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的禁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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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教授。如果是这样,教授的被害与最后一个电话就有联系。
苏苓找保姆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挥了一下手,对小李说:“好了,你先陪阿姨出去吧。”
话音刚落,从书房里传出叶雪寒的声音:“苏队,快进来,有重要发现。”
苏苓急忙走进书房,只见叶雪寒站在书桌边,手里还拿着指纹刷,见她进来,指着枣红色酸枝木的书桌说:“这里有一个很奇怪的图案,好像是凶手用死者的血画出来的。”
苏苓弯下腰,从旁边斜着查看桌面。只见在桌面的中间位置有一个直径二十厘米左右,不是很规则的圆圈,像是随手画上去的,在圆圈内有一些很潦草的线条。这个奇怪的图案是用死者喷溅在桌面上的血画出来的,因为凝固后的血迹与桌面的颜色很相近,如果不留意查看还真不容易发现。刚才两人的注意力都在死者身上,还没有进行全面的现场勘查,所以没有注意到桌面的这个图案。
苏苓转身从勘查箱里取出UV(紫外)手电筒,然后走到桌子前面,打开手电筒后,桌面上的血迹在长波紫外光的照射下出现蛋白荧光,血液画的图案很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神医门!”
这三个字几乎是吐口而出,苏苓的脸上随即流露出奇怪的表情,惊愕中又有些疑惑。她看看桌面上的血符,又抬头盯着对面死者的头部,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把死者头上的三根银针与神秘的血符串连了起来,凶手好像特意留下了两条很明显的线索,而且都指向了一个目标,神医门。
“这个血符跟神医门有关?”叶雪寒好奇地问。
苏苓双眉紧蹙,沉思了片刻后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是这个符号!凶手想要干什么?”
“苏队见过这个血符?”
苏苓缓缓地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说:“三年前有位老人爬紫云峰时意外坠崖死亡,他戴的戒指上就有这个符号。”
叶雪寒参加工作才两年多一点,对三年前的案子一无所知,便好奇地问:“那个死者是什么人?”
苏苓微微摇了摇头,答非所问:“这个血符其实是一个字。”
叶雪寒看着桌上的图案疑惑地问:“这是个字!我怎么看不出是什么字?”
“圆圈中间的符号是一个字,把这个字圈起来后就变成了神医门的标志。”
“就是很久以前咱们长陉城的那个神医门?”
“嗯,不过据我所知神医门已经消失了近百年了,现在许多人都忘记了古城曾经有过神医门。”
叶雪寒忽然反应过来,指着死者头上的银针说:“凶手在死者头上扎了三根银针,又留下神医门的这个标志,是不是表示这件事与神医门有关?”
苏苓没有做声,伸手从书桌的一端拿过一张白纸,又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签字笔,在纸上把桌上的符号画下来,然后把画有血符的白纸递给叶雪寒。
叶雪寒看了看白纸上的奇怪符号,不解地问:“苏队,给我这个干什么?”
“把纸翻过来然后朝向窗户看背面。”
叶雪寒按照苏苓说的,举起手里的白纸,将有符号的一面对准南面的窗户,借助明亮的光线可以清楚地看到白纸另外一面的奇怪符号,不过依然看不出什么来。
“把你手里的纸掉转九十度,然后注意看圆圈里的符号像什么。”苏苓提示道。
叶雪寒把白纸掉转九十度,辨认了一下:“圆圈中间的图案还真像一个字……对了,像是‘紫’字,就是紫色的紫。”
“不错,这就是一个紫字,这个圆圈中的符号其实就是将‘紫’这个字反过来横着写的。”
“那这个字跟神医门有什么关系?”
“在古代,紫色的‘紫’与儿子的这个‘子’音义相通,据说神医门是由扁鹊的几个弟子共同创立的,在众弟子中除了虢国太子,其他人都姓子,所以他们就用自己的姓作为神医门的标志,而且神医门的掌门一直都是咱们长陉的子家担任。”
“是不是紫槐胡同里子家诊所的那个子家?”
“嗯,不过现在子家的嫡系后人都不生活在长陉。”
“原来如此,那这个凶手是不是与神医门有关系?上警校的时候看到过一些案子,有些嚣张的犯罪分子作案后会留下自己独特的标记,莫非这个凶手也是如此?”
