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法医之尸体会说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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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合理。他知道我们上星期发现他找过洛丽·彼得森的案子?他害怕了?他知道我们已不再输入任何数据,还是有其他理由?我瞪着那没有亮光的屏幕。你是谁?我想知道,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走廊的那一头又有电话铃响起,三声后突然静止,州政府的接线生接了电话。
“他非常狡猾,计划得非常周全……”
弗特西斯不说,我也知道。
“我们不是在对付那种心理不能适应的人……”
我没有料到他会是那种看似正常的人,就像我们一样。但说不定事实果真如此。
他可能以前是。
“……能够应付社会,可以保持能被一般人接受的表面行为……”
他可能有能力从事任何职业。他也许利用工作场所的电脑,或者家里有电脑。
他想进入我的脑子,就像我想进入他的一样。我是他与他所杀女人间一个具体的桥梁,也是唯一活生生的证人。当我检查那些殴伤、折断的骨头和深入软组织的刀伤时,可以想象到要造成那种伤害需要何等程度的暴力和残忍。年轻健康的人肋骨很有弹性,他一定用尽全力才用膝盖撞断洛丽的肋骨,那时她仰卧床上,应该是在他弯腰把电话线扯出墙壁之后。
她的手指关节被残暴地扭出。他堵住她的嘴,把她绑起来,再一根根地扭断她的手指。这么做除了要让她受到难以忍受的煎熬并预先尝试将来的苦头外,别无理由。
而整个过程中,她在挣扎着多吸入点空气。在惊怖之中,紧缩的血流挤破血管,就像胀破的气球,让她觉得头好像要爆炸开来。然后他强暴她。
她越挣扎,绕着她脖子的电线就收得越紧,直到她昏过去,就此死亡。
我重新建构事情发生的经过——他对那些女人所做的事。
他想知道我知道些什么。他是个傲慢的偏执狂。
所有数据都在电脑中,每一件他对佩蒂、布兰达、塞西尔做的事……每一个伤口的描述,我们握有的每个证据,和我写的所有检验报告。
他看过我口述的报告?他在读我的脑子?
我奔回办公室,低跟鞋在空荡荡的走廊击出尖锐的声音。我忽然精神大振,清出皮夹里的所有东西,找到那张淡白色名片,上面用黑色突起的哥德字体印出《时报》的名称,背面是一只颤抖的手写出的潦草笔迹。
我拨了艾比·特恩布尔的传呼。
我约她下午见面,因为她妹妹的尸体还在这里。我想等汉娜被送到殡仪馆后再请艾比来。
艾比准时到达。罗丝沉默着把她带到我的办公室。我轻轻关上房门。
她看上去很糟,脸色几乎灰白,皱纹更深,头发散乱地垂在肩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棉衫和一条卡其布裙子。她点烟时,我注意到她在颤抖,空洞的眼睛里有悲伤愤怒的闪光。
我像往常同被害人家属谈话那样说出开场白。
“你妹妹的死因,艾比,是绕在她脖子上的套索收紧所致。”
“有多久?”她颤抖着喷出一圈圈烟雾,“在他……在他到了之后,她还活了多久?”
“我不知道确切时间。但根据检验结果,我相信她死得很快。”
但不够快,这话我没有说出口。我发现汉娜嘴里有纤维。她被堵住了嘴。那个恶魔要她多活一会儿,让她无声地受罪。根据她流失的血液,我很确定她身上的刀伤是在临死之前才造成的,血只流了一点。刀戳进时,她可能已经死去,或已失去意识。
但真实的情况很可能比我的推测更糟。我怀疑当她伸腿,从而导致牵动百叶窗的绳子勒死自己时,是出于对极端痛苦的本能反应。
“她的结膜、脸与脖颈都有微血管出血。”我告诉艾比,“换句话说,眼睛与脸表面的小血管破裂。这是由于颈静脉受到套索的压力而闭塞。”
“她活了多久?”她含糊不清地又问了一遍。
“几分钟。”
我只愿意到此为止。艾比好像稍有宽心。如果她妹妹没有受太大的痛苦,对她就是一种安慰。有一天当案子结束,而艾比的状况有所好转,她会知道得更清楚。上帝帮助她,她会知道他用了刀。
“就这样吗?”她颤抖着问。
“我只能报告到此。很遗憾。我对发生在汉娜身上的事情感得很难过。”
她抽了一会儿烟,神经紧张地猛吐出来,好像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她咬住下唇,免得它一直颤抖。当她终于正眼看我时,她的眼神不安,充满怀疑。她知道我不是请她来听这个报告。她感觉得出,还有别的。
“你不是为这个要我来的,对不对?”
