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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让死者闭眼:13起恐怖凶杀案的离奇真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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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恕看他一眼,笑笑没说话。他二十几岁时,也曾经胸中块垒不平,这么多年的历练,早让他看淡了社会上的你争我斗,他清楚地知道什么是他最大的快乐,什么是他的价值所在。
他知道许天华早晚有一天也会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还需要时间。
就在赵刚不断施压,赵淑华天天来闹,刑警队上下都感到巨大压力的时候,案情忽然出现转机,马翼生来主动向刑警队提供线索,并要求一定要和沈恕对话。
马翼生今年刚满二十岁,在松江大学读二年级,个子一米八左右,身强力牡,打扮前卫,是校园内的活跃人士。他还参加了两个社团,一是爱车族俱乐部,成员都是富家子弟,在校园内侃车爱车飙车,颇有一份优越感和满足感。另一个社团是校内扶贫特别分队,成员也都是非富即贵,在玩乐之余,到偏远贫困地区撒几个钱,听几声感谢,沐浴着羡慕的眼神,也有调剂之乐。
沈恕见马翼生的样子神秘兮兮,就直截了当地问:“有什么线索,你说吧。”
马翼生左右环顾一圈,确认没有其他人听到,身子前倾,把头凑向沈恕低声说:“我知道是谁害死我爸的。”
沈恕怀疑地看着他:“是谁?”
马翼生说:“我不认识他,但是我见过他。”
沈恕说:“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马翼生说:“就是他作案的时候。我当时正在开车,那个人从我身边飞快地开过去,开的是一辆银灰色越野车,迅驰S9系列的,最优配置,是好车。我见到开车快的人,一定要超,这是我的习惯,没有人可以比我开得快。我就在后面追他,那个人意识到我在和他飙车,就看着我笑。他大约二十来岁,细眼睛,长得很讨厌。他的目光里有轻蔑的意思,激发了我的斗志,我几乎把油门踩到最底下,和他一前一后地狂飙。
“那个人开到一家氧吧门口停下来,从车上取出一个潜水瓶,我那时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和他飙车上,事后过了很久才意识到那个潜水瓶就是我爸的。我见他在路边停车,就也停下来等他。那个人带着潜水瓶走进氧吧,跟老板说了几句话,又掏出几张纸币递给老板。那老板点点头,那个人就进了一间吸氧室。我看不到他在里面干什么,但是事后我才明白,他是在给我爸的潜水瓶充氧!
“他出来后,又上了车,开起来就走。我在后面又开始和他飙车。他的车真好,起步后几秒钟就冲到一百二十迈,我追不上他,被他超了两个路口,就跟丢了。这不是我的技术不行,是他的车太好。”
沈恕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能确定他拿的潜水瓶就是你父亲的?”
马翼生说:“不会错,那个潜水瓶是银灰色的,外面的漆被我磕掉过一块,露出了里面的黑色,我后来才回忆起这个细节。都怪我太喜欢飙车,要是早注意到那是我爸的潜水瓶,他就不会被人害死了。”
说着,马翼生双手掩面,痛哭失声,懊悔不已。
沈恕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说:“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你说的这个人有许多明显的特点,要找出他并不难,我相信你父亲的沉冤很快就会昭雪。接下来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描述出那个人的体貌特征,我们根据你的描述画像,以便通报各派出所,尽快找出这个人。”
马翼生露出为难的神色说:“我没怎么留意他的样子,只能说出大概的印象。”
沈恕说:“没关系,你能记得多少就如实描述,他进的那个氧吧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马翼生说:“叫振奋氧吧,在十一纬路上。”
根据马翼生的描述,市局的画像专家绘出嫌疑人的头像和全身像,身高和马翼生相仿,细眼睛,其他五官特征比较模糊,穿红色恤衫,牛仔裤,开一辆迅驰牌银灰色越野车,车牌号码不详。
沈恕分析着嫌疑人的特征,若有所思。
4。恶鬼附身
马翼生回到家里,并没有向赵淑华说明去过刑警队提供线索的事情,而是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启动电脑游戏,疯狂地投入到惊心动魄的枪战中,杀得天昏地暗。
