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妾-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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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茶叹了口气,放开林漠遥的手,慢慢走到案前道:“你们就不要再编故事了,那日下雨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苏小丹在我那边,她还与依玛公主打了一架,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她又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去杀李小姐?陆小姐,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总有翻船的时候。以前你陷害我,本想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计较,现在又这样,还变本加厉,连即将成为我的家人的李小姐都敢杀,是不是也该收手了?”
说完,她不再看那个对她投以最恶毒眼神的丑恶女子,将苏小丹从两个衙役手中扶起来,道:“大人,她与此案毫无关系,是否可以走了?”
李中堂点了点头,“下去吧。”
一直闭着眼的苏小丹突然抱住苏红茶痛哭失声,苏红茶柔声道:“不管在哪里,我们都是连着血肉的亲姐妹,有什么好哭的?”
她越是如此说,苏小丹哭得越是凶猛,几乎快背过气去。
苏红茶自然知道,她不是为受了冤屈在哭,而是因为羞愧。一直以来她都在自己面前争强好胜,不甘心一个不论身份还是外貌都明明比她差的人过得她好,她一直都是在想超越而已。她以为沾上了丞相府的千金就万事皆休,可以沾到不少光,可是人心险恶,她哪里真正认清,陆玲珑只是在利用她,只是把她当成一条呼之即来喝之即去的狗,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到最后还倒打她一耙,如果自己不出手,她差点也要跟着送了性命……
算了,经过此事,相信她不会再犯傻,应该要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硬争就会得来的,还要靠几分过人的心性。
至此,猎场凶杀案已经告一段落,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已经知道,世子妃是清白的,与凶杀案完全无关!
而真正的凶手,所有证据都直指陆丞相的千金陆玲珑,若是此罪一定下来,不仅陆玲珑将会被处斩,连陆丞相都会被牵连。所以,在人们的猜测中,杀人凶手的罪果然由陆玲珑的丫头木子顶了下来,陆玲珑只能算是帮凶。
如果结果这样判,最不服的,自然是李家的人,没有让真正的主使凶手伏法,又如何解他们心头之恨。
三天后,事情果然急转直下,由朝中不少人联名齐齐上奏,陆玲珑指使丫头连杀两人,同时又行栽赃之能事,如果不是林家请来高人,世子妃已经被斩,她们还逍遥法外。这种欺君之罪,当斩!而陆丞相管女不严,自当革职查办!
在这些呼吁声中,与陆家利益息息相关的太子党不敢出一声,皇后娘娘更是称病不出,墙倒众人推,陆丞相一人难支众力,终于也是病倒了。
可是,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由一个凶杀案的定罪,现在几乎已经演变成京城各个势力的较量。李家原与端王交好,本想借着李清颜与林府拉上些关系,现在完全泡汤,自然要将火力直往太子党交射。众所周知,太子最大的支持者就是陆丞相,只要彻底把他摧毁,被押在大理寺的太子永远都不再想要有翻身之日。而讨伐声最烈的,自然也是李家,非要连陆丞相都一并下监不可。
而燕王则端坐府中坐收渔利,不时还在当中交一把火,把两边都烧得火焰奔腾,每天早朝上,宣武帝都没有不被那些大臣吵得头痛欲裂的。
不管是外面还是朝堂上吵得多么沸沸扬扬,终于洗脱罪名的苏红茶却不再理会那些身外事。
陆玲珑害人终害已,她已经知足了。
在林府,林暮语失了成亲的对象,他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跟以往一样,照样吃喝拉撒。自从那日镇南王妃叫他去李府探望被李大人打出来后,所有人在他面前提也不敢提李家的事。
很古怪的事,因为受惊吓每天都吵着要林漠遥陪的林含烟安静了少,听说病已经好了很多,这样一来,林漠遥倒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处理事务。
苏红茶觉得,虽然她一天到晚能见到他的时间不多,只要他不会因为把林含烟当妹妹看,就不分时间的过去陪她,心里就感觉舒服得多,她宁愿他忙着。
而最让她担心的是,那哑姑终于告诉了她一件事——如花跟着一个富家子私奔了,那日她晚一天到腾云山庄,就是去找了她一天。
听到这个消息,苏红茶当时大吃了一惊,之前都还说病了的如花,如何忽然之间就与人私奔了呢?是和哪家的富家子一起?
