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子上的男人与女侦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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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怎么啦?”她的情绪变成剧烈的愤怒。
“否则,也许要对一名特工,克莉斯汀·萨克西丝举行一次听证会,看着她执行联邦调查局任务的能力,按照调查局的高标准,是否达到满意的程度。”他走回到办公桌后面,向墙壁上挂着的一幅联邦调查局局长布鲁思·谢尔顿的油画瞟了一眼说,“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告诉我说你要去什么地方。现在你可以去了。晚上好,萨克西丝小姐。”
第二十章
比尔·泽·艾驾驶着萨克西丝的汽车同她一起直奔纽约城,克莉斯汀·萨克西丝两眼直视着前方。动身前她驾驶车到他住的旅馆去接他的时候,她把同韦恩·戈姆利谈话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听后颇为震惊,但是没有向她提出使她困扰的问题。
现在,暮色的阴影开始笼罩公路的时候,他转过头对她说:“想详细谈谈这件事吗?”
她摇摆头说:“根本没有这回事,比尔。这件事牛头不对马嘴,使人难以说清楚。如果他说的是罗斯——开始的时侯,我以为他指罗斯——我至少还可以接受,并且想出对付他的策略。可他指的是乔治·普里查德,我的上帝。”
比尔超过了一连串车速较慢的汽车,然后问道,“猜得出是谁编造的故事吗?”
“猜不出。想必是有谁同我有深仇大恨,一心想伤害我。我告诉过你我同罗斯玛丽·凯尔有过一次短暂的会面。我想到过她,当然,但她的可能性并不比我想到的其他的人更大。此外,我对她丝毫没有进行过人身攻击。她知道我去找她是因为履行公务。”
“普里查德的妻子有可能吗?”
“海伦吗?她想捞到什么呢?”
“你说她是一个撒谎者。”
“不那么简单。她是一个坏女人,那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不,不是她。任何人都不是,比尔。”
他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罗斯·利曾贝。”
“对,有可能,不是吗?”
姚深深地叹息,把头倚在靠枕上。“既然是这样一个荒诞的故事,我认为任何事都是可能的,不是吗。”
比尔说:“也许这不是个人间的事。也许有人真的想把你排挤出普里查德的案子。”
她嗤之以鼻。“那又不是难事。重新任命我不就行了。”
“但是如果这个人不是在能够任命你的位子上怎么办呢?那他就不得不借助于散布卑鄙的谣言来达到调动你的目的。”
“我相信有这个可能。但是干这件事的人肯定不会考感到这样做在我身上会发生什么影响。戈姆利所说的事仅仅是重新调动我的工作,他是暗示我有更大的麻烦。联邦调查局是一个有趣的地方,比尔。从胡佛时期开始联邦调查局就订了许多规矩,联邦调查局是第一位,个人是第二位。这个规定对我的事业将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在戈姆利看来,我已经违背了这个信条的重要原则。在调查的职位上因为我和被调查对象的‘关系’而使自己处于受到损害的地步。再加上普里查德案件直接与联邦调查局有关,你就可以以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把一个象克莉斯汀·萨克西丝这样的人从后门一脚踢出去。”
“你真的认为会产生那样的结局?”
“我不管它。我要查出造谣的人并且跟他算账。”
“克莉斯——”
“唔?”
“如果你不呢?”
“那么——那么我想我是遇到大麻烦了。”
当他们到达下榻的洲际旅馆,订好房间之后差不多是午夜了。
“饿了吗?”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住宿的房间之后,比尔问。
“饿了,但是我太累了,不想吃。”
“要他们送些吃的到房间里来。”
一个小时以后,他们已经换上睡袍坐在一只长沙发椅上,两个人都赤着脚,把脚搁在沙发前面的咖啡桌上,桌上放着的餐盘内还有刚才吃剩下的火鸡肉三明治,这是从他们“夜快餐”的菜单上点的食品。
“感觉好点了吗?”他问。
“稍微好了些。”
“我们该睡了。你明天还得早起。”
“用不着很早。我已告诉尼莱我中午时候到他那里。”
“我想跟你一起去。”
“不,那只会使事情复杂化。”
“谁是他的出版商?”比尔把剩下的一小片泡菜吃完问道。
“尼莱吗?苏塞兰出版社,至少他的几本新书是他们出版的。”
比尔笑起来。“那家出版社里有我一个很好的朋友。”
“真的?”
