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哥哥,请别引诱我-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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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时候,当活着这件事,没有任何快乐,只剩下痛苦,死其实是非常幸福的一个选择。因为难受只是那么一下,并不会延续得太长。等到永远地闭上眼睛后,心也会跟着永远地沉寂下来,再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
最宝贝的女儿被烧成灰烬,最在意的儿子被流放边疆,引以为傲的侄女被送去阳湘国,依靠了几十年的宁家抵不住最后的一击,简简单单地就土崩瓦解了。
如今的皇后,除了头上的凤冠,身上的霞帔,奢华无度却清冷异常的凤阳宫,就什么东西都没了。而她所拥有的这些,只要皇上或者瑾王一句话,就都会在眨眼间离她而去。
自昨晚从百花园回到凤阳宫后,她已经绝望地自尽了好几次,割手腕,抹脖子,挂白绫,或者是撞墙,她全尝试过。可是每一回,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瑾王的手下会立即出现,将她救下来,还命御医给她医治。
她之前以为,瑾王会狠狠折磨她,把她吊起来毒打,给她吃毒药,或者是将她五马分尸了。可是她没想到,他不但并未这么做,还继续让她当这个皇后,继续给她锦衣玉食,继续命众人膜拜她。
所有和宁家有关联的人,都已经死了,独独她一个人仍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梓瑶跟着景离走进凤阳宫中时,就见皇后正瘫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巴,无声地笑着。明明是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上数倍。
“皇后娘娘,本王是来给你送信的。”景离走到皇后跟前,将袖中的一封信丢给她,“这是太子今日被流放时写给你的信,你且认真读上一读。”
皇后一听到“太子”二字,急忙拿起信,颤颤巍巍地将其打开。她想着沉默寡言的太子,这次或许会借着信,对她讲很多话。不想信上只有“安好”二字,其余部分都是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死死地盯着景离道,“他为何只写这么点东西?”
“皇后娘娘,你以为太子在那种情况下,难道还能写出什么长篇大论来?”景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本王给你这信,是要让你明白,只要你还活着一日,太子就会活着一日。若是你还敢再寻死,本王不介意将你这唯一的儿子,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景离,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皇后自嘲地笑道,“顾纤那么善良的人,怎得就生出了你这样的儿子?”
“若非皇后娘娘从中作梗,毒害皇贵妃,就不会有本王的存在了。”景离冷冷地看着她,“这一切都是拜皇后娘娘你所赐,你如果要怪,就怪自己的心肠太歹毒,而不要把罪过推到我的身上。”
皇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本宫当初就该当场把顾纤搞死,早早地送你们母子见阎王,而不是让你到这个时候,在本宫面前嚣张放肆,口出狂言。”
景离听后轻笑一声,“这样的皇后,才是本王所认识的皇后。你就好好维持这种姿态,继续绝望地做你的皇后。本王会让你一直活下去,并且永远都没有死去的那一日。”
皇后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身体却因他最后那几句话不住地颤抖,耳边也一直在回响着那几句话,“顾念到皇后娘娘痛思亲人,本王已命人将所有宁姓之人的头颅,都送到了皇后娘娘寝殿中,让皇后娘娘日夜与他们阴阳两相望,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梓瑶在迈出凤阳宫之时,转身回望了一眼道,“她自己把事做得太绝了,最后终归得了报应。”
“瑶儿知道她做过什么吗?”景离扭头看着她,“哥哥似乎从未对你讲过。”
“你不讲,夕语和容岚也都会讲的。”梓瑶同样是扭头看向他,“你既然说了你是我相公,相公的过去,我肯定是要了解清楚的。”
“我的小娘子,眼下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也应该回府了。”景离浅笑着道,“不知在小娘子看来,相公我是可怜,还是可恨?”
“你不可怜,也不可恨。”梓瑶歪着脑袋道,“你可爱。”
景离呆愣了片刻,随即面上笑意加深,“那么便让你可爱的相公将你领回府,一起等待着大婚那日的到来吧!”
