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骨-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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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将军过誉了。”秦城回礼道,没有端架子的意思。
“孔都尉,为何不见杨郡守?”东方朔没看见会稽郡郡守杨浦,便走上前来,看着孔进问道,语气颇为不善。中央来人,会稽郡郡守竟然不来迎接,如此怠慢,也难怪东方朔没个好脸色。
“禀侍郎,杨郡守卧病在床,实在是行动不便,非是有意怠慢!”孔进对东方朔拱手,不卑不亢道。
“既然如此,烦劳孔将军领路,我等立即进城。”东方朔道,换了称呼,语气也松了下来。
“诸位请!”孔进侧开身子,为秦城等人让路。
路上,东方朔问道:“杨郡守身体如何,是何时病倒的?”
“禀侍郎,杨郡守年纪大了,积劳成疾,因是染病。已经不能起床数日。”孔进道。
秦城和东方朔相视一眼,彼此交流了一个眼神。秦城随即道:“既然杨郡守身体欠佳,那么孔将军,本将现在着令你暂代杨郡守一切职务,全力配合我等处理闽越事宜。”
“谨遵秦将军号令!”孔径抱拳道,神色自然。
秦城和东方朔见孔进这一路上来宠辱不惊,举止干脆有力,料想应该是个能办事的,俱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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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一章吧,明天再补上。刚吵架心绪难平也不好写。抱歉。
第二百九十六章 数不尽吴城硝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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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郡郡城吴城是个有名的,早在春秋战国时便是霸主之一吴国的国都,勾践曾今在这里给夫差做了三年的奴仆,装尽了孙子,虽然后来吴城也见识了勾践的逆袭,但吴城终究还是记录了勾践这位估摸着是历史上唯一一个以国君身份给人家做奴仆的人的奴仆模样。/十年后勾践的兵临城下时吴城又见证了夫差的羞愤自杀,据说当时伍子胥的眼珠子还挂在这城门上的。
吴城是个有历史的城。秦城在走进吴城的时候就在心里如此感概了一句。
秦城和东方朔离开长安之前,刘彻给了两人“临事专断,先斩后奏”的权力,所以秦城和东方朔任命会稽郡都尉孔进暂代郡守职权是行得通的。这其实也是个没有选择的选择,这个时候除却领兵的都尉,秦城和东方朔也不能让其他人代了杨浦的职位。
众人进了吴城没有休整便直接到了郡守府,郡守杨浦拖着残兵之躯出门迎接,不过跟秦城和东方朔说了没两句话身体便软倒了下去,秦城让人将杨浦扶回去休息,自己则让秦庆之将众人在郡守府安顿下来。
用过饭之后秦城等人便和孔进一行人商谈闽越当下的情况,这一谈秦城才知闽越的局势远比自己预想的要复杂的多。
“东越王余善领精兵五万征伐南越已经逾十日,据前线探报,闽越军队一路势如破竹,西进五百里,已经到了番禹。只不过南越王在番禹也集结了重兵,双方在此或有一场大战。”孔进说道,“番禹乃是南越东部重镇,也是南越中部门户,一旦番禹失手,南越中部地区将无险可守,情势对南越王很不利。”
说到这里,便不能不解释一下闽越之地的历史。
历史上闽越之地的居民乃是越王勾践的后裔,周显王三十五年(公元前334年),越国解体,其儿孙被迫分散于江南海边,各据一隅,称王或为君,互不统属,也就是后来东瓯、闽越、南越的雏形。从这个意义上说闽越王老是惦记着攻打东瓯南越也是有理由的。
后来秦始皇一统天下,完成了霸业。但秦王朝却在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中崩溃了。由于闽越君王摇、无诸曾率闽越将士与众诸侯一道反秦,又再协助刘邦打败了项羽,刘邦于是在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复立无诸为闽越王,王闽中故地,都冶。”十年后,汉惠帝又加封摇为东海王,都东欧,俗称东欧王。建元三年(公元前138)闽越王合并东欧地。
