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玩游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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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许晴川慢慢翻过身来。楚山可以看到他的眼睛。斗子他们确实没有打在明显的地方,虽然衣服上到处是灰尘泥土,但这小子的脸一点伤都没有。本来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而染上了一点玫瑰色,汗水粘上了一些灰尘,顺着他削尖的脸颊往下流。
“喂,觉得怎么样?可以回家吗?”楚山笑着问候他。
“……你这个虚伪的家伙……”才说了这么一句,好象牵扯到了伤口,许晴川一脸煞白地咳了起来,咳完后又把脸涨得通红。
“我可是好心来关心同学呢。”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打我?!叫别人做这种事,你自己就没有责任了吗?!”
“哪天我想自己动手自然会自己动手。”
“你是说我还不配让你出手吗?”
“我并不喜欢这样。”
“我看到你就恶心!”
“……我好象之前并没有得罪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我呢?”
许晴川哼了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楚山,那种凶狠的眼神,让楚山担心会不会这双眼珠会不会因为过分突出而落出眼眶。……是莫名其妙的结怨啊……
之后,许晴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突然他停了下来往后面喊道:“你别跟着我。真让人讨厌!”
“我没跟着你,我碰巧走的也是这个方向。”
许晴川睁大眼睛,楚山看向别处。
“那你先走。”许晴川让到一边。
“我喜欢怎么走就怎么走。你走你的,别管我。”
许晴川颤抖着冲了上来。
他摔下书包,冲到楚山面前,扯着他的衣服,踢他,大喊道,“你滚,你先走,你别在我面前出现!我讨厌你!你去死!!”许晴川的指甲很长,用力的时候就在楚山手臂上留下又深又红的伤痕。楚山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等他反映过来,单手就抓住了许晴川的双手,紧紧地钳制住。许晴川涨红着脸挣扎了几次,却挣脱不开,他的喉头发出不甘的低吼,那种颤抖着喉咙发出的声音。他的头仿佛突然被装了弹簧,一下子伸长过来,咬到钳制着他的楚山的手臂。楚山连忙松手,他乘机甩开他大步跑了起来。
被咬到的地方又辣又痛,还带着一种湿漉漉的刺激。被抓到的地方仿佛被火烧了一把。楚山觉得他的整个手臂都被放在烫水中,或者是篝火什么的。他想追许晴川,跑了两步。然后苦笑着停了下来。
他忘了他一开始为什么会跟着许晴川。而且这么死皮赖脸,好象暗恋人家的小男生。可事实上,上帝知道那不是。他只是单纯地有兴趣——
有兴趣。
非常好奇。
为什么一个品种温顺的动物会在面对他时这么张牙舞爪。并且,他甚至他觉得这种带着敌对关系的相处很刺激。
“嘿嘿……”天空在楚山的莫名的笑声中很快昏暗下来。街灯像被施了魔法,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那一瞬间的戏剧效果——灯光中央的楚山——好象一出戏的开场。
山大王玩游戏【2】
今天的课程表上写着,数学之后是体育。
数学老师每周都会进行一次测验,礼拜一发卷子,礼拜三批改完以后发下来。但他总是把卷子留在最后十分钟发,他说,这样大家上课才不会分心。楚山觉得这个老师只是纯粹喜欢吊别人胃口——谁见过学生能在发卷子前安心学习的?终于,漫长的30分钟过去,老师放下手里的粉笔,拍拍手,手掌周围就扬起一阵白雾。下面略略骚动了一下。有睡觉的已经迷糊着醒来,刚才在看别的书的,也端正地抬起头来。老师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刀卷子,交给课代表。课代表一边发卷子,一边翻着下面同学的分数,四周看看,露出诡异的微笑。这让楚山很讨厌这个课代表——非常不端重,拿别人的私事开玩笑,对自己手里的一点权利就沾沾自喜。老师趁着这时候点评考卷。有多少90分以上,有多少不及格,哪道题错得最多,最简单的题有哪几个人错,都具体完备地记在帐本上。
