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子上的男人与女侦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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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总统行政当局领导下,美国印第安人的境遇每况愈下;棒球;比尔追踪的新闻;华盛顿流传的闲谈;天气;以及十多个其它的话题。最后他问起特工乔治·普里查德的谋杀案。
“我真的说不出多少究竟,”她说,“你知道,那是——”
“高度机密。我想这就是你参加联邦调查局这样的机构之所以使我感到不安的原因,它是闭锁禁锢的。我喜欢开放。”
他们之间争论的老题目又旧事重提,这个问题最终使他们分了手。
她叹了一口气,拨弄着盘子里的海鲜壳。“比尔,”她说,“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
“深深地,我非常爱你。”
“就象爱一个兄弟。”
“是的。也还有另一种爱。”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不很久。”
“很久了。多告诉我一些罗斯·利曾贝的情况吧。他协助普里查德领导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工作,对不?”
她双眉紧蹙地点点头。
“嘿,克莉斯,我是不会报道联邦调查局的。我报道美国印第安人的问题。忘了?”
“比尔,我不能谈论这个问题。”
他耸耸肩。“我跟许许多多人一样感到奇怪。试问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竟然在埃德加·胡佛大厦里在200个目击者面前遭人杀害。你能想象什么——”
“没有200个目击者,一个也没有。”
“不管怎么说,这个新闻已经传到全世界去了。你在处理这件案子,我是说直接?”
“别问了。”
“同利曾贝一起?”
她双肘撑在餐桌上说:“我的唯一使命是扮演一个象征性的美国印第安人特工。”
“为了这个起码的诚实我要高呼万岁。他们是在利用你,你知道吗?”
“我也利用他们,比尔。另外,象我们这样的人现在在联邦调查局里差不多有40个人。”
“那么多?这倒是一条好新闻。”
“也许是的。你要我谈谈这方面的事吗?我准备好了。”
“改时再谈吧。现在我思想斗争得心烦意乱。”
“关于什么问题?”
“关于我是不是要为我所爱的女人而战斗,是不是要让死灰复燃,或者心平气和地退出而向比我更幸运的人祝贺。”
她吃吃地笑起来。“不可能的事。记得吗?两种不同的世界。”
“相同的世界——残忍,红皮肤印第安人,为了赏金而出卖头皮①。”
【① 北部印第安人剥取敌人的头皮作为战利品,此处意为胜利的成果。——译者】
“你能肯定你现在喝的是开胃酒吗?”
“它不是烈酒,亲爱的,”他说,“我们印第安人忍受不了威士忌。”
“你没有变。”
“你变了。我希望我们没有变。”
“但是我们是变了。我要整夜地呼喊我亲爱的兄弟和朋友。我有一个冗长而难过的周末,要做很多案头工作,星期一我的第一件事是去纽约。”
“去做什么?”
“例行公事。我这样做是表示友好还是对一位新闻记者表示妥协?”
“如果你是为了印第安人事务管理局的事,我拒绝,只要你是为了一个与我的报道无关的机构办事,我就接受。”
“印第安人事务管理局有什么新闻?”当他们一起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她问道。
“没有什么事。他们解决美国印第安人的问题就是削减我们赖以生存的每一项计划。再过几年他们将会无事可做,因为到那时候美国没有印第安人了。”
她开车把他送到格莱林旅馆。
“想一起上楼吗?”他问。
“不。”
她走上去拥抱他,让他吻她,但是当他的手伸进她的布上衣里面的时候,她没有作出反应。
“很抱歉。”他说。
“不必要。在你回去之前还能见到你吗?”
“最好还能再见面。你什么时候从纽约回来?”
“星期一夜晚。”
“第二天早上一起吃早饭好吗?”
