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密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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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越拧越紧,忽然喊过接完电话站在窗前看风景的张昕:“有个事需要你帮忙。”张昕在床边坐下来:“什么事。”
子君捉住他的手,抱以托付的目光:“跟我一起下水的还有两个本地村民,他们已经死了,尸体怕捞都捞不上来。小赵小赵成这个样子,所以你得帮我找一下他们的住址,看通过什么办法来安抚他们的家属。”当子君提到那两个渔民时,钟教授觉得很没面子,仿佛自己是块缺乏人情的木头,只惦着那些考古发现。而等子君讲完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插了口:“他们可是签过字据的,出了问题不需要我们负责,白纸黑字……”
子君截断他的话:“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帮我的忙才丢了性命,总不能对剩下的孤儿寡母置之不理吧?”钟教授决定冷酷到底了:“可你已经给过他们钱了呀。”子君对道貌岸然的教师有点鄙视,但尽量晓之以理:“还是做好善后吧,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吃亏的还是我们。你不用管,这些钱还由我出。”钟教授脸白如纸。
子君盯着他臂弯里的包袱问:“里面是玉玺吗?”钟教授急忙打开包袱:“啊,是是。”子君还没直起腰,钟教授的气就叹了出来:“我仔细看过了,这枚玉玺是假的。”虽然早就预料过,子君还是吃了一惊:“假的?”钟教授托阿珍守到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话题从渔民身上转到传国玉玺,钟教授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他把玉玺托到子君眼前,极其专业地列述自己的根据:“传国玉玺为五龙扭绞,但这没玉玺只有四条龙。另外,历史明确记载,孝元太后曾怒气冲冲把玉玺摔倒台阶下,导致一角残缺,后来被王莽派人用黄金补上,而这个却是完整的,还有,传国玉玺方圆四寸,而这个我测量了一下,略显不足。最重要的是,传国玉玺由和氏璧制成,和氏璧为绝顶美玉,这个却掺有杂志,纯度明显不够。”
子君怔住了。发现玉玺的时候,陵墓刚刚发生过爆炸,入口被堵死,诡异声波正在作祟,她根本不曾细看几条龙、是否有破角,更没有关注玉的大小和纯度,如此说来当前这枚玉玺为假,那真的会在哪儿呢?
张昕对这种言之凿凿的说法表示质疑:“历史记载一定准确吗?”钟教授也不解释,只管把手中之物往地上一掼,华美的玉玺登时碎裂。子君不解:“您这是……”在张昕看来,越有资历的专家就越大牌,越大牌就是越清高,越清高就越傲气,越傲气就越容不得别人质疑,老头儿可能气疯了。
钟教授捏起一片边缘毛糙的碎渣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是上好的玉,即使再过一千年一万年也不会烂成这个样子。”子君没有看他手里的碎片,而是盯着地面:“那是什么?”钟教授回头去看,张昕已经把它捡起来,摊在亮光下。是片正方形的木简,约5厘米大小,中间雕刻着一个女人的头像,寥寥几笔却栩栩如生,下面还有几个奇怪的符号,周边盘绕的图形她认得,那似龙非龙似虎非虎的动物叫做“貙”。
“精绝?”子君不由说出这两个字。“没错。”钟教授又兴奋起来了,“这几个佉卢文翻译过来是‘寿丰’和‘御品’,‘寿丰’应该是精绝古国某朝君主的年号,就像清朝的雍正、乾隆一样,‘御品’说明这东西只能由君主或者王室成员使用。上面的这个女人,大概就是精绝王吧。”“精绝王真是女的?”方一鸣也兴奋起来,“《鬼吹灯》里说的一点都没错?”
钟教授愣住了:“什么《鬼吹灯》?”子君解释说:“《鬼吹灯》是当下流行的一本网络小说,该小说也提到精绝这个国家,说那个国家的首领是个女的,还说精绝崇拜的灵物是一种奇怪的黑蛇,蛇头顶着一颗肉瘤,上面有只很大的眼睛。”
钟教授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即使心情再好,也不愿理睬这种无稽之谈。小说毕竟是小说嘛,岂能与历史混为一谈?他不能理解的是,这枚假玉玺到底从何而来?把木简夹藏在玉玺中又是什么用意?如此糙陋的一个赝品,身为皇帝的刘秀就真的看不出来?如果看得出来,为何还要陪葬在身边?