“不全是。”我坦白回答。
她沉默不语。我可以看到她的愤恨在聚积。
“是什么?”她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计划。”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哈,我明白了。你担心自己。上帝!你就和其他人一样。”
“我并不担心自己。”我平静地说,“我超越了那个阶段,艾比。你手上有足够资料可以找我麻烦。如果你要对付我的办公室和我,尽管去做,这是你的决定。”
她好像不确定该如何反应,移开了眼睛。
“我了解你的愤怒。”
“你不可能了解。”
“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比尔闪过我的脑子。我可以了解艾比的愤怒。
“你不能,没有人能。”她大叫,“他毁了我妹妹,夺走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恨人们总是拿走我的东西,这是什么世界。”她泣不成声,“居然有人可以做出那样的事?噢,上帝啊!我不知道我将要做什么……”
我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打算自己调查你妹妹的死亡,艾比,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总该有人做!”她叫道,“难不成我应该留给那些废物去办?”
“有些事你必须留给警方处理。但你可以帮忙。如果你愿意,你能帮得上。”
“别小看我。”
“我没有。”
“我会用自己的方法……”
“不,你不是用自己的方法,艾比,你要为你妹妹去做。”
她红着眼眶,空洞地瞪着我。
“我这样要求你是因为我要下注,而我需要你的帮助。”
“哈,你是要我离开这里,最好不再插手……”
我缓缓摇头。
她很惊讶。
“你认识本顿·韦斯利吗?”
“做人格分析的,”她迟疑地回答,“我知道他。”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他十分钟之内会到。”
她瞪了我好一会儿。“是什么?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用你在报界的关系,帮我们抓他。”
“他?”她睁大眼睛。
我起身去看还有没有咖啡。
我在电话里对韦斯利解释了我的计划,他听后不无保留,但现在我们三人坐在我的办公室里,显然他已接受了我的建议。
“我们必须得到你的全面配合。”他对艾比强调,“你必须保证去着手进行我们都同意的计划。如果你自作主张,另有创意,我们的调查可能会因此而曝光。你一定要慎重。”
她点点头,然后指出:“如果凶手侵入电脑,为什么只做了一次?”
“我们只知道那一次。”我提醒她。
“但自从你发现后,没有人再度侵入。”
韦斯利推测:“他忙得不得了,两个星期内谋杀了两个女人,媒体可能提供了足够信息去满足他的好奇心。他可能得意非凡地坐在那里,一肚子鄙夷,因为从所有新闻报道来看,我们没有任何进展。”
“我们必须激怒他,”我加进来,“让他感到恐慌,进而采取冒险的行动。有一个办法,我们让他以为我的办公室发现了我们一直期待的突破,一个可能抓住他的证据。”
“如果是他侵入电脑,”韦斯利扼要地说明,“他可能因此再次侵入,去查我们发现了什么。”他看着我。
问题是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突破。我无限期禁止玛格丽特使用她的办公室,电脑现在设在响应模式。韦斯利装了追踪设备,可以追查所有打到她分机的电话。我们要求艾比的报纸宣称我们有了关键性的证据,借以诱使凶手再度使用电脑来查证。
“他会因此而偏执、愤怒,相信你的报道。”我预测道,“比如,如果他曾去过这里的医院,他会害怕我们根据过去的资料找到他。如果他曾去药房买过特殊的药品,他也会因此而担心。”
我们这么假设,完全基于马特·彼得森对警察提过的怪味。我们没有其他“证据”能派上用场。
唯一可以给凶手带来麻烦的是DNA证据。我可以吹个天花乱坠,但这不完全是虚张声势。几天前,前两个案子的报告回来了。我仔细观察那一道道有不同色调宽度、类似条形码、垂直的DNA带子。每个案子都用具放射性的溶液做了三次,那两个案子的DNA组成完全吻合。
“当然我们并不能就此判明他是谁。”我解释给艾比与韦斯利听,“我们只知道如果他是黑人,两个男人有同样DNA组成的几率只有一亿三千五百万分之一;如果是白人,几率只有五亿分之一。”
DNA是整个人的缩写,也是他生命的密码。纽约一家私人检验室的基因工程师从我收集的精子里分离出凶手的DNA。他们剪下特定部位的DNA,那些DNA片段会在涂了厚胶的带电表面游移至不同区域。因为这层表面的一边有正电,另一边有负电。
“DNA带有负电,”我继续说,“正电吸引负电。”
较短的片段移向正电的速度比较长的片段快,那些片段分布在整个涂了胶的表面,形成一种长带型的模式。然后再将它转移到尼龙膜上,接着放进溶液。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艾比插进来,“什么溶液?”
