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女判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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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就是柳玲吗”
“你知道”
“当然,一般都是这样,闺蜜反目,痛下杀手。但是就如你说的一样,人证物证均无。现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嫌犯主动招供,但是如没有其他证物佐证,也不能定罪吧。”
这些天,她一再回忆那天柳玲去祭奠张婷婷时的场景。
半夜三更,一个女孩子,就算农村去的,也没那么大胆儿去祭奠一个厉鬼吧,至少她如果不是身份和职责所在,肯定是不会去找张婷婷的。
而且,那天她看见的那个瓶子,她乍一眼看过去,以为是棕色,其实不然,她细想那纹路,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矿泉水瓶子。
但为什么看起来是棕色的呢那是因为里面装了血,极有可能还是黑狗血。
还有,那一天,柳玲手上带了一串木珠子,而且还是刻过字的。那木料的味道,她后来渐渐记起,桃木的味道。
那这样,柳玲手中拎着的那些黄色的纸张,到底是普通的冥币,还是画过符咒的符纸呢显而易见了。
再张婷婷、高跃、柳玲还有程思阙四人之间的矛盾,故事情节很好推理。
张婷婷为了顺利读研,勾搭上高跃,而程思阙抱着一定要和张婷婷作对的目的,也勾搭了高跃。
高跃花心,索性脚踏两只船。
张婷婷在不是处女的问题上败下阵来,所以故意在柳玲面前哭哭啼啼,博取对方的怜惜。柳玲感激张婷婷的帮助,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有所偿还,于是,不惜以身体为代价,向高跃替她争取。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翻脸,但到底是故意杀害,还是失手错杀,这个还不得而知。
这就是为什么那天在食堂,面对程思阙的一再挑衅,她都忍了下来,但是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对方说程思阙只是利用她。
其实,张婷婷对柳玲好,或许三分显摆,两分愚弄,两分利用,剩下的还有三分真心吧。
人心是复杂的,感情自然也是复杂的。
第34章 河里有双手15
情况紧急,二人决定找到柳玲的男朋友于辉,以他为突破口,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晚上,他们在实验室找到了于辉。因为是周末,大多数人早早就离开了,这时,只有于辉一个人坚守在满是老鼠臭味的实验室。
面对王铭迂回婉转的试探和一再追问,于辉烦不胜烦,不禁怒道:“玲玲不是凶手,我可以对天发誓,不管你们问我多少遍都是一样的回答。”
身为讲究实证的警察,王铭显然不会被他三言两语的赌咒发誓就说服。
“是不是凶手,一切证据说了算。十点半左右到十一点半,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柳玲的清白,你是她男朋友,我相信,你有帮她做假证的理由。”
“信不信由你”于辉懒得解释,把一次性手套往桌子上一扔,拧开水龙头,抹了香皂开始洗手。
王铭右移两步,站在于辉前头,继续好言相劝道:“于同学,包庇凶手是严重的违法行为;如果是误杀,主动认罪的话,法官会从轻处罚的。你要弄清其中的利害关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凶迟早有一天会落网的。”
安默无助扶额。王铭就是个脑袋不会转弯的,有啥说啥。这些大套话,除了惹怒对方,什么作用也没有,她都懒得听耶。
果然,于辉洗手的动作一顿,忽然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王铭的衣领,不只是愤怒还是恼羞成怒道:“我都说了玲玲不是凶手,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高跃那种混蛋你不去抓,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无辜的人”
于辉双眼喷火,整个人如一头发怒的野兽般暴虐。但他的确坦荡无畏,一点也没有说假话的心虚神态。
看见这一幕,安默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柳玲真的不是凶手吗
她怕于辉真的打人,立即上前劝解道:“学长你别激动,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袭警罪名很重,会被拘留的。”
如果那样,真的是没事儿找事。
于辉瞥了她一眼,极为鄙夷道:“小小年纪就和男人勾三搭四,跟张婷婷一样不是好东西。”
闻言,安默面上一窘,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如何反驳。
王铭面色一沉,神情严肃起来,对于辉怒目而视道:“于同学,不要随意侮辱他人。安默是个好姑娘,请你尊重她。”
“好姑娘好姑娘会和你这种是非不分、只会溜须拍马的马屁精混在一起”于辉面露讥诮,说着,松手放开王铭,后退一步。