把木简反过来,居然是四个标准的汉字,每两个字之间有道短短的隔符:伊玛淮安!子君的思绪抛锚了。
片刻的寂静中,张昕忽然插了一句话:“哦对了,刚才给小周打电话,他说在骷髅岛发现了杜文忠先生的随身衣物、证件还有日记本。”
“我爸爸?”子君抛锚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从床上猛地坐起,“你刚才说什么?他在哪里?”张昕重复了那个听起来颇不吉利的地名:“骷髅岛。”“骷髅岛?”子君沉吟了片刻,突然叫道,“刘雯!”
中卷(绝地追踪) 第四十五章(壁虎 人 兽)
还是那丛茂盛的芦苇荡,还是那片湛蓝色的天空,浮云般的黄沙在逐渐停歇的晚风中徐徐落下,天空变得清澈而透明。
落入黑暗兵团手里之后,刘雯先背挟持着翻过白雪皑皑的高山,又在透明的面包车里窝了十来个小时,穿越滚滚沙海淌过濒临干涸的金水河,登上了荒凉萧瑟的骷髅岛,然后被缚起手脚丢弃在这片芦苇荡,从中午到日落算起来已经五六个小时了。
又到了晚霞最绚丽的时候,刘雯再次目睹到翩然而至的红衣女郎,看着她优雅从容地在最美的云朵前坐下,拿着胡杨木制成的梳子慢慢梳理金黄色微微卷曲的卷发,梳完头发,她举起一只镶有五彩宝石的额链,端详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戴上。女郎站起身,转过那张充满诱惑的脸,幽蓝清澈的眼睛宛若折射在水晶里的月亮。刘雯的身体哆嗦起来,因为那女郎忽然晃了晃,脖根处裂出一道红线,红线越来越宽并分出很多细小的枝杈,接着那颗美丽的脑袋就掉了下来,鲜红的血液喷溅在空中。噩梦中的情景在现实中重现了!
一个黑斗篷遮住了刘雯惊恐的视线,冥潭般深邃的眼睛泛滥着可怕的水波:“怎么样,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吧?”刘雯垂下眼皮,他不愿看见这个满身透着邪恶的男人。黑斗篷解开他手上的绳子,将两块番薯喂狗一样丢到地上:“还是乖乖吃点吧,饿死在这种地方,连人收尸都没有。”刘雯抓起一只番薯朝对方砸过去,然后解开脚上的绳子,揉搓着手腕站起来。他看到了芦苇荡后面那片半掩在黄沙里的残垣断壁,那是陈家庄,曾经生机盎然如今一派苍凉。
“小子,别估错了形势,没有人能够救你走。”黑斗篷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远眺,“这里是我们的天下,只要他们敢闯进来,就甭想活着出去!”刘雯指名道姓地诅咒:“廖辉,我敢保证,你一定不得好死。”黑斗篷伸出右手锁住他的喉咙,稍一用力便发出“咯咯”的响声:“别惹我不高兴,否则……”刘雯的声音因气流被阻而断断续续:“你……不会杀死……我的,你想要……传国玉玺。”另一黑斗篷匆匆跑过来:“骨力将军,公主请您过去。”
廖辉松开刘雯的喉咙,抓住他一只胳膊连拖带拽到黑暗兵团的营地,然后进入一顶最大的帐篷。
刘雯被推了进去。帐篷内铺着绘有怪异图形的毡毯,吊着彩色绢布折成的花蕾,迎面墙壁上挂一幅针织线绣的画像,画像是个头戴金冠的女人,甚是威严神圣,面目看起来似曾相识。左侧有张木桌,桌上摆着烤熟的羊肉和面饼,还有一小碗米酒,右侧摆一只简易梳妆台和一把暖凳,暖凳上坐一位身披紫衫的金发女子,正对着镜子戴上精美华贵的额链。由于刘雯所站的角度恰与镜子垂直,无法看到镜子里面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听到脚步声,那女子开了口,但仍然对着镜子:“骨力将军,你确信他们会到这儿找我们吗?”
