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妾-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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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湘南点头:“我答应你。”
“如此甚好。”宋欢把脸凑近他耳边,也不知低声说了什么,然后退开一步道:“公子明晚可以去试试,说不定便能见到他。”
*
马车从燕王府出来,小童坐在马车里问道:“公子,我怎么觉得燕王神色古怪,他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管怎么样,你传信让轻旋他备人在离和塘方圆五里之内布置一下,明晚我一定要带小茶过去找找看。”
曲湘南边说,边给枕在他腿上的女子掖了掖被角,烛火下的女子安静而安详,拧紧的眉头也已放开,似乎她已经放下所有烦恼,想就此这般永远沉睡下去。
他叹了口气,此刻,他多么希望她能睁开眼睛,然后像以往一般,似嗔似恼似怒的骂:曲湘南,你个吝啬鬼。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那骂声也竟如天籁般好生让人怀念。
马车并没有再赶往那间客栈,而是悄然驶进了漱芳斋,花掌柜既吃惊又高兴的被他们叫开门,然后给他们安排吃住。
曲湘南哪里睡得下,让奔波了一天的小童去休息后,便坐在灯下铺纸提笔写信。
才写几个字,便写不去了,他又抬头看着对面木榻上熟睡的女子,喃喃地问道:“我该怎么对世子说,说你病得快死了么?他又会怎么做,如果你真的不治,难道让他因为后悔对温七的所作所为而自责一生?如果你是清醒,自然不想看到他这样。那我又该怎么写?不如,就说你游天下去了,或者干脆说我偶遇你的时候,你很好运的遇到了被人掳走后又逃出来的药王,药王决定给你解毒,于是你就跟药王走了……”
他轻轻笑了起来,“看来这样说最好,如果明天能找到温七帮你解毒,你再回去的话,就说是药王的功劳。万一……不能解,他也只当你生气,解完毒不愿再见他,自己跑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你不在人世而伤心。嗯,不错,我这么做,相信你也会同意的,两全其美。”
说完,他果然按这个意思写了起来,不一会便写好,等墨迹干后,折叠好放进信封里。紧跟着衣也不解,倚在床沿边,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女子渐渐冰冷的手,胡乱睡了下去。
这一刻,他没有注意到昏迷几日的少女眼角有一粒晶莹的泪珠缓缓淌下。
*
已经到八月十四了,苏红茶还没有消息,一夜未睡的夜无歌胡子拉碴的拿着一封信笺直奔怡然居,到了院门口,远远就听到林漠遥的咳嗽声,他的心比刀绞了般还难受。世子妃若仍任性不回的话,不仅过了十五不能解毒,那么会连带几夜都等着她消息的世子也会身子跟着拖垮。
他们这样,不知又是何苦?
当他把信拿给林漠遥的时候,林漠遥刚好把一碗汤药喝完,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回道:“无歌,昨晚我出去听说南方干旱饿死了很多人,朝廷最近才接到急报,皇上今天早朝的时候可能会安排人去南方赈灾,你马上出去打听看看,究竟是钦点了哪一位大人?”
“知道了。”夜无歌将信递到他面前,“清早天玑八使送来的,可能是世子妃有了消息。”
“是么?”林漠遥一喜,忙接过拆信一看,笑道:“果然是曲公子那边来的消息,说他在路上看到过小茶,而且小茶竟然很好运的遇到了逃出来的药王,她现在已经到药王那里去解毒了,叫我们不用担心。”
夜无歌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找了几天的人,居然有那么好的狗屎运,会遇到百找不到的药王?
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那世子总算是可以安心了,等世子妃解了毒,不日定会回到王府,我们也不必再着急于明天的夜澜江的约会,安安心心坐等世子妃平安回来。”
林漠遥苦笑,“但愿如此。”
*
一大早小童就出去送信到紫苑楼给轻旋了,花掌柜让人准备了美味可口的早点端到曲湘南的屋子里,看他眼底青黑的倚在床边,忙赔笑道:“公子好像累得不得了,还是先洗漱了过来吃点东西吧,可别因为忙事情把身子给弄坏了。”
曲湘南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放那吧,我等会再吃。”
花掌柜一双小眼睛往床榻上直溜,讨好道:“就算公子不饿,也该让那位姑娘吃一点……”在他心目中,昨晚准是公子淫兴大发,半夜不知在哪里敲晕了个良家女子抱到这里来行其好事,现在把人家姑娘累了一夜,也该补补身子了。
曲湘南实在哭笑不得,放在往日,他必定要揪住花掌柜的耳朵好好教训他一番,但是现在他没那个心情,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去去去,别在这里烦我,叫人打水来洗漱,该吃的都自然会吃。”
等他梳洗完,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他端起碗想吃饭,却是胃口全无,再看看床榻上已经几日水米未进的女子,心里竟突然之间没来由的疼痛了起来,她就这么闭着眼,不吃也不喝,真的要死了吗?