第三张卷子就是楚山的。老师喜欢按照分数由高到低来排,楚山收到卷子,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前一张是小晴的,小晴不愧是班里的理科女状元。
发到最后一张,楚山看过去,是许晴川的。
许晴川一收到卷子就用手掩护起来,不想让别人看到。但想必他的分数一定已经被课代表看到了,因为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脸上掩不住的得意和鄙视。楚山更加讨厌他了。
老师说道:“快要到期中了,马上到期末就是高三了,希望有些同学能更加努力。”停顿了一下,楚山看到老师的眼神明显地瞟过许晴川。许晴川把头低得更下面了,挤着眉咬着嘴唇。全班大部分人的视线也或有意或无意地扫过他。视线象子弹一样叫他难以忍受。
“恩……可能有些同学学习上有问题,我和你们班主任商量了一下,决定帮这些同学进行额外的补习。可以自己报名,不过也有指定要来的。希望大家能多多配合。老师也是为了你们好啊,就要高三了……”
接下来的老生常谈,大家都奄奄的,没什么人注意听。分析卷子的时候,才打点起精神来应付。
“滴铃铃”
“课代表过来一下。”
楚山见老师把一张名单交给课代表,心想,那就是强迫补课的名单了吧。
斗子穿过桌椅走过来。脸色有点奇怪。
“去上课?”楚山笑笑说,体育课在室外。
“你今天有没有注意许晴川?”
“干吗?”听到斗子提起这个人,楚山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许晴川!”就在此时,数学课代表很得意地大声叫住正要出教室的那个人。
他慢慢转过身来。
“你一定要补课,老师说了,不能不来。明天下午第一次,以后都是礼拜四下午。”他迷茫地看着前方,好象根本没听到对方说什么。然后突然在脸上涌起羞愤的红晕,僵硬地点点头。轻声说道:“那……那我先去上课了。”
“恩,他怎么啦?”楚山和斗子看着许晴川出了教室,才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对话。
“他今天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你注意到没?他早上来的时候,衣服都没干,人都好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是嘛……没注意。你注意他干吗?”
“哎,昨天嘛,从没见过这么没声的人。又不抵抗,也没什么反应。把他推到地上打,他才挣扎了一下,说‘衣服弄脏了。’笑话,都被打得这么惨了,还关心衣服……你说这小子什么意思?”
“恩。”
“恩什么?”
“快上课了。我们也走吧。”
“哎,你不和嫂子一起走?嫂子——咦,先走了?”
“对了,斗子,你数学几分?”
“嘿嘿……你知道我就对数学没辙,老师的补课就算轮不到我,我也打算自己去了。”
“恩,干吗不来问我?”
“平时也没见你怎么学习,你那套神仙方法肯定对我没用——诶,那个许晴川的数学真这么糟糕?那个数学课代表也太狠了,这么乱削人面子。我可不希望呆会回来他也对我来这么一叫……我非打死他不可。”
“你省着点吧。快跑!”
上体育课的时候,老师果然也注意到许晴川的衣服半湿,问他怎么回事。他憋了半天,道:“昨天没注意就把衣服落水了……结果晒了一个晚上没有干……”
“没有其他运动服吗?”
“我就这么一套运动服。”
“哎呀,许晴川家里很穷的。”有同学不知道是好心还是嘲讽,大声地说道。
许晴川瞪了那个人一眼,耳朵根不自觉红了起来。
红红的耳朵,软软的,像兔子……不过兔子的耳朵是白的吧,眼睛才是红色的。可楚山却真的觉得那一瞬间看过去,那样的许晴川确实是带着兔子一样的红耳朵,站在人群里。别人在笑,或者促狭的眨眼睛,这些楚山都看不到。他只看到许晴川一个人。
斗子在短跑测验的间隙跑到楚山身边说:“那小子真的蛮可怜的,我们罩他好不好?”
“你昨天不才教训过人家。”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这叫不打不相识。这是我们男生的理解方式。”
“就凭他昨天三拳打不出个闷声来,你了解他?”
