吧!”
郭圣通点了点头,和萧哲相携出了营帐。
林清风一面收拾着洗漱的东西,一面冲着张雅说道:“别愣神了,我们也收拾好了尽早出去。迟了饭点儿,小心饿肚子。”
“多谢清风大哥。”张雅笑着应道。低头收拾东西的时候,脸色越发沉默恍惚。
林清风轻笑一声,倒也没在盘问如何。
萧哲两人一路漫步走到大军生火做饭的地方,刘秀等汉军将领都已经到了。围在铁锅周围做成一团,一人捧着一碗野菜糊糊,一块粗面馍馍,就着腌好的咸菜吃的正香。刘蕃和郭况也坐在大家中间,只是两个长时间养尊处优的少年贵族颇为不习惯这种粗鄙的饭食,眉宇间隐隐显露出几分嫌弃和不适。
刘秀见状,开口笑道:“委屈世子和小公爷了。大军之中,倒也没有什么精致的吃食,想必二位是吃不惯的。”
郭况闻言,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倒是刘蕃一脸尴尬的笑道:“倒也不是。在下只是惊异于大司马诸位竟然与将士们同吃同宿,以身作则。在下终于知道以汉军之薄,为何能在王郎大军重重阻截中安然壮大。想必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司马的身先士卒。如此一来,汉军军心自稳,何愁他日功成。”
刘秀摇头说道:“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世子谬赞。”
一旁的郭况有些不耐烦的拽了拽刘蕃的衣袖,悄声说道:“哥哥,我想吃饼饵,我想吃菌汤。”
刘蕃轻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身后传来郭圣通淡然无波的声音。
“还说要和本座一起杀敌,连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克服不了,你以为行军打仗是你们小孩子过家家?”
郭况瘪嘴,一脸委屈的看着郭圣通,眼泪汪汪的说道:“姐姐,我吃不下去,这些东西好难吃,看起来好脏。”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不光是刘秀这一堆人,即便是周围其余的将士们也都听的一清二楚。当下都有些尴尬的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糊糊。
大军行走之间,连性命都未必顾得上,又哪里能注重碗筷饮食的干净与否。就像郭况说的,这些饭菜甚至碗筷是有些不干净,有些地方还能看见昨夜吃剩的菜渍。对于行军的兵卒们来说,这些东西并不妨碍他们吃饱肚子。可是对于出身贵族养尊处优的郭况来说,这些东西就足以他抵触吃饭。
郭圣通看着郭况十分委屈的模样轻叹一声,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拿过他手上的一碗糊糊,不动声色地喝了下去。然后掏出袖中的锦帕擦了擦嘴角,开口说道:“大家都是这么吃的,也没看见把谁吃死了。”
郭况闻言,委屈的连眼圈儿都红了。他撅着嘴潸然说道:“姐姐……”
萧哲手摇折扇蹲在郭况的另一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又从他另一只手上接过粗制的粗面馍馍,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咽进肚子里,一脸嫌弃的说道:“呸,真难吃。”
郭况有些疑惑的看着萧哲。
萧哲又咬了一口馍馍,苦大仇深的吞进肚子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这么难吃的东西,你就暂且把它当做敌人,吃的片甲不留。”
顿了顿,又道:“你不是想以你姐姐为榜样上阵杀敌吗?现在你连肚子都吃不饱,等会儿上战场的时候连刀都拿不起来,你怎么杀敌?”
郭况沉默了半晌,动作迟疑的接过萧哲递给他的另一块馍馍,慢慢放进口中。
粗制的馍馍异常坚硬,干干的甚至连嗓子都能划破。郭况就感觉自己是咬了一块儿石头,然后石头被咬开变成细碎的沙砾,他勉强的吞咽下去。只觉得嗓子顿时间变得火辣辣的,仿佛被利刃刮破了一般。郭况吸了吸鼻子,忍住马上要掉下来的眼泪,刘蕃立刻将手里的稀糊糊递给郭况。郭况随意喝了一口,只感觉口腔里霎时间弥漫出一股苦涩的味道。郭况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全部吐了出来。
周围将士脸色一变,有些暴脾气的甚至忍不住轻哼一声。有人悄声说道:“真是个大家公子,没吃过这种苦头。”
“这么浪费粮食,他也不怕遭天谴。”
“废话,人家可是真定王的外甥,河北大族的嫡长子,吃穿用度都是最精细的,怎么可能吃得下这种东西。”
“吃不了就回家呆着,跑战场上混什么,他以为战场拼杀也如同他们公子哥吃酒一般轻松惬意?”
“恐怕是为了蹭些军工吧!他们这些个大家族子弟,不经常干这种事儿?”
“拿我们的命,给他们自己脸上贴金?”
更有人干脆的叹息道:“这郭小公爷,不及真定郡主万分之一。”
其余真定将士闻言,有些面色不堪的撂下了纨绔。
郭况听着耳边细碎的议论声,脸色越发难堪。他手里死死攥着粗面馍馍和那难喝的稀糊糊,一声不语。
刘秀闻言,看了看自己周围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不约而同显出赞同神色的将领们,又看了看另一边神色变得疏离的真定诸将士,轻叹一声。开口劝慰道:“小公爷自幼长于富贵之家,没吃过这种辛苦也是正常。更何况男儿战场杀敌,只要奋勇当先便好。当年西汉骠骑将军霍去病不也是性豪奢,喜美食华服,甚至在行军路上依旧纵酒享受。但他依旧战功赫赫,封狼居胥之功,万人敬仰。”
刘秀这话纯粹是往郭况的脸上贴金。即便是郭况从小被人奉承也都听得脸面一红。他有些讪讪的看了郭圣通一眼,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吃起来。
从始至终,郭圣通都未发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