他忽然有些生气的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放到桌边,一手扶住,然后一手将满满一勺子饭菜送到她嘴边,狠狠说道:“你吃啊,你吃啊,难道你真的想死吗?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让心里不难过了?现在温七没死,你不是应该活得好好的去向他道歉?你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懦弱胆小,为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站起来去做你想做的事?”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怎么撬,她都是牙关紧咬,无论如何把饭食都塞不进去。
他恼怒的一脚将桌子蹬开,不管碗碟叮叮当当从桌上滚了一地,抓住她的双肩不断摇晃道:“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告诉我,怎么样才不会像个死人一句话也不说?你告诉我!”
总是没有回应,让他的质问变成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奈与空寂,他几乎都说得有些累了,反手又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死死地搂紧,胸膛在起伏不定。
良久,才听他低低道:“小茶,如果你就这么死了,可知道会有人伤心?林漠遥本就身体不好,你想让他自责而死么?温七未死,就算他想找你报仇,却没有对头,你以为他不会伤心?还有生你养你的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就忍心让他们哀哭?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他再也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又怎样?她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他的心也在痛,不会知道他也在害怕,害怕今晚若是找不到温七,便会眼睁睁看她在怀里一丝丝凋零……
他浑身一冷,绝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他忽然想起胡驰春给他的那个瓷瓶,忙从怀里拿出来,倒出了一粒漆黑指甲大小的药丸,放到她唇边,又转了语气,柔声道:“乖,小茶,把药吃了,等会我带你去向温七道歉……”
自然,苏红茶没有因为他的温柔而张开嘴。
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曲湘南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她越来越没颜色的脸面,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颌,感觉她紧咬的牙关有一丝丝松动,立即把药丸从齿缝间塞进去,看她依然不言不动,药丸停滞在前,完全没有要吞下去的动向,心里不禁开始狂跳着,要用非常手段吗?
此时窗棱上有阳光照射进来,斑驳的光点在她额头眉尖跳跃,将她浓密的长睫拉出了一道弧形的阴影,神色平静,由于他捏住她下颌的缘故,两片唇瓣微微张开,好似在无声的邀请他一般。
他猛然晃了晃头,暗骂自己此时的心猿意马和不可理喻,然后深吸了口气,慢慢低下头去,渐渐压低她的唇,口齿相接的一刹那,他身体一震,同时觉得他的整个心都跟着空了。
他闭上眼,强行挤进她口齿间,以舌在她口腔内推行,一点一点将药丸推向了她的喉头。
药丸苦而涩,他却不敢退缩,直到舌尖的热力将药丸融化下了喉,他才缓缓移动舌尖,准备撤退。
只是这撤退的过程却让他感觉如此艰难,这时候他察觉到了她的甜蜜,丁香小舌像滑腻的果品,他情不自禁地轻搅吮吸,辗转反侧,竟如找到美味可口的点心般,在里面流连忘返。
这个时候,像是有某种东西脱离了掌握,只顺应着自己的感觉,一直朝他从未想过的方向狂奔而去,可是他毫不在意,就这样吧,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浑身火热快要情难自禁的时候,才猛然有所觉悟地喘着粗气抬头稍离,而他的手,不知何时竟已解开她的领口伸了进去,手中正掌握着一团柔软。
这个状况让他自己也一惊,他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她正在病痛中,怎可趁人之危?何况现在她还是别人的妻子?他忙把手从她胸口缩了回来,给她捂紧,立即抱她到床榻上去。
也不知是因为药力开始散开还是什么原因,他把她放到床榻上后,再低头一看,此时,她的脸色嫣红如桃花,双唇经过他的洗礼,微微有些红肿,竟也是娇艳欲滴,水亮润泽。
他不禁看得痴了,定定望着她,过了一会,心里在一边后悔着对她行了非礼勿做之事,一边却忍不住又再次低头吻了上去,只这一次,就只吻这最后一次,以后,若是有以后的话,他依然当她是朋友,她依然做回别人的妻子……
*
因为昨夜又连着死了六个人,三个被内力震断经脉而死,另外三个却是被人吸干了内力和精元而亡,高家庄那边聚集的高手已经心胆俱裂,不敢再大放撅词要抓住那个吸人内力的邪物,各自连夜离开京城,有多远躲多远。
而离和塘这边,却仍有自诩正气浩然之人组织了不少江湖高手在那里严阵以待,若是那邪派高手敢来,定叫他有去无回!