“当然好,为什么不好呢?”她又记起了她和利曾贝约好吃早餐,差一点改变主意,但是她最后还是下决心信守她刚才说出口的话。
他走了一半又回转身说:“我忘记告诉你了,克莉斯。我们又搞到了6台电子计算机。”
“那太好了。”她曾经同他一起募捐,想为印第安人居留地学校的孩子配备两台计算机。那件事办起来真不容易,最后他们终于筹措到足够买两台的钱。
“这一次我是请电子计算机制造商捐助的。你知道,对他们说这是很好的公共关系的宣传。下星期计算机就要来了。”
“祝贺你。”她说。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食品、医生、住房——”
“我知道。晚安,比尔。”
第十三章
萨克西丝向东往纽约拉瓜迪亚机场的穿梭飞行是早上8时过一点到达纽约的。她租了一辆轿车,查看一下地图,就驶往长岛的花园城,联邦调查局的第416号常驻分部就设在那里。
花园城分部的负责人、特工特里·芬奇已经张罗好热咖啡和丹麦点心,等着她到来。
他身材魁梧壮实,性格乐天开朗,一双蓝眼睛炯炯有神,说起话来带着明显的喉音,在这里人们仿佛是到了乡土味浓郁的真正的爱尔兰酒吧。
“要我做什么事吗?”当他们在办公室里坐下来的时候,他问道。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萨克西丝说,“我正在搜集乔治·普里查德案件的线索,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在他被害以前他跟什么人高度接触,他生前的活动,所有有助于破案的事。”
“我尽可能地提供给你有关乔治·普里查德的情况,即使是很少的一点情况。当然,他离开这个分部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一年。”
芬奇笑了。“对某些人来说那已经算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特别是象乔治这样的人。他一向是在一个位子上呆久了就感到不自在。”
“我也这么听说。他一定对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任命感到愤慨。”
“对。一旦他全力以赴地完成了这里的工作,他就想到另一个地方去干秘密行动。他不愿调到总部去,但他拗不过谢尔顿局长。”
“告诉我他在这里任职期间在外面进行秘密工作的情况。”
“那是微妙复杂的差事,但是他似乎很得心应手。那个恐怖主义分子集团是在佛蒙特州什么地方组织起来的,后来在新英格兰①一带混不下去了,才转移到长岛这一带来。我们知道他们建立了一些活动据点,但是没有掌握更多的情报。乔治是从旧金山来的,他在这里建立了掩护,把自己装扮成向第三世界国家兜售武器的失意的前军事顾问。”
【① 新英格兰:是美国东北部诸州的总名。】
“也向恐怖主义分子集团兜售武器。”
“谁有钱就向谁推销。他花了大约6个月时间才建立起接触。联系一旦建立发展就快了。不幸的是,一些细节搞糟了,我们失掉了这个恐怖主义集团中大多数头目的信任,但是在他们中间造成了分裂。”
萨克西丝瞥了一眼她在飞机上记的笔记,然后问道:“他在那个恐怖集团里的主要联系人是谁?”
“我得把档案抽出来看一下。”
“这个以后再看,”她说,“我现在急于想找到的是,直到他被谋杀的那个晚上为止,他一直与之保持接触的恐怖组织里的那个人的姓名。”
“对这个问题我毫无所知。”芬奇说。
“那个恐怖主义集团在长岛的什么地方?”
“大部分在岛的北面,罗斯林,曼哈塞特,华盛顿港。他们在罗斯林租了一幢很大的房屋。至少在乔治活动的时候,他们是住在那幢房屋里。”
萨克西丝脸上掠过一丝笑容。“你知道,芬奇先生,你是我谈过话的人当中第一个称呼普里查德为‘乔治’的人。你既然这么称呼他,肯定你们是比较知己的。
芬奇笑起来。“嗯,我知道,他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一个跟任何人都要闹别扭的人,但是我喜欢他——即使这种感情是一厢情愿的。我钦佩乔治·普里查德。也许我妒忌他的自由。我多年来在联邦调查局内是坐办公室的,我想这对我妻子和六个孩子都适合。我还有三年就要退休了,除了在射击场里开过枪以外,我没有开过我的枪。”
“我希望我也能这么说。”萨克西丝说。
“我不是在抱怨。在我们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我们正是把象乔治和其他干秘密工作的特工就作为我们的未来的。我真的不大知道乔治埋伏在恐怖分子集团中的眼线。所有的事他都秘不告人。”
“这里还有其他人知道情况吗?还有跟他接近的人吗?”
芬奇点点头。“在‘罗斯林计划’中,我们有一名特工同他直接在一块工作。顺便说一下,‘罗斯林计划’是我们给他的工作取的名称。这位特工的姓名叫比尔·道金斯,是一个年轻土耳其人,同乔治相互抵牾,就因为这事差一点解雇。”
“是吗?我倒想同他谈谈。”
“我告诉过他要来。他说他中午以前会回来。你的日程怎么安排的?”
