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保安的灵异笔记-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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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拉一会儿之后,停顿一下焊丝又出来老长。我看了看胶钳,还在右手边角上,没什么异样。我不禁苦笑了下,自己刚才多想了。这次我没用胶钳,直接打火,前面一段焊丝一下子变红,全烧掉了,我把焊枪和焊件调整好距离接着比划。
我又一次停下来的时候,不禁惊住了,胶钳放到了左手边。这次我必须确信,有东西动过了我的胶钳。但我在工位里四处看,找不到有东西来过的迹像。
我看了看集体宿舍的窗口,玻璃窗关着,我看不见李宏波。但我知道,李宏波就躲在玻璃窗后面望着我。万一有什么事情,只要我一招手,他就会很快冲下来。
我停下手头的做作,对着空空的工位说:“我知道你在,虽然我看不见你,你不妨现身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们交流一下,你在这里有些时间了吧,看起来你也没什么恶意,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儿,也许我可以帮你。”
说完我就缓缓转身,再次把工位里可能有东西的地方看了个遍。停了一下,我听见了轻轻的哭声。就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去,那哭声还在。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流。
你是谁?为什么呆在这儿不走?我们为什么看不见你?我问道。
那哭声停了下来。工位里有轻微的响动。我朝有声音的地方看去,那是焊在铁皮挡板上的一个铁粉笔盒,里面有半截粉笔,自己飘了出来。我这才注意到,铁皮粉笔盒一边的铁皮挡板上,还用粉笔了草地记着最近几天的产品和产量。
那粉笔飘起来,飘到一片干净的挡板处,在上面写起字来。那情形就像一个人用手捏着粉笔在写字。
我是小方,很多年前,我已经死了。
我看着这一行字。心里特别惊奇,一个死人,并且死去了这么多年。又不是厉鬼,怎么还能在灯光下捏起粉笔写字。如果单单是鬼,我起码应该感觉的到,甚至能够看见。这次为什么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我看不见小方,只对着那行字说:“我知道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你写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很快地,粉笔动起来,下面又出现一行字:
我死的时候遇见一个东西,我想走,但走不了。我也不知道该走到哪里去。别人看不见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还活着。我如果出去,会被车碾死在马路上,那会让我觉得特别难看。
小方说她死了,又说她自己知道她还活着,这简直把我弄迷糊了。但小方肯和我说,我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小方说她死时遇见了一个东西,这让我很好奇,她遇见了什么。于是我就问小方:“你遇见了什么东西?是能让你起死回生的神仙吗?”
粉笔继续在挡板上写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来自地下深处的,和人差不多的东西。这种东西,靠近时会很阴冷。身体很软,透明。常人看不到。人的魂魄离体的时候,只要接近这种东西,就很容易和它融为一体,没办法分离。”
这么多字,很快就把一面挡板给占完了。我看见擦拭机器的破布,凭空飞了起来,很快地把这些字擦掉。
那你想怎么样?有什么打算呢?我问道。
这次粉笔犹豫了很长时间。然后写道:
我想死,还不想死的很难看。
停了一下,那粉笔又写道:“方小同是我哥哥的孙子,都那么大了。我守在这里几十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感觉挺没意思的。”
我总算能理解,小方为什么没事会开灯关灯,和在车间里转悠了。她没有死,只是她的灵魂,附在了一种人们都看不见的东西上。没有人敢和她交流。她闹出一次动静,就会吓到一次人。几十年的时间,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也许再过几十年,还是一样。万一她附身的那东西,会活的很长久,那她就长久地,一个人孤单地活着。
这种生活,会让人发狂的。你身边走过的所有人,都和你无关。你是一个被所有人忽略掉的活人。
我对小方说,我没法帮你死。
然后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哭声。这哭声很大,把李宏波都吸引了来。门卫老高也跑来了。一直跑到我跟前,喘着气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儿。
那哭声这时候也停了下来。
老高和我说话时,不经意间看见了挡板上的字。惊奇地望向我:
“你在和鬼说话?”
