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清逸芷(还珠同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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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窒,前世就学医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何为慢性?只是一个小妾却能利用药性的积累,并清楚药物之间的相克,这得花多少心思?还是说,就是了解这害人的一码子事儿而已?
不过,经过这一次我倒是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个时代的女人是有多么的可怕,为的,却只是那虚无缥缈的半世荣华。
从那之后,我也不再每天都窝在自己的小院里不想出门了,即使很不喜欢一群女人三姑六婆般的嘈杂,我也偶尔会去听听那不现实的八卦。不为那些鸡毛蒜皮的烦人事儿,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人与人相处时那种所谓的“手段”,毕竟时代背景的不同,能做,又怎么去做的事情也就不尽相同,但是一样的确是那句至理名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也只有融入了这个时代,才能过着安稳的生活,而融入之根本,便首先要了解,不管是大到国家的发展,还是小到民生的琐碎,那都具有时代的特征……
不过,除了生活中多了一个人之外,接触的人也有意识的增多了,其他的,倒是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毕竟我喜欢的还是那种闲情逸致的日子,做出的那点改变,也是为了更加的适应而已,无所谓情愿与否。
第二年,家里又给我增加了新的课程,女红。这技术要说简单,也就缝缝连连而已,但要说难的话,确也是破为高深的,比如中华传统的四大名绣,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有特别的要求和技巧,那作品绝对是令人叹为观止,精妙绝伦的。
对于我来说,那样的高深成就倒是想,但是,那种功夫绝对是靠练出来的,好在,这作绣在本质上和画画写字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依旧那样娴静,也就并没有什么不悦和抵触的情绪。
突然之间发觉,其实只要心境好,做什么都可以达到一种境界呢……
不过,想想,家族真是要把我培养得全能,以期将来得到更好更高的回报吧,出生在这个年代的女子,这种途径便是唯一好的出路,也就无怪乎别院的二娘巴巴的惦记着琦善这个长子了,一旦踏上了这条路,便只有不断的攀爬争取,人,才会在某一方面得到慰藉。
第五章
清风拂柳,白云上枝;娇花开妍,流水淅沥。
初夏的微风带着花香的甜意,扶上肌肤有种唯美的柔软。这样的好天气,再煮上一壶好茶,摊开一本好书,那日子就是如神仙一般惬意。
而我,现在就坐在池边的八角凉亭里,过着这种悠然娴静又享受的生活。
自家院内的这个凉亭,可是我最常待的地方,傍水而筑,可以赏着池边的绿树花草,也能够看见池中的假山游鱼,有山有水,有石有木,处处都透着自然和闲情,真是一个极好的休闲之地啊!
“娴姐儿?”
远处突然传来的一声高呼,打断了我悠哉的感叹。
毫不为其所动,我若无其事的缓缓放下手中的茶,视线移到手中的书页上,很有耐心的等待着那人急行行的过来。不用转头看,就凭着那中气十足的嗓音,行进有力的脚步声,我就知道来人便是我那从小就伴随在身边,名头还颇为响亮的乳娘,容嬷嬷。
看着有些气喘的容嬷嬷,我不禁有些好奇,这是刚下百米赛还是怎的?竟然喘成这样,根本就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嘛。
“嬷嬷啊,你这么急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歇歇再说……”我很是感兴趣的问道,手上也不紧不慢的拿了一个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缓口气。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容嬷嬷边从怀里掏东西,一边感叹着,人老了,将将跑这一小段的,就缓不过气来了:“这是大爷捎给娴姐儿的信。”
我好笑的从容嬷嬷手中接过信,也不急着看,颇为不解的问:“就为这一封信,你何须这么急?”
容嬷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些微不满的抱怨着:“虽奴婢活了好几十年,也顶不上娴姐儿的泰然若之,但好歹也跟在娴姐儿身边有十几年了,别的好处可能没有学到,这镇静的本事也至少染上了几分吧!
知道娴姐儿和大爷的关系好,但信都来了,我也不至于会这么急,反正也不是什么赶紧的事儿。害得奴婢这么累,还不就是红伶那丫头么?”
闻言,我不以为然的将注意力转到手中的信上,轻笑的道:“红怜?呵呵,她又偷吃什么了么?我说过了,她想吃就让她吃好了,家里又不缺那些个东西,更何况她吃都吃下去了,你还追着她跑,可不就是给自己找的罪受?”