马强死后,赵淑华悲伤之余,也忙得不可开交。马强的生意铺得很大,涉及许多产业,赵淑华虽然在其中也有股份,但是她生性慵懒,从未参与过经营。现在,她既要忙着请律师,把马强的股份转到她自己和儿子马翼生名下,又要请会计师审核公司账目。而她多年来养尊处优,对经营管理、账目往来一窍不通,交给别人代管又不放心,这一番劳心劳神劳力让她头昏脑涨,叫苦连天。
由此她难免对马翼生心生怨怼。赵淑华对儿子非常溺爱,马强活着的时候,也不指望马翼生做什么有用的事情,只要他在外面少惹些祸端,他夫妇就烧香磕头了。但是马强一死,偌大的一个产业后继无人,马翼生整天不务正业,虽说是松江大学的在校生,但是文化水平恐怕还不及一名高一的学生。赵淑华虽然勇悍,但是生意毕竟不是凭勇悍就能撑起来的,眼看这个家就要败落。
赵淑华才在保姆身上发泄过怨气,仍感觉不过瘾,而且那保姆低眉顺目逆来顺受的样子,也让她觉得心头的重锤都锤在一团棉花上,情绪已经脱臼,怒火犹充斥心中,再找小保姆发泄又感觉胜之不武。这时见马翼生对家里翻天覆地的变化不闻不问,只躲在房间里打游戏,长时间积攒的怨气在赵淑华的胸口左突右撞,急需找到一个宣泄口。
她抬起脚用力踹开马翼生的房门,开口就骂:“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除了玩游戏,开飞车,还会不会做点别的事情。”
马翼生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愣眉愣眼地看着赵淑华,没反应过来。
赵淑华走上前,直接拔掉电脑电源,说:“你爸爸没了,家里就指着你重振家业,你看看你的样子,像不像那块料,这个家早晚败在你手里。”
马翼生终于从精神空白中醒悟过来,意识到这张凶神恶煞的脸是在向自己发作,他也立刻弹跳起来,进行反击:“说我是败家子,你比我好多少,看看你那副模样,五十来岁的人了,穿得花枝招展的,买一套化妆品就要飞去香港,拜托你省省,比你配用那些化妆品的大有人在。”
赵淑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手打了马翼生一个耳光:“小王八蛋,敢跟我顶嘴了。”
马翼生虽然也是从不吃亏的个性,毕竟不敢跟赵淑华动武,就跳着脚说:“你打我?你敢打我,我不在这个家待了。”
赵淑华用手指着门口:“不愿意待马上给我滚,收拾你的东西,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也省得我闹心。”
马翼生被她激得火起,怒目而视,抓起拎包转身就向门口冲去,叫喊着说:“我要再回这个家我就不姓马,你要是找我,就不是人!”
赵淑华听他出口不逊,随手抓起一件东西就向他飞过去。说也奇怪,赵淑华做事一向手上没准头,偶尔心血来潮炒一次菜,不是倒进半桶油就是加半罐盐,这次却如有神助,那件东西不偏不倚,击中马翼生的后脑。
马翼生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赵淑华这才看清楚,她随手飞过去的东西竟然是马翼生的纯钢镀白金音乐盒,是她自己从香港买回来的限量版,价值不菲,分量不轻。虽然没有棱角,马翼生的头上没出血,但是却被砸得晕过去。
赵淑华慌了手脚,急忙跑上去察看。马翼生的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小保姆也围过来,拿着外伤药,说:“给哥哥擦点药吧!”
赵淑华把伤药夺过来丢到小保姆脸上,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他又没出血,这外伤药管什么用,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小保姆答应着,拿起电话又问:“阿姨,救护车是几号?”
赵淑华说:“你还中不中用?干不了就滚回家,快打911,不对,是119,我被你气糊涂了。”
小保姆拨通后,对方是一个男声,说:“这里是火灾报警中心,请先报告你的地址。”
小保姆慌了手脚,嗫嚅着说:“我,我要一辆救护车。”
对方说:“你打错了。”随后挂断电话。
小保姆胆怯地对赵淑华说:“阿姨,不是这个号码。”
赵淑华骂她说:“你可真笨,什么也干不了。”
躺在地上的马翼生发出一声闷哼,赵淑华惊喜地说:“好了,我儿子醒过来了。”不再理会小保姆,用手掌轻轻拍打马翼生的脸。
马翼生睁开眼睛,看着赵淑华,然后不耐烦地打开她的手,说:“赵淑华,你拍我的脸干什么。”
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的声音。
赵淑华被他吓一跳,然后笑出来说:“儿子,你学的真像,刚才你昏过去了,我们差点叫救护车,还好你自己醒了过来。”
马翼生揉揉眼睛,坐起身,说:“谁是你儿子?我是周小玲,我在哪里?”
