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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郡主的邪恶夫君-第63部分

小说: 郡主的邪恶夫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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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趺苏约我去爬城东的拥翠山。”
与趺苏频繁的约会想来着实令他恼了,南宫绝训教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笑盈盈道:“我倒不知道我什么身份呢。是了,太皇太后赐了我做丞相大人的妾。”我看一眼我已经有些凸显的腹部,“已经四个多月了,再过五个多月,孩子就要出世了。丞相大人向来爱惜孩子,娶妻不赶紧些么,孩子母亲是妾身份低微了可不好,要给它找嫡母呢。”
我看南宫绝道:“不知道丞相大人想娶的,贤良女子,物色好了没有,是不是该张罗着迎娶了?”
“你。。。。。。”南宫绝咬牙切齿地看我,似恨不得将我整个人吞噬。目光落到我有些微凸的腹部,慢慢变得温柔,思及我的约会,又躁火上蹿,谴责道:“大着肚子还要去爬山,你一天都不能消停吗?!”
我不看他,将平阳留下的两张请谏中的一张取出,走近他身前,交于他,“成朔与平阳后天的婚礼,这是给你的请谏。”
他收下。
我便由春扶着走了,“对了,”走了丈远我顿步,转身看他道:“贺礼就都由丞相大人操持了。”我望住他,笑靥如花:“你知道的,怀着孩子很辛苦,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涉及他的孩子,他当然是不会有异议的。
“金玉难免太俗,别致的不够贵重也不好,你知道我与平阳感情好,成朔又是夏的哥哥,贺礼,还望丞相大人好生斟酌。横竖后天才是婚期,依丞相大人的聪颖智慧,贺礼一定会令我满意的。一一嗯,我和趺苏说好了,今儿晚上我随他进宫,就不回来了。”我微笑道:“明儿晚上我回府后,再与丞相大人看贺齐吧。”
与趺苏约会,还没有夜不归家过,南宫绝又是惊疑,又是岔愤:“你晚上不回家,随他进宫?!”
我哀戚道:“他是皇上,他的话便是圣旨,我能有什么法子?”
我望南宫绝道:“不过大着肚子,总不至于与他也做出前些时日他亲自搜查兰析院,‘丞相大人卧房中令他脸色生变’的事儿吧?”
温柔的每句话,哪一句又不是意有所指的嘲讽呢,他理亏,只得由了我去。
然贺礼,明儿晚上归来什么的,无不是口上空话,我牵着佑儿,身后跟着春秋冬,此一去明月小筑人去楼空,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汝阳王府千树万树梨花开,我却再不会有归期。我与佑儿,春和秋冬最后回头,视野里满是梨花白。
趺苏的马车就候在丞相府大门口,因是微服出宫,轻装简出,他只带了胡公公和林烁随行。
马车径往城东拥翠山而去,一路趺苏撩起车帘,以便让我观览路途景致。知道他的手掌抚上我后背,我也没像往次那般避开,他潮热的手掌便整个覆在了我身后,我身体微微僵了僵,依旧没排斥,于是我整个人便被他揽进臂弯。那只一路燎着车帘的手也放下,将我抱住。他的吻落在我脸颊上,头也慢慢低了下来。他果然没安好心,连与我亲近也如此地得寸进尺。我正思量着是推开他,还是为今日离开之行稍加忍一忍,他低下来埋在我颈窝的头已是一动不动,连俯向我的身体也只是那样的微俯之姿,颈窝温热一片,是他呼出的热气,“月儿。。。。。。”他软语唤我,手臂紧紧抱着我,话语已然是在哽咽,“你终于肯亲近我。。。。。。”
身体被他炽热的身体抱住,被动地趴在他的胸膛上,淡淡而温馨的龙诞香沁人心脾,还有长风山庄里趺苏熟悉的清醇气息,我僵直的身体一寸寸温软,或许冬说的对,我喜欢正道直行,有美德的君子。可了解趺苏越深越觉得他与我心中的君子相去甚远那又怎样呢?难道曾经那样心无杂念爱着的人,只因为他不是君子,就不爱了么?天下有那么多君子,难道我每个都会爱上么?归根结底,只因为他是趺苏。而单方面断绝对趺苏的感情,归根结底,也只因为他是覆亡汝阳王府背后主谋。说穿了,不是不爱,只是不能再爱而已。他不是君子,也不过是我给自己的一个冠冕堂皇不再爱他的理由。。。。。。