之后闽越王北征东瓯,南击南越,百越诸民因此臣服,周边的刘姓诸国均以财物珍宝讨好闽越国,闽越国已成为西汉王朝南方的一股强大势力。
有汉以来一则是因为国力没有恢复,一则是因为刘彻之前的帝王们都奉行黄老之学治国不愿意为了闽越之地妄起兵事,所以就没怎么管闽越王在这边折腾。但是到了刘彻这一朝就不一样了,刘彻自然无法容忍自己的治下有一个如此强悍而过不服管理的王国,于是闽越之地一有战事刘彻便会派人来敲打敲打,只不过刘彻继位之后的心腹大患乃是匈奴,在匈奴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刘彻对闽越敲打的力度一直掌握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建元六年(公元前135)闽越王郢率兵击南越,汉武帝派遣卫青发兵击闽,当时的闽越王驺郢的弟弟余善,审时度势,以为与汉廷对抗实为下策,遂与王族合谋除掉驺郢王以谢天子,希望汉廷罢兵,以保闽越社稷的完全。那一回汉武帝也确实化了干戈为玉帛,后立无诸孙丑为王,并改称为越繇王。但余善的威望远过于丑,有号召力,倍受拥戴,越繇王驺丑也奈何不得,汉武帝又索性下诏封余善为东越王,与越繇王并处,但实际上越繇王由此而成为东越王余善的附庸。驺丑在闽越之地实际上没有太大的发言权。之后这几年闽越在余善的带领下励精图治,国势日盛。如今余善手里有了钱便又不规矩了,开始发兵攻打南越,实际上是重蹈了驺郢了覆辙,看起来余善好似愚蠢无比不可理喻,实际上这也非是不能理解。因为在余善眼里,那百越(东瓯、闽越、南越)都是越王的后裔,自然是要统一的,而且现在闽越势力大了,余善可能也认为刘彻一时忙着跟匈奴人打仗不太会来理会他,他正好可以趁机将百越给统一了。至于统一百越之后如何,那就不得而知。
听了孔进的称述,秦城和东方朔也都明白了当下的形势,秦城便问道:“会稽郡有多少可用之兵?兵种配置如何?”
“回秦将军,全郡兵卒三万余,临时可调用之兵两万。步卒材官约八千,舟师楼船士一万,另有两千余骑兵。”孔径如实道。
秦城点了点头,示意了解。会稽郡能有如此堪称雄厚的兵力也是刘彻这两年防范百越的结果,毕竟会稽是南下闽越的前哨,闽越王本来就不太安分,会稽郡的兵力少了大汉在处理闽越的问题上还真没有底气。秦城到现在也算明白过来,怪不得刘彻不让自己带兵过来,会稽郡有如此兵力,加之自己背后又有大汉作为后盾,要是自己还解决不了闽越之地的问题那就显得太无能了。毕竟现在闽越王是攻南越而不是攻大汉。
至于骑兵,虽然数量少但也够用了,毕竟这地方不比中原更不比草原,地势崎岖骑兵多了也没多大用处。倒是舟师楼船士的作用要大的多,闽越之地多河川,水军(舟师)自然是大大的有用。
跟孔进等人初步了解了一些会稽郡和当下的情况,秦城便让众人散了,自己和东方朔等人回去谋划对策。
房间内,秦城,东方朔,公孙策相对而坐。秦城和东方朔作为这回行动的最高指挥,自然要先交流一番得出个大概的行动思路,然后再去让众人商讨,要不然到时候人多一片喧闹或者是大伙儿都沉默不语,一时很难得出真正有用的结论。窦非虽然只是一介贫民也在场,现在还不是正式商议的时候,让他在旁边听着或者出出主意也没什么,就当是秦城的私人幕僚了。
“秦兄,你领兵征战多年,这种事情你拿手,你怎么看?”沉默了一阵,东方朔开口问道。
“若是单纯的刀兵相接两军对垒我自然擅长,但是这回的情况明显不同,你我既要给余善施压,迫使他放弃攻打南越,又不能跟他太翻脸,把他从现在的位置逼迫到反抗大汉的层面上去。其中讲究如此深奥,公孙兄久在陛下身边,对此倒是应该比我更加在行才对。”秦城微笑道,他能不能解决闽越之地的事是一回事,但是这回刘彻自然让东方朔跟着自己来处理这事,自然是存了让东方朔立功的心思,秦城怎么能自己把什么都揽在肩上?功劳自然要分给东方朔和公孙策一些,如此对东方朔和刘彻都有益,当然也就能对自己有益。
东方朔笑笑,自然明白秦城是在给自己让功劳,但这也是给自己加担子,责任和功劳向来都是密不可分的,做好了便是功劳,做不好便是自食恶果。不过东方朔明显信心十足,他道:“我们既然是代表陛下而来,他闽越王作为臣子,我们自然要先礼后兵。所以我认为使臣还是要先派过去的,只不过同时我们要紧锣密鼓准备发兵事宜。”
“东方兄说的在理。”秦城表示同意,又问公孙策:“你有什么看法?”