我说是,也不是,小方没有死,所以她不是一个鬼。所以这事儿,可以告诉厂里工人,根本不用怕,小方不会把大家怎么样的。
老高摇摇头,这事儿你信,我信,但别人不这么想。如果这事儿不解决,厂里工人,肯定是不敢加班的。
老高的话也有道理,要让大多数人接受这个事实,确实比较难。我只好对小方说:“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打搅到工人吧。毕竟,在许多人心中,你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接受,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存活在大家中间这个事实。”
没有人说话。我们三个人,关了工位里的灯,往车间外走了。
离开这工位,老高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还能怎么办,真要杀死她啊?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自己这样活着,已经很痛苦了。
回到宿舍,我对李宏波说,明天,咱们就走吧。对胖子说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隔着窗子,看了一下车间,车间里的灯,亮了一下又灭掉了。过了一会儿,我刚才呆过的那个方小同工位上的灯,又亮了起来。这一亮很长时间,都没有关掉。直到我和李宏波睡觉时还亮着。我们都没有去管,包括老高。
因为心里没事儿,我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直到车间里干活的声音响起来,才把我吵醒。醒来后我发现我的枕边,竟然有一张纸,纸上写满了字。
我迷迷糊糊拿起来。是小方写来的:
看的出来,你们大家都不希望我在这厂里存在着。可是几十年了,离开这厂子,我就会惊慌。因为没有人看得见我。人流和车流,我根本不能全部避开。
我决定要死了,我就躺在厂里货车的车轮下,美美睡一觉。也许不等我醒来,车子就开动了。我就可以美美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附身的这个东西,当年从地下出来的,不是它一个。只是别的出来一下,全都回去了。而我成了主宰它身体的灵魂,我不可能像别的东西一样,钻回到深深的地下。所以我留在了厂里。
其实你们听到的哭声,不是哭声。我没法说话,我一着急想要说话,发出的声音就像哭声一样。刚死那阵子,我曾经想回到家里,我想家里人不可能会嫌弃我。可是我每一次回去,都把家里人吓个半死。后来我再也不敢回家了。
在这厂里,只有老高不怕我。可他也不可能和我交流。他只会若无其事地,从我身边走过。只有你是主动和我交流的,你胆子真大。如果大多数人,能像你一样,接受自己常识以外的东西,我或者可以,平静地活下去。
我走了。
看完这张纸,我叫醒李宏波,满厂里跑着找货车停放的位置。
☆、第219章 吃人电梯
在装配车间后面的路上,我看到了停着的一辆货车。我庆幸一切还来的及。虽然我知道,小方活着确实很痛苦,但我本能地觉得,生命不应该轻易消失。
我和李宏波奔跑到跟前。货车司机正蹲在车子一边,朝车子底下莫名其妙地看。司机见我俩急急忙忙跑过来,问我俩有什么事儿。这个厂子不大,厂里的人,大多认识,至少看起来也眼熟。他一眼看出来我俩不是厂里的人,以为我俩是厂里的客户。
我喘着气说:“车子底下,有人。”
那司机愣了愣,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你看见了?”
我摇着头,说没,没有,那个人,我们,看不见。
司机张大了嘴巴,说晚了,可能晚了。
司机告诉我们,他开了多年的车了,是个老司机。他知道开车不是能马虎的事儿。每次开车前,他都会把车子四面和底都看一眼,然后才会上车发动车子。
这次也是一样。确定车子可以安全起步,他才上车发动车子。车子一动。他凭感觉,就知道车子压在了什么东西上。他马上把车子停下来。下来查看。在车子底下,什么都没有。
他又上车,把车子往前开。他明显感到,车子从一个东西上压了过去。他头上直冒汗。不放心地又下了车。正蹲在这儿看,我俩就跑过来了。
他说听我这么一说,他可能真压到人了。可是看不见的人,那是什么人,是鬼吗?