廖辉信心十足地答复:“放心吧公主,他们一定会来的。”公主整好额链,又小心翼翼地戴上梅花状的耳环,她的手纤柔滑腻,腕上的玉镯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廖辉撇开刘雯走到公主身边,弯腰端详着镜子里的她:“阿依萨,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是个女人,也喜欢绚丽多彩的世界,可为了服从纪律,不得不整天裹着黑斗篷,只有到了晚上,到了属于自己的空间,才能找回真实的自己。”
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安排廖辉说:“你去通知一下,让弟兄们加强戒备小心偷袭,拉巫这只老狐狸既狡猾又残忍,可别再吃了他的亏。”
廖辉应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问:“对了阿依萨,我求婚的事,你阿爸怎么说?”“我阿爸同意了。”公主在对方笑逐颜开之前补充一句,“可我不同意。我还小着呢,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再说,我也没答应过一定要嫁给你。”“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考虑。”廖辉颇为尴尬地回望刘雯一眼,转对公主说:“阿依萨,那个人我给你带来了。”公主脱下紫衫优雅地站起,换上女侍者递来的红色绒袍披在肩上,然后漫不经心的转过身。
刘雯啊了一声连退好几步,撞翻脚边一直安放蜡烛的烛台,差点跌出帐篷外。云霞间那位神秘的红衣女郎,此刻就活生生站在眼前!那灿若宝石的眼睛、金黄卷曲的长发、鲜红润泽的嘴唇,光洁秀颀的脖颈,第一次如此接近如此真实!究竟噩梦未醒还是现实错位?他的三魂六魄已经轰然飞散,仅剩下一双呆滞的眼睛惊恐万状地睁着,在等待那颗美丽的头颅会不会突然间滚落下来。
看到刘雯,公主牵系绳带的手僵住了,红色绒袍贴着背部的曲线缓缓褪到地上,她轻启朱唇,露出“怎么可能”的错愕。侍者把绒袍拣起搭在公主身上并帮她系好,后者的目光在刘雯脸上一刻也没有离开。“你……”公主迟疑着,“你叫什么名字?”刘雯浑身都在哆嗦。公主又问:“你害怕我?”刘雯的动作看不出是摇头还是点头,他的三魂六魄依然没有归位。
廖辉从公主的眼睛里发觉出某种怪异的东西,遂有点后悔带刘雯来见她。公主目光移到廖辉脸上,吩咐道:“不要再绑他了,给他吃点东西,然后单独安排一个帐篷。”虽然不解其意,廖辉还是服从命令,拖住刘雯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狐疑着提出一个问题:“有几个客商打扮的外地人,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我们,要不要找人把他们打发了?”公主谨慎地回答:“如果没有过分行为,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廖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拖着刘雯走出帐外。
深夜的骷髅岛一片死寂,惟独挂在木杆上的草人随风发出呜呜的抖动,他们用残破的脑袋仰望漆黑的苍穹,仿佛在乞求或者等待,等待着哪一天吸足日月精华,成为这座孤岛的主宰。黑暗兵团的硕大营地里,只有一个小帐篷还亮着灯光。刘雯将黑斗篷们送来的食物装进衣兜备为干粮,握着一把削水果的尖刀挑开帐篷的缝隙,确认所有人都沉睡之后悄悄熄了灯,蹑手蹑脚走出帐篷。他磕磕绊绊逃出营地,爬过一片草坡,钻进胡杨林撒开退向北狂奔,那边是小周他们的宿营地。
身后忽然传来“嚓嚓哗哗”的杂响,刘雯边跑边回头去看,见一黑影溜着沙地已追至眼前,势如闪电地卷起一股尘烟直立在眼前。刘雯喘息着停下了,他知道跑不出他的手心,就是这个人在弗宁从众目睽睽下劫走了他。
那天下午,市广电中心17楼的直播大厅正在进行快男10强的争夺赛,忽然发现玻璃幕墙上趴了一只黑影,起初以为是户外清洗工都没有注意,等巨大的窗玻璃爆裂时才发觉来者不善。
编导老师、乐队、媒体记者以及舞台上的演员们全惊呆了,他们看到那黑影窜向舞台中央,直取缩在后面的刘雯,揽着他在一片惊呼声中跃出窗户的破洞。
媒体记者和电视台的摄像师立刻把镜头对向他们,不料一支竹箭射来,穿透镜头刺入摄影师的眼睛,后者目溅出鲜血翻倒在地,哀号引爆了整个演播大厅。混乱中,黑影携着刘雯壁虎般溜着玻璃幕墙快速离去!电视机前的观众瞠目结舌观看到了这一幕,但仍有不少人以为是节目组特别安排的插曲,直到展开第二天的报纸,才明白真的出了事。
此刻,刘雯咬着牙用尖刀朝对方刺去,他决定鱼死网破。黑影灵巧地闪身,刘雯扑了个空,回过头再刺,被对方死死抓住手腕,尖刀“啪嗒”落在地上。黑影扯下了蒙在脸上的布罩,迫使刘雯在恐惧中自动屈服。刘雯果然瘫在了地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的真实面目:脑袋严重变形嘴巴突出,脸上不知是画上去还是自然生成的鳞片,看起来像一只壁虎或者蜥蜴,举起的手掌生着(或装着)吸盘一样的东西,指尖5根尖勾如同鹰爪。
中卷(绝地追踪) 第四十六章(千眼蜘蛛)
亚楠正是从报纸上获得了刘雯失踪的消息。收拾好行李下到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