苏苓摇了摇头,轻声说:“现在还无法判断凶手这样做的目的,神医门早就不存在了,怎么会突然又冒出来神医门的符号?”
“苏队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对神医门的情况很熟悉?”
苏苓怔了一下,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迷茫,微微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问题,对叶雪寒说:“我来处理桌上的血符,你马上把现场进行全面细致的勘查,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痕迹。”
“好的,我先检查屋内的家具物品。”
“从现场情况判断,犯罪嫌疑人是个作案老手,不会留下指纹,重点寻找地面上的可疑痕迹,特别注意教授和保姆之外的脚印。”
“知道了。”
叶雪寒答应了一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苏苓问:“苏队,您以前见过这个符号,那……”
“我知道该如何处理,马上干你的活。”不等叶雪寒说完,苏苓就打断了他的话,又接着说,“勘查完地面后再用吸尘器把教授周围的地面吸一遍,这些微量痕迹可能有破案线索和证据……”边说边拿起相机,开始拍摄桌面上的血符。
叶雪寒看了苏苓一眼没敢再说什么,赶紧低下头开始勘查现场,不过心里却在暗暗嘀咕:“苏队今天的表现非常奇怪,好像有什么心事……”
把桌面的血符拍照后,苏苓又把书房仔细巡视了一圈,她想找到傅教授被害前观看的那幅古画。
房间东西两边靠墙处都是塞满书籍的花梨木书橱,北侧是一个造型古朴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各种瓷器和玉雕。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南面靠窗处摆放着一张画案,而在书桌和画案的一端都有盛放着画卷的瓷缸。巡视了一圈后苏苓并没有看到保姆所说的那个盛放古画的木盒。
书房内的东西虽然又多又杂,但是摆放得井井有条,书橱上面的门都关闭着,说明凶手并没有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另外从死者脖子上的伤口看,凶手杀人的手法非常老练,一刀毙命,这个不是一般的小偷能干出来的,莫非凶手不是冲着财物来的?那保姆说的那幅画又去了哪里?苏苓边琢磨边在房间里寻找盛放古画的木盒,忽然注意到在画案的一角放着一条金黄色的布套,长度有五十厘米,用丝绸缝制而成。她急忙走过来用一个镊子夹住布套的中间,举起来看了一下,布套的大小刚好适合盛放画卷。
望着丝绸布套,苏苓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场景,教授把古画从布套中取出,顺手将布套放在画案的一角,然后摊开画卷开始欣赏古画。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教授接通电话,缓步书桌前,坐在圈椅上接听电话。这时,有一个人进来杀死了教授,随后来到画案前将古画卷起来,因为太匆忙,没来得及将画装进布套中,就直接放进画盒里,随后在教授的头上扎了三根银针,又在书桌上留下了神医门的符号。现在最大的疑问就是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留下这两条线索?
苏苓的举动让叶雪寒有些疑惑不解,现场还没有勘查完怎么会到处找东西,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他拿着微型手电,一边低头在地板上仔细寻找,一边问:“苏队,你在干吗呢?”
“保姆说教授遇害前在观赏一幅刚买不久的古画,我想找找古画是否还在,看来只剩下装画的布套了。”苏苓边说边把画套放进证物袋里。
“也许凶手是为了抢夺那幅古画而杀害了教授?”
