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绽放-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营里的事可还烦恼?” 马小星轻声问
张玉堂皱起眉,去阜阳的好机会,倒是让邓家的邓国通抓住了,王还封了他做彪骑将军,枣阳军营里一半的兵被他带走,他黯然道:“王怕是要重用邓家而舍张家” 他们张家怕是要失势了。
马小星不以为然,她做过王,知道做王的人眼睛要盯着天下,下的是盘全棋,而不单是某一个黑子或白子,安慰说:“大元王应无此心,邓家重用,或是张家重用,全在王的利益权衡中,与其揣摩王的心思,不如把自己的事做好”
张玉堂点头,他也有此想法,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头窝进她怀里,嗡声道:“就是怕你觉着自己男人没用”
马小星搂住了他,柔声说:“玉堂是最能干的男人”
张玉堂嘿嘿笑了两声,也搂紧了她。
“今日我跟辰儿提过胡德安的闺女,看样子他不想”张玉堂又想起件事,说道。
胡德安的闺女人虽然骄横了些,但长得花朵一样娇艳,男人们个个蜜蜂一样往上扑,胡德安和张玉堂私交不错,就想着两家能联姻最好。
“辰儿怕是有了意中人”马小星扬起嘴角说,情窦初开的少年张少辰对美女竟然没兴趣,奇怪了
第二日,张玉堂问张少辰是否有了意中人,张少辰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张玉堂有了怀疑,找人暗中盯着,果然发现这小子有猫腻,迷恋上的竟然是枣阳的名妓阮九红!
两个月后,书房内,张玉堂把一本账本扔到张少辰脸上,怒道:“说,五百两银子拿去干什么了?”五百两银子,那可是笔巨款!
“日后我定会还上”十六岁的张少辰努力装出沉稳。
“这不是笔小钱,既然从公帐上支出去,应当说清楚用处”一旁的马小星轻声说。
张少辰咬了咬嘴唇,终于说出了真相:他用这银两帮阮九红赎了身。
马小星看着倔强又不安的少年,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不由得问:“对她,你有何打算?”
“我二人情投意合,我是真心待她,日后,想抬进府内”张少辰小声说。
“我不同意,你爹更不同意!抬进府内的女人身家要清白”张玉堂皱眉;那种风尘女子玩玩也就罢了,怎可投入真情还要抬进府内!
“爷爷那会也不同意你和三婶,你不是也没计较出身和三婶硬要在一起的么”少年张少辰梗着脖子赌气说。
张玉堂的脸一下子青了,给气得!马小星却笑了,这孩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忙拉了一下张玉堂的袖子,柔声说:“我跟辰儿谈谈”张玉堂气呼呼的摔门而去。
“你可愿意让我见一见那九红姑娘”马小星温声说。
三婶不像三叔那么霸道,人又通情达理,张少辰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城南一个院落内,马小星看着穿了淡粉色罗裙的娇弱女人,她温婉动人身上并没有庸俗轻浮,看上去很大家闺秀。
“今日我是为张少辰而来,打扰九红姑娘了”马小星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阮九红也打量着马小星,她从十三岁就在风尘里打滚,遇人无数,眼前这个女人气质很是特别,她赶紧道:“夫人请讲”
“九红姑娘可曾想过少辰不能娶你,甚至都不能抬你进府内?”马小星直奔主题问。
“九红不求别的,只求他真心”阮九红垂下眼说。
“少辰他心性未稳,你可曾想过,某一日你二人或许会各奔东西?”马小星淡声说。
“九红不悔”十九岁的阮九红很坚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真意待她的男子,她不想让自己将来后悔,即使是火坑,也要跳下去试试温度。
马小星打量着这个女人,对她不够了解,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若真如她嘴上所说,那么这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她思量了一会,才说:“即然如此,那我就祝福你们。”
阮九红不由得抬眼去看马小星,将军夫人眼里只有真诚。
回府后,马小星叫来了张少辰,说:“我会说服你三叔不干涉你和阮九红的事”
张少辰脸上一喜。
“但是,你从府内公帐上支出的五百两银子要尽快归还,另外,从公帐上只能支出你的平时花销,花在阮九红身上的钱一分也不许从公帐上拿”马小星沉声说,看了眼惊讶的张少辰,又说:“原因很简单:用着大家庭的银子就得守大家庭的规矩,你爹和你三叔都不同意你和阮九红在一起,你若坚持,就靠你自己的本事去养她”
张少辰眨巴着眼睛,点头答应了,为了爱情,他什么也不怕。
“明日的事谁也不知道,你二人既然都是真心,就好好享受今日吧”马小星扬起嘴角又道,张少辰这个年纪正是使力爱人的时候,既然爱来了,就好好享受吧,爱情很美好!