抛开覆家芥蒂,不管他是怎样一个被皇权奴役的帝王,对我的感情,从来都是真的。有彼君子,瑕不掩瑜。在感情上,他仍旧是长风山庄的趺苏。到底是我把他想的卑鄙了,他原不是南宫绝那样的衣冠禽兽一一不管你意下如何,不管你心里有没有他,先把你身体占有了再说。别离在即离愁别绪使然,对少女时代纯真美好的感情的缅怀,最后的贪恋和终结,我慢慢伸出手臂,抱住趺苏的身体。感触到我的回应,趺苏有一瞬间的僵怔,随即拥住我身体的手臂更加有力,将我的身体拥得几乎每一寸都贴到他的胸膛上。
趺苏温热湿润的鼻息扑于我脖颈,泪意般的咸涩,一如他的低声哀求:“月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
许久,趺苏从我颈窝抬起头,轻轻吻去我脸上的水珠,那痴绵的沉醉,郁郁如夏日化不开的炙烈浓翠,将我兜头兜脸笼住。
而我才知,我竟落下泪来。
有伤感,有调怅,独独没有欢喜。
恰时胡公公在外道:“皇上,到拥翠山下了。”
由春和秋冬陪着,佑儿从另一辆马车里下来的声音也在外响起,“姑姑!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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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3)
我没有从跌苏怀里挣出,只是撩起车帘。南宫绝大约也一直防范我生起远走高飞的心思,每次我外出,均会问我地点。拥翠山脚下的竹林里,果然眼见丞相府的几个熟悉身影。证实我来过拥翠山不虚,那几个身影远远瞥过我,转身便回去了。往日心知肚明而已,从不说与跌苏,今日却看着那几个离去的身影,微微一笑:“丞相府的人呢。”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敌人,跌苏与南宫绝积怨已久,经我提点,自然也认出那几人系出丞相府。即便是在我身畔,跌苏射向那几人背影的目光也凌厉若箭
我拉一拉他,声音温柔道:“拥翠山上指不准也有他的人呢,我们去别处好不好?拥翠山在京城正东,我们便改道去正西。”
跌苏低眼望我,眸色依旧带些凌厉的冷,声音倒还平和:“林烁早将山上的人肃清了,山上不会有他的人。”跌苏眸中存了些疑色,“上次你提到拥翠山景致好,都到山脚下了,不上去瞧瞧么?再说,我为何避他?”是,他是帝王,为何要避南宫绝?我望一望快要升起的太阳,轻笑道:“拥翠山景致是好,不过有了太阳,我只怕爬不上去了。”
跌苏自然知道我所指,目光落到我微凸的腹部,黯了黯,很快又浮出笑意,拢住我柔声说道:“好,我们去城西。”
   “姑姑??????”佑儿望我半晌,到底不吭声,由春抱回他们的马车上了。
才洒照大地的曦阳亲吻夜来霜雾,空气便有些潮湿,我放下车帘,因着跌苏的吩咐,马车也改道往城西囵囵而行。跌苏的目光又落回我腹部,说话的声音依旧轻柔,拢住我一如前时在我耳边低萦着缠绵的誓言:“月儿,早些把孩子拿掉吧。”
我侧头望他,他神态平静,口吻已不再是同我商量。
不管是这个孩子的存在,还是我与他之间的感情,他放任了这么久,已是他的极限,不会再容许我悖离他的意愿。今日我不走,当真以后走不了了。是时马车骤停,似是谁挡了车驾。胡公公扯着嗓子道:“何人??????”
   “小人拜见皇上!”不等胡公公叱喝完,来人已道:“小人是奉丞相大人命来见郡主的!”
我撩起车帘,那家丁所着服饰与拥翠山脚下那几人衣饰无异,我不动声色觑跌苏面色,跌苏听得来人是受何人驱使已经显露厌弃,此一见来人系出丞相府更见面色沉凝。我心中微微松气,心情自然也大好,偏不能露出声色,只语气平淡道:“丞相大人差你何事?”
来人回禀道:“并没有说什么事。丞相大人只说??????”来人看一眼跌苏,垂头道:“将郡主请回去。”
这话里的意思,是将我从跌苏这请回去了。
我低下头,故作难色,迟疑着与跌苏道:“我回去了。”
南宫绝差人来此,跌苏尚且隐忍,此番我说出这话,跌苏再按捺不住,也顾不得迁怒南宫绝,只惊诧与我道:“他让你回去,你便回去?”