“嗯,是一个姑娘,名字叫比莉·沃顿。她的母亲是美国西南部的那伐鹤印第安人,我在亚利桑那州权利均等委员会工作的时候认识了她的父亲。比莉在亚利桑那州州立大学攻读英文,获得学位,想在出版方面开始她的事业。那个职业对她来说非常合适。她看书速度之抉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无可与之比拟的。我给苏塞兰出版社出版的一本有关印第安人事务的书籍免费放过宣传,他们欠了我的人情,所以我把她推荐给他们。他们录用了她,大约3个月之前我听说她已被提升为助理编辑。”克莉斯没有搭腔,他继续说,“假如这次你和我没有重新团聚,这次在纽约我可能和她住在一起。”
克莉斯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她是你的女友?”
“不,但是我们过去的确有过欢乐的时刻。嗨,当你撇下我走了之后,我必须在终生独身和泰山——简恩①的关系之间作出选择。我为此内心斗争了好几个月——”
【① 美国影片《人猿泰山》中的男女主角。——译者】
“告诉我细节。”
“我提起这件事的唯一原因是,只要我到纽约来我总要打电话给她,也许在一起吃午饭。你有兴趣跟她一起吃饭吗?”
“什么时候?明天我在火岛。”
“现在已是你说的明天了。也许我们能够一起吃晚饭。”
“太好了。”
“好。上午我去找她把事情安排好。我会留一张条子在旅馆。”
“我要睡了。我感觉我好象被一群牛冲得头晕目眩了。”
他大笑起来。“你可以把没有交配过的牝牛从印第安人居住的棚屋里牵出来,但是你不能——”
她用手指捅他的胸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不是吗,联邦调查局的大都市特工。丢弃了你的印第安人传统,使用被牛群冲得头晕目眩的隐喻,而不是说一辆汽车或私自潜逃的马车队,或是——”
“晚安,比尔。”
“我来了。”
“正好,今天晚上是你考虑你的决定的最好时刻。”
“什么决定?”
“决定是否要抱独身主义。现在是你作抉择的最好时机。”
第二天早晨,克莉斯准备离开他们住宿的房间的时候,比尔还睡在床上。她跪在床上吻他的脸额。
他睁开眼睛笑起来,说:“我作出了决定。”
“什么决定?”
“抱独身。但不是我。”
“好。我将在6点钟回来,也许6点。帮我一个忙。”
“任何事都行。”
“别告诉你的朋友比莉我来这里的目的。不要谈到联邦调查局,即使是小事也不要提到。”
“为什么呢?”
“因为,只是因为。答应吗?”
“当然。”他挽住她的颈项热切地吻她。
“你该刷牙了。”她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开向门外走去。
天气晴朗。空气中已经依稀地感到一点点秋天的气息。汽车穿过昆士区闹市边缘的隧道,在长岛高速公路上朝东驶往湾岸,她打开车窗。
尽管昨天在局长助理戈姆利的办公室发生了这么一件事,现在又要去进行一次无疑是困难的访问,她内心依然感到轻松和宁静。这时,她想起了父亲从前常常谈的话:“自由就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外界发生的事对它不产生什么影响。”他说得对。
空气清新凉爽,生气盎然,她感到轻松,没有被昨天拖曳的感觉。
这一回渡海到樱桃园①一帆风顺。
【① 樱桃园是火岛上的一个居民村。——译者】
狭窄弯曲的街道上熙来攘往的都是这个岛上居民村的基本居民——搞同性恋的男人。这些人多数是外貌漂亮的青年人,也有年纪大一些的“老花花公子”,人们是这么称呼他们的。有些男人成双配对手拉手、甚至勾肩搭背地招摇过市。
克莉斯有一个女友曾经在樱桃园呆过一天。她说这些占居民大多数的同性恋者是在“严重地糟踏男子汉的美妙青春。”
克莉斯在街上茫然地走着,直到迷了路才停住了脚步,向一个身穿圆领长袖运动衫和蓝斜纹布长裤的男青年探询去用来住宅的路途。那个人愉快地告诉她,尼莱的住宅就在几百英尺之外的地方,坐落在一串沙丘的对面。
她在尼莱住宅外面打量着房屋和院落。住宅的四周规整地围着篱笆,至少有6英尺高,顶端装有难看的铁丝网。铁丝网上有警告外人不得闯入的红色标志,说明铁丝网是通电的。