隔了几天,张少辰还回了五百两银子,这钱竟然是阮九红的私房钱,马小星心道:阮九红倒是贴了心得待张少辰!
农历八月十五,张玉堂和马小星带着盼儿回了永城去过中秋,杨玉儿说身体不好留在了枣阳。
中秋月圆夜,一家人聚在厅里吃团圆饭,饭桌上,张玉田夫人悄声对马小星说:“左边第三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是二爷新纳的妾,她是田庄里一农户的闺女,不知怎么就对了二爷的眼,给抬回来了,长的倒跟你有几分像”
马小星抬眼去看,那女子脸长的还真跟自己挺像的,穿的衣服也相似,浅色的裙袍,垂着眼动作很是拘谨。
春娇感觉有人在看她,也俏俏抬了眼去看,看到马小星便是一怔,她想起张家二爷第一次见她时,抬着她下巴端详了很久,说:“跟她很像”。
马小星微笑着冲她点点头,春娇赶紧低下了头。
晚上,张府的荷花池周围挂满了灯笼,很多人结伴站在灯下,细细思索着在猜灯谜。
张玉堂抱着盼儿,马小星依偎着他,三人也在猜灯谜,“红公鸡,绿尾巴,身体钻到地底下,又甜又脆营养大”是什么?张玉堂猜不出,盼儿奶声奶气的叫嚷着是红萝卜,两个大人恍然,马小星拍着手称赞盼儿聪明。“白又方,嫩又香,能做菜,能煮汤,豆子是它爹和妈,它和爹妈不一样”是豆腐!张玉堂脱口而出,他喜欢吃豆腐,马小星盯着男人柔声说玉堂好聪明,张玉堂嘿嘿笑了,伸手拥紧了自己的女人。
张玉宁看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男人抱着孩子,搂着女人,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不由暗叹:三弟真是好福气。
春娇就站在张玉宁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突然动了一下,难道二爷?女人对男女之事很敏感,心里起了念头春娇就有些不安起来。
张玉堂马小星沿着池子慢步往前走,张玉宁迎了上去,笑道:“三弟,你们灯笼上写的是什么呢?” 每年中秋张府内每一房也会挂灯笼出来,让大家猜灯谜,张玉堂跟马小星说今年就交给你了,马小星也不擅长诗词,抓耳挠腮憋了半天总算憋出来一个。
她指指前面一个红色的灯笼,说:“那个是我们的”
“头尖身细白如银。称称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到屁股上,光认衣裳不认人”张玉堂晃晃脑袋,猜不出!张玉宁皱眉凝神答道是针。
马小星笑了,说答对了。张玉宁看着她的笑,心里痒痒的,便说:“我们一块去猜灯谜?”
张玉堂说他们累了想回屋了。
张玉宁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心里满是惆怅。
第二天,春娇拜访三夫人马小星。
“二爷对我很好,不少吃也不少穿,从没打过骂过我,这样的日子春娇已经很知足了”春娇手抓着衣角,很紧张,垂着眼说道。
马小星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这可怜的姑娘已经说完了,她今天来是为了表明态度的:不管张家二爷心里有没有她春娇,她跟了他,便会一直跟着他。
马小星被这春娇搞糊涂了,这是来诉苦的?让她更糊涂的是,春娇姑娘已经站起来告辞走人了。
晚上,张玉宁送来了一幅画,是东郭先生的庭竹图,东郭先生画竹子画的非常好,连张玉堂都叹道:这竹子画的跟真的一样!怪不得一画难求,这可是二哥的宝贝阿”
“那为什么送给我们?”马小星问。
张玉堂也纳闷,这礼物太贵重!