我进一步解释。“凶手的双股DNA片段经过处理,分裂成单股。简单地说,就像拉链被拉开成两条。同时,那些DNA工程师准备好一种具有特殊盐基顺序且以放射性元素标志的单股DNA溶液,当这种单股DNA溶液洗过尼龙膜时,会自动在凶手的单股DNA上寻找互补的配对,两者互相结合。”
“所以拉链又拉起来了?”她问,“现在还有放射性吗?”
“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可以用X光来看他的DNA组成。”我说。
“不错,就是他的条形码。太不幸了,我们不能把它放在扫描仪下,找出他的名字。”韦斯利不动声色地开着玩笑。
“所有关于他的资料都在那里,”我接着说,“问题是现在的科技还没有精细到可以辨别DNA个别的组成,像遗传的缺陷、眼睛与头发的颜色那一类的事。有太多的DNA长带,代表了一个人基因组成的不同部分。太复杂了。目前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看得出两组DNA是否相同。”
“但凶手并不知道这一点。”韦斯利面带疑问地看着我。
“不错。”
“除非他是科学家之类的。”艾比插嘴道。
“我们假设他不是。”我告诉他们,“我认为在他对可以用DNA比对来缉凶一事没有任何概念,看报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我怀疑他能了解有关DNA的概念。”
“我会在报道里解释检验的程序。”艾比边想边说,“我会让他了解到某种程度,使他开始害怕。”
“解释到让他相信我们知道他的缺陷。”韦斯利同意,“如果他有缺陷……我对这点有些担心,凯。”他平视我,“如果他没有呢?”
我耐心地重复。“对我来说,一个重要因素是马特·彼得森提到的松饼气味,他卧室里的气味让他想起松饼,甜,但充满汗味。”
“像枫糖浆。”韦斯利记了起来。
“对,如果凶手的体味像枫糖浆,他可能有某种异常,譬如新陈代谢机能失调。说得更清楚一点,他有‘枫糖浆泌尿机能失调症’。”
“这会遗传?”韦斯利已经问过两次。
“妙就妙在这里,本顿。如果他有,他的DNA里就有。”
“我从没听说过,”艾比道,“这个病。”
“我们不是在讲伤风感冒。”
“那到底是什么?”
我站起身,走向书柜,拿出一本厚厚的医学教科书,翻到其中一页,指给他们看。“一种酶的毛病。”我坐下来解释,“这种疾病是由于氨基酸在体内像毒素般累积。最常见的,也就是急性的情况,病人有严重的低能,同时可能在婴儿期就死亡。这就是为什么罹患这种疾病但心理健全的健康成人非常少,不过并非全无可能。我想凶手的病不至于太严重,出生之后发育正常,症状时有时无,而且可以治疗。他需要低蛋白饮食,服用比正常人多十倍的维生素,尤其是维生素B1可能会有帮助。”
“换句话说,”韦斯利往前靠,扫视那本教科书,皱起眉头,“他可能有这种疾病,而且是比较温和的那种,过着相当正常的生活,该死的聪明,唯一的问题是很臭。”
我点点头。“枫糖浆尿症最常见的症状是那股特殊气味,病人的尿和汗都有枫糖浆的气味。他心理压力越大,臭味就越浓。杀人时压力最大,气味也最重。那股气味会沾在他的衣服上,他一定很早就已意识到这个问题。”
“从他的精液里能不能闻到?”韦斯利问。
“不一定。”
“嗯,”艾比说,“如果他有这种体味,一定得常常洗澡。如果他的工作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