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女判官-第50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言,颜正山面色陡变,当即怒喝:“大胆妖孽,休要妄言”说着,对催持阵法的捉妖师们急切道,“大家快点,务必在诅咒完成之前将她诛杀”
年轻的捉妖师们全力以赴,将最后的灵力,一股脑全部加注在阵法上,围绕安默疾速旋转的灵剑,寒光闪烁中,一道道银色的光剑从剑身上射出,携着罡风,朝着阵中的安默疾射而出。
安默不管不顾,任凭光剑射入身体里,她用尽最后的力量发动禁咒。
火红色的皮毛之下,不断渗出鲜血,血液顺着四肢向下流淌,很快就将地下的土地染红。
安默吃力地保持站在姿势,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那些捉妖师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相继有人吐血倒地,后面还有余力的人,立即上前顶替,勉强维持阵法的运转。
双方都在争分夺秒,力争在对方成功之前,完成之际的目标。
安默感觉到自己的三魂七魄逐渐消散,她知道只要等到魂魄散尽那一刻,她的诅咒就完成了。
她很清楚,诅咒完成之际,也就是她灰飞烟灭之时,但她此刻完全不在乎。
因为有多爱,就有多恨,有多恨对自己就有多恨
她就算是断尽轮回,也要让颜尤两家人尝一尝永恒不尽的折磨
就在诅咒即将完成的时候,一直不声不响的颜御轩突然上前,将手中的灵剑扔向阵法顶端,高高悬在安默头顶之上。
这一剑的力量,相当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安默再也支撑不住,前肢一软,颓然跪在地上。
心中的恨意,再一次加深。
“颜御轩,我恨你”
眼眶一热,鲜血充斥其间,眼角两行可怖的血泪,沿着脸颊蜿蜒而下。
大脑意识突然变得不清晰起来,视线也模糊不清,混沌中,仿佛听到众人的惊呼声,周身阴风大作,但她却感觉不到寒冷,身体缓缓向一旁倒下去。
魂魄消散的前一刻,说出的诅咒才有效。
口中无声默念我花飞沫对天起誓,愿以神魂为代价,诅咒颜尤两家世世代代生双胎,长子长女相爱
“沫姐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一声几不可闻地叹息,清风般拂过面颊,安默还没说完的诅咒,就此打住。
血泪迷糊了视线,恍惚中,依稀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向自己,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用带着生气安抚的语气说道:“停止吧。”
停止吗
好吧,那就停止吧。
安默精疲力竭,无力地闭上眼睛。
黑暗中,一袭红火嫁衣的女人,背对她站立在漆黑的虚空之中。
双脚好似被灌了铅,沉重地抬不起来,那女人突然转身,用一张满面血污的脸面对她,目光阴冷地如同穿越了极北之地,不禁一激灵。
第1094章 最后的疯狂7
女人死死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说出了四个令人肝胆俱裂的恐怖字眼:“不得好死”
“我不是”安默还没有来得及狡辩,对方忽然化为一头神情狰狞的九尾火狐,猛地一跃,从半空中朝她俯扑而来。
视线,全然陷入黑暗。
“啊”安默突然惊醒,猛地睁眼眼睛,对上一张很是焦急的熟悉面容。
朱暖言喜形于色道:“小默,你醒了”
安默楞了一下,惊呼道:“暖言”
朱暖言点头,微笑道:“嗯,我是。你睡了好久,再不醒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默心里有一连串的疑问:“暖言,你怎么找到我的这是哪里颜百辰呢在哪里还有还有尤喻和菌子呢你为什么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安默一口气问了好多的问题,朱暖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上坐好,然后转身端来一杯水递给她,才慢条斯理道:“事情有点复杂,我后面慢慢解释给你,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点吃的给你。”
朱暖言说罢,也不等安默同意,径直起身走向房门,出门后又将房门关好。
安默盯着手中的水杯,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还在回忆刚才那个诡异的梦境。
难道还在梦中没有醒来
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痛感清晰,肯定不是做梦。
抬头打量房间,这是一间装潢非常简单的屋子,除了一张大床和床头柜之外,再没有任何家具,墙壁也只刷了大白。