正文 第64章 大婚之日
三日后的一个晌午,全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到瑾亲王府,匆匆将圣旨交给瑾王后,又匆匆离开,亲自领着人去张贴皇榜。
在这三日的时间里,皇上按景离的要求,让手下将话传得广一些。又命茶馆里那些说书人,连着几日都只说瑾王和郡主的事情。还派人假扮成市井百姓,到最热闹的几个街市去,散播着“瑾王就要娶郡主了”这种还未明确下来的言论。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虽仍有人心存疑惑,但还是信服者居多。毕竟皇上是很注重规矩礼法的,若瑾王同郡主真是同宗一姓的堂兄妹,皇上绝不可能让他俩在一起,也绝对不可能亲自下旨赐婚。
所以在连续听了好几日瑾王与郡主的事后,大家基本都接受了,郡主其实非安亲王和安亲王妃所生。当初安亲王妃确实是在生产之时死于血崩,但众人不知道的是,一同死去的,还有刚落地的长平郡主。安亲王痛失爱妻和爱女,为了找个寄托,就从安亲王妃母家接回一个同一时间出生的女婴,让她来代替真正的郡主。
梓瑶听完夕语的转述后,不由轻笑出声,对刚走进院里的景离道,“哥哥,我之前讲的没错吧?皇伯父定会说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捡来的。你看,我现在就成了捡来的那个。”
景离让夕语先去忙别的事,接着走到梓瑶身边,一把将她抱起,假意不悦地道,“跟你讲过好几遍了,石凳有寒气,来葵水的时候不能坐,你怎么偏就不听呢?难不成哥哥说的话都是耳旁风吗?”
“你别动不动就板着个脸,我才不吃你这套呢!”梓瑶无所谓地轻嗤一声,“眼下是夏日,那石凳都被日头烤热了,怎么可能会有寒气,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而且我的葵水都快完了,坐一坐石凳有什么关系,就你喜欢瞎操闲心。”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不但不认错,还跟哥哥顶起了嘴。”景离抱着她走进屋,坐在软榻上,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道,“你就不怕我在成亲之后,变着法子地治你吗?”
“你要是胆敢欺负我,我立即跑得远远的。”梓瑶在他腿上调整好了坐姿,然后抓过他两只手握着,很是认真地道,“哥哥,我给你讲秘密。”
“这么快就思考好了?”景离见到她点头后,捏了两下她的小手,“那就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乱葬岗讲起。”
虽然在她喝下忘尘露时,他就已经是听过一遍了,但是现在听她再讲一遍,他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准笑!严肃点儿!”梓瑶不好意思地捶了他几下,扁着小嘴道,“人家都够丢脸的了。”
景离又笑了好一阵,才渐渐止住,但唇角仍向上勾着,怎么都下不来,“你这小丫头,没事玩儿石头做什么?”
“我见那石头又大又沉的,就想试一试能不能推动。”梓瑶哭丧着脸,“本来它是不会掉下去的,但谁能想到突然间就地震了呢……谁又能想到尖麻草的毒好巧不巧发作了呢……”
“如此看来,你应该是命中注定要遭这一劫。”景离松开她的小手,转而搂住她的纤腰,“瑶儿想家吗?”
“不想。”梓瑶摇了摇头,“爷爷说了,人要一直向前进,不能总是回头看。我已经被巨石砸死了,再也做不成林玥了,想家只会徒增伤感。”
“真不知道你是没心没肺,还是自欺欺人。”景离颇有些无奈地笑道,“有没有难过的时候?”
“没有。”梓瑶很是干脆地道,“爷爷去世时,我特别难过,但是家里面的人说,生死都是命数,不需要为此而难过。不管死得早死得晚,死得好看或者难看,该上天的总会上天,该入地的总会入地。所以他们不会为了我的死难过,我也不会为了自己的死而难过。”
景离听后,将她搂紧了些,“你确实死了,也确实没了命。可你既没上天,也没入地,而是来到了哥哥的跟前。”
“这也是命数。”梓瑶对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哥哥,我们去南皖的途中,若是有寺庙,你记得告诉我。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佛像都拜过,免得这一世又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有哥哥跟你在一起,你怎么可能会丢了性命?”景离对她眨了眨眼,“哥哥会好好保护你,一直到你变成小老太婆。”
他说完之后,把衣袖里的葫芦递给她,“你既然可以帮助千舞取回元丹,那么她暂时交由你保管。等过上几日,宁文天把该说的都说了,你就找容岚拿到缚妖镜,将千舞放出来。”
“你不带着宁文天去地陵吗?”梓瑶收好葫芦,有些好奇地道,“那个忘尘露真的能让他把什么秘密都说给你听?”