在他眼里,王铭这样穷追不舍,肯定是因为受了张婷婷父母、或者另外两个嫌疑人的好处,所以再会咬着无钱无权无势的柳玲不放。
他们都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知道这个社会有多现实和残忍。
“你少血口喷人”听出对方话里言外的暗示,王铭顿时火冒三丈。
他性格温和,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王铭一个再正直不过的人,对方赤果果侮辱他和安默的人格,绝对不能忍受
“算了,王铭。”安默见他动怒,连拽拉住他的手臂,制止道。
也是,非要人家指认自己的女朋友,心里有火也正常。
同时,对于王铭来说,身为一名警察,而且还是案件负责人,追查凶手也理所当然。
出发点不一样,产生矛盾和冲突都是正常的反应。但是没必要,因为三言两语不合,就大打出手。
就在不好收场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于辉你在吗我进来了。”
接着,房门咔一声打开,柳玲看见屋里的安默和王铭,不由得面露惊愕,愣在了门口。片刻,她回过神来,笑着走进来,正常的打着招呼。
“王警官、学妹,你们好呀。”目光投向于辉,略有担忧:“你还好吗”
她的笑有些假,肌肉僵硬,皮笑肉不笑,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慌乱。
见柳玲到来,于辉立即收敛好浑身的暴躁,走到女友身边,轻声道:“我没事儿,你怎么来了”
“我等你一起回宿舍。”柳玲下意识攥紧挎包的肩带,目光游移不定。
她的慌张落在安默和王铭眼中,二人相视一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肯定的回答柳玲有问题。
“二位,我们要回宿舍休息了,你们还要跟着吗”于辉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
说着,脱掉身上血迹斑斑的实验服,准备离开。
王铭看了眼手表,才十点二十不到,于是说道:“十一点半才关门,请于同学陪我走一走。”
毕竟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被对方激怒,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
见男友被为难,柳玲侧头看向王铭,略有恳求道:“王警官,我知道你怀疑我是凶手,我跟你走吧,回警局也行,请你不要为难于辉。”
于辉一手把柳玲拽到身后,对上王铭冷峻的目光。
“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一个女人,今天晚上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于”柳玲还想说什么,却被于辉的眼神堵了回去。
安默在于辉眼中看到了暴虐和疯狂的意味,心中有些畏惧,扯了扯王铭的衣袖,低声道:“还是算了吧,我们再想其他的方法。”
王铭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能再拖了。”抬头看向于辉:“请于同学和我一起走吧。”
“好”于辉拍拍女友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安慰道:“没事儿,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默目送两人出门,总觉得他们不是去谈事情,而是要举行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柳玲走到她的身旁,自然而然挽起她的手臂,天天笑道:“学妹,我们一起走吧。”
她的笑容很甜美,但那宛若月牙的秋水剪瞳中,总是流露出淡淡哀伤。
这样一个淡雅如菊的温和女子,很难想象她可能是一个杀人凶手。
出了实验楼,王铭和于辉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还不至于你死我活吧安默这般自问道。
第35章 河里有双手16
安默和柳玲沿着学校一环慢慢踱步。 夏季的夜,晚风习习,清凉舒爽。
似乎真的只是找安默陪自己散步聊天,走着走着,柳玲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她出生在一个贫穷困苦的农村家庭,有一个弟弟,爷爷奶奶年迈体弱,父亲早年患上尿毒症,母亲受不了生活的重压,在她十岁那年与人私奔,从此杳无音信。
从那以后,她弱小的肩膀,扛起了家庭的重任,同时刻苦学习,因为她深知,只有读书,才可能出人头地,才有希望改变家里艰难的状况。
其实,不只是她,这几乎是所有农村孩子的人生信条好好学习,上大学,找工作,挣大钱。
一切看似美好,充满了希望,但只有到了那一刻,才会体会到现实的残酷。
显然,对于柳玲这样家庭情况的孩子来说,大学生活是美好的,同时更是艰难的。
她申请的助学贷款,勉强能解决学杂费用。但她和弟弟的生活费,以及父亲高昂的医药费,却是一个巨大的缺口。即使她同时做两份兼职,仍然难以负荷。
就在她处于崩溃边缘的时候,张婷婷仗义出手,每个月从自己的生活费中扣除一小部分,就帮堵住了剩下的缺口。
