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古董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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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当幽轻抬起左手,想做什么的时候,在他身后的德拉克却在此时大叫起来。
“救命啊!”
由于德拉克的尖叫,幽终于从难得的愤怒中抽离出来,在明白方才自己准备做什么的同时,他用力的甩了甩左手,并快速的转身,非常出人意表的冲向被魔树藤蔓卷住脚踝拖走的德拉克。
这个神秘的黑袍人一定是阎族遗血中的幻魔一系,而且魔力强大,身分应该很高贵。
这家伙不但能在瞬间利用明遗的一件物品来献祭,从而召唤出阎黑魔树,还能隔著一层棉布对他的精神状态作出影响……
如果刚才不是德拉克的尖叫,他很可能就会破开自己的魔力封禁,使用可以将这个街区瞬间毁灭、而且伤骸有在场人的强大魔法……
就像一百六十年前在瑞士的雪山上……虽然那时是因为“梦华古卷”差点失控,而且,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就没再见过“影卷”的踪影……直到上次,在那位奥撒拉魔女和幻王所引起麻烦事件中,他才再见到影卷的残页。(详见︽俄耳浦斯之琴︾)为自己的回忆微微的打了抖,幽决定暂时不再作任何思考,也不想再试图去与那神秘人交流、套取那人的身分。
因为现在,他最需要的是让自己冷静,使体内那些已经完全兴奋起来的狂暴因子安静下来——幻魔的躁狂魔法对中咒的人来说,就像一种强烈的精神毒素,让思想和行为在不知不觉中激烈和暴躁起来。
就像某些人喝醉后的反应一样——幽极端讨厌这种感觉,当然,自己竟然如此不小心的著了这家伙的道,也是此刻让他心情万分不快的原因之一。
“幽先生!快点来救我啊!”
看了眼正在努力对付魔树的雪炽和齐斯,德拉克明白到自己的生命安全,眼下就只能靠那位脸色不善、朝自己冲过来的古董商人。
从十分激烈的打斗中分神,齐斯匆忙间还一脸扭曲的给了德拉克一个白眼——这小子,难道他就真的没有一丝半点身为男人的尊严、和一名公职人员的骨气吗?
轻抬起右手微微一晃,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幽手中竟凭空出现了一把黑色的紫檀骨纸扇,然后他动作看似轻柔的,在卷住德拉克脚踝的藤蔓上一划,那本来活动著的东西,竟于片刻间化成一摊灰色粉末。
一脸感激的看著幽,德拉克站起身,对幽鞠躬:“太感谢您了!幽先生!”
苦笑著摇摇头,幽转过身,正好看到那神秘黑袍人完全消失的瞬间,而在他消失的同时,紫色的防护壁里,黑袍人所放出的黑色花瓣完全充斥了那个空间,看起来就像一个黑色的半球体,而且压住了那个全身焦黑男人的上半身。
“幽先生……这样……那个人会不会窒息?”对自己所看到的情景提出疑问,德拉克谨慎的拉住幽杏色外套的一角,整个人紧黏在幽的背上。
“那些花瓣大概是种特殊转移术的施展效果,并没有实体,所以应该不会导致那个家伙因为无法呼吸而亡。”
用力的将手中纸扇合起,幽抬步想走到结界旁边,但当他举步时,身后沉重的负累却让他有瞬间的失衡。
微侧过头,幽发现了那个像鹌鹑一样缩著的金发青年,于是苦笑道:“德拉克……那个……你能不能放……呃,我是说,你能不能自己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待著?”
用力的摇头,德拉克用一种十分严肃的态度和语气回答:“不,先生,如果我这么做的话,我们老大会把我做成速冻汉堡排拿去卖!”
