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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焚心祭-第27部分

小说: 焚心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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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戴向阳身亡的消息连夜传到了大洋彼岸的洛杉矶,戴向阳的太太(现在已正式成为遗孀)将即刻带着儿子登机回国。戴向阳的律师决定本着人情世故的惯例,等戴夫人回国后再向家人公布遗嘱内容。这一进展本身和破案并无太大关联,但或许能进一步证实劫匪的目标,戴向阳所谓的“命根子”究竟为何物。
    岳飞《满江红》手稿的说法,警方已得到一些确证。戴向阳商圈中的几位密友和一位文物古字画鉴赏的专业大家都说亲眼看到过这份珍贵手稿。只不过商圈密友说不准那幅字的真实来历出处和价值,文物专家可以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那的确是爱国英雄的手笔。绝对没人能证实的是,这份手稿究竟有没有“命根子”传说中的超能量。戴向阳的三起三落倒是可以考证,真是岳大帅手写的词句将他拽出低谷吗?有位密友说绝对扯淡,三起三落是戴向阳二十年商场生涯的概括,而那份《满江红》手稿是戴向阳三年前才买来的。
    另一项进展是关于潇湘主楼三楼的另一具尸体的身份。那具尸体的脸部烧损严重,无法再通过头像辨识,但他的手指指纹却相对完好地保留了下来——他戴着一副耐热耐火绝缘的优质化纤材料手套,一副“专业人士”的手套。他的指纹影像在指纹数据库里一跑,就跑出了匹配。
    指纹的主人叫彭尚,四川成都人,42岁,他的指纹之所以在公安部联网的数据库里,是因为前科,他是九年前发生在成都的中国农业银行万福桥支行劫案的主犯之一,在此之前,还有多次抢劫和抢劫未遂的经历。
    真正的专业劫匪。
    巴渝生在会上概括了调查至今的几个重要疑点。
    被炸死的劫匪究竟是谁?为什么所有目击者都说是黑衣黑裤黑巾蒙面的劫匪丙,但现场发现的死者是位穿戴平常的老者?黑衣黑裤穿在寻常衣裤之外被完全烧成灰烬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死者被炸断的尸体附近并无大量布屑,而且寻常衣裤并没有严重烧损,说明尸体碎块的着火程度并没有那么严重。
    劫匪制造这一大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劫案发生不久他们似乎就拿到了抢劫的目标,保险柜里的《满江红》手稿,为什么不见好就收,安全撤离,反而报警,叫来了警察形成对峙,形成更严重的人质危机?他们要和警方、和政府谈什么样的条件?
    劫匪为什么叫那兰做谈判员?以劫匪对那兰和市局关系的了解,应该对她的容貌也有所见识,毕竟那兰上过电视新闻,网上也有照片。为什么那兰就“恰好”在人质中,而劫匪视而不见?
    保险柜里两具尸体和彭尚尸体的发现,说明了什么?到底谁是劫匪?或者说,谁是真正的劫匪?三名貌似专业劫匪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谁杀死了他们?或者更准确地说,谁制服了他们,导致了他们的死亡?是劫匪甲乙丙一伙吗?是经典的黑吃黑吗?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假设现场被炸死的老者的确是劫匪丙,劫匪乙是如何成功逃离现场?又该如何捕获劫匪甲和劫匪乙?
