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叫我神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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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我叫道,“郝文斌和二丫可能撞鬼了。”
肉墩一听也慌了,问道:“小三子,那咱该咋办啊?”
咋办?我嘴一撇也不知道该咋办,在爷爷的笔记本上写过一些降妖驱鬼的法子。不过我平常里只顾着看故事了,根本就没有在乎这些,这次真的遇到鬼,我也没辙了。
“快看,灯光。”肉墩指着远处叫道,“是郝文斌的手电筒,他在那里。”
我抬头看去,在远处幽蓝色的鬼火里,一道淡黄色的灯光直直地向着天空照去。无论何时,黄色的灯光是最引人注目的,透过幽蓝色的鬼火,我们可以轻易地确定光源的位置。
“是郝文斌在给我们发求救信号。”我说道,“抓着我的手,别掉队。”
说罢,我一只手拉住肉墩,另一只手捏着血红石,从坟头跑了下去。我刚跑到坟头下,那些幽蓝色的鬼火全都围了过来,我连忙将手里的血红石晃了晃,血红石闪出一抹红光,所有的幽蓝色鬼火旋即远离了我,向着后面退去。
我心知我手里的血红石是一个可以驱鬼的宝贝,于是一边晃着血红石,一边拉着肉墩向鬼火中冲去。我这一冲,鬼火反而一团团的都往两边靠,给我和肉墩让开了一条道路。
“小三子,这些鬼火好像怕你?”肉墩跟在我后面,说道。
我一边跑,一边晃着手里的血红石,说:“不是怕我,是怕我爷爷给我的宝贝,我回去再给你说。”
我拉着肉墩,不顾一切的向着郝文斌跑去。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得我两支腿都打颤了,不过好歹跑到了黄光发出来的地方。
我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鬼火,这里的鬼火和其它地方不同,其它地方的鬼火都是一片一片的悬空飘在半米多高。而眼前的这片鬼火则像一面墙,从地上摞起了两米多高。透过这蓝幽色的鬼火墙,我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黄色的灯光。
“郝文斌!”我喊了一声,里面没人答应。我索性拉着肉墩就往里闯,手中的血红石一晃,整面鬼火墙轰然散了开来。我往里一看,没看到郝文斌,里面只有一座半径大约两米多的大坟头,在坟头上直直地插着一个打开着的手电筒,手电筒的灯光射向了天空。
“是郝文斌的手电筒。”肉墩指着手电筒说道,“可他人哪去了?”
肉墩刚说完,郝文斌猛地从坟头的另一侧转了出。我一兴奋,连忙喊他,可是郝文斌却没理我,甩着两只脚,像野兔子一样,绕着坟头转起了圈。
“他怎么了?”肉墩问道。
“八成是遇到鬼打墙了。”我拉着肉墩向坟头走到坟头前,等着郝文斌转了一圈跑回来的时候,肉墩两只粗胳膊死死地抱住了郝文斌。
郝文斌大喊大叫着:“放开我,放开我,肉墩,小三子,快救命。”
我趁机伸手把血红石塞到了郝文斌的嘴里,红光一闪,郝文斌旋即静了下来,痴痴地看着我和肉墩,说:“咦?你们可追过来了。呀,你往我嘴里塞得什么?这么硬咬也咬不动。”
“别咬!快吐出来!那是老子的宝贝。”我慌忙将手指伸到了郝文斌的嘴里,又把血红石抠了出来。
肉墩见郝文斌恢复了正常,将郝文斌放开,说“二丫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你小子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我问道。
郝文斌咳了两声,把刚才的事情给我和肉墩说了一遍。
原来在我闭上眼之后,周围的鬼火就包围上来,吓得他们三个也不敢再抓鬼火了,就商量着想办法快点跑出去。就在此时,我突然跑了起来,向着旁边的大坟头。他们三个为了追上我,也只好跟着我爬上了坟头。肉墩在坟头上拽住了我,伸手扒着我的眼皮,想快点把我弄醒。郝文斌和二丫在一旁站着,帮肉墩挡着围上来的鬼火。两个人的情况本来还好,之后忽然之间从蓝色鬼火中冒出来一团血红色的鬼火,直接飘到了二丫身上。二丫登时就如同发疯一般从坟头上跳了下去,拼命地在鬼火里跑了起来,郝文斌见状来不及喊肉墩,立刻跳下了坟头,跑到鬼火里去追二丫,后来追着追着就跟丢了。
第四章 鬼上身
郝文斌说到血红色的鬼火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穿着红衣服要掐我脖子的女人,她那张惨白的脸和血红色的舌头依旧让心有余悸。
