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心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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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就不像好人。”恪宁发狠道。
“开始我想你是我的歌姬。但是又不认识你。后来我真的以为你是位公主呢?你知道吗?皇帝陛下承诺会让我迎娶一位公主呢!我不要公主了,就要你好了。”他不理会恪宁的生气的样子,不住地说着。
“呸!你少胡言乱语。万岁爷才不会把金枝玉叶嫁给你这种混蛋!”
“哎,说话归说话,不许骂人。”
“我就骂你了,怎么样!!”
“你还敢骂!这小丫头!”
“小丫头就骂了!怎么着?”
“你!”
“你!”
……
……
二人吵闹不休的来到前面设宴之处。皇帝和皇太后以及众皇子们正在观赏喀尔喀的舞姬们美妙又奔放的舞蹈。席宴中间还升起巨大的篝火。见王子到来。康熙正露出他那一向独一无二的看不出情绪的笑容。但是当发现他身后的竟是恪宁时。康熙有点迟疑。他也不知道这个喀尔喀王子搞什么花样。恪宁远远的就像皇帝行礼。她的出现也十足引起了众人的好奇。这样重要的场合,一个这样小的女孩子,未施脂粉,又穿着件蒙古的小袍子。战战兢兢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好笑又招人疼爱。康熙示意她起身。笑着问敦多布多尔济:“你说你要找个有福气的人。难道就是她吗?”
“回禀陛下,正是。这个小姑娘正是我要找的人。”敦多布多尔济笑眯眯的道。
“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康熙颇有意味的看着他。
“是。我在她的眉眼之间,看见了一件异常独特的东西。所以,就是她了。”
“哦。”康熙又仔细看了看恪宁,心说:“这个孩子,到了哪里都不安生。”
“我曾向天神许愿。希望伟大的皇帝陛下您所拥有的疆土以及这广阔疆域上的臣民都能够永享太平安乐。所以我向您敬献这把宝弓。它能够带来吉祥如意。不过,它却需要一位圣洁高尚的女子来拉开头一弓。才能够灵验啊。于是,我就找到了这位姑娘。只是还不知道姑娘您的芳名?”他说着捧起下人端上了的金质大托盘。上面盛放着一把金光耀眼的弓。镶嵌着数不胜数的宝石珍珠。明晃晃的。两旁众人无不惊讶于它的贵重璀璨。
恪宁在一旁撇撇嘴。根本不理会。看着他下一步要怎样。
“真是件珍宝啊。王子的心意很非凡啊。朕就收了你这个礼。不过。”康熙转向恪宁。笑道:“宁丫头大概不会射箭这种功夫的。她。还是个孩子。朕想就不必了吧。”
“没什么的,我可以教她的。况且这是吉祥之意。请陛下万万采纳。”他很狡猾,说的康熙也没什么办法。只是无奈的看着恪宁。恪宁赶忙一个劲儿地摇头。康熙心里好笑。又对王子笑道:“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教会她,朕什么时候看她用这把弓喽。”
“不用。万岁爷,不用外人教。恪宁会的。”恪宁一看形势不妙。赶忙大声地说道。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把宝弓吸引了。恪宁四顾,却只有坐在右边阿哥席位上的胤禛注意着她。见她看他,却又扭过脸去。敦多布多尔济却又笑道:“不需什么时候,此时便可。”
“是吗。”康熙笑着看看恪宁。点头示意她接受。恪宁点头答应。敦多布多尔济走到她身边,柔声细语的说:“这不是很好吗?皇帝陛下多么开明。”
“你知不知道在万岁爷面前信口雌黄是要杀头的。你说的都是胡话!”恪宁压低声音但却清清楚楚说道。
“来吧,宁姑娘不要扫了大家的兴。”敦多布多尔济才不理会这一套。走到离靶子足有百尺的地方。笑了笑:“很近了。宁姑娘觉得呢?”
“好啊。就这样。看你能怎么样?”恪宁还是很横。
“好。”敦多布多尔济也不说话。忽然一把抓住恪宁的手。贴近她。“我好奇你,是因为我真的看到了一样东西。”
“什么?”恪宁没太明白。敦多布多尔济转过身将众人视线挡住作出在教她姿势的样子。仍然耳语:“你眉间有一顶皇冠。”
“啊!!!”
