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咸村命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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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而且李艾禧有可能在第二天听到刘诗彩的尸体被吊起,也着实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应该是别人干的。或者说有可能李艾禧在更早的时候就看见有人把纸条塞到了刘诗彩的手提包里,然后跟踪刘诗彩来到荒林里。”“啊!”钟将文突然一顿猛呼,“有……有……有可……可能,李艾……艾禧当时曾目睹到是谁把纸条塞进刘诗彩的手提包里。所以她当时脑袋里一下子就想到真凶是谁,这也可能是李艾禧被杀害的原因。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两名少女会死于非命了。怪不得在丧礼上,李艾禧能表现得那么镇定,明明认为是自己杀了人却表现得那么镇定自若,有可能她已经知道真凶是谁。这女子,真是不简单。
所以,真凶可能受到了李艾禧的威胁还是怎样,凶手迫不得以把她杀害了。”
由于张流安的报案,案情的推理有了很大的进展。“这也可以肯定,杀害刘诗彩与李艾禧是同一人了。”钟将文说道,“警官,对于凶手杀害李艾禧的动机,有可能是李艾禧目睹到了是谁塞信给刘诗彩,从而当李艾禧听到刘诗彩并非是由于自己杀害的。反而是被人吊死时,她马上就联想到送信给刘诗彩的那个人就是凶手,并以此要胁真凶,最后却反被凶手设计杀害了。”
“但死去的两名少女全都是庄礼万的私生女,这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王警官问道。
“之前我们已经查过了,凶手杀害刘诗彩是由于仇杀,那会有谁对这名花季少女心存如此大的仇恨,明显是没有。因此是对刘诗彩的亲生父亲——庄礼万有深仇大恨,我想,我们只要以这些为线索查下去,查查看是谁如此仇恨庄礼万,案情一定会有大突破的。”
“那你怎么看姓杨这一家子,庄礼万当年可是亲手杀害了杨家家主杨孜然,姓杨一家怎么说都是最恨庄礼万的吧。”王警官说道。
王警官的这一番言论让钟将文不知如何说是好。
刚说完不久后,杨顶胜,杨氏与老妈子吉祥姨像有事一样围在了门口,杨顶胜敲了敲门,问道:“警官,钟兄,我刚听说了,李……李小姐她遇害了吗?”钟将文点了点头示意是的。得到了钟将文的肯定回答,杨氏与吉祥姨发出了一声长叹。杨顶胜再问道:“凶手呢?是江楚吗?”
“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
“钟兄,凶手不是江楚吧!”
“还不确定是不是江楚谋害了李艾禧。”
“不,我问的是诗彩那件案子,凶手不是江楚吧!”
“杨兄,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在我看到诗彩的遗体后,发现她的衣服没有凄乱的痕迹,我不认为江楚只会是简单地杀害她而已。当时我就有疑问,直到听说李艾禧也遇害时,我就深信不疑了。”
“嗯,按照我和王警官的推论,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
“是,是谁?”杨顶胜焦急地说道。
“杨兄你先回答我,七月十五夜施孤会结束后你去哪了。这个很重要,你要认真地回答我。”
“钟兄,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问我。难道你怀疑我会杀害诗彩吗?”杨顶胜似是有些愤怒。
“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了。”
“好吧,那晚施孤会快结束时,诗彩就跟我说要先回去,当时我也没当回事。后来我就和张流安他们一起送僧人们去他们的下榻处。送完后,我又回去收拾了会场,等一切都忙完后,我回到家已经是零点三十分左右,期间都有人给我作证,就连回家我都是和我的宗弟一起回来的。”
“哦,是这样啊。那杨夫人你呢?”
“钟兄,你什么意思!我母亲怎么会害诗彩呢?”杨顶胜气急败坏地说。
“杨兄我已经说过这很重要,你就先不要插嘴。”见杨顶胜,他正气得真喘气。
杨氏慌张地说道:“施孤会结束后,我就回家祭拜先人了。当……当时家里没人……”
“那就是没人给作证喽?”王警官有些挑拨道。
“警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杨顶胜实在是受不了。
“警官,你先别急,杨夫人,当时吉祥姨不在家里吗?”钟将文问道。
“没,没有。”
“钟小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夫人怎么会杀害刘小姐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这时,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吉祥姨开口道。
钟将文没有理会,又问向杨氏:“夫人,那你昨晚又在干什么呢?”