我隐隐感觉到二丫的失踪,应该和那个红衣女鬼有很大的关系。
“小三子,怎么办?要不咱回村子里喊人去吧?”郝文斌着急地说道。
我摇了摇头,这里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等把人喊来,二丫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想了一下,蹲下身子,伸出手扒着坟头爬了上去,将手电筒拔了下来,然后站在坟头的最高处向四下里望去。
肉墩和郝文斌也爬了上来,冲着坟地里大声喊了几声:“二丫,二丫,二丫。“在我的周围刚刚散开的那些蓝色鬼火又重新聚拢起来,一片接着一片,密密麻麻,挡住了我的视线,这样望去,除了鬼火之外,其它的东西一点也看不见。
“小三子,这样没用啊?二丫手里就有一盏灯笼,也早就给扔掉了,咱这样看去,除了这该死的的鬼火外,什么也看不到。”郝文斌喊了两声,停下来说道。
我托着嘴巴,想了想,将手里的血红石和手电筒递到了肉墩手里,说:“别急,我闭上眼试试。”
我虽然不知道之前看到红衣女鬼是怎么回事,但我想那肯定和闭上眼睛有关。于是我闭上眼睛想看看是否可以透过鬼火找到那个红衣女鬼。我有一种预感,二丫应该和那个红衣女鬼在一起。
我闭上了眼睛,眼前先是一片漆黑,继而有了一些模糊的光亮。再往后,我所看到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清晰。我的天!坟头下哪里还有鬼火?满满地站着的全是“人”,一个个晃来晃去,盯着我,惨笑着。
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穿着麻布大褂满脸皱的如核桃一般的老头老太太,也有着一些留着长辫子的年轻人。他们的身体看起来很轻,脸色都愈发的惨白,眼神里没有一点生机,让我感到阴森寒冷,浑身打寒颤。
我闭眼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还是有些承受不了。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们的脸,抬头向远处望去。在坟地的远处依旧是“人影重重”,透过这些人影,我仔细地分辨着,终于看到了一抹正在快速移动的红色。
“在那!”我用手指着,叫道,然后睁开了眼睛。“快点跟我着我追。”
我从肉墩手里拿过血红石,拽着肉墩跳下了坟头,郝文斌也迅速跟了上来。我在前头开路,他们两个在后头跟着我跑,向着西北方向追去。
我本来想闭上眼睛去追二丫,那样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一看到那些脸色惨白的“人”恐怕会吓得我连脚也迈不动,所以我只好睁开眼睛跑了。虽然这样不能确定二丫的具体位置,但是大致方向还是不会出错的。
我们三个像野兔子一般在坟地里跑着,见坟头挡路也不绕开,小的直接就跳过去,大的就翻过去。这样拼命跑了一阵儿,不知不觉中竟然跑出了坟地。
“二丫在那里。”跑出坟地之后,不再有鬼火遮挡视线,郝文斌已经看到了二丫。
我微微一闭眼,看向二丫。我的预感没错,红衣女鬼果然和二丫缠在了一起。我记得爷爷的笔记里讲过一个鬼上身的故事,看样子二丫很有可能就是被红衣女鬼上身了。
“二丫,二丫。”肉墩当即喊了几声。
“没用的,不用喊了,快追吧。”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对着二人说道,睁开眼睛又一次向着二丫追了过去。
这会儿没有了鬼火,我们三个跑起来也快多了。可是二丫跑得更快了,我们三个追了好久竟然也没追上她。
“这死妮子咋跑这么快?”郝文斌喘着粗气嘀咕道。
“快点追吧,二丫这会儿好像跑不动了。”我也弯着腰喘着粗气,看到二丫的脚步放慢了,又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向前跑去。
这一路跑来,我们早就已经跑出了旮旯地。在我们前面出现了一处院子,二丫跑到院子门前,停了下来。
我心中大喜,拿着血红石冲了过去。二丫停在朱红色的院门前,用手砰砰地往门上敲去。我愣住了,不知道二丫在干什么。敲了几下之后,二丫回头看了我一眼,冲着我诡异的一笑,继而转过头,将头狠狠地磕在院门上。
我一看吓呆了,再也不敢犹豫,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二丫,二丫抡起手打在了我脸上,将我扇了出去。我擦了一把脸,骂道:“妈的,怎么这么大劲儿。”