“老大,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欺负他好象在欺负什么小动物一样,太没成就感了。这种可怜的生物要保护起来才让人有成就感。”
“你最近歪理越来越多了,小心闪了舌头。”
斗子连忙捂住嘴巴,眼角眉梢却在笑。闷声说:“这算同意了吧。”说着,一溜烟就跑掉了。
短跑测验是按照学号来配对。楚山前面的一个人今天请病假,他排上去一个,正巧是许晴川。许晴川看看他,转身去活动手脚。
楚山装腔作势地转转腰,一边看许晴川。衣服果然是湿的。现在是早春,天气不算暖,再加上今天没出太阳,穿这种衣服一定非常难受。他在起跑的时候,存心蹭了许晴川一下,接触到的皮肤像蛇一样凉。
“乒!”
两个人开始跑。
楚山不断加速,享受风呼呼吹过耳边的速度感。但那风不纯粹,身边还有一个人影响了气流的方向。楚山觉得自己没看旁边,或者说,他觉得自己不用看,甚至闭起眼睛也可以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在起头并进。他不断不断加速,却始终没有把身边的人甩掉。同样的,那人也始终没能超过他。
“6秒9,7秒1”老师按下秒表,“两个人跑得不错。”话音才落,就听到“碰”一声。许晴川收势不及,摔在地上。因为速度太快,整个人像扑出去一样,接触到地面的右手右膝蹭掉一层皮。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楚山,他伸手去扶许晴川。许晴川看也不看就挣扎开来,自己跌跌冲冲地站起来。楚山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是自己是楚山的缘故才被拒绝还是许晴川本身就讨厌这样的好意。老师被一群学生簇拥着走过来。
“你没事吧。”
许晴川半拱着腰,把重心放在左腿上,净盯着自己的手看,两只手交错拍掉手上的小石头和沙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XX,陪他去医务室。”被点到名的是体育课代表,他一脸非常有同学爱的样子,上前就扶着许晴川的左手说:“没事吧,来来,去医务室擦点药。我陪你去。”
楚山等着许晴川把他的手也甩掉。
但他没有。
是老师指派的,所以不好意思吗?
那人陪着许晴川一瘸一拐地往医务室走去。走了两步,许晴川又强硬地折了回来,来看老师登记的成绩。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名字旁边写着“7’1”他一脸不甘心地看着这个成绩,咬了咬嘴唇,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由着课代表扶走。楚山很想自己上前代替那个课代表。
下课的时候,斗子又说:“真可怜,摔了一交,唯一的运动服也破了吧。”
楚山回到家里,保姆帮他开门后他就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才推开门,他就吓了一跳。
“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40岁出头的女人正坐在床头帮他理衣服,床边的衣橱门大开,到处都摊着楚山的衣服。
“哦,办公室里没事就早回来了。”
“你理衣服啊?干吗不要保姆来理?平时不都是她做的嘛……而且,你干吗把冬天夏天的衣服都拿出来?”楚山艰难地在衣服堆里找到一条崎岖小径通到床边,他把书包往床的另一边一扔,自己踢了拖鞋,从床上爬过去。书桌在另一边。
那女人抬起头来,脸上虽然掩不住皱纹,却还是风韵犹存,尤其是一双大眼睛。穿着也很有品位,常有人夸她年轻有气质。楚山有时候觉得老被这么夸奖,没气质也变得有气质了……
“帮你理掉点旧衣服,乡下有亲戚来,送点给他们,也算做好事。”
一家人总有点穷亲戚,每次乡下有人上来,衣服和钱总是必备的。楚山妈妈有时还抱怨这么久没有人来,社会上也不组织什么抗灾募捐,害得家里旧衣服太多。扔了很浪费的——所以说,他们家也许只是暴发户而已,内心深处还存着小民的节俭意识。
楚山不关心这些,他的衣服几乎都是别人送的,不然就是妈妈买的,他本身架子骨好,穿什么都英气,更何况买来的送的都是名牌,那实在可说是相得益彰了。
他打开书包,拿出作业来,正弯腰找笔袋,老妈忽然发话了:“哎,小山,你看看这件运动服,你还要不要啊?”
楚山转过头,是一套几乎还簇新的运动服,那个颜色他不喜欢,穿了两次就一直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