是夜,明月当空,寒鸦哀嚎,四野树影幢幢,像是无数个恶魔在黑暗中跳舞欢呼。
当离和塘里蓦然响起几声惨呼后,黑夜又归于沉静。
五里开外,一条精密布置好的监视网散布离和塘四周,当两条人影缓缓自夜色中朝更深的地方行进的时候,一束像萤火虫的绿光光亮缓缓升起,不久后,归于黑暗。
那两条人影不疾不徐地行进在清冷的石板路上,而一辆马车却与他们相对缓缓行车。
当马车与人影即将擦肩而过时,从马车忽然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温七,你这厮躲哪里去了,叫我好找。”
其中一条披着大氅戴着黑色风帽的人影陡然身体一硬,无边的杀气如有形质的刀剑般直往马车里涌去。马车前驾车的车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从马车上一头栽倒于地。
马车帘子此时被一只手撩开,曲湘南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车夫,朝那戴着风帽的人皱眉说道:“七公子缘何发怒,难道不想见到我?”
戴风帽人旁边的身影欲拔剑,戴风帽的人微一拦,然后,他慢慢拉下帽子,抬起头,一双幽冷如深渊的眼瞳冷冷盯着曲湘南,一字一顿道:“曲、湘、南?”
曲湘南好似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打了个哈欠又捶捶肩道:“在京城里没找到你,正准备出城去,为了找你,这几天可累坏我了。”
第134章 藏情
雷战突然森寒问道:“难道曲公子正准备出城?”
这时小童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他笑嘻嘻的眨眨眼,“正是。”
“此时城门已关,怎么出城?”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公子与守城门的大哥有点小关系,随时进出城门都没问题。”
夜色中的温七薄唇紧抿,一抬手,冰冷道:“曲公子找我何事?”
曲湘南微微一笑,跳下马车,回手又从马车里拉了个人出来,拨开她脸上的长发,道:“就是想让她见你最后一面。”
温七的眼角和瞳孔同时收缩,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个几乎毫无生气的女子,良久,他忽然冷哼一声,将风帽重新拉起,与雷战继续前行。
曲湘南就知会是这么个情况,换作是他也会这样。
他却不急,抱胸在后面状似无心道:“那天我听她说一箭把你射个大窟窿后,便觉得这人活起也没了意义,丢下了林世子,一个人跑到南明湖要寻短见,幸得我正准备离开京城看到了,才把她救了下来。可惜啊,她还是不想活,伤心过度,给引发了毒伤,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估计就这么会儿要见阎罗王去了,现在既然已经见你还活得好好的,她也应该能死而瞑目了……行了,小童,我们总算了了一个临死之人最后一个心愿,可以走了,这个好人当得可真累……”
小童很配合的大声应道:“好呢,我们现在就给她去找个地儿,等断了气,一坯黄土一掀,就一了百了。”
曲湘南把苏红茶又推回马车内,小童也把被劲气震昏的车夫唤醒,重新坐回了马车,随着还迷迷糊糊的车夫挥鞭一声“驾”,马车又开始往前启动。
而车里的小童则紧张的绞着手指,那人到底会不会回来救人呢?不过刚才他的样子真的好恐怖,好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黑暗使者,脸面还是那张脸面,那眼神,啧啧,如果不是公子在旁,他肯定已经逃之夭夭了,长这么大没见过那么阴森森的眼神过。
他抬头望向曲湘南,却见他半眯着眼在品茶,一副毫不担心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