这座住宅有三层楼,墙上铺设着灰色的久经风露的石板。每一层楼都有宽大的窗户,可以一览无余地将海上景色尽收眼底。房屋四周的院落是典型的海滨别墅风格,沿着长长的防雪栅栏是一个个由风沙刮成的小土丘,海边堆聚着灰色和褐色的木块,形成复杂多样的形状。觅食的海鸥展翅低飞,向世界宣告它们在履行天职。
她走近围墙的大门,上面装有门铃,她揿了一下按钮,等待开门。
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她又按了一下门铃揿钮,这口按的时间比刚才长了三倍。她透过篱笆朝里面张望。
这时里面住宅大门上的一扇窗户打开了,露出了一张脸孔。接着窗户又关上。
住宅的门打开了,有一个人站在狭小的门廊入口。他穿着一条蓝布工装裤,一件黑色的圆领汗衫,脚上穿的凉鞋。这个人刚刮过脸,给人的印象是他的头象一个滚圆的圆球不牢靠地搁在一双巨大的宽肩上。他的双脚结实得象水杉,胸部的肌肉使他的双手无法触及身体的另一侧,肚子又大又结实。
萨克西丝猜想这个人想必就是酒吧服务员提到的保镖朱贝尔了;他说得不错——朱贝尔是天生的职业摔跤手。
他从门廊走下来,蹒跚地向围墙大门走来,向萨克西丝投以长长的怀疑的眼光。
“克莉斯汀·萨克西丝,”她在大门外说,“我同尼莱先生约定现在这个时候来见他。”
“我知道。”
“你是朱贝尔?”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咕哝说:“嗯,我是朱贝尔。”随后他将钥匙插入大门的门锁,打开大门。萨克西丝走了进去。
他把大门关上,拴上铁链,啪的一下锁上,带着她向住宅走去。
她走进门廊,四周的墙壁铺设着洁白的木板,地上铺着墨西哥砖块。具有异国情调的各种植物姿态优美地种在水杉花盆中,茂盛的枝叶形成了一条拱形走廊,通向住宅后面的一间宽敞的起居室。
克莉斯走了进去,透过活动改璃门看到一座形状象吉他琴的游泳池。
她转过身。朱贝尔站在门廊里,他说:“理查德马上就下楼来。喝咖啡还是喝茶?”
她必须适应他的声音。他说话的声音细窄而尖,同他肌肉结实的魁梧身躯极不相称。
“咖啡。”她说。
“咖啡加糖,牛奶?”
“糖和牛奶都不要。”
他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起居室。
她抬头举目,褪成银灰色的粗糙的木板向上一直铺展到两层楼上面布满天窗的白色天花板。玻璃活动门对面的是一座楼厅。画着鲜明的红色、黄色、绿色圆圈和线条的巨幅抽象派油画打乱了房间里的单色布局。一架光泽明亮的黑色大钢琴占据了一个角落,另一个角落放着一只精致的餐柜。房间里陈设的是一组白色皮制长沙发和双人沙发,还有12张各种颜色的办公坐椅。每一张椅背上用黑颜色印着尼莱所写的书籍的书名。一架有三脚架的大望远镜放在一扇活动玻璃门前面。房间的四只角都摆着扩音器,播送着海顿交响乐的柔美旋律。
“萨克西丝小姐。”
她抬头见理查德·尼莱站在楼厅上。
“是的,尼莱先生。”
“朱贝尔说你来了。上来吧。我的书房在楼上。”他指着黑色的铁盘旋楼梯,示意她从那里上楼厅。
萨克西丝沿着盘旋扶梯走上楼厅,尼莱先生笑容满面,有力地和她握手表示欢迎。
尼莱的身材比她想象的更为高大壮实,满头银发梳理得纹丝不乱。他穿了一件淡蓝色丝衬衫,胸前敞开到腹部,裸露出一堆灰色的胸毛,戴着一根项链,项链上吊着一个黄金饰物。一条紧身的篮斜纹布裤子,脚上穿的是白帆布轻便鞋。
“这房屋真美。”萨克西丝说。
“我喜欢这房子,尤其是它的视野。来吧,让我们谈谈。”
他带她走到另一座扶梯上。这座扶梯直通三层楼他的书房。
书房很宽大,一面是玫瑰墙,墙外是一片广阔无堰的海洋景色。
萨克西丝发出一声象是口哨的惊叹。
“惊人的景色。”她说。
“谢谢你的称赞。有时候我们怀疑,如果没有风景我是否能写出更多的东西来,我不能没有它。有的候我一拉上帘子,就会感到一阵恐怖,于是我又把帘子拉开来。坐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