红怜和绿裳是我八岁那年,要学骑射之时,阿玛和额娘拨给我的贴身丫鬟,只比我大了近一岁,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吃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尤其红怜这丫头又好动。这容嬷嬷再怎么说也是三四十的人了,和年轻人比自是没有那么灵活,却硬要受了别人的激,追又追不上,到头来还不就是累着自己。
琦善给我的信,大多会很仔细的介绍他的生活,已经发生的有趣之事,因为他很清楚我对这些事儿比较知味,也对稀奇传言新鲜的事儿比较感兴趣,反而对无聊的八卦嗤之以鼻。
今年已是雍正九年,我也过了十三岁,而琦善也只是在家闲赋了一年而已,雍正三年之时,年羹尧被雍正皇帝发配了出去,其很多旧部心里不服,并念着将军的情谊,便纷纷辞职跟随了去。
一时之间,军中的位置便有了很多的空缺,而我的父亲那尔布左领大人,便借此机会为哥哥找了个活儿,就了他当军人的梦想。
从琦善不时捎回来的只字片语中,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军营战场一直都是他向往的,就看他当年还那么小就选择跟随十四阿哥出征,就可以看得出,他的理想就是当一个靠实力拼杀出来的将军。
心情愉悦的看完信,我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戏谑的看着终于平复下来的容嬷嬷,红怜和绿裳一动一静,活泼和淑静,还真真是互补。当时我还疑惑过,难道说这配丫鬟的都要这么配么?就为着这互补?
容嬷嬷挑了挑眉,叹气的说道:“唉,这红怜还不是娴姐儿给惯的,总是在厨房拿东西吃,这不,刚给娴姐儿准备的‘桂花糕’也给她吃了去,这成什么体统?”
闻言,我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道:“嬷嬷你就消消气吧,红怜现在正值长身体的时候,贪吃一些也是常有的,吃了再做就是,犯不着这么追着她,可不要把你的身子给气坏了!”
容嬷嬷更是叹息,无奈的说道:“娴姐儿啊,你总是这么着,对下人又爱护,我们这院儿的可被人羡慕了。不过,这规矩就是规矩,咱能摊上您这样的主子,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总也不能不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坏了娴姐儿的名声啊!”
我挑了挑眉,有些失笑,但也并没有反驳,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对这容嬷嬷的品性自然是了解,她也是真心对我好,就是太严谨了一些。但是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有些东西已然根深蒂固,很难将那种固有的观念转变,。
不过,在我心里虽然不想被这个时代的观念所束缚,但是我也并不想让身边的人有过多的改变,去接受我的那些超前思想,毕竟,每一个时代就有其独特的文化背景,和社会特征,如果硬要将二十一世纪那些东西灌输给谁,只怕最后会害了那人吧。要知道那种思想对这个年代来说是很惊世骇俗,也不能适应当前形势的。
而我,只要做自己就好……
在容嬷嬷的唠叨中,从内院又转出来一位着浅绿衣裙的女子,轻盈莲步间,透着一股子娴静的气息。
“娴姐儿,容嬷嬷!”绿裳很有礼貌的行了个规矩,才舒卷的道:“娴姐儿容禀,左领大人回府了,太太叫娴姐儿过去一同进晚餐呢。”
我微笑的看着绿裳的恭敬,这么多年下来,其实也很习惯了,毕竟思想再超前,很多东西却也要适应社会,不能犹如救世主一般让整个世界来适应人,那便是要人去适应环境了。
而这绿裳,不知道是不是容嬷嬷手把手交出来的缘故,简直就是她的翻版,向来严谨得紧。
“嗯,我这就过去!”算算吃晚饭的时候还有些早,不过,现在过去说不定还可以听听阿玛职场的一些事儿,虽然不定都是什么新鲜的故事,但是比起那些八卦的流言蜚语来说,却有内涵得多了。
而且,从某些小事中可以推断出当前的一些形势,了解一下社会状况,也可以让自己活得了然些。
“娴儿见过阿玛,额娘!”悠哉的穿过庭院,来到娘亲的院落,不意外的看见父亲果然在这里,虽说家里有几位姨太太,但是父母亲的感情也很是不错,因此除了私下的某些动作以外,日子还是挺平静的。
“娴儿,快过来,这孩子,都是自家人,还这么客气!”娘亲眉眼含笑的招呼着我,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娘亲呢,其实面貌不是特别的妖娆,但是却是一个很贤惠的女人,就是旧社会最典型的那种,温婉的气质看着便会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这一世的父亲,乌喇那拉那尔布,有着典型的武夫彪悍身材,满脸的络腮胡估计也是出自遗传,看起来就很有特点。
只见那尔布看着我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可是明显不大赞同娘亲的话,捋着那夹着银丝的胡子一本正经的道:“夫人啊,这话可就不尽然了,其实,懂规矩那是好的,免得将来一不留神惹了什么人,丢了性命还不自知。要知道,这宫里,可不一般!”