“礼太重,还是送回去吧” 马小星说。
画被送回去,不过又被送回来了,张玉宁说:画送知己。
马小星这才想起,有一次张玉宁问她喜欢竹子吗,马小星点头,竹笋好吃,竹子好看,又有很多用途,为什么不喜欢呢?张玉宁便说:弟妹乃玉宁知己也!马小星心道喜欢竹子的人多了去了。
重游大梁国
年前,杨玉儿跟着一个回西北的商队走了,临行前,哭得泪人一样抱着盼儿不撒手,给马小星行了一个跪礼,说:“还望姐姐好生待盼儿”
马小星赶忙扶她起来,道:“你放心,我会待盼儿如亲生女儿一般”顿了一顿,又说:“以后要是方便的话,你就过来看看盼儿”
“真的?” 杨玉儿睁大泪眼问。
“你是她亲娘,当然可以见自己闺女,盼儿带给我很多快乐,很感激你让我照顾她,分享她的成长” 马小星说的很真诚。
五天后张玉堂才知道家里的小妾偷偷离家回了西北,勃然大怒,在夫人好生劝解百般哄骗下才慢慢平熄了怒气,而杨玉儿再没回将军府。
主院内,站着张少辰和张盼儿。
“你虽是过继过来的,但我和你三叔一直拿你当自己孩子,你可愿尽心尽力照顾妹妹?” 马小星温声对张少辰说。
“我会好好照顾盼儿妹妹的” 张少辰神色郑重说道。
“盼儿,你呢?”马小星低头看着已经六岁的女娃。
“盼儿也会尽心尽力照顾哥哥,”张盼儿挺着小胸脯装出大人模样,奶声奶气的高声喊道。
“过来,让娘抱抱” 马小星招手让两个孩子靠近,她拥紧了张少辰和张盼儿,动情得说:“你兄妹二人要彼此真心相待,互相照顾才行,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在这世间被亲人牵挂着,有亲情在是多幸福的事。”
日子一天天滑走了,一年一年的过去,女人的年纪是个很美的东西,三十岁有着美丽从容,四十岁有了成熟优雅,五六十岁的女人睿智安详 ,马小星已经三十三岁了,肌肤也不再有二十几岁时那么有弹性和活力,不再是小清新范,多了丰富的阅历,两世的阅历随着时间慢慢沉淀出她自己独特的气质,一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风情万种,但她仍旧拥有一颗很朴素的心,低调平静,从容淡定,现在的她经常微笑着,而眼睛也保持着纯净,因为她的心还是很干净,每天都在向往着美好。
这几年张玉堂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他职位没变,工作没变,日子稳定而又单调,除了马小星没有怀孕生子外他对现状很满意,妻子也还是那个让他心仪的巧笑情兮,曼妙身姿的女人。
而马小星却有些不满意了,最近一年多张玉堂放在她身上的时间变少了,张玉堂觉着马小星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就永远属于自己,放在家里永远不会丢,他开始跟其他男人一样在外面找乐子了。
夜深了,张玉堂带着满身的酒气和女人的胭脂气爬上床,他抱住假寐中的马小星解释说:“就是去凑了个热闹,没干别的”
张玉堂从不去主动招惹女人,他知道马小星在乎这个,不过女人送上门时摸两把调戏两句也是正常的,他这样的男人在其他人眼里,已经算是个模范丈夫了,很多人都跟马小星取经:怎么才能让丈夫像张玉堂这样专一?
但马小星觉得不够,她很珍惜张玉堂,很珍惜这份感情,尊重这份契约婚姻,她跟张玉堂因为相爱才在一起,但是爱这朵花需要浇水维护,不然就会枯萎,再相爱的人都可以随时转身离开。
今晚,张玉堂又带着一身胭脂味和酒味进了门,马小星皱眉,坐起来想去榻上睡,他抱紧了她不撒手,喃喃道:“我真什么也没干”
黑夜里,马小星话里有几分沉重,缓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长久的,要想长久留住一个人的心,须要全身心对待才行,身在福中要知福”
张玉堂嗯了一声,睡着了。
隔了几天,还是在床上帐内,马小星看了他一眼,说:“我想出去走走”
张玉堂伸手搂住她,说:“等忙过这一阵,我陪你去”
“我想一个人”马小星垂下眼说
“那怎么行”张玉堂拥紧了她。
“我能照顾好自己”马小星轻声说
“不行”张玉堂立刻否决了
第二天晚上,他回家时,发现马小星已经不见了,只留了一封信,信里说,她出去散散心,半个月一个月就会回来,让他勿找勿担心。
张玉堂一下子慌了,府里人说,夫人走时都交代过了,说过段日子就回来,他去了包子的小药店,包子也是这么说,说她过段日子就回来。
这边张玉堂陷于恐慌中,而已到大梁的马小星却处在兴奋激动中,短短几年,大梁国的变化真大!山路开通后,大梁国和大元国的子民们来往多了,交流着商品,文化,甚至信仰,一进入大梁地界便处处看到繁荣景象,农田里出现了新的生产工具,路上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