司机说看来今天,他不能出车了。不吉利。
李宏波说你压到的人,就是几十年前吊死在车间里的小方。你可能听说过,你杀人了。
司机吓得不行。我拍拍司机的肩膀说:“没事儿,他逗你玩。”
我看到车底下,后车轮后面,淌了了很多水。就对司机说:“我们放了一个装水的超薄胶袋在你车轮下,做个试验,别介意啊。”
司机半信半疑,脸色缓了很多。他看着车轮底下,淌出来的很多水,说我怎么就没看到呢。
我说在车子下面,透明的东西,你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司机呃呃了两声。我们凑到那水跟前,水痕里,一张熊瞎子模样的透明薄皮,正慢慢融化。
司机紧张地问:“这是什么,怎么会慢慢消失?”
我说是皮囊,水流完了就会自动融解在水里,一点儿痕迹都不留下。
司机警惕地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李宏波说我们是国家特别部门的人,来厂里和你们老板打过招呼的。这事儿必须保密,不能乱说。
司机只管用力点头,说不说,不说,一定不说。
李宏波这货,说瞎话也不打草稿,国家特别部门的人,能到一个小厂里找一辆车做试验吗?
小方走了,这次是真的死了。连着那个不知名的地下奇怪生物,一起死掉了。小方的死,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我没能来及阻止她的死,也许是她的幸运。
我下意识地走绕过装配车间,走回到大车间,走回到方小同的焊接工位上。方小同正在干活。看到我和李宏波过来,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我们俩。
我盯着他工位挡板上的粉笔字:如果不是在灵魂出窍的那一刻遇上它,我就不会多受这些年的孤苦。人的命天注定,不该死时,想死也不成。
方小同回转身,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就看到了那些字。吃惊地问我谁写的?
我问方小同,这厂里早些年,上吊自杀的一个女工小方,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方小同回答,听说过,是我姑奶奶。
我说你姑奶奶走了。
方小同说早走了。我一点儿印像都没有。
我不再说什么。把那字擦了。对方小同说,事情都解决了,以后厂里,不会再出什么事儿。
然后给胖子打个电话,说厂里的事儿搞定了。我和李宏波要回深圳了。胖子叫我们等着,说他也回深圳,开车,刚好一路。
这正好,也省得我们买票了。胖子没有食言,给我和李宏波,各封了一个大红包。
在高速上,胖子追上一辆红色小汽车后,一直跟着它,不再超车。我问胖子干什么。胖子说这个小车会出事儿。
我左看右看,没看出这辆小车有什么毛病。想起胖子对有些事情,已经提前知道。便对胖子说,真要出车祸,我们应该劝阻开车的人。
胖子白了我一眼,叫我去试试。
我叫胖子和那辆车并排,这也没用,车窗都关着,喊话根本听不见。我听胖子把那辆车别停。胖子不干,说这可是高速,你以为可以随意闹着玩的。
胖子把速度放慢,跟在红色小车后面,并慢慢拉开距离。半个小时后,红色小车撞到中间隔离桩上,翻了几个跟头,摔在路上不动了。胖子很快把车冲过去。我们过去后,那小车着起了火。红色小车的前面,有一辆车开过了路口,在高速上正朝后倒车,想着倒过来以后再拐进正确的路口。
我们很快走远了。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到了深圳后,胖子一直把我们送到富源商务中心。就是我们原来上班的地方。一年时间不到,物是人非。我们保安队大部分面孔都换了。队长和三个班长都还在。
见了吴总,吴总问我们怎么这一去这么长时间,连一点信儿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不回来了呢。
我说事情比较多,一件接一件,我们进了山区,手机没信号了,一直呆到现在才出来。
吴总说25区这边,已经开始拆迁改造了。咱们这边,还没谈定时间,但也不会太久。你两个到我新大厦那边去上班吧。
从吴总那里出来。李宏波说凭我们俩现在的情况,可以不用做保安。收入也不低。多挣那一点儿工资,也不起什么作用。还要整天熬那么长时间。
我说不做保安,我们一天到晚坐在家里等生意上门啊。反正也不累,我们一边做,一边等生意。人总得有事情做,才不会无聊。不做正事,就会多出许多是非来。
第二天,我们就在吴总的新大厦上班了。新大厦楼层比较高。上班的保安一班有五个人。我和李宏波排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