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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将骨-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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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秦城对马大山的喝令声传来:“箭阵!”

“诺!”然后是马大山的回应声。

柳木看着已经到了百步之外的匈奴木头兵,心中苦笑。对方的铠甲如此之厚,寻常弓箭有何用?虽匈奴缺铁,无法铸造如同骠骑营重骑一般的铁甲,但是他们浑身的棉甲皮甲,足以低挡一般弓箭了!想到这点,柳木面若寒霜的拔出长刀,长刀出鞘的那刻,他眼中再没有了丝毫他想。

看了秦城一眼,柳木忽然又想到,这些年跟着秦城征战,胜仗无数未尝一败,每次皆是大胜凯旋接受朝廷封赏,风光无限。

如此,今日,便是战败死在这里又何妨?

自己从入伍的那一日开始,不就做好了马革裹尸的打算么?

两军相距刚好百步的时候,柳木再次深深看了秦城一眼,然后毅然扭头看向前方,大喝一声冲上!

虽然在之前解救丹狼那六千俘虏的时候,伊雪儿战略失误,导致了五千骑兵只有一两千骑逃出来,临时当做步卒使用的骑兵损失更是不计其数,这会儿还在那里被逐郡骑兵漫山遍野的追杀,但这些对伊雪儿来说都不算什么。

只要能击败这些年战无不胜的骠骑营,就是最大的胜利,为此付出些许代价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当她回到两万主力大军军阵,并且看到骠骑营从后面追上来之后,她心底就涌起一阵兴奋。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这大半年以来,她日夜研究骠骑营的战术,并且找到了克制骠骑营重骑的方法,基于此挑选了大量身强力壮之士,训练出了一支她认为足以克制骠骑营重骑的木头兵。

现在,到了一切见结果的时候了,伊雪儿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镇定的指挥大军行动。当她看到骠骑营大军两翼的轻骑和自己的两翼骑兵迎面对上,而骠骑营重骑只能与自己的木头兵硬撼的时候,她再也禁不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秦城,今日,本公主赢定你了。”伊雪儿看着冲在汉军军阵最前的那个红袍黑甲将军,露出一个怎么看都有些顽皮的笑容。

然后,两军相距不过百步的时候,她看到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红袍黑甲将军将长刀向前一引,然后好似还张嘴大喝了一声。

接着,她便看到了一个注定令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一幕,正是这一幕的出现,改变了她这一生的命运、她生命的轨迹。

她看到秦城身后的骠骑营重骑,做出了一个整齐划一的动作:手臂向前一挥。

然后,一阵箭雨,从秦城背后飞向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半圆形弧度,向她的木头兵军阵落下来!

不,那不是箭雨!

没有如此庞大的箭矢,没有可以给人如此之大压抑感觉的箭矢!

那是——一根根长达一丈八的秦戟!

是由秦戟组成的“箭雨”!

所有的骠骑营重骑,竟然将手中赖以生存的秦戟当做标枪掷向她的木头兵军阵!

伊雪儿顽皮而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箭阵!”

秦城大喝一声,身后的重骑齐齐将手中的秦戟对着面前的匈奴木头兵军阵掷出!

长达一丈八的秦戟,重逾十斤,抛射而出,何其威力?

数不清的秦戟冲进柳木的视野,然后他就看到面前那些不可一世的匈奴木头兵一个一个惨叫出声,身体被洞穿,然后栽下马来!

柳木诧异的抬头去看,当他看清楚那是一根根秦戟的时候,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对面的匈奴木头兵战甲确实足够厚,箭矢确实不能对他们造成有效的伤害,但那是说的是重不过两的四棱铁箭!

四棱铁箭不行,可重逾十斤的秦戟可是弓箭能够比拟的?

这一刻,柳木终于明白秦城为何能如此胸有成竹令大军冲向匈奴军阵了!

“拔刀!”

秦城看着一根根秦戟被飞掷出去,接着大声下令!

一阵绵长的刀吟,重骑们将腰间的长刀拔了出来!

看着面前人仰马翻的匈奴木头兵,秦城嘴角勾出一个嗜血的弧度,一马当先冲入匈奴军阵,环首刀带起一阵血雨,大吼道:“杀!”

“杀!”骠骑营重骑紧随秦城身后,长刀挥舞,冲入匈奴军阵。

所向披靡了这么多年的骠骑营重骑,在这一刻再次证明,面对任何情况他们都能一如既往的所向披靡!

