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绽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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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龙卫军个个脸上喜气洋洋,龙卫军校尉高大刚得意的走进场子,抱胸斜眼看着龙骑军,龙骑军有人撸了袖子就想跳进场子,张玉堂拦住了他们,自己走进场子。
高大刚说了声承让,便挥拳打去,张玉堂横臂挡住,两人战了起来。今天的张玉堂躲闪明显迟钝。场外的龙骑军个个很紧张,张宝全尤其紧张。
高大刚抬腿踢来,张玉堂闪过,高大刚拳头又过来了,张玉堂想避开慢了一步,脸上就挨了一拳,嘴角就见了血,他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刚要挥拳,高大刚腿又到了,踢到他肚子上,他蹬蹬蹬退后三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全场一下子静了,随后就听见龙卫军的欢呼。张宝全冲上去要去扶自己家三爷,张玉堂却是推开他,自己站起来往远处走去。
这段日子张玉堂很消沉,沉默的时候多,以前的张扬霸气一下子消失了。小随从张宝全替自己这三爷担心的很,估计八成是跟那马姑娘有关。可三爷并没有再提起过马姑娘。
实际上,张宝全的担心是多余的,男人的成长里离不开被女人折腾,这次挫折对年少轻狂的张玉堂来说是利多于弊,从中他会学到怎么去控制情绪增加耐心。
暗杀和解药
苏城乡绅常老爷刚把第九个小妾接进门,她便是被徐四郎赶出永城的彩虹姑娘。大少爷的情人彩虹又为何跟了常老爷呢?
那还得从彩虹回到苏城说起,策划已久的计划被识破,前功尽了弃,徐大少爷很不爽,对彩虹摆起了脸子,没了利用价值的人应该扔掉,但这女人还怀着自己的骨肉,大少爷还是留下了彩虹。
肚子里的男孩成了彩虹暂时的护身符。那段时间她格外小心翼翼,去永城时忐忑不安离开永城时又屈辱伤神,加上来回路上颠簸,这孩子不知道活的成活不成,她极力讨好大少爷以期他能顾着往日情分给个安身之所,况且她也是真心爱着大少爷的。
好不容易熬到日子,难产床上挣扎了两天差点就去见了阎罗,生下来的却是个死婴。大少爷大感失望,再见彩虹时开始处处挑刺,周姨娘更不愿意家里养个废人,便找了借口把彩虹抬回娘家,那会彩虹还在坐月子。
彩虹娘家只有一个哥哥,这哥哥从小偷鸡摸狗不务正业,前几年刚入了青帮,青帮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一黑帮组织,只认钱,只要给钱什么事都肯为你做。
经哥哥介绍,彩虹搭上了常老爷,彩虹何许人也,男人乃她的裙下之马,三下两下便拿下常老爷,被抬进了家门荣升姨娘。
但彩虹并不真正开心,她的爱全给了徐家大少爷,爱的深现在恨的也深,她暗自下决心有一天会让这忘恩负义的男人付出代价,但她更恨马小星,如果没有她,她不会落得今日下场。
四少爷娶了马小星做夫人,听到这消息时她恨的把手里的猫掐了个半死,从此以后,夜夜失眠睡不踏实,便找来自家亲哥哥想想办法出了这口恶气。
“这容易,别忘了你哥我是干嘛的”她哥一拍胸脯道。
兄妹俩人密密合计一番。
“妹子,哥这两天手头紧”临走前,哥哥涎着脸伸着手。
彩虹去内室取了包银子,不忘嘱咐道“这事你得给妹妹办妥了”
那边哥哥自是千般答应,说自会安排妥当。
五月春光明媚,马小星和徐四郎去灵山的大悲寺祈福求子,马小星这辈子对神灵的态度是尊重的,能把她投到这里来重生,神灵就不是吃素的,至于求子她是顺其自然,徐四郎比她着急的多。
寺内高憎净慧法师云游归来,今日开门讲经,一众善男信女涌到寺内,张玉堂也陪着母亲过来。
神灵面前众生平等,净慧法师稳坐圆坛,周围围满了虔诚的信徒。马小星和徐四郎站在最后面,开始时她伸长耳朵仔细聆听,后来便没了兴致,这净慧高憎今天讲的是做人十大要诀-----虚心宽厚吃亏寡言不嗔等十条放哪个世界都没错的道理,这些马小星比老净慧懂的还多,关键不在道理在于处事如何把握好尺度。
身旁徐四郎却是听得认真,马小星无聊的四处张望,便看到了对面角落里的张玉堂。张玉堂也看到了马小星,四目相对,马小星征了下后,微微笑了下打招呼,那边张玉堂也点下头算做回应。