仍然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小保姆的手里还拿着听筒,被马翼生的怪样子和怪声音吓得目瞪口呆,听筒掉在地上。
赵淑华乍着胆子说:“儿子,你别玩了。”
马翼生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说过了我不是你儿子,我是周小玲,我怎么会在这里的?这个地方看起来很眼熟,好像以前来过。”
声音脆亮,是个发育期的女孩子的声音,惟妙惟肖。
赵淑华的身上一阵阵发冷,试探着说:“孩子,周小玲是谁?”
马翼生说:“周小玲是我,家在下溪村,啊——我想起这里来了,这是马强的家,马强呢?叫马强出来。”
最后两句话声音尖锐,赵淑华和小保姆都被吓得毛骨悚然,小保姆更是尖叫出来,两个人心里同时浮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鬼魂附体!
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厘米、体格健硕的男子,发出小女孩的脆亮嗓音,让人感觉无比诡异。
就在两人双腿打战、不知是该逃走还是留在原地的时候,门铃忽然响起来,撩拨着两人脆弱的神经,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周小玲”看着她俩,说:“去开门啊,没听见门铃在响。”
赵淑华催促小保姆说:“快过去开门。”
马翼生坐在门口前的地上,要过去开门就必须从他身边绕过去,现在小保姆已经吓得三魂出窍,哪里还敢走近马翼生的身边。
门铃又响了一声。
赵淑华像是捞到救命稻草,唯恐门外的人不耐烦地离去,推了小保姆一把,说:“快去开门。”
小保姆双腿颤抖,怯怯地一步步向门口挪去。
“周小玲”瞪起眼睛对她说:“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开门啊!”
小保姆“啊”地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扑到门上,双手颤抖着,半天才摸到锁柄,抖抖嗖嗖地打开门。
门外是我和沈恕。
在马翼生提供线索后,沈恕感觉非常奇怪,这从天而降的线索,来得过于离奇,而针对这条线索展开的调查,也带出许多疑问,所以沈恕把我找来,一起到马翼生家里来解开疑团。没想到正赶上马翼生“恶鬼缠身”。
“周小玲”见我们进来,露出开心而天真无邪的表情,拍着手说:“沈警官来了就好了,他们这些人想害人,你把他们都抓起来。”
沈恕和我也被马翼生的样子和声音吓到,问赵淑华说:“小马怎么了?”
赵淑华的恐惧稍微缓和,吐出一口气说:“不知道,这孩子刚才脑袋被撞了一下,醒过来就成这样子了。”
“周小玲”啐她一口说:“你才撞昏头了,我不是小马,是周小玲,说过几遍了。”
我打量着马翼生,研究他的精神状态,忽然喊一声:“周小玲。”
“周小玲”回答说:“你叫我干什么?”
我说:“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这里的?”
“周小玲”说:“我是下溪村的人啊,鬼知道怎么会在这儿,可能是赵淑华把我抓来的,这个恶女人很坏的。”
我注视着马翼生的眼神,他(她)的眼睛纯真得像是一泓清泉。一个大胆的念头醍醐灌顶般浮现在脑海中。我对沈恕说:“我想已经找到答案了。”
5。心理犯罪
上次马翼生从刑警队离开后,沈恕心里就画着问号,但是无论怎样,这是目前案情取得突破的唯一入手点,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忽略。
带着根据马翼生的描述绘制的嫌疑人画像,沈恕来到位于十一纬路上的振奋氧吧。这里的生意还不错,吸氧室已经人满,门厅里还有几个顾客在排队等待。
氧吧的老板姓王,四十岁出头,长得挺喜兴,他回忆说:“你说的那天确实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过,给了我二百块钱,说要在一个瓶子里充氧。因为此前没有人来提过这种要求,所以我的印象比较深。当时我想氧气也没什么害处,这事又不犯法,就给他充了。怎么把你们刑警队的都引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沈恕说:“和你没关系,不用担心。那个瓶子是什么样子?”
王老板说:“银灰色的瓶子,挺精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现在有钱人玩的花样太多,我是落伍了。”
沈恕从口袋里取出画像,说:“来充气的青年是不是这个人?”
王老板辨认一会,说:“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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