二丫又冲着我咯咯一笑,将头砰地撞在了门上。我一狠心,跳起来又扑上了二丫。这个时候郝文斌和肉墩也赶了过来,见我抱住了二丫,两个人都围了上来,一人拽着二丫的一只胳膊。
二丫的力气变得比牛都要大,郝文斌和肉墩两个大男人抓着二丫的胳膊反而被二丫拽得左摇右晃。我腾出手来,一只手狠狠地捏着二丫的腮膀子,将二丫的嘴给掰开,另一只手趁机将血红石塞向二丫的嘴里。血红石塞进二丫嘴里的一刹那间,一道红光从二丫的嘴里闪出来,随之二丫的整个身体都被淡淡地红光笼罩了。一抹血色的鬼火急速飞出,稍后便消失了。
“二丫,二丫。”肉墩急忙喊道。二丫倒在地上,眼珠子泛白,嘴里吐出了一滩黑水,连那血红石也吐了出来。
我连忙将血红石从地上捡了起来,在衣服上蹭了蹭,抓在了手里,然后闭上眼睛向着二丫的身上望去。见到红衣女鬼已经消失,当即松了一口气。
“吱呀”一声响,我身后的朱红色大门突然打开了。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睁开眼睛向门内看去。
门内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庞清秀,扎着一条马尾辫,身穿黑色布褂和粗布裤子,脚上拖拉着一双泥布鞋,一只手拽着大门,另一只手提着一盏煤油灯,眼睛瞪着我们。
我好奇地向前走了几步,刚才离得有点远,又是大黑天,看得自然不是很清楚。我走近后,抬头一瞅那女人的脸,登时心里扑腾的跳了一下,将手里的血红石冲着她高高地举了起来。
这个女人的脸竟然长得和我看到的红衣女鬼一模一样。
“肉墩,保护好二丫。”我紧忙后退了几步,喊道。“是那个红衣女鬼!”
“什么红衣女鬼?”肉墩很不在意地说道,“这不是村里的孙寡妇吗?”
“孙寡妇?”我一听肉墩这么说,也突然反应过来了。这朱红色大门、这大院子分明就是以前孙家的老宅。我又仔细地瞪了两眼眼前的女人,发现这个女人的确就是孙寡妇。
孙寡妇是孙家大少爷的童养媳。孙家和我家一样都不是庙子湾的本地人,据说孙家是从江浙一带搬到庙子湾的富商。一般情况下,那时候的人都乐土重迁,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是不会轻易搬迁的,就算是要搬迁的话,像这样的有钱人也不会选择庙子湾这个小村。别的不说,单单是那发飙的冬雷子就能让外来人胆寒。当初我爷爷搬到庙子湾村的时候,村里的一些好心的老疙瘩们就劝过我爷爷,让我爷爷呆上几个月就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我爷爷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听到心里去,而且在庙子村一住就是十几年。孙家之所以要不辞辛苦地搬到庙子村来是有原因的,在我爷爷的笔记本上曾经写过一个关于孙家大少爷的故事。
第五章 鬼妓院(一)
那时候的孙家还生活在秦淮河一带。
众所周知,秦淮河是古时候有名的烟花之地,想当年秦淮河上的秦淮八艳也是名噪一时,吸引了不知多少的名人骚客前来秦淮河上一探方泽。
孙家是在秦淮河一带做布匹生意的。孙家的大少爷名叫孙杂种。对,你没有看错!我爷爷笔记上写得就是这个名字,孙老爷解释说是贱命好养活,名字越贱的话越容易活下去。不过我却不大相信他说的话,“贱名好养活”这一般都是村里穷人的说法,像孙家这样的有钱人也给儿子起贱名着实不能让人理解。何况即使起贱名也没有起“杂种”这两个字的,“杂种”是什么意思,不用解释想必大家也明白。我想不通,爷爷的笔记里也没有解释,就只能暂时称呼孙大少爷为孙杂种了。
孙杂种的老爹是孙家的大老爷,孙家的生意也是他一手做出来的,属于白手起家的生意人。与孙杂种不同的是,孙杂种的老爹有一个很文雅的名字,叫孙敬远。孙敬远好像很疼爱孙杂种这个儿子,在孙杂种刚出生的时候,就给孙杂种订下了一门娃娃亲。过了两年,孙敬远就把孙杂种的小媳妇接到了家里,像女儿一样的养了起来。那个时候的人都比较重视香火的传递,从小就给孩子准备婚事也在情理之中。
未觉池塘春早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一晃十六年过去了。孙杂种也从一个小娃娃长成了小伙子。十六岁的孙杂种皮肤黝黑,体格健壮,整个模样没有一点富家子弟的形象,活脱脱地像一个非洲的土著居民。孙敬远的家风很严,孙杂种很少跟家里的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