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守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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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也得老三说,”大爹爹矛头指向了亲爹:“毕竟是你身上的肉,怎么说她都不生气。”
“嗯,”二爹爹表示赞同:“要说颜想这孩子啊,到底是有能耐,也得顺着些。”
亲爹并未说话,颜想使劲咳了两声,负手迈进。
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她淡淡瞥着几个爹爹,微微扬着脸。
都能看见她微红的眼,一下全都愣住了。
颜想挑眉:“今日我心里难受,谁也别气我。那些银子我自有用处,谁也别想打它们的主意,至于大姐,你们觉得她们夫妻成天甩脸子给我看对的话,就搬去她那叫她养着你们!”
大爹爹比较关心她的脸色:“闺女你怎么了?
三个爹爹都看着她,她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无故发泄些恼气:“都不许闹我,叫我省点心罢!”
说完,一拧身从里面走了出来。
天空当中月亮爬上了枝头,颜想一肚子情绪,在后院转悠。
想回屋里休息,可一想到一个人,迟迟不愿过去。
正是游逛,一段悠扬的笛声传了过来,笛声宛转悠扬,她侧耳细听,能听出这曲子当中的平静。
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去。
笛声是从罗家传过来的,两家本就是一墙之隔,她缓缓走近,发觉笛声很近,很近。
颜想站在墙边,耳中有草地里蟋蟀的声音,远处的马鸣声,还有近在咫尺的动人笛声。
这曲子抑扬顿挫,先是平静,后又如行云流水,许多情绪都参杂了去。
就像她的心事。
正听得出神,笛声戛然而止。
她听见罗成在墙的那边问道:“你还好吗?”
颜想这才想起自己腰间的银铃,她过来时候想必他听见了响动,背过身去靠在墙上,她坦然道:“不大好。”
罗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半晌之后她听见他问她:“颜想你还在吗?”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银铃,让他听见声响:“在。”
男人提高了些声音,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明月当空,此景此人,不如对诗吧?”
她恹恹地:“谢谢你,可我哪有心情……”
话未说完,那边第一句已经出来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游戏平日他坚持不懈地教她,颜想下意识回道:“琴棋书画诗酒花。”
他一本正经又道:“身无彩凤双飞翼。”
颜想只道这呆子以此安慰她陪伴她,也乐得配合:“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顿了顿说道:“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子十分大胆。”
这个她背得熟,随口就来:“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罗成又道:“君子有成人之美。”
她想了片刻,勉强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话音刚落,只听那边笑道:“错!”
颜想背靠墙上,看着月亮,觉得颇有些好笑:“哪里错了?”
他正色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小人才夺人所*。”
她顿时无语……
这个人呀……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来,那边又道:“穷则独善其身。”
颜想以为他借此鼓励她,顿时接道:“达则兼济天下。”
谁想到他又喝道:“你又错了!”
她不由争道:“这次绝对没有错,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至理名言。”
罗成却笑道:“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夫君成群。”
……
又无语了。
他紧接着说道:“墙里墙外,呆头呆脑,傻里傻气,可笑可笑。”
颜想叹息一声,不由得幽幽说道:“罗成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那边半晌没有动静,片刻之后听见他闷闷说道:“我觉得很好笑。”
她能想象这偏偏状元郎的模样,定然是半恼半真的,顿时勾起唇角:“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
明月当空,此情此景,墙里墙外,一个呆,一个傻,的确可笑。
颜想睡了一觉再起来,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消散了去,可惜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刚起来没多久,宫里就传来了太后的口谕,说要见她。
那来传旨的正是沈少卿的贴身侍卫,他仔细说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颜家马车上面的那些金银,眼红的人还大有人在。苏少遥一计不成,又到太后面前煽动了几句,说颜家家底如何如何丰厚,他本就夸张,说得有如亲眼所见。
国库才有金银多少,太后要建行宫,本来是沈家的事情,此时又扯了她出来。
苏少遥顺便提了下商会的事情,这老太太顿时下了这浑水,幸好沈家少卿早一步得了消息,亲自到了太后面前解释了颜家黄金的由来。
原本对于订婚对于那场交易那两万黄金也是一语带过,可太后也不是傻的,三言两语就说得他无话可说,偏要叫颜想过去对质,就要过问一下颜沈两家的婚事。
这侍卫说得仔细,颜想却是心惊。
沈少卿一口承担下来,岂不是更引得太后猜疑,两万黄金,沈少君给了她他自己的身家,在别人眼底,却是轻轻松松,好像沈家有着黄金宝库一样。
还能让他沈家继续做大?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更多的是担心。
永乐大殿上,太后捻着佛珠,高高在上,颜想不敢依仗平日宠溺,规规矩矩地在下面跪好。
她问安,余光当中瞥见沈少卿身侧的手动了动。
他知道她看得见,摇着指尖示意她不要起来。
她垂眸以待,果然不消片刻,男人淡然走了过来,他一撩袍角双膝跪下,与她并肩。
颜想听见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婚姻之事错在沈家,与她无关,还请太后明察。”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惊喜吗?