好像不口渴,安默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她打算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体虚弱无力,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这种状态非常不好,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她习惯性地摸向腰间,发现自己的腰包也不见了,侧身在两边的床头柜里翻找,也没有发现。
确定腰包离开自己,而后又伸手摸自己的右腕,镯子竟然也不见了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安默突然冷静下来,呆坐着一动不动,右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挲,盯着正前方的大白墙出神。
大概十分钟之后,朱暖言再次来到房间,端了一碗鸡蛋番茄面给安默。
“小默,吃点东西,身体恢复的才快”
“嗯。”安默点头,接过饭碗,夹起面条,正要往嘴里塞,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停住,抬头看向朱暖言,问道,“暖言,你告诉我,颜百辰怎么样了”
朱暖言微笑道:“你不用担心,他现在没事。”
安默哀求道:“我可以见他吗真的好想他啊”
朱暖言一脸为难:“小默,不是我不让你见,而是你不能见”
“我懂。”安默故作淡然,低头垂眸,掩住眸底的真实情绪,片刻,主动转移了话题:“暖言,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小喻和菌子他们呢我能不能见一见他们,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们。”
朱暖言还是很为难的样子,思考良久后,抱歉道:“小默对不起啊,他们暂时也不能见你,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我帮你转告给他们。”
安默没有胃口,将面条放在床头柜上,神神秘秘地对朱暖言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我自己成了那只九尾火狐。”
朱暖言听完十分惊讶:“什么不可能吧你还梦到了什么”
“她很可怜,总之一言难尽,算了,不说她了,可能都是我假想出来的暖言,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我的东西呢我的腰包和镯子,全都不见了”
“这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人找得到,你的东西都放起来了,你放心小默,我还有事,待会儿再来陪你。”朱暖言说罢,转身朝门外走去,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不可能啊。”
安默目送朱暖言离开,伴随着关门声的消失,屋子再次归于死寂,空旷的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密不透风的白色空间,像牢笼一样,同时囚禁了她的身体和灵魂。
多种情绪纷纷袭上心头,孤独、无助,还有深深的绝望。
心中某个地方,隐隐作痛,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一个人的影子。
“颜百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始终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越想心中越是烦乱不堪,连肚子饿的咕咕作响,也没有发现,直到胃因为长久没有食物而产生痉挛,剧烈的疼痛才让她清醒过来。
扭头,看着床头柜上已经结块的面条,端起来狼吞虎咽地吃光。
因为吃得太快,胃部产生了另外一种难受,有轻微的刺痛,还有呕吐的冲动。
安默使劲摇头,她总觉得自己的思维很太清晰,就像喝醉了酒,脑袋晕晕乎乎的,好多事情理不清思绪。
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她支撑不住,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还是那个诡异的梦境,不过这一次,她带入的人物不是之前的九尾火狐,而是那个叫做尤思颖的女捉妖师。
故事情节跟上一次如出一辙,但当她以尤思颖的角度去看九尾火狐的时候,能明显地感受到尤思颖心中的怨恨和嫉妒。
故事没完,九尾火狐死后,她心满意足地和颜御轩成了亲,但是没过多久,颜御轩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于是她成了一个无儿无女的寡妇,随着年岁渐长,身体状态每况日下,最后缠绵病榻近十年,才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冬夜,痛苦死去。
在她断气前一刻,她又看到了那个浑身血污的九尾火狐,对方阴测测地对她说了一句:“血债血偿你是逃不掉的”
再次噩梦中惊醒,睁开眼,朱暖言就匆匆跑进了屋里,告诉她坏人追来了。
安默来不及思考和过问,朱暖言就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带着她往屋外跑。