宫里?我疑惑的看着那尔布,这话,我怎么听着就话中有话呢?
许是看出了我的不解,那尔布笑了笑,解释的说道:“娴儿啊,你也过十三岁了,今年礼部已经上书万岁爷,准备秀女之事,阿玛就寻思着,娴儿也去参加了吧,这八旗子弟家年满十三岁女子,就必须参加选秀,这是规定啊!”
“哦,既是如此,娴儿自当全凭阿玛吩咐就是!”我规矩的答应着,心里并没有太过意外。这件事本就是注定了的,当初出生在这样的大家里,我便知道这一步是不会少的,而这么些年,家里对自己的培养,不也就是为了这一步么?
八旗子女,凭得就是选秀,要不飞上枝头,一荣俱荣,要不就是回归平常生活,该嫁人的就嫁人,或者留在了宫中做了宫女,说不定还有升迁的机会。
满族人,是以能够伺候万岁爷,在宫中当差为荣的,因此,像以前电视里为了逃避选秀,用尽了方法,在真正八旗的大家里是不会有的。
就犹如我这父母一样,养女儿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么一天,而有那尔布世袭的左领官衔做后盾,我在选秀之路上,一般都会比较顺利,若有一个好的结果,便是被指婚给了皇子贝勒。
这些年来,我的生活一直随性,虽然是选秀嫁人,也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生活罢了。就今后的发展来看,同样可以衣食无忧,日子也就照常的过,于我没有太大的差别。
听了我的话,父母亲扬起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在他们想来,进宫选秀就是最好的出路了吧。那尔布叹息了一声,有着无比向往的道:“娴儿历来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再加上我们家族的势力,这选秀之事,也无需过于操心,该怎么做安心做就是。
这三年一次的选秀,本来该去年举行的,但是和硕怡亲王薨天,万岁爷哀痛着这份手足之情,将选秀之时顺延到了今年,这人数倒是增加了不少。”
闻言,我愣了愣,若有所思的想到,和硕怡亲王,便是康熙的十三子,爱新觉罗胤祥,唯与雍正皇帝的关系最亲密,去年薨天之时,皇宫还很是阴霾了一阵。
不过,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恐怕今年的选秀又得延迟了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雍正皇帝的皇后,在今年九月将会病故,这又将是一个大事儿,所以,这选秀之时,恐怕还得等明年了呢。
我抬眼看了一眼阿玛,这皇后的病故,不知道那尔布会不会哀痛不已,这路子,怕是又少了一条最有利最直接的。
皇宫啊,确实是复杂的地方……
第六章
果不其然,今年的选秀之事本就呈报的晚一些,正当户部紧密的张罗着这选秀的各项事宜之时,乌喇那拉氏皇后却病重卧床,药石无效,终是于时年九月殡天了,这选秀的事儿也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那段时间皇宫再次陷入了阴霾,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沉重,甚至波及到了整个北京城。
不过,整个家族里虽然也有些沉重,但是之于我,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别说这是一位从来没见过面的皇后,除了姓氏相同以外,便没有任何的牵连,就连所属旗都是不同的,恐怕真要追溯其间的渊源,都该满清入关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同一个部落,然后分属到了各色旗下。
自从那天那尓布提起选秀之事没几天,家里就给我引来了一个嬷嬷,据说是康熙年间,德妃娘娘的旧人,入宫已有二十余年,对宫廷礼仪甚是熟知,这番被父亲请来,就是为了细教我宫中规矩,以备选秀之事。
虽然这位嬷嬷待人并不冰冷,却甚为严谨,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