苏苓略一沉思,微微摇着头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教授的死或许与古画有关,杀死教授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偷。另外,教授的书房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所以凶手不像是单纯为了钱财而来,我感觉这起案件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苏队,这里有个鞋印。”叶雪寒突然打断了苏苓的话,他蹲在画案前,手电光照在画案木脚的旁边,“这个鞋印与教授和保姆所穿的鞋子都不同。”
苏苓急忙走过来,蹲在叶雪寒身边,只见地板上果然有个鞋印。准确地说是半个鞋印,只有前掌部位比较清晰,鞋跟部位很模糊,这是因为脚掌前端踩在画案下靠近桌子腿的地方,这里刚好是个卫生死角,清扫地面时因为有桌子腿遮挡着不容易扫到,所以留有一些灰尘,刚好把鞋印清晰地显示出来。
观察了一会儿后,苏苓轻声说:“这是橡胶的冲切底,波浪形花纹而且不封口,应该是运动类鞋子留下的,另外我感觉这个鞋印好像是女人留下的……”
“凶手是个女人?”叶雪寒的语气中透露着怀疑的意思。
苏苓明白叶雪寒的意思,因为从傅教授被害情况推测,凶手不仅残忍,而且出手干净利落,女人似乎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她没有解释,只是站起身对叶雪寒说:“先拍照,然后用高压静电仪把鞋印提取下来。”
叶雪寒答应一声,马上开始忙碌起来。
这时廖昆仑出现在书房门口,轻轻叫了一声苏队,同时向苏苓招招手,示意她出来。
苏苓从书房出来,见廖昆仑的手里拎着放手机的证物袋,于是问道:“有消息了?”
“给教授来电话的那个手机号码属地是加拿大的温哥华。”
“是不是教授的亲属?”
廖昆仑摇摇头:“可能性不大,我了解过,教授的亲属都在澳大利亚,并没有在加拿大。”
“能否调查出这个号码使用者的情况?”
“这个有些困难,如果通过国际刑警组织的话恐怕要一定时间。根据从手机里提取的信息,这个号码一共与教授有过三次通话记录,第一次在三天前,是教授主叫;第二次是前天上午,对方主叫;第三次就是今天上午十一点半,而且这次对方使用的是北京机场的移动基站……”
“呃,说明这个人刚回到国内。”
“不错,我请求指挥中心联系省厅无线通讯管理处对这个移动号码进行了监控,发现这部手机的机主已经离开了北京市区,初步判断上了京石高速。目前已经锁定了这部手机的信号,有情况会及时通知我们。”
“很好,我有种预感,这个机主会来长陉。”
廖昆仑摇晃了一下盛放在证物袋里的手机:“还有一个情况,刚才检测这部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里安装了间谍软件,也就是说这部手机被人监控了。利用这个间谍软件,不仅手机所有使用情况会被对方掌握,而且还能当监控器使用。我已经把手机关机了,否则咱们俩的谈话内容会通过这部手机传输出去。”
“难怪凶手在时间上会把握得这么准确,看来教授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家掌握了。”
廖昆仑点点头,低声说:“看来咱们遇到的是一个高智商犯罪嫌疑人,而且案件好像经过了周密的计划。”
苏苓沉思了片刻:“马上做两件事,首先找到与教授通电话的人,对其进行调查,因为这个人与教授通话的时间很可疑。另外就是调查教授前段时间购买到的古画的情况,我怀疑教授的遇害与这幅古画有联系。”
“好的,这两件事交给我吧。”
“对了,负责侦访的队员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还没有,上午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刚好是下班时间,胡同和街道上应该有很多人,不过没有居民发现可疑人。”
“凶手不会变成空气消失,告诉大家,犯罪嫌疑人可能是个年轻女子,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体形偏瘦,穿运动型的鞋子,另外……”苏苓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凶手有可能是个医生,而且是位中医。”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说完,廖昆仑转身走出屋子。
第四章 故人
在一条从陡峭山崖上开凿出的小路上,一个男孩正奋力地向上攀爬着。他已经疲惫不堪了,脚边的万丈深渊更让他心惊肉跳,如果掉下去恐怕连尸体都难以找到。
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跟在他身后,不时地激励他:“儿子,不要往下看,只管往上爬,坚持就能爬到山顶,爸爸相信你一定能行……”
男孩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脸上也挂满汗水,他手脚并用,不停地往上爬,并不时地用衣袖擦一下被汗水浸泡得隐隐作痛的眼睛。山顶就在前面,他直起身体,大口喘着粗气,兴奋地说:“老爸,我们快到山顶了。”
爬了这么久的山路,父亲的脚步依然稳健轻盈,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这与父亲的职业和平日的锻炼有关,父亲不仅精通中医养生,而且还是位太极拳高手,经常爬到山顶上习拳打坐,父亲说这样可以吸收天地之精华。
“很好,再加把劲就到了。”父亲笑吟吟地回答。
望着近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