安默浑身乏力,朱暖言扶着她很吃力,她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只觉得四周黑乎乎的,具体情形一点都看不清楚。
雨滴稀稀落落,下个没完没了。
安默凭着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的草地上,身后跟着无数嘻嘻的阴笑声,夺命一般锲而不舍。
第1095章 最后的疯狂8
是鬼吗
是鬼的话,应她应该能感觉得出来,而且鬼也应该怕她才对。
“暖言,我们身后是什么东西”
朱暖言惊恐不已,颤声道:“好好多黑影啊”
“还有一个左手提油灯的男人对吗”
“嗯嗯,就是他”
“暖言,别管我了,你快走吧”安默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按照她目前的情况,肯定无法跟敌人对抗,既然如此,她完全不应该拖累朋友。
“小默,别说傻话了,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丢下你的。”朱暖言坚持己见。
“别这样,你身体不好,这样会吃不消的,要是心脏病突然复发那就完了”安默索性豁出去了,自己一个人面对传说中的敌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是尤喻和席子均,她可能还同意对方留下来提供帮助,但朱暖言完全没有必要。
“不会复发的,你放心吧”朱暖言完全不在意,牵着安默朝一个确定的方向跑过去。
安默很想挣脱朱暖言的手,结果发现对方的力气,出奇的大,凭她现在能使出的力量,根本不能挣脱。
“小默,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朱暖言不停给安默鼓劲加油。
“暖言,你没有必要”
“到了”朱暖言发出一声欣喜的叫声。
安默听到某种机关开启的声音,喀喀喀一声巨响,地面随之轻微震颤。
“到什么地方了”安默不解道。
“嘻嘻”朱暖言突然变了语气,阴森森道,“人间地狱”
安默还没回过味,一只手在后背用力一推,身体立即向前倾倒,身体自由下落几秒种后,重重砸在冰冷僵硬的石板上。
“嗯”一声痛呼,安默躺在地上,许久许久没能从突如其来的惊变中回神。
刚才的女人,不是朱暖言,是幕后
回神后,思绪也变得清晰起来,不似之前喝醉酒一般浑浑沌沌,不过仍旧浑身无力。
一切都阴谋,她和颜百辰从海边别墅出来之后,就不知不觉地掉进了敌人的圈套。
安默咬牙,握了握拳头。
不多久,有什么重物噗通落地。
前方传来颜百辰痛苦的呻吟,安默心中一紧,问道:“颜百辰,是你吗”
颜百辰大概摔地不轻,强忍痛楚道:“是我”
安默眼睛看不见东西,只好凭感觉爬向对方。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怎么样他们没有伤害你吧”
“我也没事。”安默摸到了颜百辰的臂膀,手上黏黏糊糊的,“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颜百辰故作轻松道。
安默微微一愣,将手伸进胸口里,取出一个很小的瓶子。
“你张嘴,我这里有止痛的药水”
“不需要,真的是小伤”颜百辰摇头拒绝,以前受过比这严重十倍百倍的伤,都熬得过去,这点伤根本不值一提。
安默出奇地固执,撒娇道:“再小的伤也会痛,你的伤口痛我的心也会痛,我就是想要你喝嘛。”
见安默坚持,颜百辰不忍心反复拒绝,妥协道:“好好好,我喝我喝。”
“好你的手给我”安默拔掉瓶塞,将瓶子的塞进颜百辰手中,自己再握着对方的手,将瓶口送到对方嘴边,将瓶子里唯一的一滴珍贵液体,准确无误地倒进对方嘴里。
整个过程,她非常小心,仿佛生怕将瓶子的止痛药水洒出来一般。
甘甜的液体入口,轻轻滑过喉咙,清凉舒爽,到达胃部,又产生一阵恰到好处的暖意,身体和精神都跟着放松。
“呜”颜百辰发出舒服的呻吟,这一滴止痛药,味道出奇的好,琼浆玉露也不过如此。
手臂上的痛感,以极快的速度减轻,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竟然就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药效之快,也令他咋舌。
奇怪的事情不仅如此,暖意沿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心脏的位置,又引起持续不断的轻微刺痛。
颜百辰正想问安默这是什么药的时候,一样小件物品哐当一声砸地上。
头顶有人
“谁”
安默抬头,向上“看”去,头顶传来一个清雅好听的女声,那声音分外耳熟,只是语气里有她从未听过的阴冷。
“今年来玩一个新鲜的东西吧。我刚刚扔下去的瓶子里,装了一枚毒药,见血封喉,服药的人不会感到任何的痛苦,谁抢到就能自我了断,而另外一个人,可能就要忍受蛊虫噬心的痛苦了。小默你眼睛不好使,为了公平起见,这里没有一丝光亮,至于你们谁愿意承受更多的痛苦,自行决定吧,我不干涉。”
久久沉默,最后,安默实在忍不住,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的是暖言”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