“夫人昨晚一直和我在厨房做刘家吩咐的粿品,这些粿品是准备在刘小姐头七时祭拜用的。刘家人手不够,就托我们家帮忙做,昨夜我俩一直忙到很晚,快到两点了吧,是不,夫人。”吉祥姨急忙地为杨氏开脱道。
“是的,钟先生,昨晚我俩一直忙到近两点才去休息。”杨氏说道。
“李艾禧是在午夜前被杀的,我母亲一直忙到两点,哪有时间作案。”杨顶胜焦急地说。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你们先回去吧。等抓到凶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等到杨家三人都离开后,王警官问道:“钟小弟,你怎么看?”
“我看凶手应该不是他们。因为杨顶胜没有杀害刘诗彩的作案时间,杨夫人没有杀害李艾禧的作案时间。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断,两件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人,他们俩都没有充分的时间参与两件案子,所以凶手应该不是他们两人之一。他们没有嫌疑了。”
“那么凶手应该是村里其他对庄礼万有仇恨的人了。”王警官说道。
“应该是的,看来要查出真凶,有必要查一查庄礼万这个人了。”钟将文说道。
☆、传说中的庄礼万
当日一早,钟将文便来到了位于乡圩派出所的档案室,有了王警官的介绍信,派出所的人都让他随便进出派出所。接待钟将文的是一名干了几十年的老警探,清末时就已经是本地的一名巡捕了。而关于十五年前启咸村命案的调查,也是他负责的。能找到当时负责此案的警探实属幸运,关于命案现场的描述,老警探至今仍是历历在目。
“当年我一到命案现场,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条死尸半跪在炉灶旁,脸朝下,刚好被灶里的火烤着。等我们把尸体翻过来时,面目已是被烤得全非了。”老警探说道。
“警官,你说尸体是半跪在炉灶旁,是趴着的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
“那致死伤是什么呢?”
“经查验,是被人用钝器,比如斧子,柴刀之类的器物砍到后脑,当场身亡的。看,这就是当年的尸检报告。”老警探拿来了当时的报告给钟将文看。钟将文接过报告仔细地研读起来。由于年代久远,而且此地并不是大城市,警务装备十分简陋,所以这份现场堪查报告并没有配上相片,但经过老警探的口述,钟将文也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哦,面目被烧得看不清了,也就是说很难确认死者了吧!”钟将文问道。
“不是,死者当时就被确认为杨孜然。因为第一目击证人是他妻子,她当时第一眼就认出来死者是她丈夫了。”按照老警探的叙述。杨孜然的妻子——杨氏当晚知道丈夫去找庄礼万理论,在家一直等到半夜都还等不来丈夫回来。当时就心生疑问。随即跑去村东头小屋找丈夫。当时村东小屋门洞大开,丈夫的尸体就趴在炉灶旁,脸正被炉火烤着。杨氏当场就被吓坏了。当时还有另外一位汉子经过,才帮她去村子通知大家来帮忙。
“哦,老先生,那路过汉子是谁?”钟将文问道。
老警探翻了翻卷宗:“是一个叫江楚的汉子。”
“啊!”钟将文惊呼道,“是江楚!”