我越发低头,轻声道:“丞相府虽还为汝阳王府,但他一天没搬出去,我和佑儿作为主子便不能名至实归。其实??????”我咬唇道:“即便孕有他的身孕,我平时还是没少受他欺负,更惶论从前。丞相府到底是他的天地。”然后我也不理会跌苏作何想,起身,下了马车,春和秋冬在‘南宫绝请我回去’时就心领神会,自早已牵着佑儿侯在马车外,奉‘南宫绝命令请我回去’的那人来时赶有丞相府的马车,我牵了佑儿,与春和秋冬往那辆马车而去。
“月儿!”临上马车时跌苏的声音传来,先前他对此景很是惊诧,此时想必已消化了过来,我闻声转身时,跌苏已跑近,我看春和秋冬,示意她们先上车,独牵了佑儿,望着跌苏。
“姑姑,姑姑?????”佑儿望一眼跌苏,又望一眼我,不耐烦地一声声唤着我,虽不说叫我快快上马车的话,但心思都写在了眼底。我眼神里适当流露的亦是回丞相府迟了的焦灼,不论是佑儿与我‘回府心切’,还是半途杀出的南宫绝的人,今日约会都已意兴阑珊。我以为跌苏只得作罢,正不动声色松了口气,跌苏已望着我淡定道:“这几日我便接你,现在与我一起进攻也可以。”
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眼看他握住的我的手。
佑儿踌躇叫姑姑,我没被跌苏握住的另一只手牢牢握住佑儿,不去看跌苏,冉冉转过身去。转身的那一瞬间,与跌苏相识,相知,相爱所有的画面渐次浮现脑海,而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终究随着我迈步向马车车门手从他掌心抽脱而了断。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此一去当真海角天涯。
马车在跌苏的视线里往丞相府方向而去,堪堪到没有人迹的十字路口,‘奉南宫绝命令接我回丞相府’的下人已掉转马车,往另一条僻径而去。拥翠山在京城正东,先前是与跌苏悖离拥翠山往京城正西而行。此刻僻径却折了中,去的是正南方。那里玉带河绵延百里,连接漭江大海,二哥早在河道旁接应。便连此刻赶着马车,‘奉南宫绝命令接我回丞相府’的下人亦是二哥身边的人。
拥翠山脚下南宫绝的人是真,提点跌苏留意,也不过是为接下来‘奉南宫绝命令’出现的人跌苏能信以为真。离开丞相府时已说了今儿随跌苏进宫,明晚再回去;当着跌苏的面,‘南宫绝又差人接走我了’。随着我的‘凭空消失’,南宫绝自会问跌苏要人,跌苏亦是会问南宫绝要人。依他二人的心机,自能很快反应过来,然他们鹬蚌相争相争之时,我已经赢得了离开的时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另个做丞相的,也是神通广大。离开的关头,不摆他们一道怎么行?
唱山歌来
这边唱来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唱山歌来
未来芳菲 (1)
小船如离弦的箭般驶离河岸,船闸左右是鳞状向后拖曳的水波,桅杆上帆布迎风招展,正如我们心底对未来新生活的憧憬和向往,老的,少的,一船的人,一船的欢声笑语,二哥更是不甘寂寞,山歌又唱了起:
唱山歌来
这边唱来那边合
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唱山歌来
这边唱来那边合
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随着小船越驶越远,天光尽头,与京城最高山峦拥翠山持平的水岸线上,我最后遥望生我长我的京城,这里存留了我那么多的记忆,美好的,不看的,快乐的,痛苦的,尽头,那些不看痛苦终于伴随着美好快乐,随着小船的渐驶渐远,离我远去了。望西都,意踌躇,玉带河往远行,乃至潼关,回头望,正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陆路关卡重重,不好回避,只要跌苏或南宫绝反应过来我已经远走高飞,那些关卡便是最好的阻挡我去路的方式。水域上的关卡相对少一些,再拣些荒僻些的水路走,更加不引人注目。况且我孕有身孕,也实在经不起陆路的颠簸。而逃亡的路途上,堕下胎儿损伤母体拖累大局的想法更是有都不能有。
那日与二哥翌表格接上头时,四个多月身孕我微凸的腹部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不过双方都回避去提而已。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腹部一天比一天明显,这个事实再回避不了。这晚停船歇脚,饭食之后佑儿沉沉入睡,春等人也酣然入梦,我和翌表哥、二哥三人靠在甲板上望着漫天星辰。入眼是晴空夜月,拂过炎炎夏季空气的事清凉晚风,别样舒适平添了人性慵懒,动也不想动一下。二哥往鱼钩上嵌鱼饵几次都没嵌上,漠漠的问话听起来似是无关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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