“嘘。别叫人家听见。要没命的。”他对她邪气的一笑。你信了我吧。我看你第一眼就看到了。所以,我想把你娶回去。”
“滚开!”恪宁怎么会相信他。悄悄用一只手推开他。自己拿过那张宝弓。虽然那东西沉了点,不过好在恪宁身子壮,力气也不小。还是拿了起来。她用她那本性中的自负眼神瞥了敦多布多尔济一眼。“噌”一下抽出一支金箭。箭搭于弓上,双肩放松,气沉丹田。其实她的眼神算不得很好。年少读的书多。靶子看得也不是很清晰。但是她记得母亲说过。骑射之术贵在与心。恪宁虽然一贯心气浮躁。但此时却难得的平静。后腰一用力,果然,弓弦被拉开了。到底还是吃力些。她再一次镇定心情。此时早已忘记掉身边众人的目光。弓竟拉至满。猛然间松手,“嗖”的一生。文武百官,满蒙的贵戚们,一个个眼睛睁的铜铃般大小,随着箭的方向望去。金箭正中靶心!!!!
此时无声胜有声!
恪宁长出一口气。也许是母亲在保佑她吧。没在众人面前丢脸。回头将弓交还。眼神向康熙的御座之处望去。康熙露出一阵惊喜的表情,竟然已经立起身来。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做了一件惊动天地的事情那样。感到一种由衷的自豪!他用极其宠溺眼光看着恪宁。良久才笑道:“我们满洲的女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何况朕的小宁子这样文武全才的巾帼。”说完爽朗的笑了起来。臣子们见皇帝近日这样的高兴,自然也完全的附和着。但是恪宁在欣喜之余突然被一个念头惊醒。她忘记了,那句母亲经常说的话。“除了要讨好皇帝之外,更重要的是如何不被众人怀疑和嫉妒。很显然当她知道自己错了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过了。她腼腆的低下头。康熙却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安。招手让她到身边来。又笑着对敦多布多尔济道:“朕的这个小丫头可是个宝贝。你的眼光真是不错。”敦多布多尔济暗自一笑,“不知道能不能把宝贝骗走!”斜眼瞅着恪宁。恪宁随即回给他一个生平最难看的鬼脸。
他们在这里逗狠。惟雅却在一边着急。她刚才也找不到恪宁,这时看见她却又不能过来和她说话。心里像热锅的蚂蚁一样。见恪宁还在那里耍小孩子脾气。又好笑又生气。又不得不向她使眼色。终于在看了一段好戏之后,恪宁才注意到惟雅的一番努力。终于找个借口溜到一边去。果然惟雅不一会儿就跟出来。
“怎么了?这么急?”恪宁傻傻地问道。
“你还玩儿。整日不见人影。我要急死了。”惟雅一脸急切表情。
“看五阿哥来了。还不早早躲开。不然他要怪罪我。那我可招架不了了。”
“好了,不要说那不正经的话了。”惟雅脸一红。
“我没有不正经。不敢和五阿哥不正经。”说完恪宁自己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了。
“你还没完吗?我可是和你说积香院的事情。”惟雅正色道。
恪宁的脸色几乎同时就变得凝重起来。她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很害怕听到这个词。可是她不是早就有预感,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你看看这个。”惟雅递过来一件东西。恪宁接过去就着月光一瞧。是一幅精致的耳坠子。
“就这个。这和积香院有什么关系?”
