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 txt .黯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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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男人?轻雪眸一冷,极力忍住心头的难堪,冷道:“她在乎的不是名分,而是尊重,清白被毁并非她所愿,但是以后的路怎么走,她自己能做主。今日她代替翩若嫁进来,是翩若原本欠她的,所以她受之无愧。更何况,少主当日赠与这佩玉,不就是为了寻那个女子吗?”
一番话,说得她心口又酸又冷,她将与男人对视的目光瞥开,眼角微微忧愁。罢了,认了吧。反正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贞洁不贞洁,都无多大意义。
“当日你受不住被毁清白之身,急急弃了这佩玉而去。”凌弈轩盯着她的目光却一直不肯放,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后,替她解答:“而后遭受白杨与翩若的背叛,你无路可走,索性新仇加旧怨干脆将翩若调包,要么来个鱼死网破,要么来个绝地逢生,女人,我说的对吗?”
随即呵了一声,也不等她开口说话,突然撩袍站起身朝她走近,“啪!啪!”两声,将她背上三|穴尽数解开,破开她的护身真气,“本少主的地盘,绝不容忍凤翥宫任何一样东西存在,女人你记住我说的话!”当然,除了另一样东西外!
“你放过擎苍!”轻雪则是后退一步,急急退到门边,望着那张冰冷异常的脸:“放了他,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
“不可能!”男人摇头,唇角带笑,利眸中闪着锐光:“你是代嫁之身,顶多算我的一个暖床奴罢了,你没有资格让我放过你的老相好或是主人,女人,你要知好歹!”
她当然知好歹。见无话再说,脸色一沉,不再理他,疾步往外面走,“啾,啾。”擎苍的宝贝猎鹰立即嘶叫着朝她俯冲过来,扑腾着让她救它的主子。
庭中,擎苍还在与那几个高手颤斗,一会飞到瓦上,一会飞檐走壁,就是难以脱身。
她看着,知擎苍双拳难敌众手遇到了对手,难以施展魔音脱身。又见凌弈轩部下的攻势越来越猛,步步相逼,执意要将擎苍生擒,遂心念一动,取了腰上的苦竹排箫,吹响。
骤时,那些个正对擎苍步步紧逼的高手手中的就剑猛的一颤,心脏有了一瞬间的刺痛。
“那我先走了!”擎苍对轻雪投来快速一瞥,借这一瞬间立即飞上屋檐,跃出好几丈。
轻雪宽慰一笑,突然捂住胸口撑在廊下,吐出一口红艳艳的鲜血。
“别追了!”站在她身后的凌弈轩对缓过神来的部下一声厉呵,制止他们再做无谓的追赶,俊脸阴沉得厉害:“只要出了这山庄,外面就是他的天下,我们无法追得上,你们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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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这才看向吐出一口鲜血的轻雪:“想不到我解了你的真气,你仍能吹响这魔音,看来擎苍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的确非比寻常!”
轻雪站直身子,大方笑对:“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活到今日的云轻雪,这份恩情只怕少主一辈子也体会不到!”
“该死!”凌弈轩的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继而笑起:“好一个恩重如山,点滴相报!那好,本少主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去报恩!”
“……”她望着那双眼睛,心头顿时警铃大作。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翌日傍晚,睿渊的人过来接人赴宴了。
睿渊并没有亲自来,只是派了府里管事,遣了豪华大马车来,带话说一定要请到凌大少主去府上赴宴。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睿渊府上辘轳而去。
张灯结彩,夜风送暖,东京的东阳王府此刻红灯笼高挂,大摆寿宴。这一日,正是纳太妃五十寿辰。
马车门开启,一双稍显小巧的男靴探下马车。
“凌少主,这边请。”王府老奴卑躬屈膝站在门口恭请,将下车来的贵公子往王府里带。
穿一袭剪裁十分得体的石青直地纳纱袍,腰束汉白玉,脸白如玉的翩翩公子礼貌颔首,望一眼府邸门口高挂的“东阳王府”四个大字,迈步走进去。他的身后,还跟了几个家奴。
他一直不出声,静静打量王府的地形,静静听着王府老奴低头哈腰的介绍。
末了,老奴带他在一金碧辉煌的正殿站定,道:“请凌少主在此稍候。”
“嗯。”他轻轻点头,落座,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有一双修长嫩白的纤手,一双清波荡漾的水眸,一张不点而朱的红唇,而后抬首望高堂上的仙童祝寿图,将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敛去。
半刻后,有仆人恭请他去纳太妃摆寿宴的潘凤宫。
他走过去,远远就看到露天戏台后的亭子里坐满了皇孙贵胄,有些在饮酒谈笑,有些听戏不语,有些恭贺纳太妃寿比南山。总之,很气派。
睿渊换去了那身沾满血污的墨袍,穿了一身意气风发的银色褂子,头戴丝缨珠冠,朝他走过来:“凌少主,总算将你请来了。”然后等走近,他轻“呀”了声,“你……”
他淡淡一笑:“几日不见,睿渊王爷别来无恙。”
睿渊瞧瞧他身后:“凌少主他……”
“本少主这不是来了吗?”他淡笑不再语。
“哦,那睿渊带四爷去见见老母亲,母妃一直想见见四爷。”
“渊儿,这位就是凌大少主?”