又过了一会,马小星撑不住了,偷偷拉了下徐四郎,小声说我去外面透透气,徐四郎虽然愿意多听些但又不愿自家娘子独身一人在外,便也跟了出去。
马小星看着寺外山高树绿心情大好建议去后山走走,徐四郎看天色还早便点头答应。两人往后山而去。
张玉堂看到马小星走出去,犹豫了下也跟着走到寺外。站在台阶上,看到前头新婚夫妇牵手共行,心里头很是怅然。
恍惚中,旁边张宝全惊呼了声:“三爷快看,这里怎么有青帮的人?”张玉堂一抬头,便看到两条黑影沿着对面山路快速往山上奔,确是青帮的人,青帮为了跟别的帮派区别开来也为了招揽生意,帮内人的行头出门在外都是红裤黑衣带了斗笠,张玉堂知道青帮,军队打的是明仗,有些不好直接下手的,就会用黑帮杀手帮着除了麻烦,青帮是在南边,又如何会来永城?他心中疑虑。“走,看看去”带了张宝全,迈步往后山走。
马小星看着花草山水很是开心,拽着徐四郎往对面山上跑去,两人行到一处平坦处停下来,此处全是高大树木郁郁葱葱,马小星深吸口气,树林的味道真好闻,她张开双臂仰头闻着这林间新鲜空气。徐四郎立在她身边,有些无奈的摇头,自家娘子总是有这种疯癫动作。
突然,嗖一声,一枚箭从树林深处飞出,徐四郎听到箭声急道小心,箭已到了身边,他一把推开马小星刚想躲闪,胸口就一阵钻心的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林中射箭之人一愣,射错了人心有不甘,便又要拉弓射第二箭,身边同伴却打了个紧急撤退的口哨,意思是有人来了不宜多待,两人几个纵身便消失在树林里。
马小星被推了一把后踉踉跄跄往前冲了两步,转头就看到徐四郎躺在地上,胸口插了把箭,血从前胸涌出,她脑中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大叫:四郎,四郎。徐四郎已经晕过去了。马小星跳起来,对着山下大喊:“救命,救命”
张玉堂听见了山上呼救声,愣了一下,便加紧了脚步循着呼救声奔过去。
看到张玉堂,马小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他的手,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说:“救救他,救救他”
张玉堂蹲下身快速查看了下徐四郎伤口,立即道“伤口无大碍,但箭上有毒,需进城找大夫,要快”
不待马小星点头。便吩咐张宝全山下备车,他弯腰背起徐四郎健步如飞往山下去,马小星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山下,张宝全已经备好了马车,张玉堂把人放进车里,吩咐张宝全送老太太他们回去。自己驾了车往城内而去。
在车上,马小星脑子开始慢慢清醒过来,从内衣里撕下些布条缠在徐四郎身上止血,碾了些伤口的血舔了舔,箭上涂的好像是雷公藤,如果真是雷公藤那就无大碍。抱着昏迷的徐四郎,她心里有了恐惧,是谁?是谁要杀徐四郎?或是杀她马小星?
车直接拉到保安堂,要先把箭取出来,徐四郎虽流了很多血但箭伤不深未伤要害,只是这箭上的毒药让人担心,保安堂大夫诊断后说箭上涂的药确实是雷公藤,马小星这才放下心来。
箭取了也喝了解药,五天过去了,徐四郎还是没醒过来,大夫说脉息微弱但尚有生命再耐心等些时日应该会醒过来,马小星心里很不安,私下找了老范,老范也认为透着古怪,两人细细分析了一通后怀疑是箭上毒药有蹊跷,老范小心包了箭头去找行业内一个配药多年的老药师。
夜里很晚了,老范冲进了徐家,见到马小星就急道:“箭上的毒药不是雷公藤”
马小星赶紧拉了老范要他细说。原来,经验丰富的老药师仔细检查过箭头后,很肯定的说这上头的毒药不是雷公藤,而是毒根,产于西南边境偏远的山上,这毒根跟雷公藤很像,但药性却不同,永城见过的人少,如果不是他去西南访友时亲见,也不会知道。
“可有解药的方子?”马小星着急问。
“有,”老范掏出一张纸,说“不过里面有味药却是要费些周折才能得到”
马小星忙接过方子展开来,几味药都是普通的药材,除了一味新鲜木蓝,这新鲜的木蓝见风见光就变了药性,很难保存少见的很,除非亲自去西南原产地跑一趟。她一咬牙,“我便跑一趟西南”
“无须如此,”老范摆摆手,“永城就有,宫内,我找找旧友试试看”
马小星感激不尽,弯腰行了个大礼给老范。
老范赶忙拉她起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谁家日子里都会遇到坎”