“你要仔仔细细的看。天大的秘密就在里面。”惟雅道。恪宁这才又掂在手里,精心的看了一下。这坠子是玉质管状的。忽然恪宁想起了茯苓的玉哨子。便将坠子迎着月光。却又是实心的。恪宁不明就里。仍是看着惟雅。
“这是老把戏了。里面是用腊封住的。”
“啊!”恪宁恍然大悟。只见惟雅随手摘下头上的一根小银簪子。轻轻向坠子内部一捅。果然,里面是空心。“我刚才又把它封起来了。你知道,这件事情要谨慎。这是苏额涅的人从太子妃那里截来得。太子妃似乎要将它送回京城。”
“太姑姑也一定知道了。”恪宁轻轻点头。
“所以,你要在这件事情上有所作为。必然要赶在他们前面。”惟雅说着用小手指轻轻一勾。里面藏着的小纸卷被拈了出来。“上面只写着五个字。‘速决,积香院’”惟雅变得沉静下来。“这是不是说。我们的猜想是对的呢?”恪宁抬头用她那充满了隐意的眼光看着惟雅。
“能逼得太子妃做出这样的事情。恐怕此事非同小可。就像上次。你一定威胁到她,她才会对你下手。如今,又能为了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如宣和太子有情?”惟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恪宁忽然想出来了。她已经渐渐了解了皇宫中人的思维方式。“如宣一定还活着,并且就在积香院。”
惟雅点点头。但是隐藏在她内心中的疑虑她却没有说。因为,她还不敢说。恪宁转过身去。看着渐渐西垂的月亮。她明白,这就是她做出抉择的时刻。“如果我想离开,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会。王子就是你最好的机会。”惟雅平静地回答。“朝奉天子之后他就会走。如果藏在他的队伍中,你会很容易逃出去。没人会想到他有胆量带你走。除此之外,你很难有其他的机会。”
“他怎么肯呢?也许我可以求他。”恪宁持疑了一下。
“难道你真的要出去吗?”惟雅靠近她,“你难道不想想,就算你到了那里,你也不一定能救的了她。也许你自己也会死。或者。没等你离开这里,就已经有人将你结果了。又或者,王子会骗你,把你骗到蒙古去。有很多个或者。难道你都没有去想?”
“可是,继续‘或者’下去。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无论前方是生是死。我都要一试。”
“你真地想好了?”
“真的。”
“那么,”惟雅略一沉思,“找到时机向王子探探口风。”
恪宁凝思着,面色沉重起来。惟雅拍拍她的头别有深意的笑道:“一切都要看你自己。”
出走
“这是出了什么事!”一个清淡却透着威仪的声音喝斥着几个站岗的卫兵。这几个士兵像是喝了酒,脸都红红的。正在盘问几个穿着破旧蒙古袍子的奴隶。喝住他们的是刚从猎场回来的三皇子。他身后还有四皇子,五皇子,八皇子几人以及数不清的大小随从。都骑着马,偏巧不知怎样路过。恰看到这一幕。皇三子胤祉冷眼瞅了瞅他们:“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就这样撒野!那是什么人,能随便跑了进来?”
下面一个年轻侍卫过来回报道:“回三爷的话,他们是敦多布多尔济王子那边的马夫。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
“这样。既然是那边的奴才,就放他们回去。不要惹事。”
“是。三爷。”
胤祉点点头。见胤禛注视着那些喀尔喀奴隶。笑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没有,我什么都没想。三哥。”胤禛笑笑。但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他却想不出为什么。也许只是累了吧。他忍住心底的惶惑,随着兄弟们去了。
然而,当他们离去后。一个瘦小肮脏的奴隶却长出了一口气。他闪动着一双灵动飞扬的眸子。偷偷的向年轻皇子的背影望去,心中默念道:“别了。不知何时再见。”她转回身,迈着轻盈的脚步迎着辉煌的落日走去。走向不可知的前方。
就在这一天的傍晚,康熙皇帝得到了一个足以让他震惊的消息。他身边最受青睐的小女官,居然活生生的不见了踪影。但是,当康熙怒斥了他身边的人之后,他却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他没有流露出一点焦急的神色,反倒是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那笑意就像是赌徒对结局有了些微的预感所带有的那种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人们却是各有各的心事。
惟有他,迟迟没有在这个震动整个御营的消息前清醒过来。他像个孩子,或者说他本就是个孩子。沉沦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在他的眼前时而出现母亲模糊的容颜,时而出现如宣出尘的倩影。然而晃来晃去,耳边只是恪宁高一声低一声的笑。笑过来笑过去,仿佛像鬼魅一般,荡悠悠飘到他心里,飘到他心魂里去了。他恨了,因为他知道,她再不回来。就像许久以前,他真心对待的人一个个离他远去。他早就知道的,这是他的宿命。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么的快。当他终于不再去控制自己的感情,他的情意却被忘却了。他弯身轻轻坐在地上。他听到外面人声的喧嚣。其实现在他什么也听不见,他只是感受得到,他自己的心跳。他什么都不去想了。他要恨她一辈子。真的是一辈子吗?
恍惚中,他看见她向他走来。那到底是谁?一定要看清楚。可是他又怎么能清楚呢?是如宣吧。她对他说过,也是在一个傍晚。她说她会等在那里,等他来给她念那首美好的曲子词。然而,当他来找她的时候,他什么也看不见。一切是空空如也。空空如也。谁也不能保证,永远不会离开谁。他是这样的困顿。为什么他们要离开,或者在心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