“婷婷就是有些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其实她很善良,只是有时候有点小自私。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并没有觉得不好,如果不是那件事,或许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柳玲轻声叹息,神色淡淡哀伤。
她说了很多张婷婷对自己的关心,譬如教她如何结交朋友,如何让自己自信大方,如何做一个漂亮的女生,如何为自己争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的爱护。
安默能感觉得出,柳玲也并不恨张婷婷,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的言语之中,仍然对张婷婷充满了感激。或许,她真的只是错手误杀了对方。
对于张婷婷的帮助,柳玲铭感五内。然而,任何给予都不是真正无偿的,即使当时没有想过索取。
大四下学期,就如之前说的那样。张婷婷进入调剂生行列,为了保证自己的学业和前途,她主动招惹了花花公子高跃,以交往,当然也包括身体部分,为条件,要求高跃找父亲帮忙,替她向复试的老师“打招呼”。
后来的事,也都知道,由于程思阙横插一脚,坏了张婷婷的如意算盘。
女生的心思,特别是记仇的心思,往往令人费解。
好事被破坏,张婷婷被嫉妒和怒火冲昏了头脑,就打起了对她感恩戴德、没有戒心的柳玲的主意。
或许,那时,张婷婷心里,这都是应该的。毕竟她帮了柳玲大忙,而对方付出的不过是,一层无关紧要的膜而已。
当然,一个从小长在西式家庭的大城市女孩儿,不懂一个传统女生对贞洁的重视程度。
嘴上说着不需要回报,其实,到了某些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期待对方有所回应。不平等的付出,最终会导致心理的不平衡。
说起这些往事,柳玲一脸平静,无悲无喜,神情淡漠地好像说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那天是3月7号,传说中的女生节。婷婷说高跃请朋友吃饭,让我也去。我本想拒绝,因为我约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但那天婷婷特别坚持,我推辞不了,就只好跟着去了。
晚上人很多,男男女女十来个。中途,婷婷说她不舒服要离开,我打算和她一起离开,但是她说不用,我又被两个女生拉住灌酒,脱不了身。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后来晕晕乎乎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发现自己和高跃睡在一起。我没有勇气质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勇气向婷婷坦白。
婷婷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对我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高跃也跟没事儿人一样。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柳玲抬头,望向黑洞洞的夜空,神情迷惘而失落,久久没有回神,似乎把自己也遗失在其中。
安默低头不语,因为安慰的话,一向都很苍白无力。
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时柳玲心中,一定是既害怕又愧疚。明明是受害者,却要承担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心灵折磨。
“那天晚上,我从实验室出来,听见程思阙和婷婷通电话,说要在小树林决斗,还提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既担心又好奇,所以就悄悄跟了上去,躲在灌木丛中。”
争吵过程中,张婷婷在程思阙的言语刺激下,断断续续说出了三月七号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相。
这当然都是张婷婷为了讨好高跃,而一手安排的。后来,她或许是心有愧疚,所以对柳玲更加好。
但她的好,只会让引咎自责的柳玲,更加饱受精神上的折磨。
柳玲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安默,问道:“学妹。你知道被最亲密最信赖的朋友出卖和利用,是种什么感觉吗”她笑着流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在乎。
安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那是种什么心情
愤怒、绝望、痛心,亦或者伤心欲绝,生无可恋。
不知不觉中,走上了去水池的小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最后,正如程思阙交代的那样,她和张婷婷打了一架,她输了,然后气冲冲的离开了。
程思阙走后,张婷婷没有立即离开,因为她是个很注重形象的女孩儿,所以就在林子里整理衣服和头发。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