相信我,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你加速变成那种可爱的食物而已——在心中作如是想,但幽表面上还是干笑一阵便不再言语。
认命的像背娃娃一样,带著那个浑身发抖的年轻探员,幽走到黑袍人所设下的结界面前,在行进过程中,他制造一个淡蓝色的气壁,用来防御那些不断从天而降的“火球”——那是齐斯和雪炽正在努力的结果。
当魔树的躯干被炸成一块块,从空中掉落的同时,那朵长在树顶的黑色花蕾却越发成熟起来,深黑的色泽逐渐蜕变成透明又带了磨砂质感的黑,且还有继续成长的迹象。
指了指自己制造的淡蓝色防御气壁,幽用无比灿烂的微笑和询问的眼神,示意德拉克是否已经可以放开自己。
后者则在接收到这讯息后呆滞了数秒,才反应过来的点头松手。
转身面向焦黑男人的瞬间,幽却还是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并在心中无声的诅咒了齐斯和伊斯家族的大家长们不下百次——竟然能教出这样的异类,真不知道到底该佩服他们,还是该怨恨他们……
齐斯也是,明知道他这样,就安排他在一边躲好就成,干嘛让他跑到这种大阵仗的枪林弹雨中?
可惜幽完全不知道,他的朋友其实是无辜的,德拉克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这个金发的小贵族害怕一个人待在暗巷里,所以才冲到这来。
从根本上说,他这么做,还严重的违反了其上司所下达的命令。
在焦黑男性露在结界外的下半身旁蹲下,幽用手中扇子轻触了男人的腿部一下。
可在扇尖碰到那一块焦黑的肉体刹那,那具身体的裂缝中,竟慢慢的流出些乳白色的液体,而这无疑是给了德拉克先生一个非常好的尖叫理由。
于是,他也理所当然的没有放过——“哇啊!”
被身后青年的尖叫吓了一跳,幽持扇的手因此不受控制的一抖,用力的捅了那焦黑肉块一下,而让被他所碰到的那块肉,在宿主身上微颤了几下,便十分干脆的和本来连在一起的肌肉分开,掉落在地上,而上面则有更多的白色液体涌出。
“血……血……白……白……”被吓得跌倒在地,德拉克口齿不清的重复这一些单字,却无法完整的说出一个句子。
重重叹了口气,幽猛地转头狠狠瞪视脸色已经白中带青的德拉克,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又马上重新关注起,那具应该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躯体。
轻甩了一下那把仍保持干净清爽的神奇扇子,幽用它挑了挑那人掉了一块肉的大腿。
身体的主人没反应便罢,幽这个动作,竟再一次的将一块焦肉从那人身上剥落,可这次比上次更加糟糕——因为上次只是一块肉,而这回是整条腿。
被眼前的景象惊呆,这次德拉克连尖叫的勇气都丧失殆尽,非常直接的两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
对此,幽除了对这焦黑身体的主人感到有几分歉意以外,便只剩下了松一口气的美好感觉。
此时,他已经可以肯定这副身体的死亡事实,或者更准确的说,这个男人的灵魂已经不再居住于这个身体了。
从这人身上所流出的乳白液体可以看出,原先在身体里的灵魂已经进行了移魂术,那些白液是本来连接著身体和灵魂的细丝,平时是看不见而且无法触摸的,也并非实体。
它们会变成实体的原因,无非就是有人要将这身体的灵魂移走,所以必须将它们实体化,然后砍断,切断身体与灵魂的联系,好使这个灵魂自由的移动到别的地方去。
而这些细丝在灵魂离开以后,由于施法的原因不会再变回原状,而是维持实体,并慢慢的融化、蚕食被灵魂抛弃的身体,最终将余下的肉体完全侵吞以后,它们才会渐渐变回非实体,最后完全消失。
所以,移魂咒也是一种无法后悔的咒术,一般很少人愿意这么做,而且由于它成功率十分低,许多移魂咒的实行者,都是因为施法后魂魄无法完全离开身体,惨遭到这些白液的吞噬,最后化作“无”,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没留下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看著眼前焦黑的身体,在被白液完全覆盖后,开始慢慢的变成透明,幽忽然感觉到额角处有几分抽痛的感觉。
这个移魂咒不知道是谁施的,如果是那个神秘人……那么,恭喜,他们这么混战、努力了一晚,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如果说这个咒术并非神秘人所为……那么,这位“幸存者”又会跑到什么地方去?
总算注意到幽和德拉克的动作,雪炽对那男人身体的惨状狠狠地拧眉,即使已经这把年纪,该看和不该看的东西都已经看过,他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强烈得让人感觉恶心的画面,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幽能如此冷静的去面对那种东西。
而且,这位古董商人似乎还在用自己的扇子,去戳那身体剩余的部分?噢,先祖……拜托,随便找个人来告诉他,这只是个该死的噩梦好吗?