第三十二章
东阳王府纳太妃本纳加那乌尔氏,乌氏国左鹰王二郡主,二十五年前嫁与龙尊皇帝,诞下拓跋睿渊。
乌尔氏不同于江南女子的清秀柔美,长长的黛眉,炯炯有神的双瞳,高挺的鼻梁,五官轮廓比较深邃。只是上了年纪,那种飒爽英姿已随岁月褪去,换上养尊处优的雍容。
她对面前美男子的模样非常好奇,含笑打量了几眼,道:“你就是洛城旷世名主凌弈轩?好一副俊俏模样。”
女扮男装的轻雪对她拜了拜:“多谢太妃娘娘恩典,恭祝太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赐座吧。”纳太妃看清轻雪的样子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一直温和的笑着,而后赐座,再命鼓锣音律热火朝天响起来,静静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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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雪坐在椅子上,心头则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让她乔装成这样来赴宴是凌弈轩的主意,让她穿他的衣裳,带他的家奴,尽量让各位皇子王爷看清她的模样,不要说太多话,而他这个正主则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呢?她也不知道,反正从出门起就没见过他,她有些担心自己难以脱身。
睿渊请她到一边谈谈,终于忍不住问道:“四爷人呢?为什么让嫂夫人你穿成这样?”
她道:“他可能不想行踪太过张扬,或打算给王爷你另一个惊喜,毕竟睿渊你是王爷,兹事体大。”其实她想说的是,睿渊你热情过头了,你那不把人接过来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任谁都吃不消。
“哦。”闻言,睿渊俊脸上闪过一抹失望,黯然道:“我正想将他介绍给我的母妃和各位皇兄认识呢,这样多一个朋友也多一条路。”
她笑笑:“王爷的盛情,妾身会转达的。”
“嫂夫人,寿宴过后,睿渊就随你们回洛城可好?”睿渊即刻换上一张笑脸。
“如果少主没问题,我就没问题。”本来就没什么意见,她对这个睿渊王爷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睿渊嘿嘿一笑:“嫂夫人,我们回宴吧,待会我让人送你回山庄。”
“好。”
几个时辰后,睿渊给她加派了一支东梁军护送她回山庄,他自己则亲自骑着马持着戟走在前头。
她坐在马车内,望着那保持高度警惕的背影,心头的不安愈加强烈。睿渊是不是知道这一路会发生什么事。
而果然不等他们走完王府门前那条大街,头顶阴沉的夜空突然传来一阵猫头鹰啼响,凄厉得可怕,却没有人。
众人警觉的望向四周,发现除了黑,还是黑。
轻雪坐在车内,一颗心被狠狠吊起来。暴风雨前的宁静!
“少主!”睿渊勒着马在原地转了几圈,见一切过于平静,忙策马朝这边跑过来,“我们先回王府!”
只是不等他策马近前,车内的轻雪只觉眼前陡然一黑,有人点了她的|穴道,而后用大布袋无声无息罩住她,抗了她就往僻静处走,而她,甚至不知道这人是如何进得马车的。
“少主!”睿渊望着空荡荡的马车,脸色立即大变。这才多长的时间,车内的人是如何凭空消失的?随即等回首,只见他的部下面中毒盐,纷纷捂着脸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哀嚎。
而另一处。
“主公,鬼面婆带着夫人钻入了小商河,她早在那备好船只。”银盘夜月,一深一浅两身影静立最高楼顶,俯首静望。
深袍男子稳稳站在瓦片上,对冥熙的话不抬眉头,道:“先观察礼亲王,我想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举动。”
只见马背上的睿渊并未察觉屋顶上有人,静望四周一会,翻身下马钻入马车里嗅了嗅:“怎么会是凤翥宫的人?不好!”