两天后,老范拿来了新鲜木蓝。
徐四郎喝了药后还是未醒,但比之以前好了不少,呼吸平顺了,脉息也稳了,又是三天过去了仍旧未睁眼。
徐家宅里人人心情沉重,马小星吃不下睡得更少每天处在煎熬中,老富头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院里可不能一下子趴下两个人。
是啊,我们被困难击倒不是很正常的么。
晚上,马小星盘腿坐在小榻上,闭眼冥想:我是谁?从哪儿来?经历过什么?该往哪里去……抛去世俗杂音,心里慢慢清明起来,有个声音告诉她,徐四郎不会一直躺着做“植物人”。一定有办法解决,一定有。
第二天,她又找了老范,请他推荐几个专治疑难杂症的大夫,一个个请来为徐四郎诊治。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徐四郎仍旧躺在床上未睁开过眼。
这一天,张玉堂来访。那天救人时,他是起过一些念头的:若自己驾车再慢一些,徐四郎的命能否保住?若保不住自己不是有了机会?念头冒出来后,又恨恨的骂自己: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怎可生害人之心。张玉堂杀过的人不少,但都是实打实的较量,若让他去暗中算计别人,他不屑那么做
马小星赶忙迎出去
“还是未醒?”张玉堂问
马小星黯然摇头,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大夫都怎么说?”张玉堂又问
“都说脉象上没什么大碍,早就该醒了”这些天她也在捉摸是什么原因徐四郎不肯醒过来
“或者--”张玉堂不忍看眼前女人如此憔悴,建议道,“请大悲寺净慧法师为徐先生祈福,也许能助他早日醒来”自从上次灵山归来,张家老太太成了净慧的忠诚粉丝,言必称净慧大师,张玉堂天天听这脑白金广告,听多了也认为净慧神仙金手指一点大粪变成金。
马小星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就点点头。
“我回去就去灵山递贴子,和净慧大师约个日子前去拜访”张玉堂道。
马小星忙道谢,这老静慧现在是热门偶像,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张玉堂肯帮忙是最好的。
临出门时,张玉堂想起件事,回头问“你们可跟青帮结了仇?”
“没有啊”马小星愕然,她能得罪谁呢,徐四郎她了解,老好人一个,他们夫妇怎么会有仇人?
“那日射箭之人便是青帮的人”张玉堂回答道。
马小星皱眉思索,抬头问“三爷可否帮我个忙,查查他们为何这么做?”
“好”张玉堂点点头,望着瘦的颧骨都露出来的马小星,关切道“你自己也多多保重”
马小星点点头,很是感激。
这一日,马车载着马小星一行人来到大悲寺。
贴子是张玉堂下给净慧的,出于礼貌,他也跟了过来。
老净慧仔细查看着昏迷中的徐四郎,把过脉后;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江南吴家的后人?”
马小星心中诧异,那边老富头赶紧点头称是
老净慧点点头,说:“这就是了,若要救人,还得先听老衲说说吴家的事”
原来这江南吴家早些年做的是易货生意,六十几年前,族里有个年轻人去西南换货,偶然进到一个神秘部落,在那里受到了热情款待,部落里一女子见他文明有礼,仪表堂堂,心生了情愫,年轻人家中早有妻妾,但送上门来的女人他自不会拒绝,两人一来二往便做了真夫妻,这部落里有个习俗,女子娶男子而不是嫁出去,年轻人自是不肯入赘,要带女子返回苏城。女子犹豫了很久,部落的规矩是:执意要嫁出去的女子便永不能再回来。为了爱情,女子起了大无畏精神,手牵手和情郎奔了回天涯----回了苏城。
现实如此骨感,誓言中只爱她一个的男人回到江南后,左环右抱身边围了众多漂亮妹妹,自己成了一局外人,爱情里付出的成本太高已是无路可走,女子崩溃了,绝望下她给负心的爱人下了部落的血咒,诅咒他不得好死。
这年轻人便是徐四郎的外公。
要问老净慧如何得知此事,原来五十几年前,吴家曾请他去诊治救命,奈何他无半点办法。所幸这血咒经过一代代往下传,血液里已是淡了许多,并无碍正常生活。
可这血咒跟今日徐四郎昏迷又有何关系呢?
看着众人眼里的疑惑,老净慧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