在雪炽为幽的动作稍微分神的片刻,魔树一根粗壮的藤蔓便趁隙朝他暂时无甚防备的背部用痢报去,而大天使长在发现这不容乐观的情况时,藤蔓上的尖刺已经仅仅离他的背部一厘米左右。
就在这刹那,异变却发生了——魔树所有如同触手般的藤蔓,全都在那一秒钟化作灰烬,而后在空气中完全飘散,无影无踪。
在如此的惊吓过后,雪炽有些呆滞的瞪著面前只剩下中心那根可能要四、五个人环成一圈,才能将它抱住的魔树树干。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与这位天使长大人有著同样的反应——当然,那并不包括已经被吓昏的德拉克先生。
齐斯微皱著眉,手中原先准备施放的攻击魔法,随著他停止的动作而定在那,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紫水晶雕像,神态十分愚蠢。
幽可能是接近魔树的几个人中,反应最轻微的一个,他只是稍微眨了眨眼,然后张合一下他手中的黑色纸扇,最后“噢……”了一声。
这样平静的状态,一直维持了大约有十秒钟,然后,雪炽终于回过神来,收起了自己的翅膀,降落在幽身边,同时,齐斯也已经蹲在德拉克身旁,用一种混合了无奈与些微愤怒的神情,皱眉看著他的部下。
“这是……自我毁灭?”并不曾见过这种植物出现如此现象的雪炽,仍旧用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魔树,边轻声问幽。
毕竟这位古董商一直住在被称为“怪事制造器”的人界不是吗?而且已经有超过自己年龄的长久时间,所以……他应该会知道的?
和雪炽用同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只剩下树干的魔树,幽对雪炽的问题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呃……这个……”发出一阵苦笑,幽抬手轻捏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那什么……齐斯阁下,您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被黑发商人点名的UK高级官员,似乎对自己的被注意感到十分怪异,于是,他也如同另外两位般,露出一脸为难表情,动作迟缓的耸了耸肩。
“嗯……我想……这个从一般规律来说……这个……是比较反常的。”
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幽摇了摇头:“我以为,你知道我问的是它为什么反常。”
“拜托!我怎么可能知道?”用稍微扭曲的表情回应其朋友过分的要求,齐斯站起身,和天使长跟某奸商一起看著魔树。
“对了……魔树会开花?我不记得学校的教材里提过这一点……”又隔了几秒,齐斯忽然发现什么的指了指魔树的顶端。
此时总算发现,魔树怪异的地方不仅在藤蔓瞬间消失的幽和雪炽,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
“那是怎么回事?”认为这两个黑发男人,已经知道这反常的状态代表什么,齐斯皱眉问道。
却没想到,那两位先生接下来一段呢喃般的对话,差点让他当场吐血。
“好大的一朵黑玫瑰……”幽低喃。
而在他旁边的雪炽马上接上一句:“玫瑰?你不认为那是蔷薇?”
“它们之间有很根本的区别吗?”幽将目光从那朵黑色的巨大花蕾上抽离,转而看向一脸认真的天使长大人。
对幽撇了撇唇,雪炽以十分认真的态度对幽点头,并耸了耸肩。
“噢,从品种来说,它们的确不同,就像是两个女人,但她们长得不一样。”
表情怪异的皱了皱眉,幽在听完雪炽发言后的一秒,对黑发的天使点点头:“非常好的比喻,我的大人。”
“喂!你们!”
一直在旁边看著的齐斯,再也无法忍受他们之间毫无营养可言的对话,大声提醒这两位似乎正悠闲在月下赏花的家伙们。
“现在不是说这些东西的时候吧?看看那个黑色花蕾状的东西,它越长越大,好像想开花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齐斯激动的表现,幽仅仅是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打开扇子给这位快要发疯的警官大人扇了扇。
“相信我,亲爱的朋友,如果我知道那玩意是什么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研究它究竟是朵玫瑰,还是朵蔷薇。”
“没错,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它是什么’了。”站在一旁的雪炽,微笑的附和幽的话,并作了深入的解释。
“所以,我们的意思是——‘我们并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这就是我们刚才对话的重点。”
“上主!”受不了地对深蓝色的夜空翻了个白眼,齐斯此时的声音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