伊雪儿一阵呆滞,她怎么都不能想到,自己苦心孤诣大半年的心血,竟然就在弹指之间,被秦城一举击破。

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呕心沥血,军阵大成之后的骄傲得意,还有方才面对骠骑营的绝对自信,在这一刻,只不过成了一个笑话。

秦城冲入匈奴木头兵军阵,连连斩地之后,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脸色煞白的匈奴公主。

然后他笑了笑,看了伊雪儿一眼,在心里不无得意的说道:“想坑我重骑?呵呵,从骠骑营设立重骑的那一日开始,本将就对今日这一幕谋划良久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把长刀,逐你出汉境

骠骑营重骑将秦戟飞掷而出之后,成功将匈奴军阵中间手持巨木的军士戳下来一大批,使得原本严整的匈奴军阵出现了裂痕,骠骑营重骑也因此得以冲进匈奴军阵,与之近距离厮杀,而不用被死死压制。/ 

至此,双方主阵和两翼都展开了近身肉搏战。

但是伊雪儿没有因为巨木骑兵被骠骑营秦戟折伤了不少而绝望,伊始的不适之后,伊雪儿回过神来,开始沉着冷静的下令,让巨木骑兵阵后方的匈奴骑兵压上去,迎战骠骑营的重骑。

六千骠骑营重骑,六千根秦戟,飞掷而出,自然不可能奢望杀伤六千匈奴巨木骑兵,事实上,骠骑营也只是将匈奴巨木骑兵的前阵打乱,然后趁着空档突进,而其后阵,依旧完好无损。

如此一来伊雪儿令后续的匈奴巨木骑兵稳住阵脚之后,以剩余之力再次扑向骠骑营重骑。

彼时骠骑营重骑大部手中已然没了秦戟,能在冲锋途中捡起秦戟的重骑也是少数,大军狠冲一阵,斩获不少之后,再次面对缓过劲来的匈奴巨木骑兵时,就显得没有那么轻松。

看着军阵中仍旧有两三千巨木骑兵尚且完好,可以端着干木冲向手持长刀的骠骑营重骑,伊雪儿心中的希望再次燃烧起来。

“变阵!”冲杀一阵之后,秦城看到眼前重新冲过来的匈奴巨木骑兵,长刀左右一绕,果断向传令兵下令。

重骑在这个时候开始像两边奔进,意图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放匈奴巨木骑兵冲过,而己部则从两边迂回,试图从侧面打击匈奴的巨木骑兵。

巨木骑兵的优势在于距离,只要将距离拉近,重骑长刀的优势才能发挥出来,而巨木骑兵的长木反而会成为制肘。

只不过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双方军阵已经绞杀在一起,任何一方军阵的变动都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骠骑营,最终和伊雪儿的雪狼精骑,面对面展开了殊死决战。

从骠骑营追上伊雪儿的主力大军开始,途中经过重骑飞掷秦戟,两军冲杀,中途变阵,然后再绞杀在一起,这场力量其实相差无几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一两个时辰。

这一场战斗,因为匈奴军阵中有了巨木骑兵的存在,对骠骑营而言,也打得异常惨烈。

当日头终于从西山上跌落谷底,日幕的冷风吹动着草木低垂,野地里开始出现虫鸣时,热闹的战场,终于安静下来。

偌大的战场,尸横遍野,奄奄一息的战马和军士的断肢残骸堆积在一起,残破的旌旗疲惫的躺在地上,尚未凝固的鲜血从尸堆中缓缓流出,如细流潺潺,湿润着开始变凉的土地。

漫山遍野追击匈奴临时步卒大胜的马汉,带着一队逐郡骑兵前来接应骠骑营时,大战已经结束。日暮下他看到的只是模糊的血红大地,数不清的尸体,还有尸体边低头轻嗅的无主战马。

眼前的战场,让以马汉为首的逐郡骑兵一阵心悸。

“秦将军,你没事吧?”马汉好不容易找到了坐在地上、长刀插在脚边、看着战场愣愣出神的秦城,有些艰难的出声问道。

“杀敌一万,自损八千。骠骑营自师成出征以来,没有打过这样惨烈的大仗。”干裂的嘴唇让秦城声音有些发颤,他的眼神落在眼前无数军士的尸体上,日暮下的眸子格外低沉。

到了战场,马汉自然知道了大战的结果。一万五六千骠骑营对阵两万一两千的匈奴骑兵,正面硬战,最终在日暮前击退了匈奴主力,也让匈奴骑兵营救五六千匈奴俘虏的计划化为了泡影。只不过马汉却知道,这场“胜仗”,当真是无比惨烈。秦城所说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毫无夸张成分。

“于不利之境以少胜多,骠骑营名不虚传,末将今日见识了,佩服!”马汉顿了顿,发现自己终究只能作此说,然后向秦城郑重抱拳。

“骠骑营?”秦城却发出一声让马汉颇为不解的哂笑,若不是一万两千都是新卒,此战何至于如此惨烈?双手撑在膝盖上,秦城站起身,忽然问道:“马都尉,有酒吗?”