饶是大吃一惊,忙再次上马匆忙往王府赶,马蹄子跑得飞快。
“礼亲王应该以为是渭亲王设下的埋伏,所以一直很有把握能保护夫人,却没想到凤翥宫的人会横插一脚。礼亲王现在该是回府搬救兵去了。”
“呵,只要他不再在我面前玩挑拨离间的把戏就好。”深袍男子俊脸不动声色:“我们去小商河看看。”
“是。”
轻雪被抗着,一路颠簸一路折腾,硌得骨头直发疼,无奈不能动不能喊,只能闻到阵阵湿气。
她感觉得到自己上了船,河边的芦苇隔着布袋撩拨着她,阵阵水气扑鼻。
“见鬼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轻?”有人在失口大骂,声音苍老嘶哑,听起来至少有五六十岁的年纪。对方在粗鲁的解布袋,将轻雪的脸露出来,扯下她发上的玉簪,“让我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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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两人皆让对方吓了一跳。
“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劫了个黄花大闺女!”
轻雪则是让婆婆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银发凌乱,面颊上皱纹横生,一双老眼瞳仁外凸,眼白多而眼黑少,嘴唇如一双腊肠挂在嘴上,真的很难想象她刚才劫持她的无声无息。
“小闺女,看够了吗?”她笑露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陡然用那只粗糙如树皮的手去拨轻雪娇嫩的脸蛋:“虽然劫错了人,但总算给自己找了副好面皮,瞧这细皮嫩肉的,看来我鬼面婆有指望回春了,哈哈。”
轻雪屏住呼吸,拒绝去闻婆婆嘴里那股恶臭。这婆婆,这辈子没用盐水漱过口吧,居然能臭成这样!
“呃,不对,这张脸……”鬼面婆越看越不对劲,忙将老手收回来,“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呢?让我想想……谁?”
正自言自语着,她陡然回头,一双白瞳仁随着她警觉盯视的样子显得愈加恐怖。一声大吼间,她已持起身侧的金花拐杖,紧紧望着芦苇丛后面。
轻雪看着她,只觉这个婆婆有些丧失常性,说话颠三倒四的。
而果然,身后的芦苇丛中一阵骚动,随着湍急的水流赫然拨出一只小舟,舟上一伟岸深袍男子站立,墨发随风飞舞,冷道:“凤翥鬼面婆,你宫主要持挟的人在这里!”
“是你!我要抓的人就是你!”鬼面婆一阵大呼,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而后一把抡紧布袋袋口,将无法动弹的轻雪再次装回去,对这边道:“先说好这女子是你什么人?”
凌弈轩坦然答之:“是本少主的女人!你要抓的人是我,先放了她!”
“既然你们是一伙的,那这个也不能留!”听罢,鬼面婆却瞳仁一缩,一张老脸即刻变成鬼罗刹,用拐杖轻松挑起那布袋就往湍急的漩涡里扔,“这些年我鬼面婆从未失手过,既然都是你的人,那你来两人我就杀一双!”
凌弈轩脸色大变,没有时间再跟这鬼婆理论,忙身子一跃,朝那漩涡飞去。他想救轻雪,却无奈鬼面婆拐杖一挡,将他伸过去的手挡了回来。
“该死!”谁都知道这丑太婆性情古怪,武艺变幻多端不谙常理,只要是她要杀的人,她死都要咬着不放。眼见那布袋朝漩涡飞去,他不得不让手中的飞龙剑出鞘,以意念舞剑缠住鬼面婆,自己则飞扑过去救人。
只是,他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布袋“噗通”一声漩入漩涡。
他剑眉一皱,毫不犹豫纵身钻入那漩涡。
布袋里的轻雪只觉一股急流直往自己的鼻孔嘴里钻,猛得她没时间去反应,而她动弹不得的身子如被夹在刀刃间,一阵阵的疼,她的身子在往下旋,砸在礁石上,越陷越深,直到没有知觉……
“醒醒!”有人在拍她的脸,将她从漩涡里拉回来。
她睁开湿哒哒的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抱着她,攀在一块仅够一人的滑石上,旁边的水流依旧很急。
“谁?”她眨了眨眼睛,弄掉睫毛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