她赶紧叫来庞大虎一问,才知道那个富家子正是如花在卖书的时候认识的人,具体是哪一家,他也没见着,只知道曾听如花说过,那家人的家长相当严厉,坚决不允许两人在一起。那一次如花没有跟着哑姑回来,就是因为两人私会的时候,被人抓住,将如花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皮开肉绽在床上养伤来不了。
不过在如花私奔的前一夜,他无意间听她一个人的时候叹着气说过,如果这次被抓住的话,一定会连命都没有了。
可惜,他没有往心里去,不然,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她。
听他们如此一说,苏红茶是急得不得了,如花怎么就这么糊涂,有喜欢的人,就堂堂正正来跟她说,别人家不同意,总可以有办法想。被人打了,也不敢吱声,这算什么?现在还弄得去私奔,如果是逃掉了还好,万一又被抓回来了呢?不仅名声没了,说不定还真就要连性命都没了。
她当即吩咐庞大虎一定要把这事放在头一位,多叫些兄弟悄悄去找,如果找到了,就直接带她过来,总要问清楚,究竟是哪个富户家的子弟,再想个应对之策。即便她愿意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那也要跑得干干净净,别又被人捉回来。
庞大虎听她安排,回头抓紧去办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断案过后的第三天,这一天,风和日丽,苏红茶左右无事,本想找一把琴来试试自己到底是否能弹,但是又本能的有些惧怕。而几天来,林漠遥似乎也忘了这事没再问她,想了想,还是不要碰的好。于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亲自下厨做了一些烤熟了的鸡鸭和一些水果端到楚斩情住的客房。
一进门,就看到楚斩情依然在拨弄着那把弩弓,不由笑了,将托盘放到桌上,在他对面坐下,“怎么样,是不是还没琢磨出做这些东西的好材料来?”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琢磨出来?”楚斩情看了她一眼,“外面的情形怎么样?”
苏红茶拿起水果刀削苹果,“还不是老样子,每天都有好多人守在王府门口,那些自认为有些面子的,就不断叫门房来通报,要么要见世子,要么要见我,我是推了又推,现在只好装病,谁来都不见了,总算图了个耳根清静。”
原来,自从楚斩情在猎场凶杀案中展现了他精锐的观察力破案后,声名一时大噪,几天内几乎就传遍了整个东华。于是,那些有冤屈的,不论是远还是近,都认为找到了一个能还他们清白的青天,纷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整天围在王府门口不断的喊着自己的冤情,弄得整个王府外面现在像集市一样热闹非凡,叫声不断。
其实苏红茶最了解受冤屈人的悲痛,放下刀子,忍不住劝道:“其实你有这样一身技艺,为何不帮帮别人,古语不是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楚斩情冷哼道:“我只杀人,不救人。”
见苏红茶不出声,方觉不妥,不救人,为什么又跑来给她澄清?又道:“如果不是那些杀手想灭了我,我也不会到京城来。”
正想吃苹果的苏红茶捂嘴连声咳嗽,如果他知道是温七在搞鬼,不知道他会不会反过来灭了她?
“去,到我的床头柜边把那个红木箱子搬来。”
苏红茶知道那个木箱子,有半米高宽,很重。从腾云山庄出来的时候,他似乎就很宝贝那个东西,小心翼翼的搬出来放到哑姑坐的马车上,一直到搬进这里的客房。
她止住咳声道:“为什么要我去搬?”
楚斩情猛然抬头,一瞪他细长的眼,“我是你干爹,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那么多啰嗦话?”
苏红茶瞪大了眼,“什么,干爹?”
“当初求我来给你做事的时候可是叫得很巴结,怎么,事办完了,又不想认了?”
哪里有那么忘恩负义?苏红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马上就去搬。”
等看到那个箱子,她真的更要叹气了,不是一般的重,怎么搬?
一咬牙,总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将红木箱子拖到楚斩情面前,楚斩情也不看她涨红了的脸,径自打开箱盖,迅速从里面拿出一个乌漆抹黑似个圆形铁板的东西来,放到桌子。
苏红茶看着那个东西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楚斩情将那个东西上的一个细绳解开,一扭,那东西竟然像个护腕一样打开,他往手腕上一扣,然后也不知他按了哪里,立即从那个漆黑的铁盒子射出一根白丝线,只听“夺”的一声,白丝线已经射到了高高的房梁上,楚斩情身形微一用力,整个人就顺着那丝线腾空而已,然后稳稳当当落在了房梁上。
又飞了?苏红茶羡慕不已,他站在屋梁上说道:“这是冰绡丝,用来跑路的话很实用。”
她点头道:“我知道。”
楚斩情从屋梁上掠下来,解开那东西朝桌上一板,“这个送给你,干爹也不会让你白叫。”
苏红茶一把抓住冰绡丝,不敢置信地叫道:“真的送给我?”