“有,拿酒来!”马汉回头向自己的亲兵大声道。

秦城从神色复杂的马汉手中接过酒囊时,举止颇为落寞,拔开塞子信手扔了,仰脖就是一阵猛灌,清凉的黄酒便从他嘴角溢出来。

“好酒!”好一阵,秦城放下酒囊,对着今日的战场大笑了几声,神态张狂的大声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哈哈”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秦将军”马汉张嘴想劝,但是手伸到一半却停在了半空,同为军人,他却不知此时该如何说出劝慰的话,秦城肆意张狂却偏偏极为寂寥的神色落在他眼中,让他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秦城将酒囊中的酒在面前撒下,直到倒空了黄酒,才将酒囊扔掉。

面前的战场上尽是尸首,零散的军士正在收拾战场。

扔掉酒囊,秦城用嘶哑的声音朝战场喊道:“这里没有夜光杯,也没有琵琶,本将更不催你们!骠骑营的弟兄们,本将敬你们!”或许是用力太大,嘶哑的喉咙承受不了,到最后秦城破音了,这使得话音显得有些难听,但他依然大吼道:“大汉的好儿郎们,好走!”

这一刻,周边的将士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秦城。一战之后平静的眼神望过来,再望向这片沙场,就有些模糊。

虽然见惯了生死,但生死,并不能让这些杀敌不眨眼的军士们麻木。

之所以平静,只是因为,他们习惯了。

秦庆之牵马过来,秦城翻动疲惫不堪的身子上了战马,对马汉道:“马都尉,这里就交给你了。匈奴大队已经向北退却,本将得率军追赶,确保将他们赶出汉境。”

“可骠骑营适逢大战,还未曾休息,如何经得起连续奔波?”马汉闻言,大惊又大急道。

秦城手提着缰绳,看着北方,声音很平静:“本将经得起,骠骑营众将士便都经得起。本将既然还活着,便不能对不起为保卫这一片土地战死的弟兄。”

“”马汉心头震动,一时无言,他知晓秦城去意已绝,也知道此时他该做什么,随即大声保证道:“将军放心,末将保证照看好伤员,并将俘虏安全押解到逐郡!”

“如此,有劳了。”秦城微微抱拳,随即扭转马头,带着集结完毕的骠骑营再次踏上征途,向北而去。

马汉站在原地看着骠骑营远去的背影,心情一时不能平静。

良久,马汉看着火光下的战场,喃喃道:“若是知晓活着的人必定继续死去的人的意志,便是血染疆场战死又何妨?”

“战死易,战活难。”身后,马汉的亲兵队正若有所感道。

“哦,何解?”马汉问道。

“死则死矣,活着,便意味着还有更远的征程。”这个队正叹道。

“还有更远的征程要走”马汉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坚定道:“直至战死的那一刻。”

秦城领军打着火把一路北上,行进方五十里,便看到前方一个村落火光大作,人声鼎沸,焰影幢幢。不消说,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撤退的匈奴骑兵在发泄、在抢掠。

没有多说一个字,秦城拔出长刀,道:“杀!”

“杀!”刚从上一片战场下退下来的骠骑营,再次举刀投入了新的战场。

黑夜中,火光更甚,人声更沸。

伊雪儿应该是留了个心眼儿,所以骠骑营还未奔至村落时,匈奴骑兵便开始撤退。不过即便是如此,也少不了几百匈奴骑兵来不及撤走,成了骠骑营的刀下鬼魂。

杀出村落,骠骑营未作停留,赶着匈奴骑兵向北而行。

这一路奔行,从入夜不久到天明,又从天明到日中,所有的人都没有停下一刻。前面奔走的匈奴骑兵如此,后面追赶的骠骑营也是如此,间或有匈奴骑兵落伍,便被蜂拥而上的骠骑营众将士剁成肉酱。

匈奴骑兵被骠骑营咬得死死的,自然也就无法再祸害沿途的汉境村镇,不仅如此,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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