“即便是受过训练的死士,在喝下了忘尘露后,都不可能藏住秘密。所以就算宁文天嘴再紧,也不可能敌得过忘尘露。”景离知她动了心思,戳了戳她的脑门道,“日后遇到需要套话的人,哥哥让落宣给你一小瓶。”
梓瑶笑眯眯地抬起胳膊环上他的脖颈,“哥哥你真好。”
“瑶儿。”景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你死的时候有多大?”
“刚好满十八。”梓瑶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比你要小两岁。”
“十八?怎么看起来一点不像十八的人?”景离假装惊讶地道,“哥哥见你这么孩子心性,以为你也是才刚满十五。”
梓瑶听后坐直身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天真烂漫,又活泼可爱,所以说看起来显小。哪像你一样,不过才二十,就整日装深沉。你能娶了我,绝对是老牛吃嫩草,得了大便宜。”
“这么大言不惭地夸自己,你也不脸红。”景离伸手捧上她的小脸,“来,让老牛吃一吃你这嫩草。”
梓瑶知他只要一亲起来,肯定是没完没了的,于是赶忙推开他,“哥哥你正经些,我有好多事没说呢!”
“日子还长,留到以后再说,我们现在有其它事要做。”景离说着就含住她的唇。
自这一吻结束后的五日内,景离再未见过梓瑶一面,因为梓瑶被落宣和叶潇羽带回安亲王府了。他们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也很有说服力,说是在洞房花烛夜之前,这么整日腻在一起,两人互相容易丧失乐趣,到时候很难燃得起激情。
景离为这话思索了许久,还去征询了穆辰的意见。在得到对方十分肯定的答复后,他决定先让自己相思五日,酝酿酝酿情绪,等大婚之日再一举爆发。
梓瑶回到安亲王府之后,就被落宣给禁了足,不准踏出大门半步。她等着哥哥来找她,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出现,只捎话说等到大婚那日再见面。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安安分分地跟宫里的人学规矩,在落宣的监督之下学女红。而且时不时还会被小羽拉进屋,听小羽给她传授闺房之乐。
日子在准备大婚各项事宜的人们脚下一点点溜过,也在准新郎和准新娘那不安又期待的心情里面慢慢地走过。当月亮再一次睡下,太阳再一次醒来,大婚之日终于是来到了。
落宣怕梓瑶在大婚前夜激动得连觉也不睡,就悄悄在她晚膳的汤水中加了些助眠的药,让她好好休息一晚。因此当梓瑶醒来时,已经是日头高照的晌午。大家全都准备妥当,就等着为她这个新娘子梳妆打扮了。
因为今日可能会闹很晚,所以梓瑶在午膳之时吃了许多,免得到时候自己会挨饿。午膳后还不到半个时辰,她就被叶潇羽拉去沐浴,接着被一群宫人拥到屋里,任由她们在她身上捣鼓过来又捣鼓过去的。
等到一切都打理好了时,安亲王府外面已是铜乐齐鸣,爆竹震天,还夹杂着围观百姓热闹的欢呼声。
景离如画的眉眼,因着他身上的大红吉服,带上了少有的喜庆之色。他到了安亲王府后,先是去了一趟祠堂,在里面呆了两刻钟,之后就来到长平阁,寻他的小王妃。
“王爷,您不能进去。”云珠大着胆子将他拦在了院外,“哪有新郎官直接到新娘子闺房里面接人的?你得按规矩在外面等着。”
“本王要的只是光明正大娶你家郡主,规矩什么的,本王是一概不理会。”景离让卫然把云珠拉开,然后就抬脚进了院子里,来到屋前推门而入。
几个宫人刚把郡主扶起身,就见瑾王走了进来。他们可不敢和瑾王谈什么规矩,全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等着瑾王发话。
“哥哥……”头戴凤冠的梓瑶惊喜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外面等着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整整五日未见,相当于是隔了有十五秋。景离在见到日思夜想的小人儿的瞬间,心里的情愫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再看到她一身大红嫁衣,又笑靥如花,他心里满溢的幸福刹那间就决堤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