楚斩情又把那把迷你弩弓递给她,“这把弩弓还给你,其实看来看去也不过如此,等过些日子,我就设计一把比你这个更小更有劲道的弩弓。”
“真的么?我怎么样感觉你像个武器专家?”
楚斩情哼了一声,便懒得再搭理她,径自回了卧房,过得一会,他就背了包袱出来,把那只大箱子一提,就往外大步走去:“我走了。”
苏红茶没料到他说走就走,赶紧放下弩弓,追着他的脚步急道:“为什么就走呢?怎么说也该再多住些日子。”
“住什么住?人多又吵,还有外面那些叫嚷的人,怕是到时候我没被人杀死,都要被他们括躁死。”
“那给你换个更清静的地方,就这么走了,我也没办法跟世子交待。”
“为什么要跟他交待,我想走就走。”
一个步大而急,一个步小在后面紧跟,两人三两下就走到了前院,楚斩情终于是停下脚步,等苏红茶气喘吁吁跟上道:“好生留着条命吧,以后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
苏红茶正要说话,门口却有人接口道:“什么养老送终,她又不是你女儿。”
回头一看,迎风轻扬的华服,新雪般的脸面,那么个慵懒的声音,正是属于多日不见的曲大公子曲湘南所有。
和他并肩而来的,还有在路上相遇一同回来的林漠遥,后面跟着牵马的小童。
楚斩情看着曲湘南,似乎隐含恶意道:“我是她干爹,她不给我养老送终难道给你曲大公子养老送终?”
“什么?你当她干爹?”
曲湘南和后面的小童同时吃惊地叫道。
“怎么,难道不行?”
曲湘南瞪着眼看了他半天,左看看右看看,良久忽然仰天一叹:“楚斩情,你会折寿的。”
楚斩情望天冷哼:“那是我的事。”
苏红茶实在不清楚他们打什么哑迷,也或许是故意装傻,她指了指楚斩情对林漠遥说道:“他要走了。”
一直含笑而立的林漠遥这时也注意到了楚斩情背上的包袱,诧异道:“楚兄为什么现在就走,也该多盘桓几日,让我们略尽地主之宜。”
“不必了,我意已决,不必相送,告辞。”
楚斩情一抱拳,回头就走,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是玩笑性的叫他干爹,苏红茶打心底里不舍得他走,慌忙又追着他的步子道:“以后我到哪里去找你?”
楚斩情停下步子,想了想,坐怀里掏出一个刻着青龙的铜牌递给她,“万一你哪天无处可去了,就拿着这块牌子往人多的地方扎,总有人把你带到我面前去敬孝。”
他的话并不好听,可是苏红茶并不生气,她接过很沉手的铜牌,默默跟在他身后,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外。
这一次,楚斩情真的走了,看着苏红茶目送他背影依依不舍的样子,曲湘南竟也有些怅然。
林漠遥没料到一回来就送走了一位贵客,心里也有些失落,转眼看到外面那些一直等着的百姓朝苏红茶奔来,他立即叫道:“小茶,曲公子来给你还马了。”
苏红茶这才收回视线,也发现那些人在对她高呼,赶紧朝大门内走,守门的家奴立即麻利的将门关上。
小童上前把缰绳递给她,似有些不乐意道:“那,小茶姐姐,马还给你。”
苏红茶接过来笑道:“怎么了?舍不得?”
小童摇了摇头,看了曲湘南一眼,欲言又止。
这时曲湘南说马送到了,也要告辞离开,林漠遥正在相留用过晚饭再走,苏红茶慢吞吞地摸着枣红马叹气道:“阿南,还是你好,就算被人拐走了,还是会回来找我。”
正在说话的曲湘南背脊一硬,林漠遥笑骂道:“小茶,怎可如此无礼?”
苏红茶依然慢声道:“难道我说错了么?上次曲公子不声不响就驾着马车走了,也算是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