“嗯,按他当时的说法,他当时刚好从邻村赌完钱正要回家。经过村东小屋时,刚好撞见杨夫人发现自己丈夫被杀。出于好心,他就帮杨夫人去村里请人来帮忙。”
钟将文顿生疑问,杨夫人不是不认识这江楚吗?可是十五年前的命案中,正是这江楚帮助杨夫人去村里求救的。有了这层关系,按理来说,时至今日,两人的关系就算不是很熟络,但相互之间也应该是相识的吧。可是为何在江楚失踪后,当钟将文向杨夫人提起江楚时,她好像表现得不认识一样。
“至于为什么确认那尸体是杨孜然。当时我们走访了很多村民,许多村民都认出来,那尸体正好是杨孜然的体格。无论是穿着身高,体格,甚至于于裸体。我们警方都认真地排查过,那尸体定是杨孜然无疑。”
“这么说,我的怀疑是错的了。”钟将文说道。
“哦,你有什么疑问?”老警探似有些排斥地问道。
“不瞒你说。我怀疑啊,会不会是杨孜然杀害了庄礼万,然后和他自己的妻子商量好,把庄礼万尸体的脸放在炉火上烤烂,造成是杨孜然被庄礼万杀害的假象,这也很好地解释了尸体趴在炉灶旁,脸被烤烂这一奇怪的现象。”
听完钟将文的讲述,老警察摆出一脸厌恶,“听说你还是姓杨那一家的好友呢,想不到,你竟然会说出这么,这么离奇的话来。我已经讲过了,那尸体定是杨孜然无论是身高,体格……”
“先生,我倒听说,这杨孜然自小就外出闯荡,当他回到村子时,村里面怕是没多少人认识他吧。而且他一回来就深居简出,村民怕是很少真正见过他吧。”
老警探怔了一下。
“先生,我说的是事实吗!”钟将文说道。
“嗯,当时我们去找村民验证尸体身份时,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还真是被你说中了,当时村里还真没几户人家认识杨孜然。只知杨家有这么一个人,但却没有真正地见到他,或说有跟他接触过。”
“警探先生,这么说我的怀疑还是站得住脚的啰!”
“哼,虽然当时要证明尸体是杨孜然稍显不足,但却有铁证证明尸体不是庄礼万的。”
“啊,那是什么证据?”
“据当时曾招待过庄礼万的彭氏家主说,这庄礼万约是有一米八的身高,而后来我们给村东头小屋的尸体验身高时,尸体却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两者相差了有五公分之多,单从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这尸体不是庄礼万了。”
听完警探的讲叙,钟将文很是惊讶:“这彭家主,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断定庄礼万有一米八高,难道他还专门量过吗?而且,一米七五与一米八,以目测,相差也不会很多呀!”
“是多宝阁。彭家里有一组多宝阁。彭家主当时讲过,他在那一组多宝阁差不多离地有一米八高的地方,放着一台座钟,当庄礼万第一次来到彭家时,站在多宝阁前,他的身高差不多就有达到那座钟那般高,由此就可以断定,庄礼万一定有一米八高。”
经老警探这么一讲,凶手定是那庄礼万了,可是为什么钟将文心中还是有说不清的疑惑呢?从派出所离开后,钟将文心中还是有不尽的疑惑:现场尸体怎么会有那么怪的姿势——趴在炉灶上,脸真的是刚好被炉火烤烂吗?正常来说,在潮汕地区的厨房炉灶上通常都是会放着一口大鼎(也是就是大锅,潮汕地区俗称:鼎),为什么村东小屋的那口鼎却没有放在炉灶上,还有,当时又不是在饭点,炉灶为什么会点上火呢?还有,帮助杨氏去村里请人帮忙的是无赖江楚。据刘氏讲述,这无赖好像曾有过偷窥男女间幽会的恶习,他当时真的是刚好赌完钱而在回家的中途撞见杨氏的吗?
真是想不到,不只是两件少女谋杀案,就连发生在十五年前,现已结案了的命案也是如此扑朔迷离。
从派出所出来后,钟将文为了进一步调查庄礼万,又来到了启咸村中大地主——彭氏家族的宅邸中。
有时不得不感叹启咸村的神奇,在这样一座深处于大山中的小村庄里,竟出现了两座显赫的宅邸。如果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刘家宅邸,那彭家宅邸就得用望而却步来形容了。
彭家宅邸相当巨型,主体建筑是为一座“四点金”与两座“下山虎”并联成的“三连亘”,共有房十六间。这在平常乡村可以用来当作家庙或祠堂使用了。这还不止,主体建筑的两旁各建有一排供下人居住的“护厝”,以及两间马厩与牛栏,主体建筑的后面还建有一排双层后楼,简直是一座缩小版的“善居室”。
刘家是村里近几十年来冒起的新星,但彭家却是在这里扎根显赫了好几代,宅邸的规模较之刘家当然要宏大得多。在民国时期阶级相当分明的乡村,这样一座豪华宅邸矗立在此,就像是在向村内其他村民,包括刘家在内,宣告这一家族在启咸村里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比及的。
这时彭家正在为李艾禧的身亡忙活着丧礼,不断地有老妈子,家丁从宅邸中进进出出,忙里忙外。面对钟将文的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