明天一早统一回复留言,今天实在累,睡去了。
、32共妻守则
第三十二章
太后老佛爷甚是慈祥的模样;让颜想更加的忐忑。
她让两个人都站起来回话,紧接着又挥手让小太监上座;二人规矩坐好了;听见上位者颇有些好奇地说道:“提及这件婚事,哀家也早有耳闻;沈家从远乡接来了颜家女,就连宫里面的好些个小太监都拿这个说笑呢!”
颜想看着沈少卿;他微微低着头,背脊溜直能看出良好的家教。
太后语气温柔,竟也透露出一丝丝的笑意来:“颜想你可知少卿很是不易;世家公子都嘲笑沈家,多少人都等着看他笑话,听说赌坊出赌金一赔二十;赌你不出两年定然解除婚约。”
她点头:“结果一年未到,不少人赚到了。”
沈少卿垂眸不语,
太后笑:“哀家听紫玉说起你,不是个唯唯诺诺的人,一直想见见,后来等见到那双面绣台屏时候,又听说你们两家的婚事解除了,沈家两万黄金不过游戏一场,以前问你你总是含糊其辞,今日刚好有空,给哀家讲讲吧。”
讲什么?
颜想心有余悸,太后明里是问她沈颜两家的婚事,其实还是绕着圈子在问那两万黄金的事,她扯了扯唇,用力笑了起来:“太后说笑了,订婚之前,这沈家奴婢只认识少君一人,谁知道沈家兄弟三人,大公子温润儒雅,三公子翩翩少年。试婚了些日子,发现不论如何怎么也合不来,这就解除了婚事。”
她避重就轻,就不提黄金的事情。
太后挑眉:“哦?别人不说,这少卿可是顶尖的,颜想你可要后悔了去。”
颜想重重点头,睁眼说瞎话:“当然,大公子平日待我也是好的,就是大家族里面规矩太多,颜想实在消受不起。”沈少卿的目光瞥了过来,果然,太后始终不离那些黄金,看了她又笑道:“你真是个傻孩子,光聘礼就两万黄金,日后富贵永平,八竿子都再找不着的好人家啊!”
她淡然以对,微微叹息是半真半假:“少君待我之心,日月可鉴,这几年跟着他走南闯北,真心想嫁了。他积攒了多年的积蓄,全部身家都给了我,足以可见其诚意,可惜门第之见兄弟共妻,总要有取舍。”
太后凤目锐利:“婚姻大事理应听从家主安排,少卿你就由着少君这般胡闹?”
沈少卿漠然道:“若不这样胡闹,前日怎能陷入陈家困地,少君一向感情用事,说也无用。”
尽管太后再三试探,这两个人还是一唱一合,这就说起沈少君情深不悔来,也算配合默契,这两万黄金,作为一个男人奉献给*人的聘礼,似乎又合情合理起来。
问了半晌,到底也没听出半个生疑的根来,太后只说倦了,让两个人下去。
待人走了之后,她颇为头疼地靠在椅背上面,一旁小太监连忙说道:“苏大人来了。”
什么破绽也没问出来,她一想起这个妖孽从来都*搅浑水,心生恼意。
刚要挥了手说不见,却听见一声老佛爷,一抬头,苏少遥已然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她顿时皱眉。
男子头顶束发的发呆飘在身后,他脚下生风一般,狐媚的双眼满是笑意。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啊!”
“喜从何来?”她冷眼瞥着他:“再胡说割了你的舌头!”