    5月19日10时整
    成功逃离现场的两名劫匪一起围在小小的电视机前,看江京市公安局负责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关于“5?18大劫案”的新闻发布会。“我不喜欢‘5?18’大劫案这个名字,特俗气,你不觉得吗?”其中的一个劫匪问。“大俗即大雅,这个你还得继续学习。”然后许久两人都没说话,听着局长艰难地向媒体解释劫案和爆炸案的发生经过,以及侦破工作的进展。“你说,他们今天发布的,是不是都是他们知道的……ok,当然不是,我是说,他们瞒下了多少?”另一个劫匪说:“按照惯例吧,二八分成,说两成,瞒八成。”“难怪,要不怎么说马航的事儿没个准儿,马政府特不靠谱,百分之百都瞒下了。”“而且一直瞒到现在。”然后又是一阵沉默,都在认真听记者提问。
    
    第五章
    
    “这些记者真不够敬业,居然没有一个问到那兰。她是整个事件中最关键的人之一,又是曾经被狗仔队偷拍过的八卦人物,这么好的切入点,绝好卖的新闻材料……”
    “大概他们事先被‘关照’过,提前封口,不准问涉案的人员,尤其受害者和人质,保护隐私什么的,尤其那兰,过去三年里刑侦总队的头号秘密武器,他们一定要力保的。”
    “她不是因为脑震荡失忆了吗?有什么可担心的,可以一问三不知。”门铃突然被揿响,两个人同时跳了起来,面面相觑,彼此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门铃响了两声后,谢一彬还在懵然中,竟没有本能地去应门。墙上挂着的LED高清大屏幕电视上,记者仍在向做新闻发布会的市局副局长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他只穿了条大裤衩,胳膊和腿上的纱布刚换过,伏在茶几前,茶几上铺着一张写满了字、画满了条条框框的纸。他正沉浸在一个有趣但令人头痛的游戏中,他要亲自解开这所谓5?18大劫案的谜,写成他打入悬疑小说圈的处女作。谁能有他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一个亲历的案件,第一人称的惊悚和悬念。
    他的懵然是因为门铃声的响起,意想不到。他搬入这套三环外的小公寓已经有半年了吧,门铃声还是头次响起。说好听点,他是个独行侠;说难听点,他是条不善交际的孤魂。交不上朋友不能怪他,只能怪他那张嘴,一开口就是揶揄和调笑,讽刺与不幽默。在外面混的人都深知人生苦短,實不愿用青春聆听他满腹牢骚,难免就和他保持距离。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宅,平时四处打工,寻找他事业的起点,很少在家,有换纯净水或者网购送货的,都拜托隔壁的一对老夫妻替他接待。好在那对老夫妻做事基本还算靠谱,这方面他没有太多可抱怨的。
    如果门铃半年喑哑,偏偏“大劫案”后第二天就使劲吆喝,能不让他紧张吗?
    砰砰砰,来者显然知道门铃不给力,开始拍门。“谁啊?”谢一彬七手八脚地穿上牛仔裤,走到门前,从猫眼里往外瞧。看到来人面目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门。那兰站在门口微笑:“没打招呼就跑来了,打搅你了吗?”“没有,没有。”谢一彬下意识地捋捋长发,“请进。”那兰没多客气,走进门,小客厅里四下看看,说:“你条件很优越啊。”
    “不像厨房里打杂儿的住的,对不对?势利的人们都这么说。”但他一时想不起还有谁这样说过,因为从来没有人来串过门……他突然紧张起来,关上门,双眼直瞪着来客。“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做笔录时留的地址。”那兰在沙发上不邀自坐,揉着脚踝,显然昨天跳楼时脚也扭着了。
    “我留的是隔壁的地址!”
    “你邻居那对老夫妻,真的很不错。”
    谢一彬愤怒地在空中一挥拳:“我专门跟我……这对老夫妻嘱咐过,不要把陌生人往我这儿带……”
    “陌生人?我失忆了,难道你也失忆了,我们昨天不是刚见过?好了,别怪他们了,他们守口如瓶,是我自己猜出来的。”那兰的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那张纸上,“我一打听你,他们一边说不认识你,一边紧张地互相看,然后下意识地往你门前瞟两眼。是他们的眼睛露馅儿了。你和这对老夫妻做邻居多久了?”
    谢一彬一愣:“什……什么意思?”
    “大概也就三十年吧?你管那位大叔叫老爸,管那位大妈叫娘,对不对?”那兰自己都有点忍俊不禁。
    “你胡说什么呀!”谢一彬还在微弱抵抗。
    “好啦,也不怪你,谁让他们墙上挂了那么大一镜框呢,你们仨的合影。”
    “照片上我才初中!我有那么天山童姥吗?”
    “墙上还有另外一大镜框,江京铁路分局机务段,谢长盛,光荣退休。”
    见谢一彬终于放弃了抵赖,那兰拿起茶几上那张纸,“看来你是真打算写悬疑小说啊,布局都布好了!”
    “我想琢磨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能都跟你似的:我失忆了,再见,撒手不管了,谁也别找我的麻烦。”谢一彬把纸抢了回来。
    那兰笑道:“我要是撒手不管,找你来干吗?”
    “什么意思?”
    “你要是丢了记忆,不想立马找回来吗?所以我比谁都更想知道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了你们的笔录……”
    “凭什么!”谢一彬叫起来,“他们怎么能让你看我们的笔录?合法吗?”