“我要到城里去吃午饭。那里有几个可能跟案件有些关系的人。在我等待道金斯先生的这段时间里,还有可以找来谈谈的人吗?”
“了解乔治的?我想是没有了。这里的规模很小。人们都是为了特定的案子而来来往往。没有了,道金斯是你最好的赌注。”
“我就等吧。”
“好。”
她在花园城沿着富兰克林大街闲逛,浏览陈设雅致的橱窗,偶尔,橱窗里有一件漂亮的服装或一张过路人的面孔吸引了她的注意,但是她的思绪一直萦绕在她来长岛的目的上。她似乎感到对乔治·普里查德了解得越多,就越发迷惑不解,特别对流行于联邦调查局的哲学——联邦调查局是一个行动的整体,个人很少有活动余地——感到困惑。显然,普里查德同这种模式是格格不入的。他就象是在为一个国中之国而工作,遵循的是另一套规则。
当她回到花园城办事处,她暗自寻思,对普里查德怎么会被选中去领导暴力犯罪特别分队觉得奇怪。联邦调查局内人所共知,谢尔顿局长是不喜欢普里查德的。再说普里查德在联邦调查局区从未有过行政管理的经验。她百思不得其解,决定等回到华盛顿之后再去寻求答案。
比尔·道金斯中等身材,体格壮大。萨克西丝忖度他大约35岁,但他实际要比这个岁数还小些。他穿着一套价格昂贵、裁剪考究的隐条褐色服装,白色礼服衬衣,暗绿色的佩兹利涡旋花纹领带。他的头发黄中带红,剪得短短的——几乎是平头。手上戴着一只很宽的结婚金戒指,由于这只戒指引人注目,人们才注意到他的手指甲被啃得露出了肉。
“想吃午饭吗?”特里·芬奇介绍他们认识之后,萨克西丝问道。
“我有一个约会,”他说,“但不消一个小时。如果你想喝点什么,我们可以到我跟别人约定见面的地方去。”
“那对我很合适。”萨克西丝说。
她本来只想在这个地方呆到中午,现在决定同道金斯再呆一会儿。
她驾驶着租来的车子跟在道金斯的后面,经过一块“罗斯林村——古迹”牌子的地方,驶入一条繁华喧闹的狭窄街道,在一家称为“快活渔翁”的饭店门前停下。
萨克西丝跟着他停下来,看车人同道金斯打招呼时直呼其名。
“喂,里奇。”道金斯说:“去照顾她的车子。”
他们进入酒吧。
“道金斯先生,”侍者说,“一切照旧?”
“嗯,乔治,谢谢。”他没有介绍萨克西丝。
她点了一杯普通的加酸橙的苏打水。
道金斯喝下半杯马丁尼酒,咂了砸嘴对她说,“你想跟我淡谈普里查德的事。”
“对。”
“关于哪方面的?”
“不管哪方面尽你所知道的谈。我了解,在长岛地区的恐怖分子案件上你同他紧密合作。”
道金斯哈哈大笑起来,喝完了他杯中的酒。“没有人同乔治·普里查德紧密地合作,”他说,“我知道你是‘突击队员’特别小组的人,你是在寻找杀害他的凶手,但是我要对你诚实,我恨那个狗崽子,不管是谁宰了他都应该在档案里受到表扬。”
萨克西丝希望他说的话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扫视酒吧四周——餐厅内几乎座无虚席。两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向道金斯打招呼,但是他没有理睬他们。很显然,道金斯是这里的老主顾。在调查恐怖主义分子的时候,他是不是利用了这些场所来作为他活动的基础呢?特工们通常都是这样的,他们在酒吧、饭馆跟人们见面,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广交朋友,频繁地活动,直到他们被人们接受——她相信没有人注意。
这个地方不是恐怖主义分子聚集的场所,这个酒吧太体面了,也太中产阶级化。但是,她如果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失意的赌客和从前的军界人士,她可能会选择这个地方来活动的。
后来,她又意识到,道金斯也许只是把“快活渔翁”饭店作为他经常来逗留的安乐窝或只是来吃午餐的乐园。
“你常来这儿?”她问。
“不。”
“他们似乎都认识你。”
“那是他们的事。”
侍者端来了他的第二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