“喜在眼前啊,”苏少遥径自走上大殿,他仗着平日得宠,一手挥开了小太监,站了太后身边:“太后不是要建行宫么?皇上一直以国库空虚推着,现在银钱有着落了,多美的事情啊!”
“着落?”太后冷哼道:“你尽是馊主意,颜家那些黄金是沈二的身家,哪有半分不妥!”
“当然不妥,”男子笑,一双美目是春风得意:“沈家现在就想着撇清干系,才故意放在颜家,太后不如想想,前日沈陈之争,为何颜想那么大方又将金银又都拿了出来?说是解除了婚事,还不是给别人看吗?谁知道暗地里是怎么个转移黄金的呢!”
太后不语,目光中尽是冷意。
他弯了腰,又毕恭毕敬说道:“孩儿有一计,不如试他一试。”
她垂眸,捻着佛珠。
苏少遥笑道:“保管好用呢!”
沈少卿在前,颜想在后,始终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偶尔也有小宫女偷偷窥着她二人。
她知道不管什么时代,八卦都是女人的天性。
男子走得不快不慢,马车就停在皇宫的大门口,一路走出去,不时受到禁卫军的注目。
他仍旧是率先上车,颜想一直想着黄金的事情,心里笃定这件事不会就此翻过去,一不小心就跟到了车前,男人冷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上车吧。”
“哦,好。”
这么远的路,当然是坐车最好,她上了马车,一掀车帘看见他坐在一侧,顿时坐到了尽量远的地方去。
她没忘记,这个男人有些许的洁癖。
马车缓缓驶离,沈少卿目不斜视,只盯着微微晃动着的车帘。
颜想则伸手挑开些窗帘,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半晌谁也没有说话,最后,他到底挨不住她的沉默,首先开口:“我若知道你进京之后,会发生这么多的险事,决计不会答应订婚。”
她耳尖,听得真切,放下车帘回头看他:“大公子也说的是若,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后悔药,如果真的有早知道这灵药,怕是世上再无难事。”
颜想的习惯就是盯着你的眼正视你,当然,她看沈少卿的时候也同样。
他感受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来打量她,不由得再次皱眉。
时间好似最善待她,从一开始见到她的画像,到多宝初遇,再到现在,岁月仿佛从不摧残她的容颜。颜想不喜描眉,可柳眉天成,她不喜那些胭脂水粉,肌肤却娇嫩无比。
从来不见她焦头烂额的模样,永远都是一个小姑娘的样子,十分无害。
他心起烦躁,别过脸去。
就是这一副无害的模样,其实只是假像,沈少卿想起弟弟因她差点和沈家决裂更是恼怒在心。
“黄金的事情不会轻易糊弄过去,”他垂眸,避开她的目光:“你最好有个准备。”
“准备什么?”颜想叹气:“都被拐进来了,现在想脱身,恐怕得褪去一层皮。”
“少君一早和我说了,”沈大冷清道:“从今往后,沈家事和你再无干系,你不必如此。”
“……”
颜想张口欲言,却发现喉间哽住了一般。
沈少卿见她不语,想起弟弟回来时候的模样以及那个恶毒的誓言,隐隐地头疼:“自古以来婚姻大事,总要讲究门当户对,门第之见也不只我沈家才有,当时为幼弟不值,逼你退亲也无意让你发那般毒誓。”
他这是……在解释?
她笑笑:“当然,其实我也是真的不想进你沈家,大公子不必内疚。”
“你倒洒脱,”男人默然,半晌又道:“可我知道,少君恼了我,他只不说。”
颜想无意再和他讨论下去,平日这人话少,这时候偏就这么多话呢!
她靠在车壁上,觉得简直不能和他沟通:“我不洒脱行吗?我想进你们家大门都是错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那什么……”
怪她当初喝多了一夜风流。
沈少卿抬眸,冷清的眉目当中,有着一丝丝的不确定,尽是不尽信。
好像任谁他沈家就非得急巴巴地赶上前似地……
颜想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大公子还不相信么,我是真的没法和少君成亲,与黄金毫无关系。你想啊,”她挑着眉,一本正经说道:“别人且不说,大公子从来看低我,既然看我不起,如何能成就美满姻缘,分开不过是早晚而已,当然,我也永远不可能与这样的人成为夫妻,就算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