    “没办法,谁让他们逼着我做这个案子的犯罪心理咨询顾问呢,我想不看都不行。”那兰从来不喜欢捡便宜卖乖,但此刻还是忍不住俗气了一把。“你到底想不想和我一起把这个案子破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俩?市局刑侦总队那么多警探,难道都立正、稍息,等着我们两个小业余破这个大劫案?我可不能这么糊弄我的读者。”谢一彬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一阵小兴奋。
    “那就算了吧。”那兰站起身,“我以为我去给他们做顾问,有些内部材料,你会多少有点兴趣呢。我自己来吧。再见。”
    她走到门口,谢一彬忍不住问:“我能做些啥?”
    “很多。”那兰知道他刚才不过是在试探和发牢骚,转身一笑,“首先,我需要一个人跟我一起开发智力,互相启发。比如,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什么上面?”
    “或者说,放在谁上面?”谢一彬把手里那张纸谈在茶几上,那兰再次坐下。“你看这里所有人的关系,大多松松散散的,但和这个劫案、爆炸案紧密相关的,就是他。”他指着“戴向阳”三个字。
    那兰点头说:“他恰好又是比较容易调查的……相信警方也会以他为突破口。但我们有优势。”“你继续推销吧,我听着。”
    “据我跟市局合作几次的了解,警方有人力,因此可以全面出击,但全面出击可能带来的缺点是忽略细节,或者说,不会立刻进入细节。这就是我们的优势,可以试着找警方不见得会注意的细节。”
    “能打个比方吗?”谢一彬一时没有什么思路。
    “警方会去调查劫案发生前,戴向阳是否得罪过什么人,跟哪些人有过生意往来,可能会结怨,知道保险柜内容的有哪些人,其中哪些可能会有兴趣或者动机将其中的好东西据为己有。他们会更容易掌握戴向阳经济上的一些情况,调查他的家庭,调查他集团里的复杂人事关系。我所说的细节,是……比如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品牌,看什么样的书,他有没有没公开的健康上的问题,比如抑郁、失眠。另外,我们可以去抓一些他生活中的规律,比如经常光顾什么样的餐馆、酒店、会所,从那里可以道听途说很多警察正式询问问不出来的小细节。噢对了,”那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戴向阳的侄女戴娟曾经告诉警方,戴向阳每年要去东南亚度假好几次,只是一个细节,他具体去了哪里?他去干什么?遇见了什么人?我不觉得警方在目前这个阶段会专门派一名警探去调查这个细节,但是我们这样的游击队员正好可以有所作为。”
    谢一彬说:“你是说像我这样的游击队员可以做些什么,你一定还有别的打算。估计我只是个跑腿儿的,你还是大Boss。”
    那兰笑笑说:“我一样得跑腿儿,大家都是游击队员,都是志愿者,没有雇佣关系。把你手机号给我吧。”
    谢一彬又抱怨了一通昨天心爱的手机被付之一炬,只好买了个“小三”,和那兰互相加了微信。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那兰的微信联系人,惊呼:“哇,你真是传说中的交际花呀,好像我们这些难友都加上了。”
    那兰说:“难友都是缘分,要珍惜哦。我这里还不全呢,华青和建伟还没有新手机,还有吉三乐,基本上见了我就头痛。”
    两名成功脱逃的劫匪听到门铃声,互相看了一阵对方恐惧的脸,然后去关掉了电视机。其中一人在猫眼里往外看看,外面的人对着猫眼拍了一巴掌,把他吓了一跳。让来人进门后,其中一个说:“吓死我了,不是说今天不联系的吗?不是说我们哥俩要人间蒸发几天吗?危急情况例外。”
    另一个说:“那肯定就是有危急情况了。傻不傻呀你?”
    来人说:“当然危急,人命关天。”
    两名前劫匪的脸色更难看了。来人问:“你们以前的那些手艺,还会吗?”
    其中一个劫匪说:“当然。要干嘛?”
    来人说:“杀人!”
    5月19日下午2:30许,余贞里潇湘会所周一显然是余贞里在一周之内相对平静的一天,游客不多。刚出过大劫案的潇湘会所附近,还有人驻足,对着黄色的警戒线和烧成黑麦面包色的巴克楼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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