公孙策见秦城问到自己,呵呵一笑,随意道:“这种事情我不在行,你们俩决定便是,只要别忘了到时候上战场让我做先锋就行!”
“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东方朔鄙视了一句,又对秦城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既要先派人过去交涉,又要抓紧时间,一旦余善攻破了番禹,再要做什么就麻烦得多。”
“此地距离番禹几千里之遥,派人过去一个来回最快也要花费近半月的时间,若是余善在前线在整什么幺蛾子,耗上一个月都不是没有可能。要是真如此,只怕一个月后番禹已经城破了。”秦城分析道。
“是麻烦。”东方朔挠挠头,面露苦色。
“这有甚麻烦的,横竖是要打,不如我们直接领兵打过去得了,烧了余善的屁股,不信他不放下番禹回援,所谓一力破百巧!”公孙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嚷嚷道。
“你个武痴,就知道打!”东方朔骂道,“要先礼后兵懂不懂?我们不能让余善揪了小辫子!这一来二话没说就开打,激怒了余善要是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可是个大麻烦!现在陛下一门心思对付匈奴,那里有闲心来理会余善?我们必须保证合理的解决这件事情,不能让他激化,更不能让它影响到陛下对匈奴用兵的大事!”
第二百九十七章 数不尽吴城硝烟(三)
“我等必须保证合理解决这件事情,万万不能让矛盾激化,更不能让闽越这边的事情影响到陛下对匈奴用兵的大事!”东方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苦脸,“眼下击灭匈奴才是陛下面前的首要大事,其他的一切事情都要为这件事情让路,只要解决了匈奴问题,再要回过头来收拾区区闽越还不是手到擒来?”
公孙策一脸无辜,“我早就说这事你们拿主意便好,我只管上战场厮杀,这些弯弯绕绕你跟我说我也不明白。//”
“你这厮,总是有理!那现在你就闭上你的大嘴,乖乖站在一旁喝茶去。”东方朔没好气道,揉了揉眉心,懒得再理会公孙策。
“其实公孙兄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窦非开口搭了一句话,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却又闭上了嘴巴,歉意一笑,“窦某失言了,诸位商议军国大事,窦某不该插嘴。”
“窦兄有话只管说来便是,不必如此避讳,现在是我等私下商榷,窦兄说说自己的看法,算不上逾矩。”秦城知晓窦非的意思,便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俗话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现在正是需要大伙儿齐心协力的时候,窦兄为国家出谋划策,于公于私都没有什么不妥。”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话说得好!”东方朔虽然之前不知这句后世顾炎武的名言,听秦城说出口也觉得有理,别有一股豪气,当下赞同道:“窦兄若有什么高论,只管说出来便是,我等洗耳恭听。”
窦非翩翩一笑,道:“某是觉得公孙兄那句一力破百巧说的好,别无他意。”
“好在何处?”秦城追问道。
窦非好整以暇,开始侃侃而谈:“眼下的局势很明显,我等与余善的一战不可避免,余善既然敢在这个时候挑起战争,就一定不会因为我等的一面之词而罢手,说不得在战争发起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对付我等这些来人的谋划。诸位方才说现今时间紧迫,余善若是稍加拖延便可能导致难以想象的后果,带来数不尽的麻烦,某心知既然我等知晓这一点,余善定然也知晓这一点。所以他会千方百计应付我们,去为他自己攻克番禹争取时间。若是这个时候我等还拘泥于先礼后兵此等俗礼,如何能打破眼下僵局?是以某才觉得公孙兄说的好,直接打过去便是。”
“窦兄说的在理,可若是如此我等岂不是失礼于人?一旦惹怒了余善和闽越之地百姓的情绪,将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可就坏了陛下对匈奴的大计!”东方朔道。
“非也!东方兄此言差矣!”窦非站起身,踱步而谈,隐隐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某先问东方兄一句,东方兄以为与余善一战可能避免?”
“不能。”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